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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葉楚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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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平常小道
首先,詩魔白居易轉變詩風並不自相矛盾,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世界不是一成不變的,詩人的風格也是如此。就像人隨著年齡的增長,生活閱歷的豐富,ta看待事物的觀念發生變化再正常不過了。
再說“自相矛盾”是什麼?
我認為先搞明白何為自相矛盾,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自相矛盾這個成語典出《韓非子·難一》。
講述的是楚國一個賣兵器矛與盾的商販,為了增加銷量,他就打廣告說“瞧一瞧看一看啦!我的盾是世上最堅固的盾,任何鋒利的東西都不能刺穿它。”“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我的矛,鋒利無比,無堅不摧,無論多麼堅硬的盾,都擋不住它,一刺就穿!”圍觀的吃瓜群眾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其中有個人站出來問:“那按照你的說法,拿你的矛來刺你的盾,看看結果怎麼樣?” 商販目瞪口呆,無從回答,留下一句“打擾了”,溜之大吉。
自相矛盾被人們用來比喻一個人說話做事前後自相牴觸。而白居易他始終貫徹“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的理念,他的題材是變了,但他一直踐行著初心原則。
白居易早年是個憤青,志於兼濟天下。經歷官場,他看到了大唐盛世凋零,縱有經世之才,苦於無處施展。滿腔熱情到了晚年遲暮已雲淡風輕,閒適恬靜。
晚年獨善其身,安貧樂道,悠哉悠哉。最後有個簡單的問題:
一個人年輕的時候喜歡吃大米,晚年愛吃麵食,難道就說此人自相矛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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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亦有所思
是的!
題主或許也知道,白居易想念妓女的詩作遠遠高於“諷喻詩”,或者說他的“閒適詩”比例最高。
為什麼晚年的白居易不再“諷喻”了呢?
因為他後來官做得越來越大,而且已經成為了“諷喻詩”裡被諷喻的目標,他自己就是權貴,他在洛陽城裡蓋別墅,他在豪宅裡養美女,他動不動就寫詩曬自己的工資條,偶爾還炫一下富,這一切都導致他不可能再寫什麼諷喻詩來諷刺已經是權貴的自己。
拿著皇上的高額獎金,再反過來罵社會黑暗,換做是別人也幹不出來這種事情,這和恩將仇報有什麼區別呢?
白居易年輕的時候寫諷喻詩是因為看不慣現實,而晚年的白居易深知和光同塵的道理,也清楚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挽救什麼局面。何況皇帝又極為照顧他,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再弄什麼現實詩作!
但這並不妨礙白居易是一個偉大的詩人,享受生活,熱衷文藝,崇尚雅趣,喜歡美女,在大唐都不是錯,因為不僅白居易如此,所有的官員都是如此,這是風流性情,這是當時被廣泛認真的社會價值。
寫諷喻詩詞的沒有高官!
寫批評文章的沒有權貴!
正如多情的人不會專情,記仇的人大多感恩一樣。
你的屁股決定你的選擇,而你的選擇不能辜負你的屁股。和他是不是白居易沒有關係。
魯迅當年不也是幾乎沒有罵過蔣委員長麼!
