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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礦泉水的傻傻

    南宋時期遭遇金兵入侵,國內又有人乘機扯旗造反,鬧得兵荒馬亂,民不聊生。

    有一位官長叫呂忠詡,帶著家眷前往南方赴任,途中經過叛亂地區的建州城時,十六歲的女兒順哥被叛軍抓進了城裡。叛軍中有個小頭目叫範希周,二十三歲,原是讀書人,自小熟悉水性,能在水下潛游,因此得個外號叫範鰍兒。範希周雖然被逼迫加入叛軍,卻能潔身自好,不與叛軍同流合汙,從不做那些打砸搶的勾當。他看見被捆綁的順哥在那裡啼哭,便上前盤問。順哥把自家情況哭訴一遍,引起範希周的憐憫。他叱退士兵,親自為順哥鬆綁,並將她留在自己帳中,好言撫慰。他說:“我是個讀書人,是被族人逼迫進來的。只等天下太平了以後,我還要回家讀書,以求功名。如今你我同為天涯淪落人。遇到你也是我三生有幸。小姐若不嫌棄,我願與你結為眷屬,彼此相互照應,共度難關。我一定好好待你。”順哥本不願相從,可是身不由己,加之救命之恩無以報答,只得應允了。

    範希周將順哥安頓在公館住下,經叛軍首領批准擇日舉行婚禮,大擺宴席,雙雙喜入洞房。

    範希周有一個祖傳寶鏡,是兩鏡合扇的,可開可合,鏡內鑄有“鴛鴦”二字,名為“鴛鴦寶鏡”,送給順哥做為聘禮。

    時過不久,官軍兵臨建州城下,情勢危急。順哥向丈夫範希周說:“古人說‘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嫁二夫’。我被叛軍抓到又被你救出,即為你家之婦,此身就是你的了。如今兵臨城下,早晚是要被攻下來的。城一攻下,你是叛軍親黨,難免一死。可我惟願先你而死,決不忍心見你被人殺戮。”說罷拿起床頭利劍就要自刎。範希周慌忙抱住,奪下利劍,安慰她說:

    “我陷在賊中原非本意,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無法自救,只能聽天由命了。你是官家女兒,是被劫持過來的,此事與你何干?官軍將士都是北方人,你也是北方人,言語相通,豈能不講家鄉之情?再說還有親朋故舊相逢,輾轉告知你父親,也能骨肉團圓。生命是最為寶貴的,怎麼能如此輕生呢?”

    順哥說:“如有再生之日,我誓不再嫁。既便被賊軍所劫,我寧肯死於刀下,決無失節之理!”

    範希周說:“承蒙娘子厚愛,我死也瞑目了。萬一我成為漏網之魚,苟延殘喘,也誓願終身不娶,以報答娘子今日之心。”

    順哥說:“‘鴛鴦寶鏡’是你家行聘之物,我與你各分一面,牢藏在身,只待他日此鏡重圓,夫妻再合。”說罷兩人相抱痛哭。

    到第二年春,官軍將建州城攻破。叛軍首領放火自焚而死。叛軍一半死於亂軍之中,一半被官軍擒獲,範希周去向不明。順哥見勢頭不好,料定範希周必死無疑,慌忙逃進一間破屋裡,解下羅帕就要上吊。正在這時,呂忠詡領兵從此經過,見破屋中有人自縊,急忙叫軍士解下,到跟前一看卻是自己的女兒順哥。順哥死去活來,半天才能說出話來。父子重逢,悲喜交加。順哥將賊兵劫持、被範希周救助成親之事向父親說了一遍。呂忠詡倍加撫慰。

    一天,呂公與夫人商議,女婿去向不明,凶多吉少,女兒青年喪夫,終不是長久之事,一起來勸女兒改嫁。順哥向父母述說了與丈夫之間的誓言,決意不肯改嫁。

    呂公訓斥她說:“好好人家的女兒嫁了反賊,本屬無奈。所幸丈夫已死,解脫了你,你還想著他幹什麼?”

