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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葦說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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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臨風影劇
怎麼沒拍?拍了啊!
《大漢十三將之血戰疏勒城》早已經在優酷網播出了,由謝苗。陳夢希、熱依娜主演。影片講述了疏勒城守將耿恭帶領三百漢軍對抗兩萬漠北大軍,守城,突圍,最終只剩下十三名將士重歸玉門關的故事。
本來是很好的一個題材,可惜卻拍得很不盡人意。這一方面跟投資不大有關,另一方面劇本也有問題,錯漏頻出,極不嚴謹。而且影片中並不直言匈奴,只是以漠北大軍來代稱,大概又是為了民族團結的原故吧。
如果能夠有個像樣的導演,足夠的投資,再請些好演員,完全可以拍成不亞於《斯巴達三百勇士》的經典戰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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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曉木曰兮歷史系
耿恭,字伯宗,扶風茂陵(今陝西興平東北)人,東漢開國名將耿弇弟弟耿廣之子,東漢官員、將領。斯皮爾伯格的戰爭大片《拯救大兵瑞恩》想必大家應該都看過。第一次看到這部片子時,小編不由得被那宏大的戰爭場面、驚心動魄的戰鬥過程及催人淚下的故事情節所深深感染,由此開始瘋狂地喜歡上了軍事,進而隨著研究軍事又深深愛上了歷史(由此可見,一部偉大的電影是有著多麼深的魅力)。其實,這部電影裡所講述的故事,早在近2000年前古老的東方大陸上就已經上演過:空前殘酷的戰鬥、緊張刺激的劇情、感人至深的兄弟情誼……所有元素都具備了一部大片的潛質,但一直以來竟無人問津。今天,咱們就來開啟歷史的塵封,一起去追憶那個“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霸氣時代,我們祖先所上演的英雄壯舉吧。出征西域故事發生在公元75年,當時正是東漢王朝第三代皇帝漢章帝在位的時期。當時,經過漢光武帝、漢明帝兩代英主的勵精圖治,東漢國力達到鼎盛。漢章帝接受的就是這麼一個繁榮富強的帝國,特別是在外交上,漢王朝的宿敵匈奴政權一分為二,與漢相距較近的南匈奴已經內附,而繼續桀驁不馴的北匈奴也剛剛被東漢打敗。公元73年也就是在漢章帝繼位前兩年,東漢外戚、大將竇固率軍大破北匈奴,重新設定了西域都護,使斷絕聯絡達65年之久的中原與西域再次連為一體。在將西域重新納入中華版圖後,朝廷在西域設定了負責疆域戍守、防備外敵入侵的戊、己兩大校尉。當時的戊校尉叫耿恭,己校尉叫陳忠。而耿恭,就是我們這個故事的主人公。耿恭字伯宗,扶風茂陵(今陝西興平東北)人。此人在今天華人當中的知名度並不高,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但如果你對東漢歷史有了解的話,則最起碼應該聽說過他伯父的名字——耿弇(yǎn)耿伯昭,沒錯,就是輔佐漢光武帝開創東漢大業的開國功臣,大名鼎鼎的雲臺二十八將之一。正因為出身將門,加上伯父的高貴身份,多種先天加後天條件的作用使耿恭生得高大英武且有勇有謀,完全符合任何一部大片對男一號的要求。公元74年,耿恭來到西域與匈奴作戰。