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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經史與未來

    因為劉皇后不僅受到真宗的寵愛和信任,而且很有能力。在真宗身體不好時能夠幫助丈夫處理朝政。真宗身體惡化時,希望自己的年幼的兒子繼承皇位,但並不放心,需要劉皇后扶持。古代後宮干政的事情雖少,但具體情況具體看待,不可能絕對。

  • 2 # 獨釣清月

    古代皇帝為保持政權不旁落,是嚴禁後宮干政的,尤其是出了武則天當皇帝的事情後,後世皇帝更是不允許皇宮干政,但劉娥卻是個例外,這倒不是宋真宗願意後宮干政,而是他幾乎沒有更好選擇。

    首先,宋真宗與劉娥感情深厚。劉娥雖然自言祖父是(後)晉、(後)漢為右驍衛大將軍劉延慶,父親劉通是宋太祖時的虎捷都指揮使,領嘉州(今四川樂山)刺史,因此劉家舉家遷至成都華陽。但實際上這些很可能是她為了給自己一個比較好的出身編撰的。

    實際上,在她認識宋真宗時,嫁的不過是一個年輕銀匠龔美,劉娥隨夫在外面拋頭露面擊鼓賺錢,自有美名在外,她的美名被趙恆府裡的隨從所知,於是告訴了趙恆,當時趙恆還未婚娶,而龔美得知王府選姬,也不願放棄這不可多得的機會,於是他改稱劉娥的表哥,讓劉氏入了王府。

    劉娥因為天生麗質,又聰明伶俐,還與趙恆年齡相仿,很快與趙恆如膠似漆。但因劉娥出身寒微,太宗大怒,一道聖旨,讓劉恆逐出劉氏,另賜婚。不過劉恆雖然迫於皇命不可違將劉娥逐出了府邸,但卻偷偷將劉娥藏在了王宮指揮使張耆家裡,時不時私會,這樣偷偷摸摸大概過了十五年。

    宋太宗趙光義病逝後,趙恆繼承大統,而此時的劉氏已完全不同昔日,因長年幽居,博覽群書,研習琴棋書畫,早已是才華出眾。而宋真宗上位後也不忘劉氏,很快就將她接入宮裡,景德元年(1004年)正月,封劉氏為四品美人,正式成為後宮妃嬪的一位。

    劉娥再沒有其他親人,便向真宗提出讓表哥改為劉美,繼承劉家香火,其實劉美早就成了宋真宗親信,他對宋真宗也是忠心耿耿,更重要的是劉美為官,從不培植自己的私人勢力,深得宋真宗喜愛。這樣看來,宋真宗願意讓劉娥參與政事,他們之間有深厚的感情基礎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劉娥沒有自己的家族勢力,不會對宋朝的皇權構成威脅。

    其次,劉娥很有政治才幹。宋真宗駕崩前對當時的形勢其實是做了充分的考慮,當時小皇帝趙楨只有11歲,宋真宗在遺詔中說:太子趙楨即位,皇后劉氏為皇太后,楊淑妃為皇太妃,軍國重事"權取"皇太后處分,這就在事實上確立了劉娥的實際掌控皇權的地位。

    而劉娥本人能得到宋仁宗的信任,一方面他考慮到劉娥不會讓趙家的皇權旁落,因為他無親無故,另一方面也就是她本人很有政治才幹,完全可以處理朝廷大事,尤其是處理丁謂事件上,就很能顯示出她的政治手腕。

    丁謂當時勢力很大,一心想大權獨攬,不久後劉娥將丁謂勾結的宦官雷允恭誅殺,接著將丁謂貶逐。這樣一來,不但穩固了自己的地位,也讓那些想欺她為女子的大臣不敢再輕視她。

    其實,早在真宗時期,因為她博覽群書,才華超群,通曉古今史書,更是熟知政事,所以真宗每日批閱奏章時,劉娥必侍隨身旁,每有幸巡,也要帶上劉娥。這樣看來,她的才能一方面是因為她的才華出眾,另一方面也與她多年跟隨真宗參與政務處理的歷練有一定關係。

