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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雲淡風清29
鄭板橋揚州八怪之一。與金農,李禪,黃慎,高翔等長期活動於揚州一帶,並出售畫作。他與其他幾人不同,他既賣畫自己又是朝廷官員,拿著朝廷奉祿。直到六十餘歲致仕,官雖不大,養活家人是不成問題的。
鄭板橋以書畫聞名。一生酷愛蘭竹,作畫只以蘭、竹、石為題材,自稱"四時不謝之蘭,百節長青之竹,萬古不敗之石,千秋不變之人"。
鄭板橋的書法,最讓人稱道的是他稱為“六分半書”的書體,後人又稱亂石鋪街體。其特點是亂而不散,亂中出韻味,雅意盎然。這種書體的出現和鄭板橋散散彈不羈的性格密切相關。鄭板橋十分得意自己的書法,在《贈潘桐岡》詩中稱道自己的書法:"吾曹筆陣凌雲煙,掃空氛翳鋪青天。一行兩行書數字,南箕北斗排星躔。"
鄭板橋作畫,以蘭,竹,石為主,其中尤以竹影響最大,世稱“鄭竹”。鄭板橋畫竹,以長鋒畫筆入手。注重竹葉的陰陽向背,有靈動秀逸之姿。因為作品是要賣的。故而十分注重畫面的乾淨漂亮。還停留在追求形似階段。由於賣畫追求觀賞性 阻礙了鄭板橋的藝術水準,邁向更高階段。因此鄭板橋的蘭,竹,石雖然名聲很大。但並不能進入超一流水準。與當時的清初四僧相比,尚差一截。
與他同時代的金農說:“興化鄭進士板橋風流雅謔,極有書名,狂草古籀,一字一筆,兼眾妙之長。”近人鄧拓說:“它不止流行於當時,二百年來都一直很流行,歷久舊學,冬心、板橋,參用隸筆,然失則怪。”楊守敬說:“板橋行楷,冬心分隸,皆不受前人束縛,自闢蹊徑。然為後學師範,或墮魔道。”康、楊雖看不慣板橋體的“怪”,但畢竟看到了他對傳統書法的革新,誠如鄭燮自己所說:“蹊徑一新,卓然名家。” 同畫論一樣,鄭燮書論亦不乏灼見。從蔡邕、鍾繇、王羲之到趙孟頫、董其昌的書法,鄭燮都作過評論。清代前期的書壇重帖學而輕碑學,統治者提倡烏、光、方的館閣體,束縛了書家的藝術個性。鄭燮溯源開流,博採眾美,推重漢碑,大膽革新,使書壇出現新的生機。 鄭燮在文學藝術上領域裡的建樹,不僅表現在詩文、書法、繪畫的創作及理論上,還表現在他對這三者的結合上。這種結合又表現在微觀與宏觀兩個方面。 微觀方面,鄭燮以書入畫,以畫入書,詩中有畫,畫中有詩。他將“書之關紐透入於畫”,用焦筆揮毫,使蘭枝、竹葉酷似草書中的豎長撇法,精湛的書法用筆與畫蘭、竹的技巧融為一體。又以“畫之關紐透入於書”,從自然界千姿百態的形象中悟出書法意象,豎橫撇點常似竹枝、蘭葉,使書法作品亦具有畫作美感。誠如清人蔣士銓詩云:“板橋作字如寫蘭,波磔奇古形翩翩。板橋寫蘭如作字。秀葉疏花見資致。下筆別自成一家,書畫不願常人誇。頹唐偃仰各有態,常人盡笑板橋怪。” 鄭燮詩中充滿畫意,如《由興化迂曲至高郵七截句》之一:“百六十里荷花田,幾千萬家魚鴨邊。舟子搦篙撐不得,紅粉照人嬌可憐。”寥寥數筆,刻畫出一幅色彩明麗、動靜交織、生機勃勃的水鄉風光圖。