我們知道,在古代海上貿易開闢之前,絲綢之路是中原王朝唯一一條對外貿易及交往的通道,歷代中原王朝之所以要花費巨大的人力軍力財力來苦心經營西域,就是為了保護這條通道暢通無阻。但是,在漢朝之前,西域的霸主一直都是匈奴。漢朝經營西域,不可避免地要與匈奴發生衝突。而這個故事,就是發生在這樣一個背景之下。匈奴進犯就在漢章帝繼位三個月的時候,一個滿身塵土、渾身是血計程車兵回到關內,帶給朝廷一份緊急軍情:匈奴大舉進犯西域,請朝廷速發救兵,支援戊校尉耿恭。怎麼回事呢?原來,一年前,漢軍出征西域,進攻匈奴,大獲全勝,暫時解除了匈奴對西域的威脅。漢軍獲勝後班師回朝。誰知,漢軍剛剛一撤,匈奴便捲土重來,出動兩萬大軍進攻西域。由於兵力對比懸殊,西域都護陳牧力戰殉國,戊校尉耿恭駐守的金蒲城(今新疆吉木薩爾縣北)被團團圍住。由於耿恭手下只有一千兵馬,難以抵擋匈奴強大的兵鋒,形勢異常危急!可能有人會問:既然西域如此重要,為什麼漢軍在這裡的守備力量這麼薄弱?我們知道,西域的土地種不了糧食,所以那裡的官兵吃的用的都得從中原內地運。僅糧食這一項,往西域運一斤糧食,路上運糧的人就要吃掉190斤糧!所以你運一大堆糧過去,官兵們沒吃,先讓運糧的吃差不多了。正因如此,巨大的後勤消耗使得漢軍在西域不可能部署太多軍隊。漢軍每次向西域出動大軍,仗打不了多久就得班師,不然國力吃不消。匈奴將金蒲城圍得水洩不通。耿恭臨危不懼,指揮官兵沉著迎戰。他讓部下在箭頭上塗了毒藥,一被射中,劇痛無比,繼而傷口潰爛,史書記載 “虜中矢者,視創皆沸,遂大驚”,中箭後傷口血流不止,血水像沸騰一般往外噴,這景象確實嚇人。所以匈奴每一次進攻都傷亡慘重,到了夜晚,傷兵的傷口愈發地疼,整個軍營都是哀嚎聲。匈奴人鬱悶不已,軍心浮動。耿恭抓住機會,在夜晚趁夜色突襲敵營,將毫無防備的敵人殺得大敗。匈奴官兵無不哀嘆地說道“漢兵神,真可畏也!”困守孤城漢軍雖勝,但耿恭知道,匈奴人還會再來,金蒲城無法固守。他隨即率官兵退守疏勒城(今新疆奇臺縣),這裡有早已修築好的要塞,宜於久守,同時派人立即出發,向朝廷報急,請發救兵。果然,沒過多久,匈奴幾萬大軍再度殺來,又將疏勒團團包圍。殘酷的攻城戰開始了,匈奴人依靠人數優勢,如潮水般地殺向城頭,但在漢軍的頑強抵抗下,每次進攻都如退潮般敗回,留下一地屍體。鑑於傷亡太大,匈奴變強攻為久圍,截斷了疏勒的水源。漢軍打井取水,但水量有限,漸漸糧食也吃得差不多了,城中“食盡窮困,乃煮鎧弩,食其筋革”,大家把弓弩上用動物筋腱做的弦和盔甲上的皮革等統統煮熟吃了。戰士們一個個死去,但疏勒仍然沒有陷落,在耿恭的率領下,漢軍依舊軍旗高揚。但是,耿恭知道,自己快到極限了。他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了救兵身上。那麼,救兵到底在哪兒呢?援軍出師此時,首都洛陽,大漢君臣正為是否救援疏勒展開了一場激烈地辯論。古時交通通訊極為不便,漢廷接到訊息時,匈奴圍城已經八個月了!所以,以司空第五倫(“司空”為宰相級別的重臣,“第五”為姓)為首的反對派表示現在疏勒可能已經陷落,救兵就是派了,也是放馬後炮。此時,另一高官司徒(和司空、太尉並稱“三公”)鮑昱站出來,竭力請求派援兵,他面對皇帝和文武百官,說出了一段至今讀起來仍蕩氣迴腸的話:“今使人於危難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之暴,內則傷死難之臣。此際若不救之,匈奴如復犯塞為寇,陛下將何以使將?”咱們大漢,做人做事要厚道。將士危難之際,不管他們了,對外是縱容了殘暴的蠻夷,對內是傷了那些忠臣良將的心。現在要是不救他們,以後匈奴再捲土重來,誰還為大漢效命?所以,一定要拯救自己的英雄!漢章帝最終拍板:救!於是公元75年冬天,張掖、酒泉、敦煌三郡以及鄯善國軍隊共計七千人,向西域出發了。援軍中,就有耿恭派出請救兵的那位勇士——範羌。