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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經略幽燕我童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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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讀書的小卡醬
“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這是五代時期蜀國花蕊夫人的詩句。
滅蜀的宋太祖可能會嗤笑這詩句,他橫掃六合意氣風發之時,絕對想不到他的後人,會將宋帶上蜀國的老路。
公元1126年正月,金帥完顏宗望(斡離不)率軍直逼汴京,欽宗遣使屈膝求和,暫時讓金軍退軍。
但同年十一月,金國將領宗望與宗翰合師進圍汴京,一舉攻破汴京城。
從1126年十一月始,直至次年三月,整整四個月時間,金軍在宋城大肆燒殺搶掠;
立張邦昌為楚帝,驅擄徽、欽二帝和宗室、后妃、教坊樂工、技藝工匠等數千人;
攜文籍輿圖、寶器法物等北返,自此,北宋亡,史稱“靖康之變”,又稱“丙午之恥”。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靖康之變成了宋人永遠的痛。後有學者將它稱為“東方的君士坦丁堡之圍”。
但與君士坦丁堡的慘烈和千年拜占庭帝國最後的餘暉相比,汴京之圍與北宋的滅亡卻顯得荒誕與可笑。
屈辱與黑暗的“靖康之變”,是人們不願意提及的歷史,這就像把傷疤撕開,疼痛與血液就會隨之而來。
說實話我很不喜歡讀類似與這樣屈辱的歷史,五胡亂華如此,靖康之變如此,滿清喪權辱國也是如此。
但我看到了郭建龍老師的這本《汴京之圍》時,我得以暫時放下心中虛偽的驕傲轉而去了解、去思考靖康之變這一歷史悲劇。
書中犀利而獨特的文筆,與立足於千年前而又超時代的見解,刻畫了一幕幕或慷慨、或荒誕、或悲憤的12世紀北宋帝國的悲歌。
汴京城破,金軍鐵蹄如入無人之境,野蠻的獸性開爆發,燒殺搶掠成了野獸們的樂趣。
在此之前,金人就曾大肆擄掠蒐集向北宋索要女性帶回北方,其中不乏王妃帝姬。
其中許多人或不堪受辱而自盡,或於路上病死凍死,或被金人玩弄致死,以至於每一批被金人帶回北方的女子在路上就要折損一半。
城破之後,徽欽二宗被俘,皇子、朝臣、帝姬、王妃、貴女數千人被驅擄向北,皇室中人僅有康王與曾被宋哲宗打入冷宮的孟氏等人得以逃脫而重立南宋。
且時值冬日,汴京城風雪不斷,無數百姓沒有食物與禦寒之物,許多人只得以貓狗樹皮枯樹葉甚至泥土為食。
金人屠殺過後的屍體無人處理,漸漸形成瘟疫,百姓死傷無數,哀鴻遍野,汴京幾為墳場。
“紅羊赤馬角聲哀,烽火悲歌動地來。九曲泥沙沉礫柱,汴京錦繡付殘灰。”
北宋,亡了。
宋的富庶舉世皆知,從《東京夢華錄》與《武林舊事》中對宋時民間市井喧鬧生活的描述、對皇家貴族豪華奢靡的形容,再到清明上河圖中的繁華,無一不昭示著宋強盛的經濟實力。
而北宋兵將之多達百萬之巨,庫府中的皮甲數量甚至可以武裝包括民兵在內的所有軍隊。
同時期的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與之相比,歐洲各國的皮甲總數在工業革命之前都無法達到這個數量。
如此強盛的帝國卻如同一個閃爍著光彩的泡影一般,絢麗多彩但一戳就破。
金兵甚至沒有遇到多少抵抗,所謂的圍城如同兒戲一般,真就同老三國裡王司徒所說“管叫他倒戈卸甲,以禮來降!”
