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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野談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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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圍爐品茗人
我想李鴻章的這句話應該是“康有為吾不如也,廢制之事,吾欲為數十年而不能,彼竟能之,吾深深愧焉”。
從這句話可以看出,其實李鴻章說的是康有為等維新黨人敢於提出廢除舊制度,全面學習西方政治制度的主張和做法,讓李中堂大人深感自愧不如。
為什麼李鴻章欲為數十年而不能呢?其實很簡單,因為李是飽經世故,官場歷練多年的政治人物,廢制之事的難度有多大,李非常清楚。搞搞洋務運動,發展民族工業這些已經觸動了很多守舊實力的神經,但是在內憂外患的背景下,為了鎮壓國內的起義,加強國防軍備,同時為國庫增加收入的因素的影響下,李鴻章和其他洋務派的動作都是在朝廷允許(或者默許)下進行的。雖然步履艱難,但是仍在可接受範圍內。
但是李鴻章等人認識不到當時中國的舊制已經不行了嗎?(變法失敗後,有人像慈禧告發李鴻章是康黨,李的回答是“臣實是康黨,廢立之事,臣不與聞,六部誠可廢,若舊法能富強,中國之強久矣,何待今日?主張變法者即指為康黨,臣無可逃,實是康黨。”)當然不是,是因為他知道如果行廢制之事必然招致守舊勢力的強烈反撲,這種反撲是李鴻章不願意承受的。畢竟他也是一個人,人有趨利避害之心,是人之常情。而且李的身後還有一大幫人,他的家人,他的朋黨或者追隨者--他的淮軍勢力。李這樣的政治人物不可能不考慮這些因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人,都是可貴的,都是有理想的,所以李會對康等人保有同情保護之心。說出上面那番話。
其實舉個例子就很容易理解,一個在社會上或某個領域已取得很大成就的成功者,在看到後輩出於善良和正直的目的做一個義無反顧的理想行為,他知道後輩很難成功,他也知道後輩做的事是對的,但他本人卻已經因為諸多牽絆,而不敢去嘗試這些危險的理想行為時,自然會生出吾不如也的感慨。
那麼為什麼說李既同情康梁等維新黨人,又不看好康梁等人的變法呢。
維新派的變法是充滿理想的,是一個年輕的皇帝和一群同樣年輕的學子們主導的。維新派在中央幾乎沒有老成持重的人。一是因為老成持重的朝臣們大多不贊成維新派的做法,像李鴻章這樣能理解他們行為的人畢竟是少數。二是因為老成持重的人往往也不急於表露自己的政治立場,他們都在觀望,我認為包括李鴻章這樣的人都是這樣。他們多年的政治歷練讓他們本能的先看看。畢竟維新派的根基還是很淺的,從甲午失敗後,維新思想在國內開始醞釀,宣傳發動,到1898年正式開始變法,總共只有3年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維新派最大的依仗只是拿個渴求改變屈辱現狀的年輕皇帝,但是這個皇帝本身也沒有多大的實權,雖然他已經親政。
這樣年輕的班底,必然是缺乏政治經驗的,無論皇帝和是維新派的政治領袖們,他們都沒有多少實際執政經驗和政治鬥爭經驗,他們有的只是滿腔的變法圖強的理想,和時不我待的熱忱。所以維新派的很多政策出發點是好的,但同樣是魯莽而急躁的,沒有方法,沒有步驟。在加上反對的勢力也打,就愈發魯莽而急躁。(據統計,百日維新時下發的變法詔書多達一百多道,可想而知是有多魯莽而急躁。這是一個國家的政策,不是一個村的村規民約。即使是家規一天一條也是不可行的啊)這樣的變法李鴻章這樣的政壇老將當然是看不上的。