接下來的故事中,範羌將是這部大片的男二號。回家之路公元76年正月,漢軍援軍抵達西域柳中城(今新疆吐鄯善縣魯克沁鎮),大敗匈奴,“斬首三千八百級,獲生口三千餘人,駝驢馬牛羊三萬七千頭。北虜驚走。”雖然柳中城守將關寵此前已經在艱苦卓絕的守城中戰死了,但救援關寵一部的戰役大獲全勝。此時,突然天降大雪,氣溫驟降。面對惡劣的天氣,援軍內部產生了分歧:因為耿恭所部遠在天山以北,柳中城距那裡還有數百里路,加上大雪封山,行軍道路極其艱難。所以,不少將領建議班師。但此時,範羌站了出來,他以戰友之間的袍澤之情感召大家,說動了部分將領,分得了二千官兵繼續前進。史書沒有記載範羌和這兩千勇士翻越天山的艱難,只記載他們在疏勒城勝利會師的一幕:“開門,共相持涕泣”,這幫經歷了煉獄般的戰爭的倖存者,哪怕鐵打的漢子,此刻也不禁流下淚來。此時,疏勒城守軍能夠踏上回家路的,只有區區26人了。雖然可以回家了,但匈奴人怎肯放過他們?回家的路同樣充滿殺機:有滿懷仇恨的追兵,有大雪肆虐的天險。漢軍一路上克服了種種困難,並和尾追之敵展開了多次殊死搏殺,且戰且退,官兵們不斷有人倒在回家的路上。終於,當年三月,這支九死一生的隊伍走進了玉門關:到家了!倖存的26勇士,只剩下了13人,大家“衣屨穿決,形容枯槁”,但個個目光如炬,手裡牢牢攥著自己的武器。當代畫家左國順根據這一故事,創作了名畫《十三將士歸玉門》,生動再現了當時這一場景。永恆的精神後來,耿恭到達洛陽後,鮑昱上奏稱他的節操超過蘇武,應當封爵受賞。於是朝廷任命耿恭為騎都尉,任命耿恭的司馬石修為洛陽市丞,張封為雍營司馬,範羌為共縣丞,剩下九人都授予羽林(御林軍)之職。耿恭後來雖然因罪下獄,但由於這段功績最終獲免,得以善終。今天,回顧這場史詩般的救援行動,不由感嘆當年漢軍的強悍。被超過自己十餘倍的敵人圍困,補給斷絕深陷絕境,卻百戰不撓、給敵以重創,這體現出無論是組織制度、將帥能力,還是武器裝備、士兵素質,漢軍堪稱當時世界上戰鬥力最強的部隊。這就是中國版拯救大兵瑞恩的故事。漢軍勇士揚威異域,弟兄袍澤不離不棄,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Murano終不還”, 這就是中華男兒血性,是我們炎黃子孫的骨骼之鈣、永恆的精神。換個角度,曉木掰開了揉碎了說 公元75年的陰曆十一月。深冬。一場兇猛的暴風雪從北方的天空席捲而來,瘋狂地拍打著東漢帝京洛陽城牆上的雉堞。剛剛登基三個月的漢章帝劉炟坐在朝會大殿上,望著殿外不停肆虐的風雪,儘管身體和四肢都略微感到有些寒意,可他的內心卻溫暖如春。是的。這位新天子有理由為自己擁有的一切感到自豪和喜悅。這一年他剛滿十八歲,正是一個雄心勃勃、渴望建功立業的年齡,而父皇劉莊(漢明帝)又給他留下了一個政治昌明、民生富庶、疆域遼闊、武力強大的帝國。這一切都讓年輕的天子躊躇滿志。他覺得自己只要再努一把力,就能像光武帝劉秀和漢武帝劉徹那樣,締造出一個海晏河清、萬邦來朝的盛世,讓大漢帝國的赫赫天威遠播四夷。劉炟知道,要實現這個理想,就必須打敗帝國最強大的敵人——匈奴。從光武帝建武年間起,匈奴就分裂成南北兩部。南匈奴經光武帝的撫綏,歸附漢朝,成為中國的藩屬。北匈奴心懷怨懟,屢屢入寇帝國北疆的五原郡(郡治在今內蒙古五原縣)和雲中郡(郡治在今內蒙古托克托縣)。從漢明帝永平八年(公元65年)起,北匈奴又聯合西域的諸多小國,經常襲擾河西(河西四郡,即今甘肅酒泉、張掖、敦煌、武威)一帶,使河西邊關的城門為之晝閉。所以,要打敗北匈奴,就必須首先征服西域,亦即實施漢武帝多年前規劃的“斷匈奴右臂”的戰略。北匈奴在西域的軍事力量主要是呼衍王的軍隊,其據點在伊吾盧城(今新疆哈密市);而北匈奴與西域諸國的聯絡紐帶主要是位於天山兩側的前、後車師國。所以,只要控制伊吾,擊破車師,就可以成功斬斷匈奴右臂。