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仍是與第一節相似的四句,只不過風雨更急,更烈,雞鳴聲變得更響了,見到你,心中何止平靜?卻是痊癒了,更寒的雨,更寂的天,更喧的雞鳴,羅衾未溫,心中更大的恐慌,彷彿被孤獨惶然鑿開一個洞,不停地灌進寒風來,然而,他終是來了,一下子,痊癒了,沒有傷痛,只有安逸。“瘳”,是痊癒的意思,在這裡,用得極妙。有首歌唱道:“If I lost you if I ever heal?”如果失去你,我還會痊癒嗎?愛情,是深入骨髓的,是深入心扉的,失去,害怕失去,等待不至的慌,都是心病,仍需心藥醫,將人賦為藥,微妙恰當。
這是一首關於等待的小情歌。
本詩寫出風雨交加,雞鳴聲聲中,女子等待心上人的心情,三小節都是採用興的手法,先寫風雨雞鳴,再寫人物心情,每小節只改動五個字,一唱三嘆,迴環往復,婉轉纏綿。
第一節,風雨寒涼又冷靜,能聽見的輕輕的雞鳴,這是起興。接著便是“即見君子,雲胡不夷”,見到心上人,心中怎能不平靜。她省略了的,我懂得。獨自一人,風淒雨寒,雞鳴聲聲,她在等待。他來不來呢?他何時來呢?他,為何還不來呢?等待,等待。無奈,惶恐,失望,焦急,一齊湧上心頭,然而,他終是來了,一下子,平靜了。“夷”,是平靜的意思,唯有那個人,能夠讓她的心,安定下來,沒有他,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輕,正如弗羅姆說,我需要你,因為我愛你。需要你,尤其在這淒冷的雨中。
第二節,仍是與第一節相似的四句,只不過風雨更急,更烈,雞鳴聲變得更響了,見到你,心中何止平靜?卻是痊癒了,更寒的雨,更寂的天,更喧的雞鳴,羅衾未溫,心中更大的恐慌,彷彿被孤獨惶然鑿開一個洞,不停地灌進寒風來,然而,他終是來了,一下子,痊癒了,沒有傷痛,只有安逸。“瘳”,是痊癒的意思,在這裡,用得極妙。有首歌唱道:“If I lost you if I ever heal?”如果失去你,我還會痊癒嗎?愛情,是深入骨髓的,是深入心扉的,失去,害怕失去,等待不至的慌,都是心病,仍需心藥醫,將人賦為藥,微妙恰當。
第三節,更為惶急——風雨依舊,連天色都灰沉沉的像夜晚,雞鳴已是不停,見到心上人,心中卻已再難保持平靜,而是毫不掩飾的欣喜。如果說“夷”“瘳”仍是淡淡的喜悅,溫婉寧靜,“喜”卻是幾乎要大喊出來的欣喜若狂了,全詩在最後一個字達到高潮。
全詩三節相似,卻又層層推進,表現出三種截然不同的心態,反覆詠歎之中更見深曲。尤其是第三節“如晦”二字,妙不可言,“悽悽”“瀟瀟”都還罷了,不過寫出風雨冷,急,“如晦”卻是精細地寫出了意境。天色灰沉沉,有點像冬天雪前——不是雪後或飄雪之時,而是雪將落未落之時,天色是晦暗的,壓抑的難以言明,這樣的晦,會讓人分外孤寂。於是才會有“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之問。最難風雨故人來,才會在他終於姍姍來遲時,欣喜如狂。
蘊涵性的頃刻,包前啟後。在情境的選擇上,詩篇不寫未見之前綿綿無盡的相思之苦,也不寫相見之後載笑載言的歡聚之樂,而是重章渲染“既見”之時的喜。《風雨》的詩旨,無非是妻子等待丈夫或情人相會,卻也被某些“大家”牽強附會成君子之詩。《毛詩序》曰:“《風雨》,思君子也。亂世則思君子不改其度焉。”鄭箋申發之曰:“興者,喻君子雖居亂世,不變改其節度。……雞不為如晦而止不鳴。”這樣,“風雨”便象徵亂世,“雞鳴”便象徵君子不改其度,“君子”則由“夫君”之君變成為德高節貞之君子了。 “君子”,在《詩經》時代,是所有可愛的人,含義不定。把賦體的白描意象理解為比體的象徵意象,就可能生髮“亂世思君”的聯想;而把“風雨如晦”的自然之景,理解為險惡的人生處境或動盪的社會環境,也符合審美規律。故後世許多士人君子,常以雖處“風雨如晦”之境,仍要“雞鳴不已”自勵。《毛序》的這一“附會”,也可以說是一種“創造性的誤讀”。出望外之情。而這一頃刻,正是最富於蘊涵性的頃刻。
最動人的,是這首詩中,等待的姿態。我喜歡等待——有些緊張喲,有些不安,有些期期艾艾,有些興奮,有些神秘,有些無傷大雅的小矯情。正如狐狸對小王子說,如果你四點來,我從三點就開始興奮,因為知道四點他的到來,於是每一次張望都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