歷史永遠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在嘲笑過去歷史中的失敗與荒誕之時,自己何嘗不是在滾滾歷史的長河中呢。
過去的歷史是本身沒有意義的,但是如果我們能在相似的時刻想起過去歷史的選擇並做出自己的決斷,那樣歷史才不至於蒙塵。
汴京被圍,汴京被破,北宋亡了。
南宋看到了亡國之戰中北宋失去的骨氣,在後來的蒙古入侵時誓死抵抗五十餘載,縱使亡國,皇臣軍民二十萬崖山跳海殉國,何其壯烈!
明朝看到了汴京之圍宋人解甲投降的後果,土木堡戰後,于謙等主戰派絕不南遷,守衛北京,延續大明二百載氣運。
這都是歷史帶給我們的寶貴財富。
《汴京之圍》這本書裡,有朝堂、有市井;有王侯將相、有庶民百姓;有繁華、有衰敗;有文明、有野蠻,細緻而真實地還原了靖康之變。
從繁雜的歷史中逐步解析北宋滅亡的根本原因,讓我們品味侵略者的野蠻與殺戮,堅守者的骨氣與堅韌,百姓的血淚與悲憤。
雖是新書,但書中的歷史確是久遠,能夠超越時間,給我們以忠告:沒有骨氣的人終將與人卑躬屈膝,也終將泯滅於歷史之中。
歷史本身是枯燥無味的,它就像一鍋沒有加調料的雞湯,枯燥無味卻滋補自身。
郭建龍老師為這碗雞東加了鹽,撒上蔥蒜,小火微煮。當我們揭開鍋時,香氣撲鼻,嘗一口,回味無窮。
就如同當年明月寫在《明朝那些事兒》封面的那句話:歷史可以很精彩,歷史可以寫得很好看。這是本好看的書,願諸君共讀。
從南宋初年的抗金戰爭中可以看出:宋軍完全有能力抗衡金軍,甚至可以打敗金軍。那麼,北宋末年,宋朝是真的沒能力打退金軍,還是朝廷指揮失當上演了“靖康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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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問得很好。
事實上,靖康之恥之所以叫恥,並不是因為沒有抵禦金人的辦法,而純粹是決策者沒有定見,搞各種機會主義的舉動,最後甚至被誘騙出城,為敵所擒。
在宋金之變以前,宋接收了遼的“怨軍”(常勝軍),後來長期依靠他們防衛河北。結果金軍以來,他們二十萬人(戰鬥員十萬人)就投降了。
如果即使把常勝軍調去西北,而讓比較有戰鬥力的西軍(西北六路的禁軍)防禦北方邊境的話,金軍沒有獲得常勝軍的兵力和補充,又要面對一隻有一定戰鬥力的部隊,那麼能否南下首先就是一個問題。
其次,第一次開封攻防戰中,金軍兩路攻勢沒打起來,東路軍單獨抵達了開封,既無法攻城也不能倉促退走,後勤更是遭遇問題。西軍在種師道的率領下來援,形成了內外夾擊的態勢。如果宋朝決策中樞能堅持出擊消耗敵人的策略,而不是小敗即求和,那麼金軍肯定是站不住腳,必然要撤退的。因為他們已經缺乏口糧了,在城外是待不下去的。
在擊敗敵人之後,再行和談,則條件有利得多,能爭取更多的時間。
再次,在第二次開封攻防戰中,西軍被阻截在潼關之外,而宋中央政府死抱開封,不願意撤離,又沒有接應的措施,結果導致坐守空城,被敵人徹底圍困。這種措施是完全錯誤的。
應該組織精幹的領導班子南下襄陽、鄧州、唐州等地,建立指揮中樞,然後分派重臣自武關路入陝統籌人力,發動江淮六路的資財從長江入漢水,進入中原。
如此,至少局面不會變得比歷史上更差,相反還保留了相當的力量來統籌規劃。
但可惜的是,宋朝的中央決策層放棄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做出了一個又一個愚蠢的決策,最終徹底喪失了戰略主動權。
這種情況下,失敗怎麼可能避免呢?!
這不是因為宋方的實力不夠,而是因為錯誤的決策和指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