    順哥含淚說:“範郎本是讀書人,參加叛軍是族人所逼,迫不得已。他雖身在賊中,但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我當初就是被他在亂軍中救出來的。倘若天公有眼,他必能逃脫虎口,我們或有相逢之日。孩兒今後情願在家奉養二老,就是終身守寡也死而無怨。若逼孩兒改嫁,不如讓孩兒自盡,也不失為完節之婦。”呂公見她說出這些道理,也就不去逼她了。

    到了紹興十二年,呂公升官,領兵在封州鎮守。一天,廣州指使賀承信帶著公文到封州投遞。呂公在官府廳上接見他,並問了些地方之事,敘話良久才告別而去。

    順哥在後堂簾中窺視,待呂公回來後問道:“剛才交公文來的是什麼人?”

    呂公答道:“是廣州指使賀承信。”

    順哥說:“奇怪!我看他言行舉止,好像建州的范家郎君。”

    呂公大笑道:“建州城破之後,凡姓範的都不赦免,只有死的,哪有活的?這位廣州差官姓賀,也是朝廷命官,跟范家人毫無關係。你不用痴心妄想了。”

    順哥被父親搶白了一頓,滿面羞愧不敢再說。

    過了半年,賀承信又有軍事公文到呂公衙門投送。順哥又從簾後窺視,心中懷疑不已,對父親說:“孩兒今已脫離塵世,哪敢再有兒女之情?但經再三辯認廣州姓賀的,真的酷似範郎。父親何不召至後堂,仔細問問。範郎小名鰍兒,當年在圍城中情知必敗,我倆有‘鴛鴦鏡’各分一面作為表記。父親可直接叫他小名,並拿出此鏡試探,必能得其真情。”呂公一聽言之有理,便答應了。

    第二天,賀承信進衙門來取回執。呂公將他請進後堂置酒款待。飲酒中間,呂公問其籍貫出身。承信支支吾吾,面帶羞愧。

    呂公忽然問道:“鰍兒不是你的小名嗎?老夫已經全都知道了,你就把實話說出來吧!”

    承信即忙下跪,口稱“死罪!”呂公將他攙扶起來:“不必如此!”承信這才敢傾吐真言:

    “小將建州人,本姓範,建炎四年,宗人範汝為煽動饑民扯旗造反,小將陷於賊中,實在是迫不得已。後因官軍來討,攻破城池,範氏宗族盡皆誅殺。小將因平日不做壞事,有人救護,遂改名為賀承信,接受招安。紹興五年撥在岳飛部下。岳家軍都是西北人,不習水性。小將為南方人,自幼會水,能潛水三晝夜,所以有‘範鰍兒’之號。嶽將軍親選小將為前鋒,每戰爭先恐後,屢建戰功,因而得受軍職,直至廣州指使。此事從未洩漏於他人。今既承問,不敢隱瞞。”

    呂公問,“你妻子姓什麼?是結髮還是再娶?”

    承信答道:“在賊中時,曾遇到一位宦家女兒,納之為妻。次年城破,夫妻分散逃走。我們曾有約定,如僥倖活命,夫不可娶,婦不再嫁。我尋妻未見,後來到信州找到了老母,至今母子相依,未曾再娶。”

    呂公又問:“你與妻子相約之時,有什麼物件作為紀念嗎?”

    承信說:“有‘鴛鴦寶鏡’,合之為一,分之為二,夫婦各留一面。”

    呂公問:“此鏡還在嗎?”

    承信說:“此鏡隨身帶著,時刻不忍離身。”

    呂公問:“能拿出來看看嗎?”

    承信掀開衣襟,從貼身的繫帶上解下個繡囊,囊中藏著寶鏡。呂公接過來,從袖中也取出一面寶鏡,兩鏡相合竟成一鏡。

    承信見寶鏡符合,不覺痛哭失聲,喊道:“順哥,你在哪裡?希周來遲了!”

    呂公深受感動,也不覺落下淚來,說道:“足下所娶,正是我的女兒!女兒現正在府中。”

    呂公引承信到中堂與女兒相見,兩人相抱大哭。呂公解勸開,並安排筵席慶賀。當晚即留承信在府內歇宿。

    幾天之後,呂公打發女婿帶著回執起身,並讓女兒跟隨到廣州任所同住。

    一年後承信任期已滿,在赴京之前,又領妻子順哥同來封州拜別呂公。呂公備下盤纏,差人護送他們到京城。

    賀承信後改名為範承信,與順哥夫妻偕老。其鴛鴦寶鏡,子孫後世傳為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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