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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唉、挨、埃、欸、娭、騃”都讀ai(ㄞ)。 漢字讀音在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讀音可以理解,但當他作為字聲旁,所有的字都讀一種音時,唯獨自己讀另一種讓我百思不解,求各位解我之惑。 另外我還好奇是古時就是這樣讀,還是歷史演變後才這樣讀,還是古時讀音就都一樣?難道說古代這個字讀A誒,前面的都傳承了聲母而只有矣傳承了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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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一老沈一

    題主是語文老師吧?不然,誰會關心這樣的問題?不過,話題雖然偏冷,但確屬漢字的訓詁學和音韻學,也是國學中的兩大門學問。

    的確,與“矣”有關的字——哎、挨、埃、欸、娭、騃,還有㶼、誒,等等,發音都是“ai”,聲調有所不同。

    說明什麼?說明“矣”是這些字的聲旁。可是,作為聲旁的“矣”為什麼發音是“yǐ”呢?

    只能從頭說起。

    “矣”這個作為聲旁的字,目前在甲骨文中未發現。“矣“很可能是在周代才產生的字。

    許慎的《說文解字》裡,收錄了“矣”字。解釋是“話說完了”,“從矢以聲”——這個字沒有更多的含義,讀音也確定了——念yǐ。

    關於哎、挨、埃、欸、娭、騃,《說文》也都收錄了。這些字含義各有不同,但《說文》都標明是“矣聲”——都讀“yi”,聲調可能不同。

    這是第一個重要證據。就是說,在漢代前後,上述這些字,是遵循“聲旁”的表音的。

    第二個重要證據,是《康熙字典》。“哎”,音aī、hāi、ǎi,也音yī。《史記.項羽本紀》“亞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劍撞而破之曰:哎,豎子不足與謀。”這裡的“哎”音“yī”。“埃”在《後漢書》中音“yī”。東漢揚雄的《方言》裡,“欸”音“yī”。“騃”也音“yī”。

    從上述的舉例可以發現一個規律——凡是兩漢重要典籍用到的上述這些字,到了康熙年間,仍然發音為“yī”,這也佐證了第一個證據是可靠的。

    第三個重要證據,是清代大才子段玉裁的考證。

    段玉裁(1735-1815),字若膺,號懋堂。不僅是著名訓詁學家,還是著名音韻學家。很多人知道的龔自珍,是其外孫。龔的學問,很多來自於段老先生。段玉才師從大學問家戴震,自己是江蘇金壇人,卻成為徽派大師中之翹楚。

    段玉裁注有《說文解字注》,是其訓詁學的重要成就。他還著有《六書音韻表》,是他音韻學之集大成。 這部書中,他提出了一個重要觀點,即古漢字“同聲必同部”說 ——指凡同一個聲符的諧聲字,在上古同屬於一個韻部的說法。

    段玉裁將古字音劃分為十七個部。 上述這些字,經他考證,均歸入“一部”——在漢代前後,這些字都嚴格按照“聲旁”,發“yi ”音。

    他的觀點,不僅多為後人繼承,且也不斷被新的研究所證實。

    那麼,為什麼到現在,除了“矣”,其他把“矣”做“聲旁”的字,讀音都發生了變化呢?

    這個“鍋”,大概要由唐朝中央政府來背。

    《說文解字》收錄9353個字,還有1163個異體字。據說,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諧音字——字的讀音與聲旁相符。

    變化發生在四五百年以後。

    先是有一個隋代的陸法言,寫了一本《切韻》,成書於隋文帝仁壽元年(601)。此書共5卷,收1.15萬字。最關鍵的是,他分了193韻。照此韻,對詩經及漢代年代的音韻改變很大。

    唐初,這本書被作為科考的“法定教材”。所有音韻,必以此為據。 這個時代,又有王仁昫《刊謬補缺切韻》和蔣斧印本《唐韻》,加強了這種改變。

    宋代,宋真宗大中祥符元年(1008),由陳彭年、丘雍等人奉詔根據前代《切韻》、《唐韻》等韻書修訂而成《廣韻》,徹底將這種改變固定了下來。《廣韻》是中國現存的一部重要的漢字古代韻書。

    《唐韻》和《廣韻》,確定了206韻。讀唐詩宋詞,這是最好的工具書之一。

    但是,自此把古韻改變了。現在讀《詩經》,會覺得咋不押韻?唐朝政府要對此負主要責任。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語言是第一性的,語言必然會變化。何況中國這樣一個大國——“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各種方言就發音迥異。文字,是第二性的,永遠落後於語言,其讀音往往是約定俗成的。所以,很多字和以前的讀音不同了,這也不是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比如英語,據說現在有約百分之二十左右的詞,靠拼讀讀不出來。有些語言學家說,這個比例還要高。

    普羅大眾無所謂,該說話說話,該寫字寫字。對於搞文字研究的人,不管是研究訓詁還是研究音韻,就夠忙乎的了。

  • 2 # 那邊仍是孤獨

    與矣有關的字“挨、唉、埃、娭、欸”等這幾個字都是形聲字,比如“埃”字,在《說文解字》中說“從土矣聲,烏開切”。

    “從土矣聲”的意思是這個形聲字“土是形旁,矣是聲旁”。聲旁,是說歸於“矣韻”這一類,並不是說“埃”字讀音就必須是“矣”字的讀音。並不只是“矣”字特殊才有這種狀況,類似情形有很多,比如以“少”字作聲旁的字,“抄,炒,吵,秒,妙”等,這些字讀音都不是“shao”;土字作聲旁的“杜,肚”,讀音也都不是“tu”。

    《說文解字》中後面“烏開切”這三個字才是“埃”字的讀音。“反切法”是古人給字注音的一種方法。類似於現在網上流行的“吃藕”就是“醜”的意思。烏開切就是把“烏”的聲母和“開”的韻母結合快速讀出了,用今天漢語拼音讀出來,近似於“w”和“ai”結合,顯然古音和今音還是有差別的。

    其餘幾個字除了“娭”以外,基本也是如此。“娭”字在《說文》中讀音為“遏在切”,近似於現在“e”和“ai”結合,顯然與另幾個“w”和“aⅰ”結合的讀音有所差別。所以在古時候這幾個字的讀音也並不是完全相同的。

    至於為什麼讀音近於ai,應該是在造字的時候,近於相同讀音的這些字,其中一個字取“矣”字作聲旁,其它的字也就都取“矣”字作聲旁。再比如“抄”字用“少”作了聲旁,讀音相同或相近的“炒,鈔,妙,秒,杪”等就都用了“少”字作聲旁。這樣做方便認字和記憶,只要知道一個讀音,其它幾個也就知道了。

    這些字讀近似“aⅰ”音,最起碼在東漢許慎作《說文解字》的時候就這樣了。但與今天“aⅰ”音,還是有點區別的,而且在古時也決不是讀“yi”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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