    而真宗在臨終前無人可託的情況下,首先想到的是才能出眾又與自己有情有意的劉娥,這其實也很好理解,因為了解,所以知道她能幹事也能幹好事,將輔佐仁宗的大權交給她,真宗還是比較放心的,這也就有了劉娥後來的垂簾聽政。

    第三,宋朝的文人集團太厲害,而劉娥又做不到心狠手辣。權力對任何人都天然具有吸引力,劉娥自然也不例外,但垂簾聽政時間長了,自然對權力也產生的迷戀,但她卻做不到像武則天那樣心狠手辣,更重要的是宋朝的文官集團很厲害,她要學武則天當皇帝,就必須與整個文官集團抗衡。

    看起來她大權獨攬,其實,在她臨朝稱制時,上到宰相王曾、魯宗道,下到七品小官范仲淹,都多次抵制她的越制企圖。有次劉娥曾詢問魯宗道對武則天的看法,這其實是她在投石問路,但魯宗道卻毫不猶豫地直接懟了回去。

    史書記載章獻太后臨朝,問宗道曰:“唐武后何如主?”對曰:“唐之罪人也,幾危社稷。”後默然。不要說高層這樣,就連當時只是秘閣校理的范仲淹,都敢直接上書批評劉娥違背禮制,並要求劉娥還政於仁宗。

    想必劉娥也一定對這些人起過殺心,但最終她還是沒有殺他們,這其實與宋朝當時不允許殺士大夫有關,對於像范仲淹那樣極力要求還政於皇帝的官員,她也只是採取貶斥到外地做官的懲罰,這樣做顯然沒有任何威懾力,反而讓那些被貶的官員獲得了很高的名望,隨時能高位復出。

    當然,劉娥最終也沒有成為皇帝,這說明宋真宗所選的人其實很不錯,宋仁宗親政後,也給了劉娥相應的政治待遇:“諡曰章獻明肅,葬於永定陵之西北。舊制皇后皆二諡,稱制,加四諡自後始。追贈三世皆至太師、尚書令、兼中書令,父封魏王”

    從宋仁宗給她死後的待遇來看,已經是相當高的規格了,這樣看來,如果劉娥泉下有知,也應該得到一絲滿足,畢竟後世對她是認可的,歷史也對她是認可的,可見宋真宗允許劉娥參與政治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 3 # 穿插游擊隊

    我想繼續講講劉娥。

    之前有個疑惑,宋朝這麼多士大夫,怎麼會容許劉娥一個女人垂簾聽政十多年,這事兒太不合常理了。更不合理的是,慈禧太后等待光緒長大後還裝模作樣把權力移交出來,而劉娥一直把持朝政不肯撒手。即便如此,後世對於她的評價還一邊倒稱讚!

    中國歷史上站在權力巔峰的女人就那幾個,武則天自己改朝換代的事情都做了,這個劉娥比不過。退一步來論,她似乎把”垂簾聽政“演繹到了最高境界,慈禧太后自愧弗如。

    劉娥在政壇上崛起的軌跡值得盤一盤。

    首先要確立一個前提,劉娥非常深地介入到北宋的朝局之中,而這個契機跟宋真宗有關。

    真宗作為一個典型的“守成之君”,有點慫。從小養在深宮,論歷練和能力,比他的父親和伯父都差許多,歷史上最大的政績就是和遼達成的“澶淵之盟”,可這屬於城下之盟,不算體面的勝利,而對於崛起中的党項李繼遷,他也是一籌莫展。

    大中祥符末,真宗突發中風,至天禧四年(1020年)春,病情不斷加重,不光話沒辦法說利索,腦子也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在這種狀態下,真宗已無法再獨自處理政務了,他很自然想到讓劉娥來幫忙。

    ▲電視劇《大宋宮詞》中的宋真宗(周渝民飾)

