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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未央的成長花園

    答案是肯定的,相反,與其問張愛玲是否愛過胡蘭成,我更想問問,胡蘭成真的一生摯愛張愛玲嗎!

    但你羨慕胡蘭成與張愛玲的傾城之戀,卻不知他不過是個“爛人”而已 。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願你身為女子卻別像張愛玲這般愛的難過。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這是在胡蘭成第一次寫信給張愛玲是時候,她給他的回信,他在信中提到他與她見面時候的唐突,他自言“像五四時代的新詩”般可笑,他自己則是又得意又有幾分難為情。面對此景,張愛玲回信“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慈悲”,一個很深的詞。佛言慈悲,意在渡化眾生,張愛玲所說的慈悲,是相信月光下,他可以渡化她,共乘一葦慈悲,在滔滔情愛大河中翩然而過嗎?其實在最初的時候,我相信是的。她懂得他的感受。也明白他的驕傲,所以不覺得尷尬,更不提難為情,只是慈悲,只是寬容。只是後來,不小心兩人終究偏離了軌跡,她不曾想過,胡蘭成居然是那樣子的人。

    後來,胡蘭成在他的《三生三世》裡提及張愛玲,總是一副委屈的樣子,他說他太過於冷冽,彷彿不曾對他有過歡喜,又似乎從不屑於迴應於他,他說“她且亦不會想與何人戀愛,連追求她的人好像亦沒有過,大約她亦不喜。總之現在尚早,等到要結婚的時候就結婚,亦不挑三挑四。但她想不到會遇見我。我已有妻室,她並不在意。再或我有許多女友,乃至挾妓遊玩,她亦不會吃醋。她倒是願意世上的女子都歡喜我。”

    看到這裡,我委實想說,呵,胡蘭成是委屈的嗎?那張愛玲不是要委屈死了?這天下有幾個女子能看得了愛人有眾多女友或者與旁人遊玩而不生氣的?絕無可能!

    而胡蘭成說她不在意他,要我說,這卻是完全不成立的。

    若是當初沒有看胡蘭成與張愛玲的愛情時候我還能認同,但後來讀了之後我才發現,她愛他竟也極深,這一層,若你讀過亦舒的《喜寶》就能完全明白。喜寶說我想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不能有就要有很多很多的錢,再不濟,有健康也是好的。可是後來喜寶只有錢卻唯獨沒有愛。

    喜寶是個情婦,唯一能安慰她的是勖存姿有很多錢,可是她改變不了他不愛她,更無法改變勖存姿已有家室,已經兒女雙全,已經暮年垂老,她內心發恨,卻又無可奈何,這說的難道不也是張愛玲本人嗎!

    胡蘭成說張愛玲愛的清冽,如同冰炭一般,說起來滿腹委屈,甚至哪怕後來他們兩個人早已分開時候,他仍舊念著這些。 可是他從未曾想過,他一個已婚男人,要張愛玲如何給他迴應?又該如何迴應才是正常?

    張愛玲後來自然是與胡蘭成結婚了的,對於這樁婚事,張愛玲的弟弟張子靜回憶,親戚家人是反對的。當時張愛玲的舅舅聽說“我姐姐交了個男朋友,是個有婦之夫,而且是個漢奸,他更為生氣了……他在煙榻上與我舅媽吸著大煙,還在絮絮不休地批判著張愛玲”。

    但張愛玲對於這些,根本是不往心裡去的。她只興興頭頭地結婚,與這個大自己十五歲的男人,像寫對聯般一人一半,立下了終生的盟約。

    張愛玲是個冷人,自小的家庭環境讓她不相信他人,亦不與他人熱絡,這一點於胡蘭成第一次見她被拒絕就能看得出,她不見生人,這是當時她的好友告訴胡蘭成的。 可是她僅有的天真,孩子氣,所有的熱絡都給了胡蘭成,甚至於她不顧親人眼光,毅然決然的嫁給了胡蘭成。