說穿了都是一個道理。
因此,這個自相矛盾實際上就是初心和現實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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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平民之宴
第一,白居易的“諷喻詩”和“閒適詩”是他一生的追求。作品各有千秋,成就斐然,都具有尚實、尚俗、務盡的特點,只是他前後半生寫作題材的變化,實質還是統一的。
白居易的“兼濟”之志,主要體現在他的“諷喻詩”中,多與社會政治緊相關聯,寫得意激氣烈。比如《新樂府》五十首、《秦中吟》十首等,具有高度的人民性和豐富的現實內容。
白居易的“獨善”之心,則多見於知足保和的“閒適詩”。其實他的閒適詩也有很多佳作。如《觀稼》:“飽食無所勞,何殊衛人鶴?”也對自己的閒適感到內疚。在《自蜀江至洞庭湖口有感而作》一詩中,詩人幻想讓大禹作唐代水官,疏浚江湖,使“龍宮變閭里,水府生禾麥”,也表現了詩人不忘國計民生的精神。
第二,白居易不僅是詩人,還是詩論家、思想家。
孟子的“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則是他終生遵循的信條。
“兼濟天下”和“獨善其身”的思想是相對的,不是矛盾獨立的個體。它們是人生處事態度的兩個層面,通俗的講就是得志發達的時候,要想到行善天下,惠及眾民;窮困落魄的時候,要嚴於律己,務必使自己達到“善”的境界。
有句話說的好,有順有逆才叫人生。其實,順和逆都可以相互轉化。
試想誰的人生不是這樣呢?白居易也是芸芸眾生中的凡人。
第三,貶謫江州是白居易一生的轉折點。在此之前他以“兼濟天下”為志,至此之後,他的處事原則漸漸轉向“獨善其身”,但這也是多元化的,沒有那種非黑即白的裂變。
白居易的這種轉變,或許與他的“諷喻詩”多以政治題材有關,或許與他母親去世的人生經歷有關,或許與他後期信奉老莊和佛學有關,但他對“兼濟天下”和“獨善其身”的信奉卻是一生堅守的,也不存在前後矛盾之嫌。
比如844年,73歲的白居易出錢開挖龍門一帶阻礙舟行的石灘,事成後作詩《開龍門八節石灘詩二首並序》留念,詩中仍反映出他“達則兼濟天下”的人生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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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荼蘼香晚
白居易的人生信念非常明確“志在兼濟,行在獨善”。他認為,“奉而始終之則為道”,一生都在力行這個信念。在這個一生力行的過程,“言而發明之則為詩。謂之諷諭詩,兼濟之志也;謂之閒適詩,獨善之義也。”
顯然,思想和行為需要、可以進行“兼濟”的時候,寫得就是諷諭詩。當不能兼濟,退而獨善的時候,寫得就是閒適詩。
而白居易的“兼濟”和“獨善”,並不是截然分成兩個階段的。不是年輕時候,只行“兼濟”,晚年只行“獨善”,晚年只行獨善,不行兼濟。而是,無論是年輕還是晚年,白居易都是“兼濟”和“獨善”兩面共存,也許一天之中,早上是“兼濟”,晚上就“獨善”了。
所以,題主這個說法是有問題的。
只可以說,白居易早年思想上、行為上“兼濟”為主,“獨善”少。晚年顛倒過來“獨善”為主,“兼濟”為輔。落實在詩歌上,早年諷喻詩較多,閒適詩相對少,晚年閒適詩多了,諷喻詩相對少了。從而給題主這麼個映象。
年輕人血氣方剛,晚年日趨穩重,白居易這樣的變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人總不能一輩子是憤青,那是劉禹錫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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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矛盾。
在詩歌創作上,白居易提倡新樂府運動,主張“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他畢生都在踐行這個理念。
年輕時,他參加科舉考試之前,就和元稹一道,創作《策林》數十篇,雖然只是模擬應試之作,卻敢於揭露黑暗,抨擊腐敗,矛頭直指朝廷要員、皇親國戚,甚至包括天子本人。
因《長恨歌》聲名鵲起後,白居易一邊擔任左拾遺,專門給皇帝和文武百官挑刺,一邊創作詩文,針砭時弊,寫下了“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是歲江南旱,衢州人食人”等諷喻名篇。
他不僅自己寫,還帶動李紳、元稹等同時期一大批詩人寫,湧現出了《憫農》《織婦詞》等大量經典作品。
因敢於直言,敢怒敢諫,白居易的仕途自然很是坎坷,多次被貶,先後在江州、杭州、蘇州等地任職。
雖是外放官員,每到一地,他都勤政為民,頗有政績,尤其是在蘇州,他興學辦校,疏建水利,做了許多實實在在的好事,多年以後,當地百姓還自發修建“三賢祠”,以紀念蘇州歷史上最好的三任刺史:韋應物、白居易和劉禹錫。
無奈此時的中唐,歷經“安史之亂”後,宦官干政,朝綱不穩,藩鎮割據,尾大不掉,盛唐氣象早已消失殆盡。
白居易的政治主張無法實現,經世之才不能施展,屢屢受挫後,建功立業、憂國憂民的熱情,終究化為了樂天知命、雲淡風輕。
性格和思緒上的變化,自然導致創作風格的演變,白居易後期的作品中,閒適詩開始佔據主導地位,結合詩人的生平經歷來看,這種轉變絲毫不會有突兀之感。
再者,在白居易看來,諷喻詩和閒適詩絕非水火不容的絕緣物,完全可以相互補充、互促共進。按照儒家的思想體系解釋,諷喻是憂國憂民、關注社稷蒼生,屬於“兼濟天下”,閒適則是詩文自娛、陶冶性情,屬於“獨善其身”,兩者兼備,豈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