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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崎峻戰史

    謝邀!這個問題我來談談!(長文預警)位於莫斯科市中心的克里姆林宮是俄羅斯最著名的地標建築,始建於1156年,至今已有860多年曆史,是莫斯科最古老的建築物。克里姆林宮是俄羅斯歷代帝王的宮殿,十月革命後蘇聯定都莫斯科,克里姆林宮成為蘇聯最高蘇維埃所在地和蘇聯最高領導人的辦公居住地,成為全蘇聯的權力中心。蘇聯解體後,克里姆林宮依然作為俄羅斯總統的官邸,堪稱俄羅斯國家的象徵,其地位相當於紫禁城之於中國,白金漢宮之於英國,c-Elysee宮之於法國,白宮之於美國。同時,克里姆林宮還是俄羅斯歷史文化的瑰寶和藝術寶庫,珍藏著諸多文物和珍寶。

    克林姆林宮已經有860多年曆史,自從蘇聯建立以來,這座建築就是蘇聯和俄羅斯的權力象徵。

    如果二戰時期德軍成功佔領莫斯科,克里姆林宮將會面臨怎樣的命運呢?這是一個假設性的問題,但可以從現實歷史中找到類比的例項。任何一場戰爭對於人類創造的歷史文化成就,包括古建築,都是一場浩劫。人類有史以來毀於戰火的古代建築和珍貴文物數不勝數,即便是進入工業文明時代的兩次世界大戰,這種悲劇事件依然層出不窮,在二戰時期最著名的例子就是1944年盟軍轟炸卡西諾修道院。

    1944年2月被盟軍轟炸機炸成一片廢墟的義大利卡西諾山修道院。

    不過,縱觀整個二戰,除了在作戰狀態下被空襲、炮擊毀壞的古代建築外,德軍在佔領狀態下刻意破壞被佔領國古建築的情況還是比較少見的,通常會給予保護,最典型的就是法國巴黎。1940年6月法國戰敗時,首都巴黎被宣佈為不設防城市,德軍兵不血刃加以佔領,而在佔領期間巴黎市內聞名遐邇的建築物,如盧浮宮、凡爾賽宮、凱旋門、埃菲爾鐵塔,基本都得到完好地儲存。直到1944年8月巴黎解放在即,喪心病狂的希特勒才下令毀掉巴黎,所幸城防司令肖爾蒂茨將軍良心未泯,違抗命令,才讓這座世界之都得以保全。

    1940年6月,德軍兵不血刃,佔領巴黎,圖為德軍列隊行進在巴黎凱旋門前。

    德軍之所以沒有對巴黎的古建築進行破壞。首先,德軍沒有必要那麼做,當時法國敗局已定,德軍不費一槍一彈佔領巴黎,再去破壞城內建築,純屬沒事找事,多此一舉;其次,德軍作戰要遵循最基本的文明準則,顧及國際影響和國家形象,巴黎的建築物是屬於全人類的文明財富,備受世界矚目,如果貿然加以破壞,必將遭到全世界的譴責;再次,保護巴黎的著名建築可以緩和法國民眾的對抗情緒,有助於德軍建立穩定的佔領秩序,假如德軍大肆破壞巴黎,只能激發法華人更大的憤慨,掀起激烈的反抗浪潮,這顯然不是德華人願意看到的。

    德軍佔領下的巴黎街頭,除了飄揚在街邊的卐字旗,表面上與和平時期並無差別。

    對照巴黎的古建築,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宮會受到德軍怎樣對待呢?解答這個問題要首先設定克里姆林宮以怎樣的狀態落入德軍之手。假如蘇軍拼死抵抗,將進攻德軍拖入殘酷的巷戰,而克里姆林宮作為一座牆高壁厚的古代堡壘和蘇聯最高權力中心,無論從軍事意義,還是從政治意義,都將是蘇軍進行城市防禦的核心陣地,必然深陷於戰火之中。以德軍與蘇軍作戰的決然態度,肯定不會有儲存文化成果之類的顧慮,更何況在希特勒眼中,斯拉夫人是劣等種族,他們的文明只能被消滅,無需保留,所以必然會以猛烈的火力攻擊克里姆林宮,因此可以推斷莫斯科陷落之時,克里姆林宮即便沒有被夷為平地,恐怕也會遭到嚴重破壞,對於這片廢墟德軍很可能棄之不顧,恰如1945年後柏林國會大廈被長年廢棄的命運,也可能將廢墟清理後用於興建其他建築。

