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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傳》曰:“國之大者,唯祀與戎。”中國歷史上,從商周起,就格外重視祭祀禮儀。帝王們的祭祀之事,更是國之大事。漢朝以“孝”治天下,歷代皇帝,諡號皆有“孝”字,如孝惠帝、孝文帝、孝景帝等。作為“孝行”的重要組成部分,祖先祭祀的宗廟制度也十分繁複。

    秦始皇統一六國後,按照周禮,曾設天子七廟制度,漢承秦制,七廟制度也被繼承下來,但漢朝是極富創新的王朝,宗廟制度與秦朝相比,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漢初期與中期的宗廟制度

    西漢王朝前期、中期的宗廟制度分三種:京廟、郡國廟、陵廟。

    漢十年(公元前197年)秋七月,太上皇崩,葬萬年。八月,令諸侯王皆立太上皇廟於國都。

    漢高祖劉邦是在父親去世後,才草創漢朝宗廟制度,而身為人子,即便是貴為天子,也依然要對父親表示孝敬,不但長安要建太上皇廟,各諸侯國也要如此。

    漢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四月,劉邦在長樂宮中去世。《史記》載:

    “丙寅,葬。群臣皆曰:高祖起微細,撥亂世反之正,平定天下,為漢太祖,功最高。”上尊號為高皇帝。令郡國諸侯各立高祖廟,以歲時祠。”

    劉邦去世後,承襲的是太上皇廟的制度,建京廟,建郡國廟。漢惠帝、漢文帝、漢景帝、漢武帝、漢昭帝、漢宣帝等六位皇帝,也依照此種制度建廟祭祀。為先帝還要立陵廟,並且皇后、太后的陵園內也要建陵廟。這種情況下,至漢元帝時,西漢王朝在長安城,共建立了8座京廟:太上皇廟一座,七位皇帝廟。加上郡國廟,總數達到了167座;陵廟則達到176座。

    西漢帝陵及後陵皆有寢殿,這種寢殿是建在陵廟後面,“宗廟前制廟,後製寢,以象人之居前有朝,後有寢也”。而“廟以藏主,寢存衣冠几杖象生之物”。

    駕崩的帝后,陵廟中存放著神主,也就是牌位,而寢殿裡,則存放著死者生前的衣物、案几、手杖之類的日常生活用品。華人講究“事死如事生”,這種設定,也是體現了傳統的生死觀。

    此時,西漢的宗廟制度還是比較隨意,沒有特別嚴格的規定。

    “漢承亡秦滅學之後,宗廟之制不知周禮,每帝即世,輒立一廟,不止於七,不列昭穆,不定迭毀”。

    每天都要在寢殿的正殿進行祭祀,就像是給活人提供的一日三餐供應不斷,日常酒掃不能缺少。每年四次在偏殿進行祭祀。每月至少兩次在陵廟裡進行祭祀,全年不少於二十五次祭祀。每月要有人抬著先皇的衣冠,在園寢中進行巡遊,就好像活人出行一樣。

    每一次的祭祀,都不是簡單地擺放幾碟供品,拈幾柱香這麼簡單,還必須要伴有樂舞。

    “高廟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孝文廟奏昭德、文始、四時、五行之舞;孝武廟奏盛德、文始、四時、五行之舞”。

    漢元帝的“永光改制”

    西漢初期與中期的宗廟制度比較混亂,最突出的表現就是昭穆不分,而且沒有迭毀。

    什麼是迭毀?就是按照儒家有關禮制規定,“天子七廟,諸侯五廟”,宗廟之內所列先祖是有名額限制的,當人數超過定額時,就將除始祖外,最遠的那位祖先神位遷出宗廟,移入祧廟。

    漢元帝時期,特別重用儒生,一改西漢王朝“霸王道雜之”的國策,而完全用儒生,行周禮。在這樣的朝堂環境下,儒臣們自然會拿宗廟制度不合禮法說事兒。

    但畢竟周代遙遠,周禮的真實內容,誰也沒有權威的說法,能令所有人信服。這樣就出現了一個尷尬的情形:永光四年(公元前40年)漢元帝召集儒臣們,前後商議很多次,忽而“一祖一宗三親廟”制(一祖:漢高祖;一宗:太宗漢文帝;三親:漢武帝、漢昭帝、漢宣帝),忽而“一祖一宗五親廟(一祖:漢高祖;一宗:太宗漢文帝;五親:漢景帝、漢武帝、漢昭帝、皇考、漢宣帝)。此處的皇考,特指漢宣帝的父親,也就是漢元帝的爺爺。

    這便是“永光改制”。

    永光改制的原因

    “永光改制”的出現,淺層原因是儒臣當朝,儒學興起,漸佔統治地位,釐定宗廟制度是必須要做的國體大事。漢元帝既然“柔仁好儒”,改制的事情就自然而然了。

    然而,在“永光改制”的背後,還隱藏著深層的原因:西漢衰落了。

    歷史上,立國達百年的王朝都有“週期律”:草創初建、發展漸強、盛世輝煌、日移西斜、落日淪墜。西漢也不例外。

    漢武帝時期,西漢王朝國力達到盛世,也可始呈現巨大的社會問題:土地兼併,“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漢武帝採取的“打擊豪強”措施,也無法阻止這種貧富差距的擴大,昭宣時期,採取“與民休息”之策,還是沒有解決土地兼併的問題。豪強地主的實力越來越強,皇親國戚牽涉其中,關係盤根錯節,利益錯綜複雜。皇帝根本無法跟他們說“不”。

    這種現象,在漢元帝時期更加嚴重,他柔仁有餘,威武不足,喜歡德教,而放鬆法紀。試問利益易得之時,天下豪強、朝中重臣,有誰會心悅誠服地接受皇帝的“德教”?

    在國家衰落的時候,經濟必然出現困難,而按照西漢前期、中期的宗廟制度,僅祭祀祖先的耗費,就相當驚人。

    “一歲祠,上食二萬四千四百五十五,用衛士四萬五千一百二十九人,祝宰樂人萬二千一百四十七人,養犧牲卒不在數中”。

    在國力大衰的時候,祭祀帶來的財政壓力,已然成為一種沉重的負擔,令西漢政府有些吃不消。

    “永光改制”適應了西漢後期的實際情況,對緩解西漢的財政壓力有益處,但它依然無法挽救行將就木的王朝。四十多年後,天下大亂,民不聊生,西漢不可避免地滅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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