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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富連成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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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明揚51
如何評價歐陽中石先生的京劇水平,放眼當今應該沒有誰夠資格。只能說是談談個人看法。
奚派親傳弟子中,我只看過天津的蘇承龍先生 、石家莊孫寶成先生的劇場演出。沒看過中石老人的明場,只是看過一些影片資料,缺乏臨場觀摩的親身感受。
脫胎於言菊朋言派的奚派因其藝術風格甚為獨特,如同它的本源一樣, 生來就是小眾流派,弟子不甚多,限於天賦,能得奚派藝術真味的更是鳳毛麟角。入室弟子有刁元禮、韓志安、蘇承龍、孟筱伯、孫寶成、張榮培等,說實話這些弟子知名度並不太高,前幾天我曾上傳一段奚嘯伯親自賜名的弟子孟筱伯先生的唱段,也很不錯,但瞭解這位老先生的戲迷朋友很少。
反倒是未曾正式拜師的半專名票歐陽中石先生名頭最大。
(照片左下角為奚嘯伯先生,右上角為歐陽中石先生)
說起歐陽中石先生的京劇水平,我個人有這麼幾點看法:
第一:並不是正式拜師的弟子。
濟南出生的中石先生中學時期就是個小戲迷,15歲時隨口哼唱了幾句《白帝城》,誰知被正在屋內聊天的奚嘯伯先生聽到,問其唱的誰的戲,並不認識奚先生的他答曰:“奚派”,那人言道:“那我教教你吧”。倍感詫異的歐陽中石一頭霧水,當得知對方就是鼎鼎大名的奚嘯伯時,如夢初醒,深施一禮,從此結下了幾十年的師徒緣分。奚先生每到濟南演出,年幼的歐陽中石總是隨侍左右,學了不少奚派劇目。1948年奚先生有意讓這位大有前途的學生式下海,但遭到歐陽先生父親的反對而未成。未行叩拜大禮的他終究還是奚先生學生的身份,在當時的梨園界是不被承認的師徒關係。但他們之間情同父子感人至深的師徒情分歷來被傳頌不已。
第二:最得奚派神韻。
出身書香門第的奚先生所創奚派藝術,從唱腔到表演。舉手投足間由內至外散發出濃濃的書卷氣。尤其刻畫文人形象入木三分,典型例子就是《范進中舉》。這個劇本原作者是汪曾祺先生,1962年奚先生在石家莊劇團重排此戲,特地進京找愛徒歐陽中石切磋商討,讓他執筆重新修改唱詞,從早期版本原唱的“小河流水清幽幽”到目前流行的“瓊林宴飲罷了恩賜御酒”,正是出自歐陽先生的大筆。這次修改本成為該劇定稿,自此再未動過。北大畢業的文化學者、書法家歐陽先生正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從氣質上最近恩師,能更深層次的領悟奚派神韻。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個學識淺薄、修養不夠的演員是很難掌握奚派委婉細膩、清新雅緻的藝術精髓的。
第三:嗓音條件最似奚嘯伯。
以“洞簫之美”著稱的奚派,對嗓音條件有著自己獨特的要求,太亮、太窄、太高的嗓子不適合表現奚派唱腔,聲音洪亮的“大喇叭”嗓子難以表達奚派悠遠、幽怨、傷感、悽婉的藝術特色。中石先生恰好有一條厚而不濁、沙而不啞的嗓子,音量不大但能餘味無窮,聲調不高但能繞樑三日,神似乃師。正如中石先生自己所說:“我愛奚派,是覺得我和老師個頭‘扮相、嗓音,甚至是藝術思路上都有不少相似之處”。畢竟京劇如同所有的藝術形式一樣:勤奮只能保證你的下限,天賦才是保證你上限的決定因素。
第四:代表奚派傳人最高水準。
(歐陽中石先生和王玉敏先生《四郎探母》劇照)
第五:也有薄弱環節。
歐陽先生雖盡得恩師真傳,但票友出身的奚先生在“手眼身法步”上並非拿手,同樣非科班出身的中石先生也在表演上略顯功力不足。特別是自1976年患上腦血栓後,身體行動更是不太方便,舞臺上舉手投足間偶有凝滯不到位現象,作為一個不“以演出吃飯”的演員來講都能理解。
題目問的是“如何評價歐陽先生的京劇水平”,我的看法就是:
雖非首徒,甚至沒行正式的拜師儀式,但稱歐陽中石先生為奚派掌門領軍人物絕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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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觀濤34
歐陽中石先生文化造詣很高,但從不張揚,是我非常尊重的文化大家,他就像那陳年老酒,讓人越品越有滋味,他所研究和追求的東西不管是書法還是京劇都達到了很高的層次,他為什麼極少在媒體露面,題字,我想他老人家鄙視那些浮躁的社會現象,那些浮躁的人,祝老先生安享天倫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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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奚派,提起京劇奚派藝術,不得不提到著名的書法家歐陽中石先生。今天我就談談中石先生的京劇藝術。
據歐陽中石自述,1943年,十五歲的歐陽中石在濟南上學,一次在同學家,偶然間唱起了奚嘯伯的戲,結果正被奚嘯伯聽見。奚嘯伯十分喜歡這個小夥子,當時允諾歐陽中石就是自己的弟子。這一場師徒緣分未曾想伴隨著中石先生的一生。
1948年,奚嘯伯見歐陽中石天賦良好,勸其下海成為正式的京劇演員,但歐陽中石的父親堅持不同意自己的孩子下海,無奈歐陽中石只得完成自己的學業之路。雖然未從藝,但中石先生與奚嘯伯之間的情誼卻彌之更堅……
歐陽中石並不是專業的京劇演員,但一生作為票友的他卻成為公認的最佳奚派傳人。歐陽中石和奚嘯伯“很像”,無論從個頭,扮相,還是嗓音,都有其共通點,但最像的我覺得還是對藝術的思考。京劇奚派藝術像一副水墨畫,無論是運筆,還是提鋒,都恰到好處。一張嘴,濃濃的書卷氣撲面而來。
這與奚嘯伯自身的文化底蘊有著很大的關係。奚嘯伯自幼就熟讀《左傳》、《史記》等,在書法上也成就斐然,連歐陽中石也曾說,自己在書法上有很多地方得益於奚師。1985年,在紀念奚嘯伯誕辰75週年的演出上,在最後,歐陽中石演了《白帝城》託孤一折,一句“攙扶”悶簾叫板,掌聲不斷。隨著上場,每唱一句觀眾都報以熱烈的掌聲。個頭扮相,音色唱腔,酷似奚嘯伯。演出結束,一些老觀眾淚流滿面,歐陽中石也哭了,臺上臺下哭成一片。奚嘯伯在1977年去世。歐陽中石曾寫到,“視徒如子,愧我無才,空負雨露。尊師若父,枉自有心,奈何風霜。”可見師徒之情,溢於言表。
歐陽中石先生留下了許多錄影資料。不可否認,其對奚派藝術瞭然與胸。但我看中石先生的戲,身段略顯單薄,這也是我實實在在的感受。票友也的確有票友的缺點。京劇演員看的是全面的藝術,尤其是角兒。歐陽中石作為票友那是一等一的,但若論專業,也是有其不足的地方。在奚派演員缺乏的大背景下,歐陽中石先生更顯珍貴。
對京劇演員的評價向來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喜歡一個演員,總是怎麼看怎麼好,不喜歡一個演員,就算你演的再好也總有所指摘。對於中石先生,我想“標準”二字可謂是客觀評價,標準的傳人,標準的繼承和傳承。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