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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strive-O

    封爵地位與禮儀等級相符合是合於周禮的行為,但是想獲得更高的爵位、享受越級的待遇,這些對“更好”的渴望和衝動在春秋祖先和現代文明人之間都是一樣的,它既是文明發展的源動力,也是偽裝行為的原發點。

    “超越自我”的行為和“變得更好”的期望都是人們的本能,但這些行為也帶來了另一種不誠實的行為,即:“偽裝類欺騙”。它是一種廣義範圍的謊言,包括讓人們把“顯得比他人更優越”作為目標的任何欺騙手段。

    面對著出現在國君、諸侯、大臣身上的各種偽裝和欺騙的行為,春秋給出的解決辦法是:“周天子策命諸侯,封爵地位不同,禮儀的等級也相應不同,不能隨意將禮儀違例給人。”

    一、偽裝在社交宴會中的地位。

    宴會是春秋貴族最常見的社交場景之一,它按照周禮的要求需要人們遵從一定的禮儀要求,即:等級制度。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那更像是要求大家必須遵從“官方”的偽裝要求來參加活動,所以禮儀活動變成“化裝舞會”也就在所難免了!

    作為一種自我展示的機會、一種潛在評估的方式,宴會、會盟等場景成了春秋時期社交活動中首屈一指的高壓力場景,使得從國君到諸侯、再到貴族,每一位參與者都本能的希望得到積極的評價。結果是他們不斷的跨越禮儀與偽裝的界限,哪怕他們明知宴會主人的“真正目的”,也停不下來了!

    在左傳魯莊公十八年就有這樣一場宴會,虢公、晉獻公朝覲周惠王之後,由周惠王舉辦了一場宴會。會上,賓主盡歡,周惠王用甜酒招待虢公、晉獻公,又允許他們回敬自己,而左傳中對周惠王的評價是“不合於禮”。

    對於虢公、晉獻公而言,一是他們根本不可能反抗,因為偽裝的誘惑是那麼的強烈,能暫時的與周惠王“平起平坐”,這對於受不同地位爵位、不同禮儀等級禁錮的兩位諸侯來說,簡直是美妙;二是他們也不想反抗,因為對於外貌、個人成就、社會地位這些壓力帶來的不安全感,偽裝就是“良藥”。

    二、偽裝在“加塞行為”中的作用。

    偽裝類欺騙不僅限於宴會,也包括在春秋時期其他的社交場合和社交事件中。因為階級固化與道德禁錮的存在,諸侯們都普遍遇到了“不進則退”“不生則滅”的壓力。所以,不論是為了補足自己缺失的必備條件(爵位低),還是為了滿足自己更高的慾望追求(待遇低),諸侯們都學會了用彎道超車的技巧去補救現實與理想的差距,而“加塞行為”也就成為他們的首選項。

    為了和其他貴族建立“相似點”,為了贏得其他諸侯的好感,為了建立“牢不可破”關係,春秋時期的諸侯們都默認了“加塞行為”這樣一種“偽裝”的存在,而其直接的表現就是各種“禮崩樂壞”的亂入行為,比如:周惠王在宴會後暴露出“希望虢公、晉獻公能幫助自己去迎親”的目的之後,鄭厲公卻突然出現了迎親的隊伍之中,雖然一開始並沒有他什麼事!

    雖然諸侯們都知道“加塞行為”的效力不會持續太久!但這種偽裝太有用了,一是它可以美化人們的“過去”,並用這樣的辦法給人們的經歷“加料”,比如:“想當初,我和某某國君、某某諸侯、某某大臣一起會過盟、迎過親”之類的。二是如果人人都默許這種偽裝,那麼它的風險就會最小化。畢竟,哪怕都知道與會的諸侯是什麼目的,但誰會打破彼此之間的“默契”呢?哪怕都知道這些偽裝之後是戰爭與權謀,誰又會拒絕別人示好的行為呢?透過這種方式,諸侯們用“偽裝”為社交生活架起一座橋樑。

    三、隱藏在“攀比行為”中的偽裝。

    與沒有任何目的的禮節性交往不同,對於那些能有益於自己的物件,不論是國君亦或者諸侯都會更傾向於偽裝。有時這些偽裝非常微妙,甚至都已經變成了某種集體潛規則。

    周惠王在與虢公、晉獻公的宴會之後,都賜給他們五對玉,三匹馬,而這明顯不符合他們的封爵地位和禮儀等級!相反的是,作為與會的受益者--虢公與晉獻公,他們都知道周惠王有求於自己,也知道越格的獎賞背後會有目的,但是“攀比行為”產生的“更有名、更成功、更優秀、更吸引人”的優越感讓他們選擇了裝糊塗。

    對於某些“局外人”就更是如此了,比如:鄭厲公,他“硬”要參與到迎接周王后的過程中其實也是在偽裝,且用裝作不知的方式去進行自我慰藉,弱化因對虢公與晉獻公的攀比而帶來的不適感。他在創造一個虛構的自己,一個不需要害怕與別人比較的自己,讓其“自我感覺良好”,從而透過偽裝創造一個虛假的“成功”鄭厲公!

    四、“事實是,我想要你們幫我娶媳婦”。

    春秋貴族不是春秋時期中唯一善於編制謊言的人,但他們卻是將不誠實行為和偽裝類欺騙運用的最多、最好的人。要說政客與普通人的偽裝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他們每天面對的競爭壓力太大了,且競爭對手往往也有相同的技能和特質。所以,“簡單問題複雜化”和“直接目的偽裝化”成為了“文明”的半強迫標誌。

    周惠王想要的結果很簡單,就是“透過虢公、晉獻公去陳國迎接周王后陳媯”和“陳媯嫁到京城”。但因為周禮的存在,他無法直接解決這個“簡單問題複雜化”的問題,所以才產生“朝覲”“招待”等過程。同樣,面對著虢公、晉獻公、鄭厲公這群充滿慾望的諸侯,他也無法直接解決“直接目的偽裝化”的問題,所以才產生了“賞賜”“加塞”等行為。

    文明發展是建立在集體智商與集體逆商的基礎之上的,這之中哪怕是國君之尊,又或是諸侯貴族,也都不能例外。但是不論是國君還是諸侯,他們自我展示的需求太強烈了,導致了各種利益之間的巨大競爭,而禮儀等級制度的限制又加劇了偽裝行為的井噴現象。只是大家沒有想到的是,原本作為培養特定形象、為了“榜樣”而塑造榜樣的偽裝行為,反倒是成了一個限制春秋貴族個人慾望的“緊箍咒”!偽裝行為反倒成為了“文明”的標誌,也成為了“文明”的實際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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