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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語文課戴錶兒

    在你釋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剛經歷自己十八歲的生日。那是我第一次不過生日,也是我最後一次在意自己出生的當日。自那之後我好像就擺脫了所有束縛,真正進入了無我之境,可以將自己任意塑造成喜歡的樣子。

    我從不相信人有什麼自由意志,日光之下沒有新事,所謂自由只不過是在自己認知範圍內做出的選擇。所以我相信學習的價值,我是為自由而學習的謳歌者。比起我是誰,我更迫切地想要知道我愛誰、我選擇了什麼。

    可能因為從小就張揚自己是一個“事業型”的人,所以對這個問題更感同身受。從小被不少大人戲謔:“難道你還能不結婚、不當媽媽啊?”我總是義正辭嚴地回懟:“所有女性天生都可以當媽媽,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自己的事業。”雖然那時候對事業的概念很模糊,但我卻一直清醒地不願把自己囿於極個別家人的羈絆之間,而應當全身心投入到更廣闊更活躍的天地中去。我知道自己值得。

    曾對三聯的讀者們講《小王子》:“勞動賦予人生意義。”因為背靠蔭庇坐吃山空的那是植物,麻木而被動,隨時會枯萎、凋零、甚至被連根拔起;而我至少是動物,擁有感知覺,銳意進取可以憑自己打造一個世界。

    關於我的世界,很不幸,我是那種樣樣皆通門門稀鬆的人,並沒有令人稱道的特長,最多到處插嘴。可沒法被標籤化的人在別人眼中只是聊勝於無,甚至不算得別人飯桌上的談資。我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活在別人口中。別人口中的我只是他自己心中的對映,與我無關。而我常自嘲一個人活成了一支三教九流的隊伍,扛著一面破旗獨自行走在粗礪的世間。清高、但自在。

    所以,儘管我認為憑自己的能力不需要名企背書的虛榮,但為了應對人才濟濟的秋招,我不得不提前準備一份大廠實習。我本來只想熟悉熟悉工作,三個月後參與秋招。工作至今我的狀態蠻好,是因為大家都有問必答。但我依然儘量避免情感交流和觀點碰撞,也就是不深交、不走心,就事論事目標導向,既讓我認識到工作關係的簡單和輕鬆,也免得抽離時一次又一次心碎。我可沒時間縫補了。

    沒想到清醒如我,在你這兒折了。也許是因為年少德薄,還沒遇到真正的挑戰吧。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工作的本質都是千篇一律的,重要的不是做什麼,而是和誰站在一起。

    你的出現,讓我自知跟自己巔峰時期一樣開心、一樣靈敏、一樣招搖。

    一樣悲涼、一樣羞愧、一樣憂鬱。

    但是,我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穩重,足夠不動聲色了。我從來從來從來都沒有被誰炸過。

    從第一次見面的驚鴻一瞥,到第一次問好、第一次開會、第一次迎面撞見;第一次聽到你清澈的笑聲、第一次看到有關你的推文、第一次護送你上車前的回眸、第一次讀你的詩。以及每一次你路過我,都會引發我大大小小的爆炸。我小心翼翼地保守著這個秘密,不讓碎片崩到旁人。

    我本來就是一個事業型的人,這下完蛋了,封印著我的殼崩裂了,我變成了一個雞血型的人。跑步完工作工作完學習學習完跑步...即便是睡眠不足,第二天依然亢奮。雖然的確會因為疲憊而略顯遲鈍,但工作本身卻因你而煥發出了新的生機,吸引著我。一個看似生活無趣只熱愛工作的人,也許只是有不為人理解的理由。倘若能被所有人理解,我該有多麼平庸呀。

    但識琴中趣,何勞弦上聲。

    我無法走到你的身前,因為我羽翼未豐,不能保護你;我不想走在你的身後,因為我雖有助推的力量,卻並非傲慢的後浪。我想走近你的身邊,和你並肩,我想做英勇的戰士,做你忠誠的騎士。

    即便是遠隔了好幾條桌椅、兩層職級,我也絲毫不在乎。不知道還有多久,我也不會去想。只要在你身邊一分鐘,就能轟轟烈烈六十秒。即便是撲火,我也是一隻幸福的飛蛾。不留遺憾。

    至於你到底是怎麼點燃了我的引信,我也不是很理解。我仍在不斷地迭代、不停地尋找答案。

    人世呵,一團遺憾交織的迷。而你或許是我謎底的伏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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