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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黃仁宇的《萬曆十五年》,不自覺把自己帶入到萬曆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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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咬丨人

    還是先造輛腳踏車,然後全國推廣,反正木工活兒幹得好,然後修路,幹房地產,最後發展軍工,把寶船幹成戰列航,入侵印度,日本,東南亞各國,運氣好點,生前將大明打造為亞洲霸主。最後天朝子民們每天躺著數錢就能過好日子,讓日本人,菲律賓人,印度人,當奴隸。

  • 2 # 曼珠紗

    風起於青萍之末:《萬曆十五年》的故事開始於一個以訛傳訛的烏龍鬧劇——“今天要上早朝!”萬曆十五年(丁亥豬年)三月二日,不知從哪裡傳來的訊息,導致文武百官紛紛倉促進宮,可事實證明,根本就沒這回事。早就放棄上朝的萬曆皇帝雷霆震怒,狠狠處罰了相關部門和所有在京的官員。

    可就是這麼一個小事,卻揭露出大大的問題——皇上因為和臣子們賭氣,才二十四歲就不上朝了,而作為明朝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這一賭氣,可就是整整28年,打破了祖父嘉靖皇帝20年不上朝的紀錄,可謂空前絕後。那麼,萬曆皇帝為什麼不上朝?

    小萬曆從小就是個苦孩子,因為懂事聰慧,八歲當上太子,九歲成為天子,然後就沒過過一天順心的日子了。每天不但要花費巨量時間來學習功課、練習書法、默記經史,而且作為全國臣民無上權威的象徵與表率,一舉一動都被嚴密監視管制,稍有逾矩就要被太后和師傅嚴厲斥責。

    十四歲時,萬曆被迫娶了自己不喜歡的皇后,所以等他在十八歲時遇到摯愛一生的鄭氏,卻不能給她皇后的名分,她生的兒子明明是自己最喜歡的,卻拗不過臣子,無法封為太子,這樣的“大權在握”還有什麼意思?——萬曆很生氣,可他又能怎麼做?只能採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消極怠工——“拒絕早朝”。

    所以問題來了,28年不上朝,為啥還能坐享太平盛世?這首先得益於之前的首輔張居正,這個大政治家、改革家用他的雄才偉略,給大好江山打下了穩固的政治經濟基礎。對於張居正,大家最熟悉還是歷史課本里講到的“一條鞭法”,總之,“萬曆中興”最好的時候,中國國力世界第一,美洲大陸的白銀大量流入,各項指標上遠超其他各國。

    但另一方面,張居正在位時,隨著威望權力與日俱增,幾乎一手遮天、乾綱獨斷,凡是他不喜的官員幾乎都被降職或流放,而他所滿意的官員能得到提拔。雖然張居正對此坦蕩解釋:“任何人替陛下做事,都免不了作威作福。因為誤事的官員必須降黜,盡職的官員必須提升,所以不是威就是福。”張居正意圖以一己之力彌補明朝的行政缺陷,可文官集團卻因仕途命運被他掌控而怨恨至極。

    同時,萬曆皇帝對張居正的情緒也是很複雜的:他既是親自編訂教材、言傳身教的良師、倚仗至深的國之棟樑,可也是嚴苛管教、逼迫自己放棄心愛的書法的陰影肇因;他對自己及宮人要求勤儉,實際上本人卻廣受錢財,過著嬌妾如雲、屋宇聯棟的奢華生活,再加上有人對他所謂“謀反野心”的揭發,萬曆終於下了狠手,再無迴旋可能。

    曾經,萬曆和張居正也是一對響噹噹的“君臣的好榜樣”,一個忠心輔佐,一個全心信賴。張居正生前權力滔天,死時極盡哀榮,可就在剛剛死去半年一個非常偶然的時機,所有的反張勢力聚集一處反撲,張居正被定罪欺君、賣官、受賄等多項大罪,最終被清算抄家、很多家人或自殺、或餓死,很多門下或被流放,或被棄市。

    “如入火聚,得清涼門”,能在狂燎烈焰之中,有冰凝水靜的感覺,張居正早已做好成為烈士的準備——“世間已無張居正”——人亡而政息,不管私德如何被詬病,張居正生前主持的很多加強行政效率、促進國富兵強的措施被迫中斷,轟轟烈烈的改革,一朝便化為烏有。在歷史的不可抗力面前,任你有經天緯地之能,依然無能為力。