戊戌變法和明治維新的對比
最後,我們從李鴻章在變法失敗後的表現(李在變法失敗後,曾專門寫信給流亡海外的康梁,勉勵他們不要灰心喪志,要他們專研西學,歷練才幹,留待以後效力國事。)更能看出李對維新黨人是同情支援,但不認同他們的做法。如果不是維新變法的迅速失敗,估計李鴻章等洋務派的開明人物應該會逐步明確表露他們的立場,然後幫助年輕的皇帝和年輕的維新派領袖們溫和的推進變法。可惜的是李當時因為甲午的失敗已經在韜光養晦,同時變法開始後本能的觀望,只是光緒和維新派人物太急於求成,動作太大。(其實有某些觀點認為慈禧並不是全盤否定維新變法的,只是維新派自己把可能辦成的事給辦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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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戰爭之後,整個國家陷入深深的危難之中:膠州灣、旅順、大連、威海衛、廣州灣一個個被外人奪走,年輕的皇帝不忍生生地看著他手中的土地千搭百孔;長期以來,在慈禧的壓迫之下,察言觀色,也使他時時有一種放開手腳、一展宏圖的衝動。儘管他的變法,首先須爭得慈禧的同意。變法詔書頒佈後,光緒帝展開了一系列大的動作。他召見了康有為、梁啟超、張元濟、黃遵憲、譚嗣同等維新人士,聽取他們對新政的意見,又下達了廢科舉、辦學堂、淘汰冗員、發展工商業的改革主張。
朝中上下振奮的有之,憂慮的更有之。這些,都被李鴻章看在眼裡從已知的資料看,李鴻章與康有為、梁啟超的直接交往比較有限。康有為來總理衙門時,李鴻章見過他。在張蔭桓的寓所,和康吃過一頓飯。得知榮祿對康不滿,李曾“入室”相告。在康梁的眼中,李鴻章雖沒有實權,但說的話也不是全然沒有分量。梁啟超就曾向李毛遂自薦,如能用他及康有為出使日本,必能打通中日外交管道。
不巧的是,李鴻章雖傾向變法,但他並不看好“康粱版”的變法主張在這位閱歷深厚、老成謀國的大學士看來,康梁版的變法,“不過敷衍門面而已”。
隨後發生的重大事件之一,就是京師大學堂的成立。大學堂的籌辦,由帝師孫家簾負責。學堂章程,則由總理衙門大臣張蔭桓負責起草。他又將其交給梁啟超代筆。而梁的設計,顯然是為康有為一派定製,在人事安排、課程設計上,為“康梁版”的班底與學說,留有方便之門,自然不能如孫家簾之意。
所以從一開始,李鴻章就流露出對學堂設計的擔憂。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憂慮與日俱增。他既擔心康梁“竊東西洋皮毛”,又懷疑孫家簾“不能窺西學堂奧”,而最根本的,是大學堂沒錢,可能什麼也辦不成。
轟轟烈烈的維新失敗了,僅僅103天眼見“大變新政,又成守舊世界”,李鴻章不免為維新中斷而感到惋惜。李得以在年輕時目睹西洋利器的威力,很早就主張向西方學習,躬行實踐三十多年,購船械、辦實業、築鐵路、開學堂,舉凡每一項新式舉措,他北洋從不缺席。
要說維新,要說變法,他是最早的維新派、最早的變法派。儘管他看不上“康梁版”變法,但對於西法、對於新政、對於一切因應數千年未有之變的維新,他還是心存同情的。
當榮祿對康不滿,希望李在慈禧面前幫忙說話時,李不置可否。維新失敗,梁啟超逃亡日本,李不止一次地託日人轉達慰問。時下,京中談“康黨”色變,李卻不以被目為“康黨”為危,反倒逢人就說:“康有為吾不如也”。即使面對慈禧的試探,他也毫不避諱。李鴻章承認自己是“康黨”,康黨謀劃廢立慈禧之事,李鴻章表示不知道也不參與,但是,如果說認同廢除六部的改革措施就是康黨的話,李鴻章自認“無可逃”。這些改革,確實是他一直想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