    聰明的劉娥倒也駕輕就熟,“政事多中宮所決”,慢慢劉娥成了真正拿主意的人,真宗只是最後象徵性地把把關罷了。

    隨著真宗的身體每況愈下,朝堂內的各派政治勢力也開始伺機而動。

    01 寇準的霸道

    其中尤以寇準、丁謂兩派大臣的內鬥最為激烈。曾在澶州前線“挽狂瀾於既倒”的寇準無疑是宋初最著名的大臣之一,寇準忠誠正直,但也有他的缺點,個性偏狹,講話得罪人,因而也容易被政敵抓住把柄,在當了一段時間的宰相與樞密使後,他就因為王欽若的排擠被罷相。

    《寇老西兒》中的寇準

    到了天禧三年(1019年),時在判永興軍任上的寇準一心想要再回到政治中樞,為此他不惜違背自己的原則,聯絡轄區內的巡檢朱能和內廷的宦官周懷政,一同炮製了一份“天書”進獻給真宗,真宗果然龍顏大悅,寇準於是再度入朝為相。

    很快以他為中心,結成了一個以同為宰相的向敏中(寇準入朝後不久即病逝)、參知政事李迪、同知樞密院事周起為主要成員的“擁寇派”。

    但讓寇準沒想到的是,他此次躊躇滿志的拜相卻不經意間給自己樹立了一個比王欽若更可怕的勁敵——時任參知政事的丁謂。

    丁謂和寇準的關係其實剛開始並不差,寇準早年還向宰相李沆推薦過丁謂,但李沆似乎已經看穿了這個人是睚眥必報、不願屈居人下的。果不其然,兩人共事後很快因一件小事結下了樑子,“謂在中書事準甚謹。嘗會食,羹汙準須。謂起,徐拂之。準笑曰:‘參政,國之大臣,乃為官長拂鬚耶?’謂甚愧之。由是,傾誣始萌矣。”

    寇準或許以為他這樣調侃丁謂並沒什麼惡意,但丁謂一定覺得大丟了面子,心裡也埋下仇恨寇準的種子,他逐漸將樞密使曹利用、同知樞密院事任中正、知制誥錢惟演網羅在周圍,形成了一支和寇準敵對的派系

    02 反寇大聯盟

    在寇準、丁謂兩派陣營的分劃中,劉娥其實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因素。

    仔細考究起來,當年在有關立劉娥為後的問題上,寇準、李迪都是堅定的反對派,反而丁謂很支援劉娥立後,他曾經還慫恿時任翰林學士的楊億趕緊草詔,說:“勉為此,不憂不富貴。”

    只可惜楊億他不吃這一套。站在後人的角度,我們大可以讚賞寇準等人是堅持原則,丁謂則是見風使舵的小人,但將心比心,站在劉娥的立場上,說讓她對寇準、李迪有好印象實在是很難。

    更糟糕的是,當了宰相的寇準還繼續地找劉娥麻煩。劉娥代理朝政很快引起了寇準等人的警覺,他們擔心真宗一旦晏駕,歷史上外戚專權、女主臨朝的局面會重演。

    其實,身為皇后的劉娥此時在外朝根本沒有什麼能安插得上的人脈。她在得勢以後,讓前夫龔美改姓劉,做她的兄長,勉強算是個親貴;這之後,吳越錢氏的後人錢惟演又和劉娥攀了親戚,成了劉美的妻舅,除了這兩個人,劉娥能信得過的也別無其他了。

    似乎是看準了劉娥勢單力孤,又或者是對這個搖撥浪鼓起家的川妹子太過蔑視,寇準藉著劉娥有親屬在四川“奪人鹽井”一事,主張嚴辦,即便真宗表態說可以網開一面他也不領情,這下寇準和劉娥的關係徹底搞僵了,更驅使劉娥與丁謂一派聯合,雙方靠錢惟演互通訊息,“反寇大聯盟”就此形成。

    03 寇準未遂的政變

    人心是複雜的,雖然真宗和劉娥做了一輩子“恩愛夫妻”,可眼看自己大權旁落,真宗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史載“帝意不能平”,而朝中的各方勢力此時又都盯著真宗身故後的嶄新權力版圖,在內外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天禧末年的政爭很快達到高潮。