    為什麼萬曆皇帝對立皇太子這事這麼上心?因為按照規矩,在皇帝死後有資格合葬的,只能是兩個人,皇后及太子的生母。他雖有六宮妃嬪,可形影不離的只有摯愛的鄭氏,雖富有四海的卻依舊“空虛寂寞” ,唯一的安慰,就是與愛讀書的鄭氏“精神交流”——生死同心,是他們的夙願,可這實現的路徑,如果不能封鄭氏為皇后,就只能是讓鄭氏成為太子之母……

    可貴為天子的萬曆,最終還是不得不屈服於臣下。雖然表面上看是大臣們成功了,皇長子朱常洛被立為儲君。但代價卻是——本可以成為一代明君的萬曆皇帝,卻從此對政治心灰意冷。新儲君也因此被冷落,沒有受到良好的教育和照顧,並最終離奇死亡,而後來大明皇帝的繼任者,只能是更未受過良好教育的皇太孫,也就是後來更加怠政無度的天啟帝——朱由校。所以有人說,此處就已埋下了明朝滅亡的伏筆。

    為什麼萬曆鬥不過文臣集團?雖然有明一代皇帝們為了打擊言官,給他們的官階極低,還設定了廷杖等酷刑伺候,並幾次發動文字獄,可讓統治者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打壓,只是讓士人們變得更加滑頭,被逼無奈又欣然學會拉幫結派。這樣,皇帝要不然是幾乎聽不到反對之聲,要不然就是群臣的反對讓他寸步難行,要不然是群臣對政事唯唯諾諾,要不然就是爭論得你死我活沒有結果。這種混亂,也再度加深了上下的不信任感。

    人言可畏,哪怕是天子,尚且要苦苦提防“訕君賣直”、靠罵皇帝博取青史留名的臣子。一登皇位,他的全部言行都要符合道德規範,而道德規範的解釋權就在文官手中。文臣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聽憑擺佈的君主,越是謙抑溫和,越被稱頌為有道明君。其實皇帝的真相本來就是:端坐寶座,透過宗教色彩的神秘,使不合理的處置合理化。如果不去培養這種神秘力量,就破壞了臣僚對其絕對服從的大前提。萬曆無力去突破這困滯的一切,只能成為紫禁城裡的“囚徒”。

    當時赫赫有名的武將戚繼光的功成名就,離不開張居正的賞識。而張居正死後,戚繼光也被遠調,最終自請退休、淒涼死去。雖然戚繼光並未把才能用在升官發財,而是保衛國家的大局上,可”戚家軍“依然被認為是戚繼光的”個人部隊“,甚至成為他和張居正勾結謀反的理由:雖然戚繼光和張居正沒有造反的證據,可卻有造反的能力,如何能不為皇帝和群臣所忌憚?——怎麼樣?是不是像極了《琅琊榜》裡含冤的太子齊王和林帥?不過從此,大明朝付出的代價是——失去了在軍事上繼續保持世界領先的機會,並最終敗給了白山黑水間的八旗女真。

    再加上張居正的繼任者、”老好人“申時行和矛盾痛苦、不能見容於世的思想家李贄,黃仁宇寫全了皇帝、首輔、高階將領、文官和思想家,或身敗,或名裂,或身敗名裂,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作為一部”失敗的總結”,透過對行政體制的洞察,折射整個社會的陰陽兩面,指明萬曆十五年的“大失敗”,不能苛責任何個人,上自天子下至庶民都是制度的犧牲品。不管是否按常理出牌,在腐朽體制下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

    雖然該書依然也遭受學界質疑:“區域性或有所見,大體仍屬不經。”。但作者黃仁宇從萬曆十五年這一年看社會整體運作,看歷史人物如何受歷史環境的約束、又如何以自身努力影響未來的道路。這種歷史環境中左右前後的複雜交錯,也正是史學研究的魅力所在。治學的嚴謹深厚固然重要,但如果沒有豐富的人生經歷與思考,依然寫不出這樣胸有溝壑、縱橫捭闔的文章。

    而這部書中,你還能看到的有心理學、政治學、軍事學、組織學、管理學、經濟學……綜合跨界程度之高,是許多書做不到的事。美國心理學家普尼克就指出:“這是一部出色的作品,有關華人過去和現在的許多問題,你都可以從中找到答案。”

    而就像《萬曆十五年》書中所講述的哲思:生命不過是一種想象,這種想象可以突破人世間的任何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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