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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流兮2

    拉斯蒂涅是巴爾扎克創作的《高老頭》中的主人公。這位青年出生於外省破落的貴族家庭,是個涉世未深、未被汙染的好青年。到巴黎求學的他,彷彿一腳踏進了大染缸,自此開始了他的成長之路。本文將選取主人公的兩處日常生活環境和遇到的兩位“人生導師”,來探索拉斯蒂涅的成長過程。

    一、兩處生活環境

    歐文說:“環境決定著人們的語言、宗教、修養、習慣、意識形態和行為性質。”可見環境是一個人人格形成的關鍵,每個人都會受到環境的影響。隨著拉斯蒂涅的成長,他的生活環境發生了改變。

    第一處成長環境是拉斯蒂涅的老家,那是他度過了整個童年的地方。拉斯蒂涅的老家是外省鄉下,家裡有父親、母親、祖姑母、兩個妹妹和兩個弟弟。家裡常吃的主食是栗子羹,偶爾才能吃上一兩頓白麵。父親的褲子穿了又穿,補了又補,母親難得添一件新衣,家裡的弟弟妹妹更是將就著過。家裡靠土地每年收入3000法郎,還得拿出1200法郎供他讀書。艱苦樸素的生活環境造就了拉斯蒂涅的高尚品德。他嚮往美德,不願為了金錢和地位去逢迎拍馬、卑躬屈膝。他想要腳踏實地,憑藉著自己的努力取得成功。他深知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他希望自己每天躺在床上,回顧一天中發生的事情時,內心是充實的,問心無愧的。這樣到他要死的時候,他回顧自己的一生,會覺得像百合花一樣純潔。童年的生活環境使主人公給自己的未來定了位:用功讀書,將來成為一名剛正不阿的法官,從此過上既受人尊敬又富足的生活。抱著這樣的美好心願,年輕的主人公滿懷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來到巴黎求學。然而生活環境的轉變,改變了他的成長軌跡。

    第二處成長環境是首都巴黎。在這裡,拉斯蒂涅一邊住進骯髒廉價的沃蓋公寓,一邊又穿梭在上流社會的沙龍、劇院和府邸。沃蓋太太的包飯公寓坐落在聖熱納維艾芙新街的下端,斜坡陡峭,車輛難以行駛,因此公寓周圍的街道異常安靜,氣氛也是陰森森的。石塊乾燥的街面,沒有水卻充滿汙泥的陰溝,雜草叢生的牆壁。家家戶戶死氣沉沉,散發出監獄的氣息。偶爾馬車經過發出的聲響,與這死寂的環境一對比,顯得極不協調。

    公寓裡有一種怪味兒,那是一種窒息的、黴爛的、酸腐的味道,讓人覺得這公寓如此乏味,甚至令人噁心。與之形成巨大對比的就是拉斯蒂涅經常穿梭於其中的屬於上流社會的沙龍、劇院和府邸了。這些專屬於有錢人的地方與沃蓋公寓大不相同。這裡有華麗的建築,有精美的家居,顯示了揮金如土的奢華,也暗示了巴黎享樂生活的習慣。

    上流社會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深深影響著主人公,動搖著他純潔美好的願望,使他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在親身經歷和親眼見證了巴黎社會的種種邪惡和醜陋之後,拉斯蒂涅開始產生“不顧一切向上爬”的野心。他開始狂熱接受有關上流社會的各種“教育”,渴望著奢華的引誘,逐漸習慣了巴黎青年的揮霍生活。

    二、兩位“人生導師”

    拉斯蒂涅在成長的道路上遇到了兩位重要的“人生導師”。這兩位導師用赤裸裸的話語,向純潔的拉斯蒂涅展示了社會的陰暗面,並分別為他指明瞭“通向成功的道路”。

    第一位“人生導師”是他的遠方表姐——上流社會的社交皇后德·鮑賽昂子爵夫人。初來乍到的拉斯蒂涅第一次拜訪德·雷斯托夫人,就因為自己的無知出了洋相,得罪了雷斯托夫婦。他轉身去了鮑賽昂府,向他的表姐尋求幫助。表姐告訴他:“社會是一個泥潭,我們得儘量待在高處。”鮑賽昂夫人還告訴拉斯蒂涅,要以牙還牙地對待這個社會。如果想發達,就要探測一下女人墮落得有多深,衡量一下男人的虛榮心有多大。儘管她已經看過社會無數的邪惡,卻沒有看個遍。如今,她算是全清楚了。人越是內心冷酷,精於盤算,越是能往前發展。要無情地打擊,別人才會怕你。要把男男女女當作驛馬,每到一站便把它們累趴下,這樣才會到達慾望的頂峰。

    鮑賽昂指點拉斯蒂涅通往成功的捷徑,就是尋找一個女人作靠山。這個女人還得年輕、富有、漂亮。她讓拉斯蒂涅請求高老頭幫他引見戴菲娜·德·紐沁根夫人。“漂亮的德·紐沁根夫人會成為你的一塊招牌。要讓她對您另眼相看,那時女人們都會迷戀上您。她的競爭對手,她的朋友,便都想把您從她那裡奪過去。到那時您就會獲得成功。”她告訴拉斯蒂涅,在巴黎,成功就是權力的鑰匙,是一切!這位高貴的夫人以溫文爾雅的語言,教導拉斯蒂涅用不見血的合法手段“利己拜金”。

    第二位“人生導師”是下層社會被追捕的伏特冷。見識了上流社會的拉斯蒂涅已經無心好好讀書,滿腦子想著如何“向上爬”。他的心思被伏特冷看得清清楚楚。伏特冷告訴拉斯蒂涅,這個社會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行業,可是不論在哪個行業,只要有人迅速成功,便會被人們稱作小偷,這就是生活。它同沃蓋公寓裡的廚房一樣,有著難聞的、令人作嘔的氣味。想幹壞事就不得不弄髒手,只要懂得如何抽身即可,這就是他們身處其中的社會的生存法則。

    伏特冷先是為拉斯蒂涅剖析了社會的險惡,告訴拉斯蒂涅想要躋身上流社會是如何困難,接著他又安撫拉斯蒂涅,讓他不用擔心,因為自己有一個良策要獻給他,那便是讓他去勾引被父親拋棄了的泰伊費小姐。待泰伊費小姐掉入拉斯蒂涅的愛情之網時,他便派人殺了泰伊費小姐的哥哥,這樣泰伊費小姐便可以得到那無情父親的家產,而這時,她的家產也就是拉斯蒂涅的家產了。“如果想在汙泥中脫穎而出,就必須勇往直前,同一切黑暗作鬥爭!”伏特冷用赤裸裸的強盜語言開導拉斯蒂涅,讓他用非法的流血手段“利己拜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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