讓人欣慰的是,去年年底漢軍就在西域打了一場漂亮仗,一舉攻佔伊吾盧,降服了前後車師國,使得自王莽篡漢後與漢帝國斷絕了六十五年的西域一朝復通……那是永平十七年(公元74年)十一月,奉車都尉竇固和駙馬都尉耿秉等人率一萬四千騎從敦煌出征西域,在白山(天山山脈東段)擊敗北匈奴呼衍王兵團,佔領伊吾盧;隨後進攻車師,俘後車師國王,逼降其子前車師國王;最後竇固奏請漢明帝,在車師恢復西漢時的西域都護與戊己校尉;任命陳睦為西域都護,耿恭為戊校尉,關寵為己校尉;由耿恭率部駐守天山北側後車師國的金蒲城(今新疆吉木薩爾縣南),由關寵率部駐守天山南側前車師國的柳中城(今新疆鄯善縣西南魯克沁城)。降服車師就意味著切斷北匈奴與西域的聯絡,迫使其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最終臣服。無庸置疑,這是一次具有重大戰略意義的勝利。所以這些日子以來,章帝劉炟和他的大臣們一直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就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猛烈襲擊洛陽的同時,一個渾身上下傷痕累累、似乎已經奄奄一息的前線士兵也從遙遠的車師給深宮中的大漢君臣帶來了一封加急戰報……救,還是不救?戰報是駐守柳中城的關寵發出的。上面的內容讓年輕的天子和他的大臣們目瞪口呆——就在竇固班師凱旋的一個月後,亦即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三月,北匈奴單于就派遣左鹿蠡(官名)率兩萬騎兵反攻車師。西域北部的焉耆、龜茲等國立刻歸附匈奴,並與之組成聯軍進攻西域都護陳睦所部。陳睦奮力抵禦,終因寡不敵眾而壯烈殉國。匈奴軍隊隨即將耿恭所在的金蒲城和關寵所在的柳中城團團包圍。而耿恭和關寵所帶領的部隊都只有區區數百人。這兩支部隊危在旦夕,西域眼看又要淪於敵手……很顯然,這是一封十萬火急的戰報。可讓人遺憾的是,從這封戰報發出一直到它送達洛陽,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八個月!這八個月裡都發生了什麼?這總計還不到一千人的漢朝軍隊,能擋得住匈奴人的兩萬鐵騎嗎?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這一群大漠深處孤絕無援的大漢勇士們是不是早已全軍覆沒、埋骨黃沙了?!在這種難以令人樂觀的情況下,朝廷到底是救,還是不救?!司空第五倫(“第五”是複姓)的回答是:不救。第五倫拒絕出兵的理由其實是很充分的:當時,匈奴和西域聯軍兵力強大,這兩支部隊十有八九已經遭遇不測,如果貿然出兵營救,很可能連這些救兵都得搭進去;況且天氣惡劣、路途遙遠、行軍作戰和後勤補給都會面臨巨大的困難。所以,朝廷在這種情況下唯一的選擇只能是——暫時放棄西域,伺機再圖恢復。第五倫的答案和理由其實也代表了多數朝臣的看法。因為這是最審慎、最明智的選擇。章帝劉炟感到一股強烈的悲哀瞬間湧上他的心頭。大殿上的氣氛頓時凝固了。不過片刻之後,失望的天子就聽到司徒鮑昱發出了另一種聲音。鮑昱的答案是:救!他說:“國家派遣士兵深入危險的地方作戰,一旦身陷絕境便將他們遺棄。朝廷這麼做,對外是放縱蠻夷施暴,對內是讓自己的臣民傷心。如果是一時權宜之計,可以永保邊境安寧,這麼做倒也未嘗不可。可問題是匈奴人絕不會放棄對帝國的侵略,到那時候,陛下將派誰出征?耿恭和關寵的軍隊各自只有數百人,從戰報上看,卻已在相當一段時間裡抵擋了匈奴人的進攻,這足以證明匈奴的軍隊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強大。