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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君思我兮不得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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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詭醬讀物
不邀自來,不用謝。
《怪潭沉嬰》
王佳發現自己站在一條泥路高處,那是一條有點坡度的路,傾斜角度不大,但前面極其遠的地方,是一口水庫似的水潭。
天空很灰,但那種灰調是模糊的一層,底下一層又透著黃。具體來說,整片天幕像是一張有年份的報紙,深邃,老舊。
泥路也是淺淺的黃,環繞著水潭的三面。而王佳所在一面的左邊,是唯一一面很高的斷崖。她右邊的泥路上,有一條延伸向下的長階,筆直伸進了黢黑的潭水裡。
岸上密密麻麻站了些看不清模樣的人影,從輪廓來看都是一群年老的人,他們背後遙遠的地方是一排樹,在地平線上只顯現出黑色的樹木形狀。
老人們互相推擠著向前湧動,卻聽不見一絲聲音,好像這種騷動更突顯出了畫面的靜止,渲染了奇異的寂靜。
王佳走動起來,來到了泥路的拐角處停下,想更近距離的看看情況。所有老人也站住了,大家都在期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一個影子從人群中剝離出來,那是一個老婦人。她的年紀很大,65歲上下,手臂中間愛憐的環著一個嬰兒,那好像是她的孫子。
它漂到了潭水的正中央,緩慢的旋轉著,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然後一點一點,先是瓜殼綠色的條紋隱沒在水裡,接著是孩子的肚皮,孩子的腦袋,孩子伸出來的一隻白胖的小手——
岸上沒有聲音,水面也依舊平靜無波,王佳和那群老人一樣,彷彿完成了一樁大事,忍不住偷偷舒了一口氣。
.......
“...麻麻。”
“...喝奶奶。“
兒子的聲音突兀響起,王佳一瞬間驚醒。她在黑暗中轉過頭,聽見床側自己一歲大的兒子口齒不清的說要喝奶,聲音軟糯糯的,十分可愛。他基本從不哭鬧,比別的孩子都要乖巧。
不過嬰兒就是這樣,即使再乖,也需要付出很多精力照顧。她已經很久沒睡一個好覺了,每晚都要起來為孩子喂幾次牛奶,再哄他睡著。今天也不例外。
為了不吵醒丈夫,她沒開燈,藉著窗外的微光去把提前保溫好的牛奶倒進奶瓶裡,再輕手輕腳的向臥室走去。
“...麻麻。”兒子不知什麼時候從嬰兒床裡爬了起來,扶著欄杆晃悠悠站在那兒。窗外的光亮打在兒子臉上,王佳看見他圓溜溜的黑眼睛看著自己,白胖的小手向上伸出來揮動:“我要喝奶奶。”
彷彿想起了什麼,她腳步一頓,突然有點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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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秦大森林
(一)
豪豬先生踩著一雙已經磨損泛灰的橡膠拖鞋又一次來到海邊,細密柔軟的沙粒伴著步伐的前行不時捲進腳趾中,微微搔癢卻並不覺得難受,像貓咪肉爪輕拍後背慢慢按摩似的感到絲絲溫暖的舒適。Sunny的金黃有些耀眼,但在微揚四濺的浪花掩襯下又如畫軸般和諧。兩隻小狐狸抱著一顆紅黃相間的沙灘球滿身沾著一層混著海水鹹味的沙子從豪豬先生身旁跑過,奔跑捲起的海風攜著清脆的咯咯笑聲漸行漸遠。當徜徉於海,望著浪湧向沙灘又漸漸退卻,聽著海螺中傳出悠遠連綿的拂岸聲心緒也會漸趨平和,彷彿將身心浸溺無盡的海洋而海洋也溶入血液成為身軀的一部分。豪豬先生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踱著步子,他突然想到在許久許久前的曾經,有兩個人。
