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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素履草堂

    米蘭·昆德拉的書中滿是機智、幽默、深刻的妙語,《生命不能承受之輕》也如此。

    書的結尾處,托馬斯和特麗莎等人在一處小鎮上的旅館裡跳舞,克麗莎和托馬斯有一段關於“事業”的對話,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托馬斯,”她在舞池裡對他說,“你生活中的一切,都是我的錯。由於我的錯,你的句號打在這裡,低得不可能再低了。”“低?你說什麼?”“要是我們呆在蘇黎世,你仍然會是一位外科醫生。”“你會是一位攝影師。”“這是作一種愚蠢的比較,”特麗莎說,“你的工作對你來說意昧著一切;我不在乎我幹什麼,我什麼都能幹。我只失去了一樣東西,你失去了所有的東西。”“你沒注意到我在這裡很快樂?特麗莎?”托馬斯說。“外科是你的事業。”她說。“追求事業是愚蠢的,特麗莎,我沒有事業。任何人也沒有。認識到你是自由的,不被所有的事業束縛,這才是一種極度的解脫。”他坦率的聲音不容懷疑。

    這是一段很值得玩味的話,尤其是托馬斯最後說出的那幾句話,頗有點驚世駭俗的味道。也許因為昆德拉這部傑作中類似的話太多,這段話似乎並未怎樣引起人們的注意。在我看來,托馬斯最後說出的這段話表達的是昆德拉對世俗的所謂事業做的思考。昆德拉不但否定了人們對事業的追求,而且壓根兒就否定了世俗的所謂事業的存在。

    昆德拉痛惡人類的媚俗,但也清醒地指出“媚俗”是人類的一種基本的生存境況,是與人類社會與生俱來血脈相通的,是無法根治的。任何人只要生活在社會中便難免媚俗,便必定媚俗,在這個意義上每個人都是媚俗者。

    昆德拉的認為,活著,就應該生活在真實中,應該忠實於自己的感受,而不應該愚蠢的把唯一的生命獻給所謂的事業,不應該讓生命受任何一項事業的束縛。至於理由是:生命只有一次,這唯一的一次生命應該珍惜,而珍惜的最佳方式便是順應生命自身的需求,實際上生命不被任何外在的事務所奴役。理由相同而結論則相反。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中的托馬斯,原本是一位出色的外科醫生,外科曾是他的事業。可為了特麗莎這樣一個偶然闖到他生活中的女子,她放棄了這個事業並落到了社會最底層。在做出這樣的選擇時,托馬斯沒有更多的權衡和計較,他感到自己“非如此不可”,於是便這樣做了。

    從蘇黎世回到被蘇聯軍隊佔領的捷克,放棄國外自由的生存環境,放棄輝煌的外科事業,回來後被審查、被監視、被放逐、被侮辱、被迫害……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僅僅只為了一個偶然相識的女子。正如特麗莎說過的那樣,為了她,托馬斯失去了其餘的一切。但托馬斯從未為這樣的選擇而後悔過。在這裡,托馬斯堅決的順從了自身生命的真實需求,當他意識到自己需要特麗莎勝過需要生活中其他的一切之後,他便像扔掉了一顆菸頭一樣地扔掉了其它的一切,而選擇了特麗莎。

    托馬斯不追求事業,只追求生活在真實中。追求生活的真實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意味著對媚俗的反抗,意味著一種拒絕、一種抗議,因而也便意味著放棄那些被世俗認為是最寶貴的東西——這當然需要非凡的勇氣。

    培根在《論贊美》中說過:“名譽恰似一條河流,能把輕的、空的東西浮起來,讓重的、實的東西沉下去。”對名聲的追求便意味著追求生活在虛空中,意味著追求一種輕飄的空幻的生活,而拋棄生活中真正沉實、厚重、有分量、有價值的東西。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中的托馬斯,他的勇氣表現在敢於擁有純屬自己的歡樂和痛苦,敢於生活在純屬自己的歡樂和痛苦之中,而無視、忽視和鄙視被社會檢驗和認可了的歡樂和痛苦。托馬斯敢於正視自己在獨處和在現實中的本質,並且珍惜著本質,呵護著本質,捍衛著本質,順應著本質,而蔑視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地位,敢於獨自享受內心的歡樂和頭腦中的智慧,而不屑於將它發揚光大,從而引起他人的注意和認可,所以托馬斯是個大勇者。

  • 2 # 森林森林小森林

    米蘭·昆德拉的小說總是那麼的富有人生意義,以及哲學思考。

    我們可以從昆德拉《小說的藝術》中看到,“存在”是一個不厭其煩的話題,而建立在“存在”基礎上的創作,就是昆德拉的小說觀。

    書中主角托馬斯,一個離異多年的外科醫生,擁有眾多的情人,生活風流快活。而特里莎的闖入打破了他自由的生活,他一直在愛情與自由之間徘徊。托馬斯與特里莎的結合,對於托馬斯來說可能涉及他對存在的可能性的理解。

    四年後,特里莎離家出走,托馬斯又重新恢復自由,托馬斯如釋重負,瞬間感受到了生命之輕。

    隨後,托馬斯學會了將心比心的去關心別人的感受,他重新追回特里莎,也追回了存在的重量。

    如果說托馬斯不能的輕與重之間遊走,而特里莎也開始嘗試接受託馬斯的存在哲學。她無法接受託馬斯的出軌,於是特里莎跟一個工程師發生了關係,特里莎卻發現這種行為反倒給她自己帶來沉重的負擔,不過這種沉重恰恰是對托馬斯的一種吸引。

    輕與重之間選擇的兩難,它無關善惡,相互之間界限不明確,但這輕鬆之中不也包含著生命的沉重嗎?

    靈與肉的衝突。很多人想要靈肉統一,有的人認為應該靈肉分離。對於這個問題,男女之間的觀點大不相同。

    正如托馬斯和特里莎彼此相愛,不過托馬斯認為愛情與性是互不相干的,愛情不會產生性交的慾望,而是同眠共枕的慾望。他一邊愛著特里莎,肉體卻一直出軌,但靈魂還是在特里莎那裡。但特里莎卻有著相反的意見。

    這靈與肉的衝突表現的是當今很多人對把握自我的無能為力,不過更多的人傾向於靈與肉是絕對統一這個觀點。

    書中寫道:政治並不產生媚俗,但它需要媚俗,任何政治運動都以媚俗,以迷惑他人的願望為基礎。

    政治,是書中人物的基本生存背景。小說中的法國教授弗蘭茨就是媚俗的集中代表。弗蘭茨並不滿足於自己的教授生涯,不是一直困於這種窒息的處境。

    弗蘭茨渴望與人交往,肩並肩地步行,渴望與他們一起呼叫,也愛與眾人一起上街遊行。弗蘭茨活在他人的目光中,一直想要得到外界的讚許。在一次曼谷街頭的鬥毆中死去,但他的死所帶來更多的是諷刺。

    在弗蘭茨身上,我們看到了人性的醜惡,人的自我墮落和價值扭曲,這一切都是媚俗的反映。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我們無法回到過去、預知未來,所能做的僅僅只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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