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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原生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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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浮生漫讀
這個問題問得好,因為它充分的代表了初進賈府時黛玉的表現。
初進賈府的黛玉,非常惹人憐愛,因為她柔弱但貌美,而且言行之間透露出是一個極富教養的小姑娘,不愧為探花之女,渾身散發著書香氣質。
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為何能表現得這樣美好?這就要從她的出身說起。
賈林兩家幾代人的積澱,蘊育出黛玉獨一無二的氣質從優生優育的角度來說,一個孩子的基因,由父母雙方融合而成。黛玉之父林如海,祖上四世列侯,富貴自不必說。到了林如海,又從科第出身,在林家富貴的基因基礎上,注入了書香氣質。黛玉之母賈敏,祖上三代公爵,到了他們這一輩,轉型向文。書中沒有正面寫賈敏,但從元春的優秀,可看出賈敏比之應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賈敏的成長階段,正是賈母精力最旺盛也最為智慧的時段,賈敏身上,應該完美遺傳了賈母的一切。
可以說,林如海和賈敏,都是那個時代的佼佼者,黛玉更是遺傳了他們的所有優點:美貌、聰慧、教養。
師從賈雨村讀《四書》,學識上優於普通閨秀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林如海因喪子後無子,又見黛玉“聰明清秀,便也欲使他讀書識得幾個字,不過假充養子之意,聊解膝下荒涼之嘆”,因此專門為黛玉請了賈雨村當家庭教師,教授的內容為《四書》。
賈雨村很有才華,不但在貧居之時以詩句驚豔了甄士隱,而且一試即中,考中了進士,因此得林如海青睞。賈雨村是個不拘小節、不墨守成規的人,他的教學應該很有趣,加上黛玉資質聰慧,學得快,一年時間,黛玉應該吸收了非常多的營養。
什麼是《四書》?《四書》是《大學》《中庸》《論語》《孟子》的合稱,讀通了《四書》,便掌握了從修身到治國的學問。
優秀的基因加優秀的教育,成就了優秀的黛玉。
帶著這份優秀,黛玉以林家女兒的身份,進入了賈府。
值得注意的是,黛玉進賈府,從內心生出使命感,即代表著林家的教養,不能丟林家的臉。因此,她“步步留心,時時在意,不肯輕易多說一句話,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恥笑了他去”。小黛玉非常清楚,如果被恥笑,不是她個人被恥笑,而是林家被恥笑。所以,她言行謹慎、察言觀色,力求表現完美。
但是,當賈母問她讀什麼書時,她實話實說:“只剛唸了《四書》。”以她的生活經驗,她當然不知道閨秀們應該讀什麼書,她也不知道她接受的是特殊教育。但她何等聰慧,當賈母說出賈府姐妹“讀的是什麼書,不過是認得兩個字,不是睜眼的瞎子罷了”時,她馬上意識到:賈府和林家不一樣,賈府並不提倡女孩多讀書。
於是,當寶玉問她“可曾讀書”時,她改口了:“不曾讀,只上了一年學,些須認得幾個字。”
這是入鄉隨俗的表現,不希望自己有所特殊。這種入鄉隨俗,還表現在餐飲程式上:
當日林如海教女以惜福養身,雲飯後務待飯粒咽盡,過一時再吃茶,方不傷脾胃。今黛玉見了這裡許多事情不合家中之式,不得不隨的,少不得一一改過來,因而接了茶。早見人又捧過漱盂來,黛玉也照樣漱了口。盥手畢,又捧上茶來,這方是吃的茶。這樣的黛玉,懂事得讓人心疼,這也與她之後“孤高自許、目無下塵”產生了巨大的反差,進而體現出賈母的溺愛毀人不倦,把這樣一個極具教養的女孩,培養成了渾身是刺、唯我獨尊的巨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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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松楠莊主
