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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7004596690954

    百嘉村見梅花

    天涯疏影伴黃昏,玉笛高樓自掩門。

    夢醒忽驚身是客,一船寒月到江村。

    天涯黃昏伴梅,此際詩人情懷之悽清究屬何如?所思又為何者?次句“玉笛高樓自掩門”,即是作答,又妙在不正面作答,但言故園此時,亦高樓寂寞無主,門戶自掩,暗中透露思鄉之懷,與上句“天涯”相應。此句純是夢境,觀第三句可知。“玉笛”,語本李白《黃鶴樓聞笛》詩之“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然則玉笛聲起,梅隨之落,故園正是落花時;有此二字,此句字面無梅而實有梅矣,又與上句“疏影”相應。或曰:高樓既無主掩門,玉笛何人所奏?作此問者,猶未為解人。此句既是夢境,自可依稀彷彿,正不必坐之以實;詩人著“玉笛”二字,但為梅花所設,至於笛聲出自何人,是虛是實,諒非其所措意者也。

    白石《暗香》雲:“舊時月色,算幾番照我,梅邊吹笛?”若聯想到此,則句中“玉笛”。非但承上之“疏影”,又啟下之“寒月”矣。笛聲之中,既有梅影,復含月色,此讀者所尤不可不經意者。

    第三句“夢醒忽驚身是客”,從次句跌出,又緊承首句。“夢醒”,知次句全在夢中,知首句之梅影伴我,實不能慰我寂寞,適足以催我入夢,於夢中求故園梅花以慰我。言“身是客”,則故園高樓,去我實遠,夢中依稀,實亦不能慰我寂寞。次句語意甚為顯豁,細想之,則有百愁縈繚、無可奈何之慨。

    末句“一船寒月到江村”,承上“忽驚”而來。夢醒驚起,故園之梅固已渺如,天涯之梅亦悄然遠引,不復為伴。一夢之間,詩人已度黃昏,所乘孤舟,已到江村,此時,惟有清寒月色載滿船中而已,令詩人心神皆悽。此句境界,沈德潛所謂“清絕”是也。然此句中果有月無梅乎?非也。曰:有月即有梅,月即梅也、梅即月也。古人詠梅,每及於月,林之“月黃昏”,姜之“舊時月色”,皆然也。他如明處高啟《梅花》九章,乃詠梅之傑作佳構,亦有“月明林下美人來”、“淡月微雪皆似夢”、“愁在三更掛月村”、“夜月初來樹欲空”、“月寒深浦泣珠顏”、“簾外鍾來初月上”、“夜色朦朧月亦香”、“斷魂只有月明知”諸句,九章中幾乎章章見月,可謂真知梅月之不可分者。然則揣古人之意,將謂月乃梅之精魂所幻乎?若信然如此,則詩人夢醒所見之一船月色,又豈得無梅,又安能謂非天涯梅、故園梅精魂一時皆至,幻託於月,以慰詩人寂寞?

    但月亦終不能慰詩人寂寞——故園高樓若不可睹,此身若猶在天涯,則此寂寞將長隨詩人,揮之不去,絕非外物可得解慰。故此月雖含籠梅魂,然由詩人感來,則不能不為“寒月”,蓋其心境已寒,故月亦寒意瑟瑟矣。一“寒”字,點出本詩悽清之境,由此可推知,全詩莫不在寒中,疏影、玉笛、高樓,亦無非寒影、寒笛、寒樓而已,不寒者在夢中,夢醒來皆是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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