    ▲電視劇《大宋宮詞》中的大慶殿

    寇準的想法是儘快把太子推到前臺,以“太子監國”的名義處理政務,這樣不僅斬斷了劉娥打著真宗的旗號染指皇權的途徑,也等於在接班人身上投了資,將來作為“佐命功臣”可佔盡先機。

    真宗對寇準的這番設想是贊同的,寇準還讓楊億草詔,本來整件事很機密,訊息卻走漏了。丁謂聞訊大表反對,說現在讓太子監國,那以後皇上病好了要怎麼辦呢?

    巧的是,真宗這時又不記得他曾對寇準說過什麼了(是真忘記了還是害怕劉娥知道而假裝忘記了就說不清了),寇準作為“替罪羊”被罷了相,但真宗仍然以太子太傅、萊國公的名義把他留在京城,對於寇黨來說,他們和丁謂還沒有分出勝負。

    據朱熹在《五朝名臣言行錄》裡的說法,寇準在“太子監國”的設想之外,還有一套更驚人的計劃:“欲廢章獻(劉皇后),立仁宗,尊真廟為太上皇,而誅丁謂、曹利用等。”這種“魚死網破”的政變如果真得付諸實施,那劉娥的身家性命估計都難保了。

    幸而,就在寇準於京城積蓄力量準備反撲的當口,他自己陣營內部出了“豬隊友”。

    替寇準偽造“天書”的宦官周懷政,自從寇準罷相後,就一直忐忑不安,真宗在清醒時也曾和周懷政聊過“太子監國”的事情,他便打算先下手為強,實施寇準的政變計劃:“陰謀殺謂等,復相準,奉帝為太上皇,傳位太子而廢皇后。”結果,參與其事的客省使楊崇勳、內殿承製楊懷吉向丁謂告了密,周懷政很快被捕斬。

    這次失敗的政變使寇準徹底失了勢。劉娥又趁機與丁謂一同把寇準之前偽造“天書”的抖摟出來,寇準最終被貶為道州司馬,趕出了汴京。

    可能是覺得這一連串變亂都是由“太子監國”的設想而起,生病生得腦子都糊塗了的真宗竟想要追究太子,危機時刻,李迪勸諫道:“陛下有几子,乃欲如是?”真宗才作罷。另一方面,在打倒寇準後,劉娥在內廷的權力已無法撼動,她與丁謂實際上已聯手把真宗架空

    作為太子的“母親”,劉娥也明白在事關“國本”的問題上不容有絲毫閃失,時任參知政事的王曾託錢惟演向劉娥傳話,說:“太子幼,非中宮不能立,中宮非倚太子則人心亦不附。後若加恩太子則太子安,太子安則劉氏安矣。”劉娥對王曾這番話深為認同。

    劉娥在天禧四年經受了政治鬥爭的初步考驗,她聯合丁謂打擊寇準,雖有冷酷無情的一面,但考慮到寇準一方的計劃已經有威脅她身家性命的可能,其作法似乎也有情可原。

    更重要的是,在事關太子的問題上,劉娥的態度很明確,那就是必須保證趙宋皇位的平穩過渡,因為就像王曾所言,這在根本上也維護了劉娥自身的利益。

    04 該收拾丁謂了

    乾興元年(1022年)二月,窩囊的真宗終於一命嗚呼,臨終前他留下遺詔,“命皇后權處分軍國事,輔太子聽政”,劉娥就這樣成為了大宋開國後第一位臨朝稱制的太后,在仁宗初期的十一年間,她實際上成為了北宋的最高執政者。

    ▲電視劇《清平樂》中的劉太后(吳樾飾)

    劉娥垂簾聽政後,首先要解決掉過去的政治盟友——丁謂。

    在打倒了寇準、李迪後,丁謂大搞政治清洗,朝中幾乎已經沒有了反對力量,他在外朝一手遮天、專橫跋扈,官員黜置基本都靠他一句話,他又勾結宦官雷允恭,建議對於一般政務,只要讓雷允恭傳給太后,圈定後就可以頒下施行,不必事事由太后出面召集輔臣商量,這完全是想要把劉娥架空的節奏。

