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在程靈素那裡沒安全感。心思手段不如程靈素，在一起時是程靈素主導。袁紫衣在胡斐眼裡就一傻妞，除了武功高，但胡斐武功也高不怕呀。胡斐心裡一直怕程靈素的毒，是他過不去的坎。

《飛狐外傳》中，我認為胡斐之所以愛著袁紫衣而不愛程靈素有五個原因：一是人都有“先入為主”的思維慣性；二是袁紫衣更會撩漢；三是袁紫衣更性感漂亮；四是袁紫衣臉皮更厚；五是胡斐對程靈素有敬畏之心，更難生出愛慕之情。

一是人都有“先入為主”的思維慣性。

有一定生活閱歷的人都知道，人們往往都有“先入為主”的思維慣性，胡斐也是如此。胡斐初闖佛山，耳聞目睹了鳳天南是如何欺凌鍾阿四一家人的，激發了他的俠義之心，就出手懲戒鳳天南，鳳天南正要自刎時，被伏在暗處的袁紫衣救下。此後，因為胡斐要殺鳳天南為鍾阿四一家報仇，從佛山一路追鳳天南追到北京，鳳天南是袁紫衣的父親，她要救父親三次，由此和胡斐搭上了撇不掉的關係。胡斐從佛山進入湖南地界，袁紫衣就主動招惹胡斐，從楓葉莊開始，胡斐就見識了袁紫衣，此後一路上二人打打鬧鬧，情愫漸生。相比之下，胡斐認識程靈素的時間要晚得多了，到認識程靈素的時候，胡斐已經對袁紫衣產生愛戀之心，這便有了“先入為主”的優勢了。

二是袁紫衣更會撩漢。

袁紫衣本質上是個少年即遁入空門的尼姑，她奉師父之命離開回疆，一要殺了湯沛為母親銀姑報仇，二要救作惡多端的父親鳳天南三次。她為了行動方便，掩蓋了自己的尼姑身份，以一身靚麗的少女裝扮闖蕩江湖。袁紫衣自從認識了胡斐之後，先是試探胡斐的本事，以此見識一下胡斐的為人和品性。待她確定了胡斐人品和本事果真一流之後，對胡斐便心生愛慕。有了愛慕之意後，袁紫衣的言行就有意無意地撩撥胡斐。尤其是從楓葉莊出來到湘北易家灣的一路上，袁紫衣和胡斐一路打打鬧鬧，在較量和比試之中變成了打情罵俏，可見袁紫衣“撩漢”手段高明。相比之下，程靈素則規矩多了，她向來持重、端莊、嚴謹，不屑於做出那種撩撥男人的舉動。

三是袁紫衣更性感漂亮。

袁紫衣一出場，就驚豔四座。不但是武藝高強，出口不凡，更兼長相美麗、身材窈窕。

胡斐早已看清來人是個妙齡少女。但見她身穿紫衣，身材苗條，正是途中所遇那個騎白馬的女子。她背上負著一個包袱，卻不是自己在飯鋪中所失的是什麼？只見她一張瓜子臉，雙眉修長，膚色雖然微黑，卻掩不了姿形秀麗，容光照人。

袁紫衣的美麗性感來自她的母親，她母親銀姑當年就是大美人，才會讓鳳天南和湯沛兩個本事高強的大人物都垂涎三尺。胡斐正當年少，對袁紫衣這樣的美貌少女自然心生好感，一見鍾情，心生愛慕了。程靈素則像是營養不良的孩子，哪有袁紫衣這樣性感漂亮的優越條件？

