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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廣西小黎子

    1.(命運)

    亞索坐在道場的邊上閉目沉思,他的師父亦坐在地上與亞索相對。整個競技場裡飄滿碎木屑的清香,亞索頭忽然向後仰去,一道金色Sunny剛好穿過他的肩膀,把他的青色長袍染成金黃色。四周氣流湧動,老者睜開眼,一把長劍飄在空中。

    亞索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師父的表情告訴他不必說話,仔細看。

    氣流在他身體各處奔流不息,他的頭髮,他的衣袖,甚至他的腦袋似乎都灌進了風。天窗上的太Sunny發生遷移,剛好照在他的頭上。好似西方神話故事裡的戰神。亞索睜開眼睛,看到了師父後面的劍架,再注意看時,一把輕刀浮在他眼前。

    “這是馭風之術。”老者說。

    亞索伸手抓去,發現那把輕刀不過是一具Phantom。他吃了一驚,待覺到痛意時,手上已經被劃出一道血痕,整齊乾淨的口子,幾乎不怎麼流血,如果不注意看根本發現不了被割傷。

    “我聽師父說,高明的劍術使人察覺不到疼痛。”亞索低頭說道。

    “沒錯,因為劍法的發明不是為了殺人,最初的劍客是為了了結別人的痛苦才去鑽研劍法,殺人是後來的事。”老者起身,手憑空一抓,那把長刀浮現出來。

    亞索不語,飄逸俊秀的長髮散亂的落在肩上,良久,他問:“可為什麼會有人痛苦到要去死呢?”

    師父答:“大概活著要比死去痛苦的多吧。”話說完,老者把長刀放回劍架上。又說:“這就是疾風劍法的本意,如何領悟在你個人了。”

    亞索跪地磕頭,許久不起,老者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道場門口,空蕩蕩的競技場只餘亞索一人在苦苦沉思。

    2.(諾克薩斯)

    “下一個地點是哪兒?”

    “額,我看一下。”一位年輕人拉過地圖,仔細用手指比劃一番,隨後禮貌卻又不失底氣的說道:“是疾風道館,將軍。”

    “哦?”一位眼角有疤痕的紅髮年輕女人頓時從一邊的椅子上起來,手裡把玩著一把看起來平淡無奇的黑色匕首。

    “看來是無明大師的地盤沒錯了,怎麼樣?將軍?是你去還是我去?”

    “不要小瞧了疾風道館,卡特琳娜。”德萊厄斯表情凝重的說。

    “我從來不小瞧任何人,我只會——”卡特琳娜笑了笑,右手優雅向後擲去,一位士兵應聲倒地。“殺光他們。”

    “無明大師有兩個弟子不可不注意,一個叫永恩,一個叫亞索。特別是這個叫亞索的,他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劍客,如若對上,你可千萬別掉以輕心”德萊厄斯回頭望向卡特琳娜。

    “知道啦。”卡特琳娜漫不經心的說,從死亡的士兵喉嚨裡拔出匕首。

    “明天攻打時先避開這個道館,你和我先去會會這個大師,記住,別讓士兵毀壞這裡一草一木,我想公平的和這幫劍客來次較量。”德萊厄斯臉上充滿敬佩之情,似乎對這次決鬥期待已久。

    第二日。

    “師兄起的真早。”

    “近日諾克薩斯又入侵我邦,眼看師父心力交瘁,我也實在寢食難安。”亞索嘆,嘆了一口氣算了,“不說這個了,永恩,聽說你昨天擊敗了劍道九段,看來不久你也要學習馭風劍法了。”亞索向永恩微笑道。

    “不急,師父說我劍法雖強卻心性未成,還得多磨練些日子,不比師兄早已成熟,可窺探劍法最高層祕密了。”永恩恭敬的說。

    “哪裡哪裡,我並未覺得我心力已定,只是旁人覺得罷了。”

    兩人又閒聊一會兒,一位師弟快步走進來耳語一陣,兩人一驚,急忙向競技場走去。

    當亞索和永恩到達競技場時,師父已經席地而坐和客人喝起茶來。他注意到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坐在前方,後方分別站著一個紅髮女子和一個面目猙獰提著兩把大斧頭的男子,當亞索注意到他時,他輕蔑的笑了笑。

    “久聞大師劍法精湛,手下弟子無一不技藝高超,劍術高明,今日一見,僅精神面目就讓我們這些行軍之人自慚形穢,實在汗顏啊。”德萊厄斯捧起茶杯,慢慢啜飲。

    “不可相比較,將軍乃建功立業之人,哪裡是我們這些山野村夫所能比肩的。”無明大師微笑道。

    兩人又談論起關於道的問題,大多時候是德萊厄斯說,無明大師聽。

    “先生認為劍法最高明的地方是什麼?”兩人聊了一陣,德萊厄斯突然丟擲一個別有深意的問題。

    “當一個劍客不用劍法就能解決自己的問題時,那麼他的劍法就是最高明的劍法。”無明大師不緊不慢的說出這句話,彷彿是一句毫無重量的話。

    “那麼。”德萊厄斯低頭沉思,又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即使敵人攻擊了這個劍客,而這個劍客坐以待斃就是最高明的選擇?”

