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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象眼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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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古今通史
謝邀。一般都認為申時行是個和稀泥的老好人,事實也確實如此,但在那個時代,融入到朝堂各股勢力格局中就會發現,一群人老成精的角色沒有一個是好糊弄的,所以說申先生的和稀泥技術也是技術,而且技術含量不低,否則無法達成調和矛盾的效果,至少是暫時吧。
申時行(1535年-1614年),字汝默,號瑤泉,晚號休休居士。明代大臣。明朝中南直隸蘇州府長洲(今江蘇蘇州)人 。嘉靖四十一年殿試第一名,獲狀元。歷任翰林院修撰、禮部右侍郎、吏部右侍郎兼東閣大學士、首輔、太子太師、中極殿大學士。
萬曆是不好伺候的,群臣也是不好伺候的,調和了那麼多年還是被人彈劾,可見一斑。
萬曆也是人,他也有自己的好惡(wù)喜歡的兒子不能立為太子,不喜歡的兒子諸臣偏要立為太子,自己一個皇帝連繼承人都不能隨自己的心意挑選,也是自覺憋屈。所以也就胡鬧了一陣子,拖延再拖延,可他是真沒想到各位臣子的超絕毅力,什麼方法都用上了,偏偏都不好使。
張居正主政朝堂的時候,申時行是其內閣同僚,張居正走到人生盡頭以後了,他的考成法,恰恰是申時行任首輔的時候廢除的。
申時行不同於張居正,首先他拿不到類似“張居正”般的權柄,後宮也沒人支援,萬曆也已成年不是隨意被人控制的,其次,申時行的脾氣秉性和張居正的差別也很大,他可做不到張居正般的雷厲風行,如果是那樣做事情,別說調和矛盾了,他申時行自己能活幾天都不好說。
所以,他既要安撫皇帝,又要安撫群臣,這就是適合他的政治取中路線,誰也得罪不起,那我就誰也不得罪,最好呢,在我的調和之下,能夠達到君臣和諧的目標,那這個朝堂就安靜了,皇帝滿意,群臣滿意,申時行不單滿意,還很安全。
想表現誠意,讓自己說的話好使,那就要有投名狀,大臣們不是對張居正的考成法咬牙切齒麼,好,我也看不慣,不如把考成法廢除,你們要感激我吧,那我的小小要求你們就不能幫幫忙,就不能給點面子麼,一時間,朝堂之上,文官系統對申時行是讚譽有加,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是他們相互之間都看到了彼此滿滿的誠意。
然後就要搞定萬曆了,您喜歡哪個兒子您隨意,都無可厚非,但無論誰親誰不親,畢竟都是您兒子,到了年紀總還是要出閣讀書的,不大喜歡的兒子也總不能讓他當文盲吧。
皇帝和群臣之間的矛盾,也只能難為申時行這個首輔折中調和了。所以申時行選擇了經筵,至少他認為,這種方式可以加強皇帝和群臣之間的溝通。然而這種形式卻是萬曆所不喜歡的,甚至就可以說是非常討厭的,並且萬曆也不相信這對自己有什麼好處,所謂的君臣溝通能夠改善彼此的關係?萬曆也不信,所以也就不再參加。申首輔“撮合”失敗。
萬曆十九年,一直在立太子的事件中,在皇帝與大臣之間的拉鋸中,從中“勸架”的申時行由於把自己放到了中間的位置,所以很不幸,被雙方同時誤傷,文官集團彈劾申時行蛇鼠兩端,想盡辦法調和的申時行最終萬般無奈上書請辭,這樣的結局說不定對於他來說是件好事,申時行晚號休休居士,我一直在想,老申會不會早就想歇歇了,真累呀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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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十五年》這本書的主旨是什麼?就是試圖分析,為什麼萬曆朝的時候,明王朝看上去依然強大而繁榮,但是兩代皇帝之後,明朝就崩潰滅亡了?明朝的衰亡到底是誰的責任?有沒有可能改變和避免?
作者黃仁宇分析了萬曆十五年時期,皇帝、大臣、學者等等,試圖找出明朝衰亡的原因。在分析大臣的時候,申時行是一個重點分析物件,並被拿來和張居正做對比。
作為後人,我們不要站在上帝視角去看問題,要站在當時的人角度去看問題。不能認為張居正比申時行更高明。申時行這樣的首輔才是當時讀書人奮鬥的最高境界,他透過科舉中了狀元、在官場上按部就班升遷當了首輔,然後成為一個安享富貴的官僚,在皇帝和大臣之間,在朝堂之間調和矛盾,誰都不得罪,一輩子安安穩穩過日子多好。申時行被視為沒有立場、沒有堅持,甚至被評價為“首鼠兩端”“八面玲瓏”“左右逢源”和張居正大刀闊斧的改革相比,實在是過於平靜,以至於有點波瀾不驚。
申時行
張居正雖然也當了首輔,但張居正有治國救民的理想,有了這個理想,他就活的很累,不僅他活的很累,他治下的百官活的很累,他輔佐的皇帝活的也很累——大家到了那個位置,只是想安安生生過幾天舒坦日子,高官厚祿、嬌妻美妾、萬貫家產、世胤綿長才是大家的理想,而不是任勞任怨來報效什麼國家和君王的。顯然,張居正才能救國,申時行只是敷衍混日子,但是文官們都在羨慕申時行這樣的人生,而非張居正。
張居正
面對明王朝的危機和挑戰,帝國的最高首輔都只是在混日子,而非想辦法進行改革也就說明了當時整個文官集團已經喪失了進取心,並把還有進取心的張居正視為異類,這就是明王朝敗亡的前兆之一。
為什麼張居正那樣勇於改革的人沒有好下場,為什麼申時行這樣的人能夠身居高位?這也正是明王朝的體制,在封建專制體制下,皇帝才是最高的仲裁者,張居正身敗名裂之後,再也無人敢於繼續改革,申時行雖然無力也不敢進行改革,好歹調和了朝野矛盾,讓皇帝和朝堂從政爭中暫時解脫出來,維持了一個和睦的局面——這是申時行的價值所在,但對於整個王朝而言,申時行的一切都只能治標而不能治本,所以明王朝無可避免地走向了衰敗。
這也是《萬曆十五年》這本書一直試圖解釋的問題——在萬曆十五年,明王朝看上去平平安安、依然強大而繁榮,誰能想到就在這種平靜和繁榮之下,王朝已經開始走向衰亡了呢!誰該為這種衰亡負責呢?也只有整個體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