以臣之見,應下令敦煌和酒泉火Superb遣精銳騎兵,晝夜兼程前往救援,不出四十天,定能將被困士兵救回塞內!”他的話深深打動了年輕皇帝的心:漢帝國從來不冷卻英雄的熱血,即使這次救援註定失敗,也要向世人宣告漢帝國從來不會放棄為他戰鬥的勇士!數日後,一支由段彭、王蒙和皇甫援三位將軍率領的七千餘名騎兵迅速從敦煌和酒泉出發,迎著風雪奔向茫茫西域。大漢帝國在用行動表明——她絕不放棄任何一個為國家而戰計程車兵!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帝國也絕不放棄。絕境中的堅守當北匈奴的兩萬鐵騎風馳電掣地撲向後車師的國都金蒲城時,耿恭就意識到自己即將面臨軍事生涯中最可怕的一場惡戰。因為後車師的兵力羸弱,而自己的手下士兵也不過數百人。但是耿恭還是毫不猶豫地撥出三百名士兵,會同後車師國王安得出城應戰。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安得很快就被匈奴騎兵斬落馬下,耿恭派出的三百名士兵也全軍覆沒。匈奴人迅速包圍並開始猛攻金蒲城。耿恭率眾登城死守,命士兵把一種特製的毒藥抹在箭鏃上,然後一邊射擊一邊向匈奴人喊話:“漢家箭神,其中瘡者必有異!”果不其然,中箭的匈奴人立刻肌肉崩裂、傷口潰爛,巨大的疼痛讓傷者不斷髮出慘厲的哀嚎。一種莫名的恐懼就像瘟疫一樣在北匈奴的軍隊中迅速蔓延。匈奴人的軍心開始動搖,攻城的勢頭逐漸減緩下來。適逢天降暴雨,耿恭抓住時機,率眾突圍而出。匈奴人在暴雨中不辨漢軍兵力,一時倉惶退卻,被漢軍擊殺甚眾,紛紛驚呼:“漢兵神威,真可畏也!”耿恭一路退卻,可匈奴卻死死咬住不放。耿恭退至疏勒城(今新疆吉木薩爾縣),發現此城附近有溪澗,水源充足,而且地勢較高,易守難攻,於是據城而守,準備在此等待援兵。匈奴人一直遠遠地圍著疏勒城,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之後,於這一年七月發起強攻。耿恭在城裡招募了幾千名敢死隊員出城迎戰,再次將其擊退。匈奴強攻不下,於是將溪澗的上游堵塞,斷了漢軍的水源,準備把城中的軍民活活渴死。時值盛夏,士兵們頓時飢渴難耐。耿恭親自指揮士兵掘井,可一直挖了十五丈深卻仍然沒有見到一滴水。城中軍民只好榨取馬糞裡的水汁來喝,最後甚至連馬也渴得無法排洩。士兵們終於絕望了。耿恭面朝蒼天、浩然長嘆:“聞昔日貳師將軍(西漢李廣利)拔佩刀刺,飛泉湧出;今漢德神明,豈會將我等困死於此?!”說完整肅衣冠,向這口不出水的水井一遍又一遍地稽首而拜。也許是地下水經過數日的滲透開始迸發,抑或真的是上蒼被這群堅守在絕境中的大漢士兵所感動,反正就在耿恭近乎絕望的一剎那,清洌的泉水忽然間汩汩而出。軍民們欣喜若狂,大呼萬歲。士兵們在這一刻看見了救命的泉水。可耿恭所看見的,卻不僅僅只是泉水。他還看見了禦敵的武器。準確地說——是心理戰的武器。耿恭讓士兵們一起和他把一桶桶的水抬上城頭,當著匈奴軍隊的面擦洗城牆並淋浴,同時發出陣陣歡呼和狂笑。匈奴人傻眼了。在他們看來,這簡直就是一支如有神助的軍隊。換句話說,這幾乎是一支不可戰勝的軍隊。圍城300天這是一場空前殘酷的圍城戰。匈奴人每天都在進攻。而車師國復叛後,也派兵與匈奴一起合攻疏勒。圍城的敵人越聚越多,守城的大漢士兵卻越打越少。每一刻都有熟悉的身影在耿恭的身邊倒下,可大漢帝國的軍旗卻始終在疏勒城頭上高高飄揚。堅持數月之後,疏勒城中的糧草逐漸耗盡。看來這一次真的是陷入絕境了。泉水可以從地底下挖,糧食可以嗎?!就在耿恭一籌莫展之際,有人偷偷越過匈奴的封鎖線給他們運來了糧食。耿恭和他計程車兵們再一次絕處逢生。糧食是後車師的王后派人送來的。除了糧食之外,王后還讓人給耿恭帶來了許多匈奴和車師的情報。王后之所以冒死做這些事情,是因為她是個漢人。車師王后的雪中送炭幫助耿恭部又堅持了好幾個月。