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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2398566776686

    《故園六詠(選二首)——寫在十年浩劫中·哄小兒·流沙河》

    爸爸變了棚中牛,

    今日又變家中馬。

    笑跪床上四蹄爬,

    乖乖兒,快來騎馬馬!

    爸爸馱你打游擊,

    你說好耍不好耍,

    小小屋中有自由,

    門一關,就是家天下。

    莫要跑到門外去,

    去到門外有人罵。

    只怪爸爸連累你,

    乖乖兒,快用鞭子打!

      《哄小兒》是組詩《故園六詠》中的一首,作於“文化大革命”中詩人遭受迫害之時。

      題作“故園”,其實並無樓閣亭臺之勝,曲徑通幽之美。不過是指當年詩人賴以安身的一個“荒園”,是詩人掙扎於風雨飄搖中的一個“窩巢”,它充滿著詩人的血淚和辛酸,當然,也留下了和詩人共患難的妻兒的身影與足跡。

      流沙河曾經說過:“訴苦說愁之詞,宜簡不宜繁,宜白不宜文,繁了文了,聽來就不真了。”(《隔海說詩》第58頁)這確是一個精闢的見解。如果說流沙河的詩向來以明朗、通俗取勝,那麼,《哄小兒》就表現得格外明顯,它通篇是大白話,沒有一個僻字難句,但詩愈“白”,情愈真,透過哄小兒的親切口吻,人們不難發現詩人的慈愛心腸。

      詩的開頭直截了當:“爸爸變了棚中牛,/今日又變家中馬。”看似兩個較為整齊的對句,其實實質完全不同,前者出於被迫,是“左”的路線造成的惡果,後者出於自願,是詩人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想方設法盡一點作父親的天職。明乎此,人們才會懂得第三行中“笑跪”的份量有多重。魯迅詩云:“俯首甘為孺子牛”,一語道出了文化先驅的寬闊胸懷,讀之令人動容。不過那是比喻,而今卻是實寫,雖非泛指天下的“孺子”,僅限於詩人自己的孩子,但由於道出了人間不可缺少也不該剝奪的親子之情,不也同樣感人至深嗎?

      第二、三節的句式和寫法同第一節相仿,詩人的感情就像一道寬廣的河流,徐緩地平靜地向前展開,不過細細咀嚼,又可以發現其中同樣有著波瀾和變化。“小小屋中有自由,/門一關,就是家天下。”是詩人面對無情現實所發出的自我寬慰之辭,語氣肯定,態度高揚,讀到這裡,讀者的心也彷彿為之一寬。“只怪爸爸連累你,/乖乖兒,快用鞭子打!”則是詩人想到可怕的“株連”時所作出的自我譴責之辭,彷彿由此可以多少減輕一些自己內心的痛苦,讀到這裡,讀者的心又不禁驟然收緊。這前後的一寬一緊,一放一收,不就生動地突出了詩人始終不渝的愛子之情嗎?

      詩人具有豁達樂觀的胸襟,即使長期處於逆境也沒有忘掉對親子之愛和人情美的嚮往和追求。很難說這是一首專寫愁苦的詩,儘管愁思處處可見,也很難說這是從正面鞭撻“左”的路線的作品,儘管“左”的危害處處在人耳目,可以說《哄小兒》是“寓歷史脈搏於家園瑣細,寄悲憤哀嘆於閒情逸興”(吳嘉:《流沙河歸來辭》)的詩篇,它的獨特的魅力正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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