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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勿用,號潛齋,是吳敬梓長篇諷刺小說《儒林外史》中的人物。

      權勿用是蕭山縣人,祖上幾代都在山裡務農,到了他父親這一輩,家道略有起色,手裡有了幾個錢,就送權勿用到村學去讀書。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是當時所謂讀書,只是學一點八股文章,準備應付科舉考試。這樣的讀書,自然學不到什麼真才實學,卻足以培養出所有讀書人的壞習氣。權勿用在這樣的學校讀到十七、八歲,村學的先生又慫恿他參加科舉考試。從此,更把他推上了一條科舉時代千千萬萬讀書人所共同走過的悲劇道路。

      權勿用屢困場屋,一連考了三十多年,卻連一回也沒有取。這三十多年的考試,把一個年輕人考成了半老頭,把一個原本可以成為好勞力的莊戶人家子弟考成了完全失去生活能力的不倫不類的書呆子。權勿用考上了癮,不僅悟不出科舉考試的毒害,反而在其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直到把父親留下的一份家產弄得精光,才不得不暫時丟下考試的念頭,去找一個餬口的辦法。

      他全然沒有謀生的本領,既不會種田,又不會做生意,在鄉鄰們眼裡是個“不中用的貨”。只得借在土地廟裡教了幾個學生,將就混一口飯吃。儘管生活上落得如此困窘,權勿用卻從來不肯把自己混同於一般莊戶人,他把鹽店夥計,一腦瓜書呆子氣的楊執中引為知己,楊執中一番“天文地理、經綸匡濟的混話”使他聽得“就象神附著的發了瘋”。從此,尚未從科舉夢中醒來的權勿用,又一頭跌進做“高人名士”的瘋魔中。

      其實無論是楊執中還是權勿用,都根本不瞭解“高人名士”的本質。他們想做“高人”,只不過因為他們心中膨脹著一種出人頭地的願望。這種由科舉制度點燃起來卻又無法透過科舉來實現的願望,只有透過其它渠道來渲洩。對權勿用來說,混充名士高人還成了一種混飯吃的手段。在他那裡,名士高人的任情曠達、恃才放縱變成了騙人耍賴。因為做了“高人”,教不成書,沒有飯吃,“在家窮的要不的”,他便在街坊上騙人過日子,口裡動不動說“我和你至交相愛,分什麼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這時的權勿用,雖然自許為高人,實際上已墮落成專靠騙混過日子的無行文人。

      正當權勿用陷入騙人耍賴日漸不靈的困境時,楊執中又給他帶來了新的轉機。他被當作一位“有經天緯地之才,空前絕後之學”的高人介紹給婁相府的兩位公子,兩位公子思賢若渴,不僅請楊執中專程相邀,而且佈置了“潛亭”,專等權勿用來住。相府的禮遇不僅使他從衣食不周的困頓中解脫出來,而且證明了“高人”是受人仰慕、尊敬的,這大大增強了權勿用要做“高人”的興致,使他的“高人”生涯進入全盛時期。

      權勿用自許為“高人”,卻根本不懂上層社會的禮節與待人接物的常識,甚至連城裡的路都不會走。他去相府拜客,卻穿著一身孝服,頭上還戴著高白夏布孝帽。在路上,他“一味橫著膀子亂撞”,不是帽子被人家挑柴的扁擔勾住帶走,就是一頭撞到官轎上去,還“向著官指手畫腳地亂吵”,出了許多洋相。假充俠客的張鐵臂因為替權勿用解圍而騙得了他的信任。他就這樣衣冠不整、怪模怪樣,帶著一個貌似俠客的騙子來到婁相府。這一番行徑在兩位閒得無聊的相府公子眼裡卻正是與眾不同的“高人”之舉。他從此被婁府待為上客,一心一意當起“高人”來。當兩位公子邀集許多名士,在鶯脰湖聚會宴遊的時候,他則穿上三公子贈的淺藍綢直裰,手執紈扇,站在一班真假名士中間,耳邊有細樂清曲,眼前有月色湖光,食品精潔、茶酒清香,倒真有一點超凡脫俗的味道,“兩邊岸上的人,望若神仙,誰人不羨”?

      權勿用在婁府雖沒有衣食之慮,卻仍然難改無賴本性,他外面做著許多不拘形跡的“高人”行狀,心裡的念頭卻鄙俗瑣屑。為了五百文錢,就可以與朋友反目為仇。當楊執中的傻兒子拿了他的錢以後又用權勿用自己的高論來對付他,對他說“你我原是一個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分什麼彼此”的時候,權勿用全沒有一點“高人”的豁達大度,而是“氣的眼睜睜,敢怒而不敢言”。並且從此耿耿於懷,與曾經有恩於他的楊執中結下怨仇。這些作為,完全暴露出權勿用見利忘義、鄙俗狹隘的小人心理。

      權勿用的名士夢正做得快活,不料變故突起,先是他帶來的俠客張鐵臂玩弄玄虛,以一隻豬頭冒充人頭,騙去了婁府二公子五百兩銀子,暴露了假俠客真騙子的面目。緊接著權勿用在家鄉奸拐霸佔僧尼的事被人告發,公差直尋到相府,一條鏈子將其鎖走。雖然後來此事得到昭雪,但從此權勿用的“高人”生涯也就結束了。

      權勿用是科舉制度所製造出來的一個完全無用的廢物,一個被畸形社會扭曲的畸形兒。讀書應舉這條路所顯示的輝煌前景像一塊永遠可望而不可及的誘餌,像一帖迷魂劑,讓一個好端端的莊戶子弟不僅完全喪失了謀生的本領,而且喪失了起碼的判斷是非、辨別真假、認識善惡的能力。在出人頭地的狂熱痴迷和生活無著的貧窮困頓的雙重擠壓下,權勿用幾乎陷入絕境。作為土地廟裡教授幾個蒙童的村學先生,他只不過是一個科舉制度的可憐的棄幾,一個可悲可嘆的受害者和不自覺的害人者,但風氣惡劣的社會並沒有放棄對這個可憐蟲的擠壓和玩弄,當權勿用從夾縫中找到一條做“高人”的出路時,其實已付出了真誠、善良和明智的代價,被製造成了一個昏頭昏腦,怪模怪樣的小丑、騙子、無賴,成為人們的笑柄。

      吳敬梓對權勿用一流的人物懷著十分複雜的感情,他的厭惡中並非沒有一絲同情,他盡情地嘲弄他們,矛頭卻指向製造這些醜類的社會。因此吳敬梓筆下,權勿用這個人物是“可笑得緊”,而不是“可惡得緊”。作品更多地展現了人物的迂腐和呆氣,這樣一個連路也不會走的、從鄉里來的書呆子,其實並沒有能力也沒有心計去處心積慮、老謀深算地?昆充名士,他的名士夢一度成功,全因為這社會上有婁府公子這樣閒暇淺薄、附庸風雅的有錢人。事實上,不是權勿用騙了婁府公子而是兩位公子主動成全了他的名士夢,使他陷入更加不能自拔的境地。這一荒誕可笑的事實不僅是對權勿用的嘲諷,更是對婁公子式的人物和這個畸形社會的無情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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