然而好景不長,運送糧食的隊伍很快就被匈奴人發現,補給就此中斷。守城戰役進入了最艱難的階段。漢軍為了填飽肚子,只好把鎧甲上的皮革剝下來煮了吃。鎧甲上的吃完了,就拆弓弩上的皮條和獸筋。與此同時,匈奴人的進攻卻一天也沒有停止……在這種極端困苦的條件下,更多計程車兵倒了下去——不是戰死就是餓死。耿恭的身邊只剩下最後的幾十個人。然而,城頭上的軍旗卻依舊在頑強地飄揚——一直飄揚到了這一年的冬天。北匈奴的單于親臨疏勒城下,他看著城牆上那些形容枯槁但是意志堅強的漢軍士兵,心中不由自主地湧出敬意。這是一群真正的戰士。這是一群頂天立地的英雄!單于下令停止進攻。他決定招降。他向耿恭提出的條件是:投降!然後封你為王,單于的公主嫁你為妻。片刻之後,城上緩緩舉起了降旗。單于笑了。他覺得自己的判斷是對的:即使是真正的英雄,也不願意活活被困死。耿恭要求匈奴的使者上城接受他的投降。單于不假思索就同意了。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單于目瞪口呆,並且暴跳如雷。耿恭在城頭上當著他的面把受降使者親手殺死,而且面對著數萬匈奴大軍,悠然自得地架起火堆,將使者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切下來烤著吃。一千多年後,北宋名將岳飛所寫的那一句氣壯山河的“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其典故正出於此。單于惱羞欲狂,立刻下令增兵。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攻下疏勒城。最後的幾十個大漢士兵就這樣迎接著數萬匈奴大軍日夜不停的輪番進攻。城頭上那面早已破爛不堪的軍旗在戰火和風雪中悄然顫慄。沒有人知道是否會有援兵來救他們。可就算戰至最後一人,他們也絕不放棄。最後的拯救段彭等人率領七千援軍經過兩個多月的急行軍和艱難跋涉,於次年(建初元年,公元76年)二月抵達位於天山南麓的柳中城,可關寵所部早已全軍覆沒。憤怒的漢軍一舉攻下北匈奴佔領的交河城,斬殺三千八百人,俘虜三千餘人,繳獲駝馬牛羊等三萬七千頭。匈奴人倉惶北撤,前車師復降。此時此刻,段彭和王蒙等人估計遠在天山北麓的耿恭所部肯定也遭到了和關寵一樣的命運,於是決定撤兵。王蒙軍中一位叫範羌的將領卻堅持請求前往救援。範羌是耿恭的部將,去年春天被耿恭派往敦煌接運軍隊的冬裝,此次剛好跟隨王蒙的援軍北上。範羌心中有一種直覺。他相信耿恭沒有死,他相信自己的戰友們仍然在堅持戰鬥。王蒙等人卻不像範羌這麼樂觀。以他們的軍事經驗判斷,這支一年前就已經遭遇圍攻的部隊絕對沒有生還的希望。所以他們不願再作出無謂的犧牲。可範羌的苦苦請求又讓他們難以拒絕,王蒙最後只好撥給範羌二千人,讓他獨自帶兵前去救援。範羌毅然向北進發。此時的暴風雪愈加猛烈。大雪足足堆積了一丈多厚。這支最後的救兵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地穿越天山峽谷,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在冰天雪地裡尋找那支失蹤已久的部隊。援軍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雪夜抵達疏勒城下。憑著城頭上的火把發出的隱約亮光,範羌終於認出了那面屹立在寒風中的軍旗。城內士兵聽見外面人喊馬嘶,以為匈奴的援兵又到了,無不駭異,紛紛掙扎著爬起來準備戰鬥。可很快他們就聽見城門外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聲音——“我是範羌,大軍來迎接指揮官!”