    “不是。”無明大師閉上眼睛,說:“他的選擇不高明,但他是個高明的人,他懂得劍是用來幹什麼的。”

    “敢問大師劍的意義是什麼?”德萊厄斯飲盡一杯茶水,望向無明大師。

    “為了守護應該存在的東西,為了攻擊不該存在的東西,這才是劍術的最高宗旨。”

    “您說的沒錯,只可惜存在與不存在都是由我們決定的,這是世界的本質,而強者決定世界的本質。”

    “無論是誰,都是由他自身的心決定,你遵循自己的心才能發現何為這個世界。”

    德萊厄斯聽完不語,過了一會兒後說大師高明。

    “我此次前來,一是為了拜訪,二是為了比試,想領教疾風劍法的精妙之處,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我老了。”無明大師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又說:“膝下還未曾有真正習得疾風劍法的弟子,望將軍饒情。”

    “老頭兒,你是怕輸了丟臉吧。”那個面目猙獰的男子站出來,揮了揮手中的斧頭。

    德萊厄斯默然不語,似乎默許了弟弟的行為。大大的競技場一下變得安靜起來,暗黃色的木板,黝黑的劍鞘,劍客的長髮,忽然間有一股風吹進來,在這大廳裡川流不息,卡特琳娜注意到那劍架上的劍竟微微抖動起來。她朝對面的青衣男子望去,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好像在思考什麼事情。這股氣流越來越強,最後只聽到滿室的風聲,有那麼一瞬間,卡特琳娜聞到劍的味道,那味道聞上去彷彿鼻子被狠狠刺了一劍。

    永恩走出來,雙手交拱,微微鞠躬,隨後左手握劍,右手擎鞘,望著對方說:“永恩。”

    “可以。”德萊文冷笑,跳到格鬥臺上,將一把斧子跺在木臺上,另一把扛在肩上,說:“德萊聯盟德萊文是也,記住了爺的名字。”

    兩人遂交手,德萊文猛的扔出一把斧頭,永恩側身避過,藉此挨近敵人,一劍刺去。德萊文當即擋住,“呯”的一聲脆響,兩人都退後幾步。

    “還不錯。”德萊文輕蔑一笑。

    雙方開始靜待不動,尋找對方破綻,兩人都只是試探性進攻,斧頭雖力重卻笨,劍雖靈敏卻輕,德萊文越戰越瘋狂,永恩卻越戰越冷靜。幾分鐘後,兩人都覺得沒有試探的必要了,永恩的身影越來越快越來越多,四周似乎都是劍的影子,德萊文的斧頭忙於防禦,將四周遮擋的密不透風。

    “呀!”德萊文一聲大喝,忽然腳下出現一個金色圖案,永恩發現,那斧子突然變成三把了,而且把把力大無比,速度奇快。

    亞索發現德萊文的走位似乎有一定規律,他每次必定走向下一個金色圖案出現的地方。

    永恩似乎也發現這點,他開始朝那金色圖案出現的地方刺去,這下果然破掉了對方的攻勢。三把斧頭又變成了一把斧頭。

    “用絕招。”德萊厄斯低聲對德萊文說道。

    永恩知道此時絕不能減緩攻擊,他拼命移動身位,朝著對方薄弱處進攻。他發現對方的體力明顯不支了。

    突然,一把憑空出現的斧頭撲向他,永恩躲閃不及被擊中,但好在只是皮外傷,他定睛向前看去,發現對方雙手靠後,那兩把斧頭旋轉成一個圓圈,只能隱約看見裡面的刀鋒。下一瞬間,他看到德萊文雙手猛的向前一揮。眼中只見到兩把鋒利的斧頭朝自己奔來,他用盡全力擋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永恩倒下了,那斧頭的威力之大超過他想象,忽然間他聽到後方再次傳來斧頭切割空氣的“嗤嗤”聲。

    “呯!”

    一道風牆隔開了他和那兩把即將來襲的斧頭,一名青衣男子抽出劍,眼神冷峻的看著德萊文。

    “亞索。”

    “有意思。”德萊文歪了歪頭,那兩把斧頭又回到他手上,“呼哧嗤”的轉著。

    幾乎就在一眨眼的時候,亞索的身影就移到德萊文跟前。

    “斬鋼閃!”