    得意忘形的丁謂最終栽在了一件工程事故上。

    原來真宗駕崩後,由丁謂擔任山陵使,負責為真宗修建陵寢,結果都監雷允恭卻在現場自作主張把陵墓位置移動了百步,結果地基泛水,陵寢的修建也耽擱了。

    隱忍多年的王曾瞅準這個機會向太后告了狀,說雷允恭竟將先皇陵寢移到了“絕地”,劉娥大怒,順勢將丁謂貶了官,最後將他貶到崖州司戶參軍,徹底斷了他回京的念頭。

    打倒丁謂,讓劉娥將朝政大權全數收回到自己手裡,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擘畫國家的將來了。

    她在聽政期間,出臺了諸多政策,對於改革真宗晚年的弊政,扭轉北宋國力都發揮了積極影響。

    首先,她廢止了真宗生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迷信工程,下令停止修建宮觀;其次,廣開言路、澄清吏治,她於明道元年(1032年)開設諫院,聽取下情,並嚴懲貪官汙吏,朝廷風氣得以振刷;最後,劉娥還做了一些為民造福的好事,譬如興修水利,堵塞了困擾北宋多年的黃河滑州缺口。

    《宋史》稱:“當天聖、明道間,天子富於春秋,母后稱制,而內外肅然,紀綱具舉,朝政無大闕失。”

    可見劉娥臨朝稱制的成績是得到後世肯定的。

    05 群臣默許的無冕之王

    然而,隨著劉娥權勢的日漸穩固,說她沒有產生一點野心也是不符合事實的。從仁宗初年選用的兩個年號上,就可以看出劉娥的內心渴望,“天聖”可以解釋為“二人聖”,“明道”則是“日月道”,這無不是想向外界宣誓,她在政治地位上與仁宗是平起平坐的。

    劉娥更是力圖在王朝禮制上為自己的身份尋求新的突破。

    這集中體現在她以女主之姿於明道二年(1033年)參謁太廟一事上。由於謁廟本是皇帝的特權,劉娥在準備儀式的時候曾希望可以完全穿皇帝的袞服,並佩戴冠冕,這一想法遭到維護既有秩序的大臣們的激烈反對。

    ▲電視劇《清平樂》中表現的劉太后參謁太廟

    最後經過一番折中,劉娥得以以“皇帝袞服減二章,衣去宗彝,裳去藻,不佩劍,龍花十六株,前後垂珠翠各十二旒,以袞衣為名”的行頭參謁太廟。嚴格來說,這套行頭與皇帝的差距已微乎其微。

    對於當時北宋的朝臣餘士大夫來說,面對劉娥這樣一位“史無前例”的太后,許多制度規範確實需要自行摸索,但有一個看法他們卻是共同的,就是劉娥“臨朝稱制”畢竟是皇帝年幼時的非常狀態。

    隨著仁宗年長親政,這種“二聖共治”的局面就會結束,他們最恐慌的是劉娥會戀棧權位,不願交權給仁宗,甚至還欲效法唐代的武則天。

    據史書記載,劉娥在不經意間的確顯露出了想要比肩武則天的意思:“太后嘗問參知政事魯宗道:‘唐武后何如主?’對曰:‘唐之罪人也,幾危社稷。’後默然。”

    面對魯宗道這樣耿直的官員,大概劉娥也明白想和武則天一樣過把“女皇癮”怕是不太現實。

    不過,對於大臣們催促她早日還政給仁宗的諫言,劉娥的反應就固執得多了。

    按照古人的習慣,十五即算成年,嚴格地說,劉娥天聖二年(1024年)就當歸政仁宗,但她根本是毫無表示。

    到了天聖七年(1029年),仁宗都是二十歲的小夥子,連大婚都完成了,劉娥卻仍準備於冬至日讓皇帝率百官一道為自己上壽,這下可惹惱了時任秘閣校理的范仲淹,他上疏抨擊劉太后:“天子有事親之道,無為臣之禮;有南面之位,無北面之儀。若奉親於內,行家人禮可也;今顧與百官同列,虧君體,損主威,不可為後世法。”范仲淹認為劉娥這麼做完全是不成體統,他更上疏要求她早日歸政。但劉娥對此都拒不迴應。

