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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愛格花火之類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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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靈遁者國學智慧

    導讀:春也是你,夏也是你,秋也是你,冬還是你。如果沒有遇見你,我不知道天使是什麼樣子。

    結束

    ——靈遁者

    喬正開著車,他要去審車。時間很快啊,又要審車了。在車流如水的北京街頭,喬的車有點搶眼,並不是說他的車有多豪華,是這車實在太髒了。放院子裡,得有半年多沒有動過了。人有慾望,就有了很多無用的東西。車子,釣魚竿,籃球……喬想著這些買來只用過一兩次的東西,開始認為極簡生活,沒什麼不好。

    這時候陰霾了一天的天,終於難產似的開始下雨。喬想著下大點才好,洗洗煩悶地心情。雨刷剛開啟的時候,喬的手機響了。顯示屏上只有一個字——京。

    喬趕緊又關了雨刷,好像雨刷撥動影響視線和心情。手機一直在振動,喬還是接了電話。電話那頭的京開口道:“你在家嗎?”

    喬道:“不在。”

    京在那頭,遲疑了一下說:“好吧,那改天。”

    喬說:“什麼事?”

    京說:“天冷了,我想過去拿我的衣服,這次一次拿完。”

    喬說:“我大概還得1個多小時才回去,你要不等等。”

    京說:“算了吧。下雨,我改天吧。”

    喬還是說:“你在哪裡?我開著車,把你一接。順便吃個飯。”

    京說:“我就在你房子附近。改天吧。”

    喬沒有再說什麼了。也許是下雨的緣故,車管所人很少,只用10分鐘,就辦完了事情。

    回去的路上,雨果然下大了。喬一邊開著車,一邊抽著煙,即使這樣,他還有些心神不寧。一會開窗,一會又把車窗關起來。回到家以後,車子倒是被沖刷地亮堂了。可是喬心裡並不亮堂,就感覺車子即使是亮的,也像個恓惶的人。是啊,好不容易半年,有人動它了,現在又熄火了。

    回到家,他坐在沙發上,昨天茶壺裡剩下的涼茶,他倒著喝了一杯。又看見陽臺上,沒有畫完的畫。就起身坐到了陽臺上,像平時一樣,把凳子拉遠,觀看這幅畫。

    畫的背景是黑色的,一個側身站立的棕紅色面板的女子,看著正在看畫的人。從她的神情中,有一些緊張,又好像有一些期待,但湊的更近的時候,又發現這個站立著的女孩踮著腳,很窘迫的站在黑暗中,彷彿只要有一個人去安慰她。她立馬就能哭出眼淚。喬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畫了這幅畫,總之她是殘缺的。喬給她命名為《悲歡離合》。

    在第二隻煙,還沒有抽完的時候,京的電話又打來了。

    她說:“你回去了嗎?我還沒有走。”

    喬說:“你直接進來,我剛回來。”

    京問:“方便嗎?你表弟他們不在嗎?”

    喬說:“方便。就我一個人。他們在也沒事。”

    當他聽到外面的敲門聲之後,他起身去給京開門。他還特意颳了一遍鬍子,讓自己看著精神一點。當他開啟大門的時候,進來一個短頭髮,穿絲襪的女孩。走路還一瘸一拐。喬當然一眼就認出是京。還是笑問道:“你這怎麼還瘸了呢?回家幾個月都幹什麼了?”

    京徑自走向屋裡,喬跟在身後繼續問:“你這腳到底怎麼回事?還有頭髮怎麼也剪掉了?”京自顧自地開啟衣櫃,開始整理衣服。並說道:“沒事,都好著呢。”

    喬知道京是個倔強的女孩,但還是拉住她道:“先不急,坐沙發上喝點熱茶。你看你衣服都潮溼了,小心感冒。這太冷天,還穿絲襪?”

    京一把推開喬的胳膊道:“別動手動腳。我沒工夫喝茶,我忙著呢?”她的語調把“呢”這個字拉的很長。

    喬道:“你忙啥呢?你不是剛從老家過來嗎?”