四是袁紫衣臉皮更厚。

袁紫衣從小就聽趙半山說過少年胡斐的英雄事蹟，未見其人卻先聞其名，她和胡斐神交已久，心裡早就想見識一下胡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便主動去招惹和撩撥胡斐。袁紫衣從小到大生長的環境，接觸的都是紅花會群雄這樣的豪傑人物，沒有那麼多女子該有的溫婉和羞澀，而是大大方方、簡單直接。袁紫衣在湖南境內，趁胡斐不注意，故意偷走他的包袱，這純粹是故意撩撥胡斐了。袁紫衣故意把胡斐推入泥塘之中，讓胡斐跌得一身泥汙，胡斐為了避嫌，故意遠遠地游到十餘丈外的河中洗澡。袁紫衣卻趁此機會，偷偷把胡斐脫下放在岸邊沾滿汙泥的髒衣服拿走，又牽走了胡斐的馬，胡斐光身子又不敢上岸來追。相比之下，程靈素就做不出這麼臉皮厚的事情。

五是胡斐對程靈素有敬畏之心，更難生出愛慕之情。

袁紫衣武功高強，為人機敏，膽大心細，性格活潑，一和胡斐接觸，就讓胡斐產生愛慕之心，胡斐和袁紫衣相識、相知到相愛，都是在打打鬧鬧中慢慢增進了瞭解和感情，胡斐愛慕袁紫衣的美貌和活潑可愛的性格。哪怕袁紫衣三番兩次阻撓他殺鳳天南，胡斐當時是挺生氣的，但又一次又一次地原諒了袁紫衣，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他的確深愛袁紫衣。相比之下，胡斐對程靈素的感覺就不同了。剛開始，其貌不揚的程靈素根本沒有引起胡斐多大的關注，只不過是隨著事情慢慢發展，讓胡斐親眼見識了程靈素一手絕妙的使毒本領，更見識了程靈素冷靜、高超的處事能力。胡斐對程靈素有敬畏之心，難生出愛慕之情。

胡斐為何只愛袁紫衣，不愛程靈素？愛情之事，當事人未必全部清楚，旁觀者亦不能完全理解。雖然如此，還是要試想分析一下，原因有三：

一、胡斐首先結識的是袁紫衣，也是他的初戀，初戀總是讓人難以自持的。袁紫衣是美女，而且武功高強，胡斐是英雄好漢，武功亦高，英雄愛美女，二人自然互相傾心。反觀程靈素相貌平平，初次與胡斐見面，甚至沒有引起他的注意。這也不奇怪，社會心理學家認為，影響約會成果的第一要素是外貌，然後才是性格方面以及其他方面的因素。

二、胡斐與袁紫衣性格相近。胡斐聰明機變，又有些詼諧。袁紫衣喜歡胡鬧，從她搶了九家半掌門之位便可以看出來。相形之下，程靈素顯得更溫婉一些。

三、還有很隱秘的一點，胡斐也未必清楚，便是聰明惹得禍。胡袁是聰明人，二人旗鼓相當。但是與程靈素一比，還是差得遠了。胡斐號稱‘飛狐’，在她面前如同呆漢一般。因為太聰明瞭，武功也自不弱，而且整日與毒物為伍，這使得胡斐與她一相識，便產生了畏懼之心，隱隱的覺得不妥。這種心理讓他在與程靈素的相處過程中，極其理智，很少注入感情。隨著相處日深，胡斐發現程靈素其實很善良，不過這是理智的判斷，並不是愛情的滋養。男女相戀中，理智固然重要，但太多的理智用事，反而會讓愛情怯步。何況此時他心中早已經有了袁紫衣，就更加不會動情了，是以二人的關係最終止步於兄妹。

或許在很多讀者看來，程靈素雖然不甚美，但心靈極美，如果能與胡斐在一起，可以說是天作之合。不過張愛玲曾說過一句話：“沒有一個女人是因為她的靈魂美麗而被愛的。”這話正可以形容程靈素。在深處熱戀之中的人們，其狀態可用‘情人眼裡出西施’來說明，但是外人冷眼旁觀，卻覺得詫異：“他怎麼會愛她，簡直想不通嘛！”但是這世間本就有大多數想不通的事情，看得太清反而不美，只有保持些距離才是理想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