    劉娥遲遲不願歸政,自然有熱衷權力的因素,畢竟從真宗晚年參與機要以來,她已在政治中樞摸爬滾打十多年了,但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卻還是要回到她與仁宗——這個她抱養的孩子的關係上。

    本質來說,劉娥現有的權力基石是她與仁宗的“母子關係”,但只有劉娥和宮裡的極少數人清楚,這層關係是有問題的。

    劉娥有理由擔憂,假使她從垂簾聽政的位子上下來,那麼她將無力阻止仁宗獲悉自己的真實身份。到了那時,感覺被惡意矇騙了的皇帝又是否會對自己不利呢?

    ▲電視劇《清平樂》中的劉太后(吳樾飾)

    正是由於這層隱秘的恐懼,直到劉娥人生最後幾年,她都拼勁全力想守護好這個最大的“秘密”。

    明道二年三月,就在參謁完太廟不久,劉娥病重,走完了其跌宕精彩的一生。

    據說在她彌留之際,劉娥還拽著仁宗的衣袖,彷彿有所囑託,大臣薛奎告訴皇帝,這是太后還念念不忘要穿袞冕入殮,他鄭重勸告仁宗,只能以後服給劉娥下葬。

    06 死後還留伏筆

    劉娥死後,仁宗的身世之謎便再也掩蓋不住了,也許是太宗唯一在世的兒子“八賢王”趙元儼告訴他的,又或者是當年與劉娥一同撫養仁宗的楊太妃告訴他的,總之,得知自己並不是劉娥親生兒子的仁宗簡直五雷轟頂,頓時陷入巨大的悲痛中。

    此時,有關仁宗生母李宸妃是被劉太后毒死的謠言又盛囂塵上,為了驗證傳聞,仁宗親自趕赴生母葬地洪福院,開啟棺槨,他發現母親“以水銀故,玉色如生,冠服如皇后”,證明劉娥當年是以高規格安葬母親的,不禁感嘆:“人言豈可信哉!”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不過,當年的劉娥真會如此大度嗎?

    其實這其中依然是有波折的,原來李氏在明道元年去世的時候,劉娥本就是想以宮女之禮草草下葬的,但宰相呂夷簡堅持認為禮節應當從厚,顯然呂夷簡對仁宗的身世是一清二楚的,他告誡劉娥:“陛下不以劉氏為念,臣不敢言;尚念劉氏,則喪禮宜從厚。”

    仁宗終究有一天是要知道自己身世的,厚葬李氏也是為劉氏家族留個退路。

    最終,劉娥依照呂夷簡的建議以“後服殮,水銀實棺”,這才有了仁宗在洪福院看到的那一幕。

    作為中國古代少有的女性政治家,劉娥在攀上權力頂峰後,無論是威望還是能力皆已不遜色於武則天,雖然也時而有野心的衝動,但她並沒有肆意行使自己的權力,在事關重大的問題上,倒都能冷靜下來做出理性的選擇,這既有劉娥自身經歷和個性的原因,某種程度上也顯示出了宋代和唐代在內外環境上的不同。

    “大宋武則天”並沒有真正成為武則天,對於以後的宋代官員而言無疑是一種幸運,更重要的是,他們從這段歷史裡吸取了如何應對“垂簾聽政”女主的經驗(太后臨朝的現象在兩宋都將反覆出現),如何在努力限縮太后“臨朝稱制”時間的同時,充分利用皇帝幼小的機會來培養和“打造”符合士大夫理想的“明君”成了他們努力的方向。

    雖然這種培養不一定每次都能成功,但宋代特有的政治文化卻由此愈發走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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