    1941年11月 7日,在德軍兵臨城下的危急情況下,蘇聯照常在紅場舉行十月革命閱兵,展現了誓死保衛莫斯科的決心。

    假如蘇聯只是進行輕微抵抗後棄城而逃,或者效仿巴黎宣佈莫斯科為不設防城市(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克里姆林宮基本完好地被德軍佔領,那麼如何處理這座具有特殊意義的建築群存在兩種選擇:毀或留。第一種無疑是最壞的結果,希特勒有可能下令徹底拆毀克里姆林宮,以顯示日耳曼優等種族對斯拉夫劣等種族、納粹主義對布林什維克主義的勝利,對蘇聯佔領區的民眾進行心理震懾。然而,這種做法大概只會讓最極端的納粹分子感到痛快和興奮,其負面影響則是顯而易見的,姑且不考慮拆毀這一龐大建築所耗費的人力物力成本,這一做法本身就是對人類文明犯下的滔天罪行,只會讓全世界更清楚地看清納粹主義的本質,從堅定反法西斯陣營抗爭到底的決心。另一方面,毀掉克里姆林宮將極大傷害俄羅斯人的民族感情,畢竟這座建築物承載的是俄羅斯的歷史,與布林什維克主義並無密切聯絡,如果德華人想透過此舉恐嚇俄羅斯人,那麼只會起到反效果,得到的只能是俄羅斯人更猛烈的反抗怒火。

    一幅展現1812年莫斯科大火的畫作,當時莫斯科被拿破崙率領的法軍佔領,遭到嚴重破壞。

    考慮到毀掉克里姆林宮將導致的危險後果,這一決定即便在納粹陣營內部也會有反對的聲音。從政治利益的現實出發,希特勒很可能會選擇保留克里姆林宮,並對其加以納粹化改造,作為取得對蘇戰爭階段性勝利的象徵(莫斯科的淪陷未必會導致蘇聯的崩潰,而德國也沒有足夠的能力深入烏拉爾以東的西伯利亞,因此蘇德戰爭不太可能真正結束)。筆者以為,德華人會首先將克里姆林宮的珍寶洗劫一空(如果它們尚未被運走或毀掉),儘管希特勒等納粹分子鄙視俄國文化,但並不會否定這些藝術品的經濟價值,而且不少納粹權貴都有蒐羅藝術品的習慣;其次,德華人會清除克里姆林宮裡所有與蘇聯有關的物品和形象,比如將尖塔上的紅星更換成納粹雄鷹等等;最後,克里姆林宮會被德華人繼續使用,作為德國佔領當局行政機關的辦公場所或軍事指揮部,也可能當作希特勒視察東方領地時下榻的行宮,還可能改建為博物館,展示德國擊敗布林什維克,開拓“生存空間”的“豐功偉績”。

    如果德軍完整地佔領了克里姆林宮,那麼空中塔樓尖頂的紅星恐怕要換成納粹卐字鷹徽了。

    當然,所有這些設想都是基於德軍佔領莫斯科這一假設,而現實中這一幕並未發生。即便是莫斯科被佔領,德國恐怕也未必能夠贏得二戰的最終勝利。當美國參戰,英美聯合,大力援助蘇聯,德國在東線遲早會陷入頹勢,節節敗退。在蘇軍反攻之際,希特勒肯定會像他在1944年對待巴黎那樣下令毀掉莫斯科,而那時接到這一命令的德軍將領是否具有肖爾蒂茨的覺悟,還真不好判斷,也許1812年戰爭的那一幕又將重演:拿破崙在從俄國敗退之際,下令放火焚燒莫斯科,而克里姆林宮也在那時遭到了嚴重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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