耿恭和他計程車兵們愣了一小會兒,然後他們不約而同地高呼萬歲,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城門。兩隊士兵忍不住相擁而泣。這一刻,這群從來不曾哭泣的男子漢終於流下了被追殺和圍困了整整一年來的第一次淚水。包括耿恭在內,這支部隊到現在只剩下二十六人。漢軍用最快的速度撤出了疏勒城,一路向南急行。從睡夢中驚醒的匈奴人在後面拼命追擊。漢軍且殺且走,一路上又不斷有人倒下。到三月抵達玉門關時,耿恭部最終生還的人只有十三個。這十三個人早已形削骨立、不成人形,身上穿的也已經不能叫衣服,只能說是沾滿血跡和汙漬的一條條爛布片。可大漢帝國的赫赫天威就是在這樣一群人的身上傲然挺立!所有人在那一刻都不約而同地發現——帝國付出重大代價拯救回來的不是十三個形容枯槁的殘兵,而是一腔彪炳千古的英雄熱血、一根頂天立地的民族脊樑!如此英雄,如此慷慨悲歌,沒有任何一部影視可以還原!只有追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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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雪天雪晴
我覺得《天地英雄》傳達了這樣的或者說類似的精神。同樣在西域,同樣是軍人(雖然退役),那宏大的場面,為承諾不惜犧牲的信念,以及創造奇蹟所隱含的非凡結局,都在體現出來。你可以說是他,或是另一個他,千千萬萬為開拓和助力國家民族強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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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_Smile無傷
耿恭班超耿秉張騫蘇武陳湯虞詡傅介子常惠班勇梁槿冉閔馬援蘇定方劉仁軌郭昕這些陌生的名單還很長,長到沒有他們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早就滅亡了。為啥沒拍成電影,不是沒人想拍而是不好拍,過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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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叔導讀:不為大漢恥!兩千年前的這次營救行動卻沒能拍成電影。
在東漢歷史中,記載了東漢軍隊一次跨越數千裡、冒雪翻越天山拯救孤軍的行動。這次軍事行動,後人所知甚少,但細細琢磨,能從中悟出漢朝氣質特有的雄健渾厚,並在歷史的長河中涓流至今,讓今天的華人,愈加珍惜一個“漢”字。
整個故事的主人公叫耿恭,字伯宗,扶風茂陵(今陝西興平東北)人,耿弁之孫,耿廣之子,耿秉之堂弟,建威大將軍、好畤侯耿弇之侄,東漢官員、將領。
自西漢張騫出使西域以來,大漢王朝將此作為自己的核心利益來經營維護,屢屢與西域前霸主匈奴發生戰爭。漢軍神勇,匈奴不敵,尤其是著名的猛男陳湯斬殺北匈奴郅支單于併發出“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時代強音後,漢匈戰爭告一段落。但西漢覆亡後,匈奴捲土重來,西域各國也生出二心,蠢蠢欲動。東漢國力恢復後,重新經營西域,再斷匈奴右臂,復置西域都護府。
公元74年,耿恭進入西域都護府。第二年,耿恭所率部隊征戰匈奴後要返回都護府大營,且戰且退。為了防止匈奴再次入侵,耿恭率領一支百人的部隊駐守金蒲城。他同在柳中城的關寵互為策應,牢牢的卡住天山通往北匈奴的交通要道。