    京反駁道:“就你一天忙,我是閒人?”

    她整理了一些衣服,把一些衣服扔在床上道:“這些我不要了。你給你表妹吧。”

    喬趕緊道:“這些衣服都好好的,幹嘛不要了。我表妹她有衣服。”

    京說:“不要就不要了。你表妹也不要的話,你就扔了。”

    喬就靜靜的看著京收拾東西。她整理出一些襪子,脫下鞋,準備穿上。脫鞋弄疼了她自己,她瞅瞅腳底的傷口。喬也看見了,腳底竟然開個了洞,有菸頭那麼大,好像也深。

    “你這到底是怎麼弄的?看了沒有?”喬又忍不住問道。

    京說:“今天做的手術。”

    喬問:“啥手術?”

    京說:“你問啥呢?肯定是腳啊。今天做的鐳射手術。”

    喬問:“那你這頭髮怎麼還剪了呢?好好的長髮幹嘛剪了呢?”

    京沒有回答,問喬:“你這還有繃帶沒?”

    喬給了找了繃帶,京自己纏了兩圈,才把襪子穿上。所有東西都收拾之後,喬幫忙用膠帶邦了箱子。總共是一個箱子,兩個包。

    喬說:“我開車送你,順便吃個飯。好久沒見了。”

    京說:“不需要。我還忙著呢。”

    喬堅持說:“那我送你。”

    京說:“不需要。我自己能行。”

    喬堅持說,那我看你上計程車總行了吧。他本來想著,把箱子拖上車。但京說你再堅持,我就不要箱子了。喬就沒有堅持,拉著箱子出了大門。

    天還在下著雨,比之前小了很多。喬還是說:“到飯點了,一起吃個飯。我有事情跟你說。”

    京一邊走一邊道:“有事完了電話裡說。”

    喬道:“電話你也得接啊!”

    京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了,就偷偷扭頭笑了。但是喬看到了。

    他再次說:“你回去不也得吃飯嗎?咱就是普通朋友,吃個飯也沒啥吧。”

    京還是堅持說忙。她一瘸一拐地走著。從側臉看她,面黃肌瘦,還隱隱泛青,有那種營養嚴重不良的感覺。就這個狀態,穿著絲襪,在細雨濛濛的天氣裡,不知道怎麼就給人的感覺是那麼尷尬。但對於喬來說,除了尷尬,更多的是說不出的痛。

    喬道:“你這回家幾個月怎麼搞的?收麥子累的?”

    京沒有回覆,一個勁的向前走。直到計程車載著她離開之後,喬久久不能回味過來。這是他認識的京嗎?

    那個出門一定要化妝的女孩,一個害怕自己掉頭髮的女孩,一個曾經體態豐滿的女孩……現在瘸了,雖然是暫時的。

    慢慢回到屋子裡,喬又坐在陽臺上。他突然發現畫中的女孩,竟然是光頭。他覺得這畫就這樣吧,就這樣最好了。然後他忍不住流淚了。他想著,這就是藝術,藝術人生。

    自己終於失去了一個寶貝,一個曾經視他為全部的女孩。畫凋零了,因為秋天來了。京在日記寫過:“春也是你,夏也是你,秋也是你,冬還是你。如果沒有遇見你,我不知道天使是什麼樣子。”

    外面的雨,就像一個個討債的人,開始敲打著玻璃。喬雖然擦乾了眼淚,但沒有勇氣走出去了,走出吃一碗熱面了。他也沒有坐在畫前繼續看著畫中的女子。

    他把自己扔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手機。他還是撥了京的電話,他還想問:“你的腳到底是怎麼弄傷的?你的頭髮為什麼就剪了呢?現在在哪裡落腳?找到工作了嗎?”

    回答他的依然是窗外的雨,和電話語音的機械回覆:“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摘自獨立學者,藝術家,作家靈遁者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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