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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人文歷史聆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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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江西小鵬哥
最近看了本居宣長的《物哀》和別的幾本日本文學的書,想淺談下日本物哀文化和中國文化的對比。
物哀是什麼意思?字面理解是感物傷情,就像中國古代遷客騷人離別淚一樣。實際上不是的。而應該是一種順從天性的自然感情流露和行為做法。簡單地說,喜歡就接近,不喜歡就遠離。順從與本性去行動,而不附加別的外在條件。這個快樂可以是一時的,比如說兩個人因為互相吸引而做愛,也可以是長久的,比如思念的哀傷。可以是喜怒哀樂任何感情,順從本性去行動,不被道德等束縛。
雖然日本有很多生活的教條,比如說吃飯前一定要說“我開動了”以及社會的種種等級觀念。但在這個社會中也有一些可取的地方,或者說不被道德文化束縛的地方。比如日本人對“性”的觀念。
在《源氏物語》中幾乎每個物語都離不開源氏和女子的感情與性。作者對性的觀念是自然的,是情之所至的必然產物。在某個時刻的某個女主人公,因為某些事物而打動了源氏,同時源氏也打動了她,很自然的發展到性上。人與人之間有很多事情是可以相互吸引的,這也是源氏和眾多女子有情的原因。在和每一個女子相處的時候,或者在想到每一個女子的時候,源氏都用情至深,每一個女子最美的一面源氏都存在了腦海之中。情之所至,皆是人性,被非人性的東西束縛制肘,豈不可笑。
人們間相互吸引而在一起,在應該分開的時候分開,這是必然。相互吸引的時候不在一起,應該分開的時候不分開,皆為不知物哀。
從這點引伸來看,既是做符合人性,拒絕不符合人性的。
可惜,中國有太多的責任道德束縛了人性,教導人們如何做反人性的事,如何抵制人性,結果產生了一群虛偽的人。
小時候偷吃了一顆糖,承認會被打手心,再偷吃的時候,就不承認是自己偷吃的了。做事顯得自己很聰明,會被提拔,再做事的時候,就算自己不聰明也會顯得自己很聰明。
子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孔子為什麼要說這句話?還不是因為有弟子不懂裝懂。弟子為何要不懂裝懂?還不是這樣會顯得自己有學問,在大家的表揚下能讓自己滿足。孔子不從根本的原因出手解決問題,反而給出了教條化的答案,這個答案固然是正確的,但無法改變人性,也無法改變本質。反而這種教條讓人性藏得更深,更不易發現,人也更虛偽。
就像經常調侃的,考試作弊被抓住算作弊,不被抓住不算作弊。站在教育者的角度看,這當然是自欺欺人。但是考高分和多種關係掛鉤,不扭轉各種關係,從根本上改善作弊的環境,僅僅以自欺欺人的教條約束別人,這樣的教育出來的人才,豈不更虛偽?
在中國整個的虛偽的責任道德教育體系下,我們大家都在努力做捨己為人,助人為樂式的人才。然後被教育完後發現這個社會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或者說高尚的教育和真實現象比如說貪汙腐敗完全是兩個樣子。然後教育者們構建出道德淪喪,世風日下的體系再一次站在制高點評判社會,你不仔細想還會覺得這個體系還挺正確。從本身不正確的觀點之上,再次構建新的觀點來強行解釋,道德體系對社會現象解釋的,不通。
教育也好,社會也好,不從人性出發,或者不順從人性出發,反而強行壓抑人性,壓抑吃美食,穿美服,住美屋,睡美人,想發財,想長命的人性,把這些是為洪水猛獸,崇尚道德崇尚約束,只能讓社會更加虛偽。不正視這些符合人性的存在,反而要反人性的壓抑,這是不可能的。很多被責任道德抨擊的社會現象不僅存在而且市場廣大,比如說從睡美人出發的嫖妓,從想發財出發的賭博,從想長命出發的“莆田系”醫療等。人性的需求,豈是各種教條想要壓抑就能壓抑的?
順應人性,感知物哀,方得始終。
於是各種被教條束縛的人跳出來說這是你受教育程度不夠。是的,我受道德教條束縛型教育確實不夠,我不虛偽,或者我在儘量做一個不虛偽的人。
被教條束縛的人,不妨先想一想“助人為樂”這個詞。幫助別人和你自己獲得的快樂,這真的是掛鉤的麼?然後在思考下你身邊的事吧,會有很多很奇怪但是很有意思的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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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日本的物哀文化,我們先要理解什麼是物哀文化。
物哀是日本江戶時代的國學大家本居宣長提出的文學理念。所謂的“物”,指的是世界的萬物,是一種客觀的存在;而所謂的“哀”,指的是人的情感,是一種主觀的存在。“哀”這種情感指的不僅僅只是悲哀,還包括很多複雜的情感,類似於喜愛、同情、開心等等。
與悲哀不同,物哀的情感更加的恬淡,其中含有更多的審美意識。
悲哀指的只是一種痛苦的情感,並且僅僅停留於情感,並沒有上升到美學的境界。比如說,你今天出門掉了一百元錢,當你發現自己口袋裡少了一百元時,感受到的只有一種痛心,並不會覺得在這種痛心中還夾雜著某種複雜的欣慰的感情。
再比如說,有的人看到一朵花凋謝,覺得為什麼美的事物不能一直存在呢?然後痛哭流涕,這是一種悲哀的感情。但是有的人看到後,雖然也會為美好事物的凋謝而感覺到淡淡的哀愁,但他內心中已經接受了這一種哀愁。並由這種哀愁出發,聯想到了時光的匆匆,感受到了歲月流逝的痕跡。
如果說前者感受到的只是“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悲傷之情,那麼後者便是將這種感情推廣到了“小園香徑獨徘徊”的境界。悲哀的人只是以自我為中心,感受到的只是自己的痛苦。而物哀的人將這種感情推及到了世界萬物之中,他考慮的不再只是個人的得失,而是一種世界萬物執行的規律。這時候他的心境已經與廣闊的宇宙,與流逝的時光合二為一,感受到的是一種超脫了人世的象徵情感。
在物哀文學的發展過程之中,紫式部的《源氏物語》貢獻很大。在紫式部看來,物哀有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對人的感動,以男女戀情的哀感最為突出;第二個層次,是對世相的感動,貫穿在對人情世態,包括天下大事的詠歎;第三個層次,是對自然物的感動,尤其是季節帶來的無常感,即對自然美的心。
簡單概括來說。物哀就是真情的流露。在我們現在這個快節奏的時代,很多人忙於追逐金錢,卻忘記了身邊有更加珍貴的事物。也許,我們應該學習日本物哀文化之中的細緻,為生活中的小事兒感動,為季節的變遷而感傷。正是這許許多多的小細節,構成了我們豐富的內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