然而,就在東漢大軍都撤退後,匈奴竟然大舉反攻,整整兩萬人把耿恭所在的金蒲城團團圍住。
耿恭讓百餘位守軍的弓箭上全部塗上毒藥,站在城頭就往下射。史書記載說是“虜中矢者,視創皆沸”,這景象確實嚇人。到了深夜,中了毒箭的匈奴士兵那是鬼哭狼嚎,耿恭有率領全部百餘位大漢將士前來劫營,可謂是把匈奴人嚇破了膽。匈奴頭領撐不住了,哀嘆說“漢兵神,真可畏也!”潰敗而去。
雖然此次大勝,但耿恭心裡明白自己的部隊也損耗不少。如果匈奴再來進犯,根本沒辦法防守。他又把部隊帶到了疏勒城。果然,匈奴人又回來了,幾萬人輸給了百餘人,這口惡氣憋得不爽。
匈奴人作為遊牧民族,攻城真的不擅長,屢次攻城都無功而返。於是,仗著人多,匈奴人圍城並切斷河流。漢朝守軍開始缺水,一度“笮馬糞汁而飲之”。
漫長的圍城仍在繼續,過去的盟友車師人也叛變了,與匈奴一起攻城。幾個月過去了,城中“食盡窮困,乃煮鎧弩,食其筋革”,把弓弩上用動物筋腱做的弦和盔甲上的皮革等都統統煮了吃了,戰士們一個個死去,但要塞仍然沒有陷落,倖存者寧死不降。
匈奴人也精疲力竭了,使出招降一招,許諾讓耿恭當他們的白屋王,給他找美女當老婆。耿恭說:好啊,叫你們的使者來。匈奴使者來了,耿恭把他抓到城頭,一刀殺了,然後用火烤其肉。匈奴人見了,跪倒在地,一片哭聲。一千年之後,岳飛寫下慷慨激昂的《滿江紅》:“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即典出於此。
耿恭這一舉動徹底惹惱了匈奴人,匈奴人開始瘋狂地攻城。城裡活著的人越來越少了。最後的希望就只能寄託在此前派遣到敦煌尋求援軍的部下範羌身上。
就在耿恭在西域被圍困之際,在東漢洛陽,剛剛登基的漢章帝開始和群臣展開一場辯論:到底要不要派救兵?!
朝堂上有一部分人反對派救兵,距離那麼遠等援兵趕到,耿恭等人早就死了。司徒鮑昱站出來,竭力請求派援兵,他面對皇帝和文武百官,說出了在歷史上有名的一段話,至今讀起來,仍蕩氣迴腸:
“今使人於危難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之暴,內則傷死難之臣。此際若不救之,匈奴如復犯塞為寇,陛下將何以使將?”
大概意思就是說如果咱們不去救人,只會有兩個下場,一是長了匈奴人的氣焰,二是讓自己人太傷心。現在如果不去救人,如果匈奴再來打,誰還願意為您賣命?
於是剛剛登基的漢章帝下令:啟動救援!公元75年冬天,張掖、酒泉、敦煌三郡以及鄯善國軍隊共計七千人,出發了。援軍中,就有耿恭部將範羌在內。
公元76年正月,七千人的援軍趕到柳中城,打敗了西域藩國的聯軍,那個反覆無常的車師國又投降漢朝了,柳中城光復。但問題又來了,耿恭部所在的疏勒城和柳中城相隔天山,要不要去救援?當時在場的人又說撤了吧!只有耿恭的部下範羌站出來,堅決決定救援。
剩下的幾個將領誰都不願意冒著天險繼續走下去,便分給範羌兩千名士兵給了他。然而,在這一段漢朝的史書中沒有記載他們是如何翻越雪山的。只是記載,他們在疏勒城勝利會師的一幕,“開門,共相持涕泣”。
疏勒城的漢朝士兵能夠回家的只剩下26人。最後進入玉門關的,只剩下13人。
史載,當時駐守玉門關的中郎將鄭眾,見到這13名勇士歸來,感動不已,親自為他們沐浴更衣,並給皇帝上疏為13勇士請功:
“恭以單兵守孤城,當匈奴數萬之眾,連月逾年,心力困盡,鑿山為井,煮弩為糧,出於萬死,無一生之望。前後殺傷醜虜數百千計,卒全忠勇,不為大漢恥,恭之節義,古今未有。宜蒙顯爵,以厲將帥。”
不為大漢恥!五個大字,至今令人動容。
可悲的是如今這個小鮮肉橫行的時代,“十三將士歸玉門”尚未被拍成電影,這是我輩榮耀還是我族之恥?留給大家去評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