綠色的荷葉,紅色的蓮花,白色的魚鱗,褐色的水鴨,色彩配備得如此巧妙,不能令人歎為觀止!他的畫中也有詩。我們觀賞鄭燮筆下頂天立地的柱石、傲然迎風的蘭竹,彷彿聽到一曲《正氣歌》。 宏觀方面,鄭燮常將詩、書、畫加上印章統一在一幅紙上。如他70歲時畫了一幅《竹石圖》,一塊巨石頂天立地,數竿瘦竹几乎撐破畫面。右上角空白處題詩一首:“七十老人畫竹石,石更凌嶒竹更直。乃知此老筆非凡,挺挺千尋之壁立。乾隆癸未,板橋鄭燮。”下撳兩方名號印。畫幅右下方空白處又押上“歌吹古揚州”閒章一方。這位老人顛沛了一輩子,不向各種惡勢力低頭,仍如磐石般堅強,如清竹般勁挺,如蘭花般高潔。詩題得整整斜斜,大大小小,或在峰巒之上,代之以皴法;或在竹竿之間,使畫連成一片;或在蘭花叢中,襯托出花更繁,葉更茂。畫上題詩,宋元即首,並非鄭燮始創,但如鄭燮之妙,實不多見,妙就妙在各類藝術高度統一。如果這詩不是題在蘭竹石圖上,而是題在山水、仕女圖上,就必須很不相稱。如果不用“六分半書”,而用顏、柳之體或金農“漆書”,雖畫再好,字再佳,亦必很不協調。在鄭燮筆下,詩情、畫意、書法、印章達到了完美的統一。 鄭燮多方面藝術成就的核心是一個“怪”字。所謂怪,就是與眾不同,就是對傳統的反叛,用鄭板橋寫給韓鎬的一副對聯來表述就是“領異標新”(“刪繁就簡三秋樹,領異標新二月花”)。文學藝術上的怪,又通在政治思想上的怪;政治思想上的怪,則表現在對封建正統的抗爭,對勞動人民的同情,和對個性解放的強烈要求。 鄭燮早年遊北京就喜歡放言高論,品評人物,被人稱為“狂”。他認為臧獲、婢妾、輿臺、皂隸等底層人民也都是黃帝堯舜的子孫,應與富貴人家一律平等。他大聲疾呼:“王候將相豈有種乎!”被統治者奉為政治思想正宗的程朱理學,鄭燮認為“只合閒時用著,忙是用不著”。在山東為官時,公開揭露官場黑暗,災荒之年開倉放賑,終因與當道不合,以莫須有的罪名罷了官。他晚年畫了一塊蒼石,題詩道:“老骨蒼寒起厚坤,巍然直似泰山尊。千秋縱有秦皇帝,不敢鞭他下海門。”充分表現了他同封建正統觀念鬥爭到底、絕不動搖的氣概。 鄭燮的民本思想同前人比起來,又進了一步。他說:“織女,衣之源也;牽牛,食之本也。”又說:“工人制器利用,賈人搬有運無,皆有便民之處,而士獨於民大不便,無怪乎居四民末也。”此論未免過於貶低知識分子,但如此看重農民、工人、商人的社會作用,卻是難能可貴的。因此他說:“凡吾畫蘭畫竹畫石,用以慰天下之勞人,非以供天下之安享人也。” 鄭燮反抗傳統,極力主張按照自己的本性自由地發展。他曾借籠中養鳥、發系蜻蜓、線縛螃蟹等事大發議論,批評“屈物之性以適吾性”的做法,提出“萬物之性人為貴”。他的潑墨寫意蘭竹石畫都把表現自己的個性和思想情緒作為主題。書法本來更是很難變化創新的,但到鄭燮手中,六書也幾乎沖垮。詩文更是直抒胸臆,提出“不為古所累,氣與意相輔”。在這裡,已迸發出早期民主主義思想的火花。鄭燮作為一個文學家、藝術家的同時,在中國思想史上也應占有一席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