(二)
眼前是間玻璃圍牆的屋子,它靜逸矗在空寂闊遼的沙灘上,突兀而又顯眼。原本透徹的玻璃布滿了灰塵令人看不清屋裡的樣貌,如同伊瑪姆裡德哈神廟中的古老建築,破舊、衰敗、苟延殘喘,散發出歲月殆盡的氣息。在豪豬先生印象裡是不曾有過這間屋子的,隱隱閃現的昏黃燈光沒入豪豬先生的眼眸,瞧了瞧身後人漸消散的闃黑海灘,豪豬先生抬起步子踏上吱吖作響的木質臺階,身子隱入那片昏黃。
(三)
純黑的領結系在未經熨燙的發皺襯領上,在聽到門扉作響後將目光斜瞥一瞧就又懶洋洋的收回視線擦拭起杯子。豪豬先生一進門就注意到不大的屋子裡除了自己就只有那隻在吧檯的酒保魷魚,在看見酒保側臉的剎那豪豬先生在心中一愣,鬆散略顯稀疏的頭髮、高翹微眯的單褶小眼睛、圓潤顯凸的下頜,五官拼雜的熟悉面龐勾起了豪豬先生早已塵封的久遠回憶,但他卻清晰地知道相似也僅是相似那人又怎會重回海邊呢。“先生,想要點些什麼?”酒保銅鐘般的聲音打斷了豪豬先生的思緒,挾著審視的目光在勾起微笑的唇角遮隱中落在豪豬先生身上來回打量。“一瓶科羅娜,要冰的。”豪豬先生並不介意這種目光,轉身在某個犄角旮旯的皮質沙發坐陷下去,墨色玻璃的方桌上放著一瓶因溫差而流水至底的科羅娜,廉價、寡味、靠檸檬香來掩蓋瑕疵的美式拉格,如同自己一般。雖飽受諷笑,但豪豬先生依然喜歡在喝酒時來上一瓶聊以助興,冰涼的二氧化碳湧入口腔衝落喉嚨,在落入胃部後裹著難釋的情緒最終化成一陣嗝氣排出體外,人也就由此墜入人間。
(四)
“您慢走。”,豪豬先生抹了抹嘴唇步入屋外的闃黑,旮旯的放桌上靜靜地坐著一支只喝過一口的科羅娜。我好像在放棄你,卻又彷彿在等待你,誰知道呢。
晚安´・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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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曉夢躺在床上,感覺到房間外面,吵吵嚷嚷。她想起床,卻怎麼也動彈不得,無形中,她感覺到一個巨大的灰色石頭壓在自己上空。
房子外面,她們清晰的聽到各種吵嚷的聲音,十分嘈雜。然而,莊曉夢卻能如數的分辨出哪一句話是誰說的,說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似乎,她就在那些人身邊,看著那些表情各異,神色複雜的人。
遠處,一個小孩子的哭聲傳來,緊接著許是孩子父母脾氣暴躁的咒罵聲,父母罵的越兇,小孩哭的越傷心。此起彼伏,誰也不退讓。父母以為罵得兇孩子就會停止苦惱!小孩在賭,賭自己在哭一下爸爸媽媽就會哄自己。結果可想而知,他們必然兩敗俱傷。
累,真的很累,莊曉夢閉著眼睛,看見懸浮在自己面前的那塊巨石。心中惆悵,這他媽的什麼鬼,這塊石頭,都壓了老子十多年了。
十八年前,那時莊曉夢還很小,有一天中午她做了一個彩色的夢,說是夢卻真實得比她自己每天過的無聊的生活還要真實。
然而,奇怪的是她做了那個夢後,在想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居然身體僵硬,動彈不得,緊接著是天旋地轉,那種感覺就像身處太空,無所依託的眩暈和恐懼。
一段時間後莊曉夢終於擺脫了這種感覺。然而剛剛做的夢卻忘記了,只記得自己做了一個異常真實得夢,這個夢似乎和自己的前世今生有關。可是任憑他如何回想都感覺不到任何的關於那個夢的蹤跡。
之後的十幾年,每當那個夢有再次出現的痕跡,那塊巨石就突然出現,緊接著就是無窮無盡的眩暈和壓抑。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巨石,是這個夢的節點。
她在阻止莊曉夢,但是巨石到底是何人所為?我是誰,我是莊曉夢,我在哪?我在地球上!那那個夢要指引我去哪裡?又為何要指引我?那塊巨石是什麼?真的就如表面上看到的是一塊巨石嗎??
莊曉夢心想,再也不能如此渾渾噩噩的下去了。弄清那個夢,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