    愛情這東西,對於女人而言,向來是愛的有多深,最後結束的時候也一定有多麼決裂。

    想來,胡蘭成與張愛玲的好,也不過幾月而已,後來胡蘭成成了漢奸,在找周訓德來給他抄書時,又與她在長江邊上行走,只覺“人世如高山流水,我真慶幸能與小周為知音”。胡蘭成年近四十,卻只一心耽溺。數月前他與張愛玲的所有,似乎成了虛無,他與張愛玲的婚書上寫下“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愛玲一時不在眼前,這“靜好”二字就給了別人。

    胡蘭成此人,委實是個“爛人”。

    其實愈看到後來,我愈是不忍心再看下去,張愛玲一生的酸楚,真真讓人心裡跟著疼痛。 胡蘭成曾經在小周之後回去找過張愛玲,但卻是以一種半炫耀的姿態,他說起小周,彷彿再說小周迷戀著他,但更多的是炫耀,強迫張愛玲接受小周,她自然是不肯的,她亦說起,似有外華人想要包養她,這當然是氣話,但卻讓胡蘭成覺得不舒服了,他轉頭回去找了小周,以至於他與張愛玲所有說下的現世安穩也竟全部給了小周。

    想來,張愛玲內心的酸苦又還有多少? 他與她成婚兩年,且不說在一起的日子不過幾日,又何況,短短兩年之間他有愛了小周,又與範秀美相好,天下怕是再難得奇女子也無法忍受這麼多吧? 張愛玲後來去找了一次胡蘭成,因為她要走了,本是滿心歡喜來見他的,卻也見到了他與範秀美的和美,她念念不忘,想要胡蘭成在她與小周選擇一人,他不選,甚至於後來吵起來,仍舊不選。

    他不給。雖然,她要的不是天長地久此愛不移,而只是當下的安穩。張愛玲絕望到徹底:“你到底是不肯,我想過,我倘使不得不離開你,亦不致尋短見,亦不能再愛別人,我將只是萎謝了。” 可是愛原本就是作繭自縛,看穿他的情意雜質叢叢又怎樣?想要抽絲剝繭如同骨肉分離,她就是玉為筋骨,冷到靈魂裡,也是花信年華的女子,愛起來一如凡人。唯有愈來愈低,步步後退,直到不可選擇的姿態。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這是張愛玲最後就給胡蘭成的話,胡蘭成在逃難後難得來見一回張愛玲,確實滿口說的都是他與範秀美的情事,甚至還讓張愛玲為他寫的《武漢記》寫讀後感,要知道,裡邊記述的全是他與小周的過往,而她不願寫時胡蘭成竟然還責怪她為什麼不寫,說她枉費了他的心思,呵,真是搞笑!也是那一刻,張愛玲終於死心,胡蘭成回不來了,自此,他再也不能是她的丈夫了。

    1947年5月的時候,胡蘭成再次寫信來,說起自己新寫的《山河歲月》,言語間滿是炫耀。同年6月10日,張愛玲回信,胡蘭成終於覺得世界一片灰暗,張愛玲說“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歡我了的。這次的決心,我是經過一年半的長時間考慮的,彼時惟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難。你不要來尋我,即或寫信來,我亦是不看的了”。

    胡蘭成一生意氣風發,自信滿滿,將自己所有的所作所為都當做理所當然,何曾想過終有一天,張愛玲竟會這般決絕! 胡蘭成自然不甘,他在《一生一世》裡隨意捏造,各種聲討,甚至說出許多關於張愛玲不實的話,好在張愛玲再也沒有給過他迴應,既然不愛了,那就不愛了,自此,也就一刀兩斷了。

    這讓胡蘭成生出了許多怨恨,和許多莫須有的委屈,明明是他做得對不起她,卻還非要讓世人覺得是張愛玲拋棄了他,想來,也真是可笑。 甚至後來,他常常忘了她已不是他的。20世紀70年代,在朱西寧父女初見胡蘭成時候,交談極洽。胡蘭成突然感嘆道:“要能愛玲也在,一定談得更歡。”

    我卻說,幸虧,張愛玲再也不在了。

    若你也是個女子,一定不要像她這般。人的一生很長,卻實在也是短,你不該為了這般自鳴得意,薄情寡義的“爛人”毀掉自己一生,即使他很會說情話,也很懂得你,但若不能專一,又能有什麼用。

    要知道,真正的愛情從來都是自私的,不容得有一點點雜質。

    我在未央小築等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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