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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5920821215918

    丁玲《我在霞村的時候》:講述了少女貞貞在日軍佔領霞村後,被擄去做慰安婦,並利用這層特殊身份為抗日提供線報。回到家後的貞貞遭受了村民的排斥,而另一方面她被抗日分子敬為英雄。丁玲試圖透過貞貞“失貞婦女”和“抗日英雄”雙重身份的拉扯,探討貞貞這一普通農婦在傳統社會意識形態下的新出路。

    一、反抗包辦婚姻,初顯貞貞魄力

    霞村是一個美麗的小村莊,貞貞是村裡劉大媽家長女,因家中無子,所以將女兒的婚事看得尤為重要。貞貞父親想把她嫁給一個米鋪小老闆做填房,看重的無非是對方還算殷實的家境。貞貞不肯,她心裡已經有了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夏大寶。貞貞性格剛烈,曾說服夏大寶私奔。這在當時的社會是非常出格的行為。可見,貞貞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有了鋪墊。

    奈何夏大寶出身貧寒,性格也比較懦弱,沒有膽量挑戰傳統權威。貞貞只得去天主教堂找外國神父要做“姑姑”,正是因為這次經歷,貞貞錯過了逃跑的機會,被日本兵抓去做了一年多的慰安婦。

    革命的風已經吹到了霞村,但未能徹底吹走村裡迂腐守舊的空氣,貞貞大膽反抗包辦婚姻的魄力,是她扭轉命運的生命底色。

    二、貞貞自我意識的萌芽

    重新回到霞村的貞貞,面臨著一個全然陌生的農村社會。在村民眼裡,貞貞是個被日本人佔有過的不潔之人,是個敗壞了傳統婦德的宗族異類。男人們說她是破銅爛鐵,女人們則在她身上找到了久違的優越感——她們都是聖潔的。

    文中有大量筆墨描繪村民們對貞貞直接的語言和道德暴力,他們彷彿形成了一條戰線,將她排斥在傳統宗法社會之外。

    再來看貞貞父母,他們將自己視作女兒被抓去當慰安婦事件的受害者,而在無形之中和村民們站在一起,對貞貞施加壓力。當夏大Bora求親時,貞貞父母哭天喊地,試圖強迫貞貞同意這門婚事,以挽救他們被敗壞的名聲。

    從貞貞母親這句話,我們看出他們的初衷並不是女兒的幸福,而是為了挽救他們在村裡的名聲。他們抱怨貞貞不替父母著想,可他們又是否真正為女兒著想過。包括貞貞親人,如劉二媽一類,他們也不齒於她的經歷。

    面對貞貞的特殊身份和經歷,古老的宗法社會呈現其麻木無情的一面。村民們的好奇、鄙夷、不明所以的從眾、自以為是的同情以及來自親人的不理解,皆匯聚成一種多數人的無聲暴力,纏繞著剛從日軍性暴力中頑強掙脫出來的貞貞。

    然而另一方面,貞貞成了活動分子口中的英雄。

    貞貞是個很有生命活力的角色。她第一次正面出現在作者筆下時,並不是一個受盡磨難的悲苦形象,而是一個對很多事情充滿好奇心的少女。她請求書中的“我”教她所不知道的知識。即便是身處毫無希望的慰安所,貞貞主動學習日語,為抗日地下間諜工作提供了可能性。

    從書中的描述來看,貞貞走上這條路有一個意識覺醒的過程。

    “活著”是貞貞的第一要義。她要自己心腸變硬,活下去,那會的她並沒有想去探索另一種活法的可能性。後來,貞貞學會了點日語,開始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為抗日做貢獻,倒是給了她另一種不同的生活方向。

    此刻的貞貞更多是一種意識的萌芽,她還沒有掙脫傳統社會意識形態的束縛,直到夏大Bora求婚,貞貞面臨著人生的重大抉擇。

    三、拒絕求婚,勇敢追求新出路

    在貞貞被抓去當慰安婦後,夏大寶一直生活在自責中,責怪自己當初沒能再大膽點跟貞貞私奔。因此,當貞貞再次回到霞村,夏大寶便上門求親。他當然知道慰安婦是種什麼情況,也知道貞貞染上了髒病,此舉不僅是一種贖罪,也能看出夏大寶作為男人的擔當。

    貞貞父母知道女兒這種情況,除了夏大寶,再沒有哪個男人會要她,便強迫貞貞同意這門婚事。貞貞不想有個人疼她愛她,撫慰她受傷的身心?她當然想。

    文中描述在知道夏大Bora提親時,一貫灑脫明朗的貞貞突然變得煩躁起來。這和平常的貞貞很不一樣,說明夏大寶的提親對貞貞是很有吸引力的。接受夏大寶的提親意味著她可以藉助這樁婚姻重新回到村莊的倫理結構中,重新回到原有社會。

    所有人,包括“我”都認為這是貞貞修復個人、家庭以及村莊在戰爭中蒙受的傷害的最好辦法。但是貞貞經過一翻鬥爭後,堅定地拒絕了。

    當眾人派“我”去勸說時看到“貞貞把臉收藏在一頭紛亂的長髮裡,卻望得見有兩顆猙獰的眼睛從裡邊望著眾人…她的樣子完全變了,幾乎使我不能在她的身上回想起一點點那些曾屬於她的灑脫、明朗、愉快,她像一個被困的野獸,像一個復仇的女神…“

    這是筆者第一次看到沒有掩蓋真實情感的貞貞,她用猙獰的眼睛看著眾人,將自己主動劃離了原來的社會。她不是不想回到原來的環境,而是她已經回不去。他們的存在將時刻提醒貞貞曾經受過的傷害,而眾人的看客表現更是讓貞貞對自我和村莊之間有了清醒的認識:她的經歷在霞村的倫理結構中和人們的思維慣性中,是無法得到真正的尊重和理解的。夏大寶也好,她的家人也罷,試圖將她再次納入村莊的正常生活裡,然而這種單方面的意願只會讓受害的一方更加壓抑。

    “我總覺得我已經是一個有病的人了,我的確被很多鬼子糟蹋過……總之,是一個不乾淨的人,既然已經有了缺憾,就不想再有福氣,我覺得活在不認識的人面前,忙忙碌碌的,比活在家裡,比活在有親人的地方好些。”

    這是貞貞和原有社會一次精神上的徹底決裂。於她於夏大寶,更好的生活便是各奔前程。組織準備送貞貞去治病,貞貞也想趁此機會,去一個不認識的地方,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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