    亞索一聲低喝,這一招看起來平平無奇,卻一劍擊退了德萊文的防禦,那劍氣餘波未停的撕開的德萊文胸前的衣服,露出一個圓形破洞。

    “好霸道的劍法!”德萊厄斯驚歎道。

    亞索揮劍,動作流暢的插回劍鞘,這其中產生了一陣微風,卡特琳娜偏頭一看,自己的紅色頭髮被割斷一根。

    她再回頭時,發現對方正看著自己。於是抽出兩把黑色匕首,往前一個翻躍,輕輕的落在亞索麵前。

    “小女子卡特琳娜,還望劍客大人手下留情。”卡特琳娜嘴角輕揚,身體微屈,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場上的風此時無聲無息了,德萊厄斯已經退到一旁,給予兩人足夠的空間。無明大師表情鎮靜的看著二人,雙手交叉在前。

    卡特琳娜率先展開了攻勢,她先扔出一把匕首,被亞索格擋掉。

    突然她出現在亞索上方,又是一把匕首朝他刺去。亞索來不及躲開,肩膀被劃了一刀。

    “好快的身法!”亞索暗暗驚歎。

    又是一把匕首刺過來,亞索堪堪避過,他幾乎看不到敵人的身影,往往這把匕首剛刺去,對方就拿著另一把匕首劈過來。亞索疲於招架,盡落守勢,只聽到劍和匕首碰撞的聲音,

    那力度不大卻招招致命,亞索覺得自己好像同時在跟四個敵人打。

    “亞索,注意你用的是劍!”無明大師斷喝道,亞索猛的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一直在用劍擋,而劍本來是用來攻的,他陷入了對方的攻擊風格,從而忘記自己的進攻方法了。

    亞索不再注重於尋找對方的方位,他醞釀著下一次的攻擊力度,憑著感覺定位對方的下一次進攻的地方。

    又是一記斬鋼閃,這次力度之大令他始料未及,直接震退了卡特琳娜,對方一個後躍撐在地上,他注意到她嘴角有血流出。

    “你成功激怒我了。”卡特琳娜說。

    亞索沒有理會她,只感覺自己全身變得輕盈起來,他的行動速度變得更加快了。亞索有把握下一次能一招擊倒對方。

    “死亡蓮華開始綻放了。”卡特琳娜說完縱身一躍,她消失在空氣中了。

    亞索握緊劍柄,集中全力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一把匕首刺過來,他輕輕一擊,擋開了。

    兩把匕首又刺過來,亞索避過一個,打掉一個。

    三把匕首,四把匕首,更多的匕首刺了過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快,似乎四周都是匕首在旋轉,亞索瘋狂的揮劍,每打掉一片又有更多的匕首填進來,他的衣服只要被沾到就會被割成碎片。這個由匕首組成的旋風越來越大,他感覺自己快擋不住了。

    “喝呀!”

    亞索飛快的往地上一劃,一道無色的風牆登時而起,瞬間擋住了大部分的匕首。這頓時緩解大部分亞索的壓力。可這風牆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一旦破裂他就會被這匕首撕成碎片。更嚴重的是,他無法找到對方在哪兒。這嗡嗡作響的匕首干擾了他的視聽。

    冷靜,一定可以找到的。

    就要在聽到風牆發出類似玻璃破碎聲音的時候,亞索下意識的朝後一擊,一個強有力的斬鋼閃,一陣白光出現,一股巨大的旋風從劍刃裡脫身而出,其威力之大一路勢不可擋,頓時室內盡是被風捲碎掉的木頭,整個道館都隨著顫抖起來。

    一道紅色身影彈射而出,身上全是一道道血痕,人已經昏迷過去。這股旋風還餘勢未減的向前奔去,無明大師抽劍飛身向前,輕輕一點,風力便都化解掉了。

    亞索左手撐地,他看到自己右手在不斷流血,從手心傳來一陣巨大的撕裂的痛感,好似整個右手要被撕碎。那把劍還在嗡嗡響個不停,四周卷出一陣陣氣流。

    “抱歉,道館被小徒弄的殘破不堪,恕老夫不能待客了。”無明大師朝德萊厄斯拱手,隨後命令眾弟子扶著亞索進去療傷,自己也隨著眾人進去了。

    德萊厄斯卻還在沉浸於疾風劍法的威力,德萊文慌忙扶起卡特琳娜,這時她醒了過來,眼裡流露出不甘的神情,兩人一起看著將軍。這時德萊厄斯回頭看了一眼兩個手下,轉身離去,卡特琳娜臉上盡是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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