紅樓夢第二回《林黛玉拋父進京都》,對讀書是有過不少描寫,畢竟對於一個才幾歲的孩子來說,進學讀書是這個年齡階段最基礎的本分。
關於讀書,黛玉對於賈母和寶玉的回答是不一樣的,當然兩人的問題也不一樣,賈母的問題是“黛玉念何書”,寶玉的提問是“妹妹可曾讀書”。對賈母的提問,黛玉的回答是“只剛唸了《四書》”,對黛玉的回答是“不曾讀,只上了一年學,些須認得幾個字。”兩則回答不同,但黛玉回答完全對題,也顯示出她“心較比干多一竅”的聰慧和高情商。
賈府本身行伍出身,老僕人焦大就是與太爺一起混過兵營的。賈氏第二代賈代化、賈代善世襲的一等神威將軍,第三代賈赦是一等將軍,第四代賈珍世襲三品爵威烈將軍,第五代賈蓉用1200兩銀子捐了個五品龍禁尉,從職級上來看已經是一代不如一代。難怪傳統中國一向認為“道德傳家,十代以上,耕讀傳家次之,詩書傳家又次之,富貴傳家,不過三代”,“鐘鳴鼎食之家,翰墨詩書之族”才是正道,行伍出身是難以傳家的。“寧榮二公剖腹深囑”的就是道德文章、詩禮傳家。因此,在回答賈母---這位賈府的象徵和道統的維護者時,黛玉回答自己念過《四書》最為恰當不過,因為《大學》《中庸》《論語》《孟子》等《四書》正是重要的儒家經典著作,是中國自南宋至清末八九百年來學校官定的教科書和科舉考試的必讀書目。黛玉六歲的年紀雖然所學有限,但至少學習的書目沒有錯誤,路線和方向是正確的。我們知道,黛玉有一個探花出身的父親林如海,是科舉制度的既得利益者,深諳為學之道,自然會為唯一的愛女選擇正確的書目。黛玉甫進賈府,開始她寄人籬下的生活,她必須投賈母所好,不然的話,她哪能被賈母視為心肝兒,一聲“今見了你,我怎不傷心”地叫著。
黛玉與寶玉雖為初次見面,先前自然也會從父親林如海、母親賈敏的談話中瞭解寶玉,這時寶玉已經有一個極不愛讀書的名聲,《西江月》對寶玉的批詞是:無故尋愁覓恨,有時似傻如狂。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潦倒不通世務,愚頑怕讀文章。行為偏僻性乖張,那管世人誹謗!
對寶玉這樣一位公子哥兒“妹妹可曾讀書?”的提問,黛玉回答是:“不曾讀,只上了一年學,些須認得幾個字。”因為寶玉的問題並不涉及黛玉讀的是什麼書,黛玉的回答可謂十分得體。而且惟其如此,《紅樓夢》之“草灰伏線”的筆法算是埋下了一個很長的暗筆,因為往後第二十三回“西廂記妙詞悟禪機 牡丹亭豔曲警芳心”,就把黛玉喜歡讀什麼書的問題提到議事日程上來,有趣的事,當寶玉在沁芳閘下偷讀《會真記》(《西廂記》前身)並被黛玉發現時,寶玉一時間慌稱自己看的“不過是《中庸》、《大學》”,《四書》真的是一塊很好的遮羞布。及至黛玉也“越看越愛看”覺得“果然有趣”時,寶玉才彷彿找到自己的知音,敞開心扉,有了“我就是個多愁多病身”、你就是“傾國傾城貌”的惆悵,從而也把寶黛之間的愛情推到極致,因《西廂記》結緣,寶玉和黛玉才結束過去那段雖相互愛慕,又相互猜疑、相互刺探的初戀,昇華到完全信賴、互為知音的新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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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是從小讀書的,林如海專門請了賈雨村教她讀書,所以當賈母問黛玉念何書時,黛玉回答:只剛唸了四書,但當寶玉問時,黛玉卻回答:不曾唸書,只認識幾個字,這是因為黛玉在寶玉問讀何書之前,曾問賈母姊妹們讀何書,賈母道:“讀的是什麼書,不過是認得兩個字,不是睜眼的瞎子罷了!”黛玉回管寶玉說不曾唸書,只認識幾個字,是為了照顧迎、探、惜三姊妹的面子,體現了黛玉的高情商和低調,同時也體現了黛玉的小心謹慎,黛玉初進賈府大門,已經告訴自已要步步留心,時時在意,不肯輕易多說一句話,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恥笑了他去。小小年紀想的如此周到,的確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