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美術運用多種表現材質。其中留存的作品大多數為雕塑、泥金寫本、花窗玻璃、冶金製品和馬賽克藝術，相較溼壁畫、貴重金屬製品、壁毯等紡織品材質的藝術品。

中世紀藝術的起源是羅馬帝國的藝術傳統和早期基督教藝術的影象學傳統。在黑暗的中世紀，歐洲各民族開始了大遷徙。這些藝術結合北歐的“野蠻人藝術”而產生了卓越的藝術遺產。因此中世紀藝術的形成可以看做是古典藝術、早期基督教藝術和“野蠻人”藝術相互影響的結果。除了正規的古典主義沿襲，中世紀時期美術還延續了拜占庭藝術的寫實傳統。與此同時還可以觀察到其在西方間歇地與西歐產生的表現主義萌芽和北歐沿襲的有力的裝飾元素的融合與對抗。

文藝復興時期的義大利人，為了反對宗教神權的統治，認為從文藝復興之前處於文明與復興之間的是野蠻黑暗的時代是中世紀。在歐洲中世紀文化中，基督教佔有統治地位，決定了當時的社會生活方式和社會意識形態。因此，這一時期的充當著上帝與教會的代言人角色的藝術，也不可避免的具有濃厚的宗教色彩，也有人將歐洲中世紀的藝術稱為基督教藝術。除了基督教，中世紀的藝術也還是是豐富多彩的，是多種文化的綜合，併為近代歐洲文化藝術的發展奠定的基礎。

黑暗的中世紀一般指公元1世紀至10世紀之間的這段時期。

自公元476年西羅馬帝國滅亡至15世紀文藝復興運動開始的這段處於文明與復興之間的時代被稱為中世紀。歐洲中世紀美術是在東方文化、古希臘羅馬文化和蠻族文化的基礎上融合而成的基督教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統稱基督教美術。其中主要包括：早期基督教美術（公元1世紀-10世紀）；東方拜占庭美術（公元4-15世紀）；（5-11世紀蠻族美術）；（8-11世紀加洛林文藝復興）；羅馬式美術（公元11-12世紀）；哥特式美術（公元13-14世紀）。

中世紀，恩格斯稱其為“從粗野的原始狀態發展而來的。它把古代文明、古代哲學①、政治和法律一掃而光，以便一切都從頭做起”的時代。

如果只問黑暗的中世紀歐洲美術的特點，那麼，僅對早期基督教美術和4-10世紀之間的拜占庭美術作答才切題。

前不久，我在回答“拜占庭文化與歐洲文化是什麼樣的關係？”時曾提到：“拜占庭文化是東羅馬時代的文化，也是中世紀基督教文化的統稱”②這是因為君士坦丁大帝於公元330年遷都拜占庭之後基督教才開始正式公開發展。基督教文化的歷史時段在文化史上有兩種劃分方式：一是從公元1-15世紀；一是從公元4-15世紀。差異在於是否包含處於地下狀態的早期基督教文化。美術史一般把早期基督教美術包含其中。

早期基督教美術及其特點

基督教，約從公元前2世紀至公元2世紀之間在羅馬帝國統治下的巴勒斯坦的猶太人中產生。最早的基督教文獻是公元1世紀的《約翰啟示錄》。

公元1世紀尼祿皇帝時代（公元54-68年）羅馬帝國的許多地方都有基督教團體，由於沒有合法地位，這些基督教團體只能在私人宅邸舉行宗教活動，這種早期秘密的宗教場所被稱為“民古教堂”。 後來轉移到用於合葬基督徒的公共地下墓室裡隱蔽秘密地舉行宗教儀式。這些儀式包括祈禱、宣教和埋葬殉道者。因為基督教宣揚禁慾主義，敵視前有藝術，但又不能不利用藝術，不能不受到前藝術比如羅馬藝術的影響，因而產生了自己的藝術形式“地窟藝術”（卡塔康堡）。在大約長一至三公里地窟內，天頂和牆壁佈滿各種題材的壁畫和石灰石浮雕裝飾，成為早期基督教美術的寶庫。地窟壁畫題材選用異教神話，格調類似當時貴族官邸的風格。為避免羅馬帝國統治者干預，壁畫和浮雕內容往往採用隱喻的方式。比如用奧爾弗斯音樂之神以音樂吸引禽獸來寓意基督以仁愛感人天性；用牧羊人或魚象徵耶穌；羊羔象徵人民；孔雀寓意永久；斑鳩寓意聖靈；心臟隱喻愛；船代表教會等等。

地窟藝術具有代表性的遺址有：《卡利斯托》、《多米特拉》、《普里拉斯》、《普利舍拉》等地窟。大多位於羅馬和拉溫那等地。卡塔康堡的壁畫《善良的牧人基督》⬆️卡塔康堡的壁畫和神龕⬆️卡塔康堡地窟石棺浮雕⬆️

四世紀之後基督教美術及其特點

公元4世紀之後，即公元380年起，基督教成為國教，成為歐洲各國封建統治的主要精神支柱，與世俗政權勾結建立起羅馬教皇為首的龐大教會組織，控制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導致基督教美術在歐洲的全面發展。

基督教成為國教之後，第一需要就是擴大活動空間。於是一面破壞古代神廟，一面直接搬用舊有的巴西利加式的公會堂如交易場所和法庭等，在一頭加上祭壇並飾以宗教繪畫，這一形式為以後的基督教教堂立下基調。巴西利加式建築是在長方形平面上作三跨或五跨式建構，中間是較高的本堂，兩邊有較低的側間中堂後部有拱門。屋頂作平直滾水式斜坡，體現木構建築特徵。外部樸實，內部華麗，飾有彩色大理石、金銀、珠玉為材質的鑲嵌壁畫。這是區別於古代神廟的重要特徵。同時也沿用了古代建築的柱式結構，把破壞了的古神廟中的愛奧尼亞柱式、柯林斯柱式置放在巴西利加的基督教教堂之中。典型遺構有：《聖彼得教堂》、《聖保羅教堂》、《聖克里門特教堂》、《聖瑪利亞·馬佐勒教堂》等。《巴西利加式教堂示意圖》⬆️

拜占庭建築主要繼承羅馬風格，形式基本上是巴西利加式的發展。在平面結構上方分為：1.四角巴西利加式；2.八角集中式；3.較晚出現的十字形平面式。與羅馬完全由牆壁支撐的穹窿頂不同，這三種樣式的共同特點是屋頂作獨立支柱支撐的帆拱穹窿，這種帆拱穹窿可集合形成廣闊而多變的空間。拜占庭建築形式與內部的鑲嵌壁畫結合構成拜占庭藝術的主要特徵。

這一時期的主要建築有：義大利拉溫那新港口的《聖亞波林納教堂》（建於公元493-525年），舊港口的《聖亞波林納教堂》（建於公元538-5491），《聖維塔列教堂》（公元526-527）；最著名的是君士坦丁堡（拜占庭舊址，現伊斯坦布林）的《聖索菲亞教堂》。《聖維塔列教堂》外部樸素⬆️《聖維塔列教堂》內景華麗⬆️《聖索菲亞教堂》（以我的寫生油畫作圖例）⬆️

有關發達封建時期第一階段（公元11-12世紀）出現的羅馬式美術以及中世紀藝術開始輕鬆呼吸的哥特式美術（公元13-14世紀）因已超出問題所限定的黑暗中世紀的時段，在此暫不作答。

若需更多地瞭解拜占庭藝術以及中世紀相關問題請參閱我今年一月份所作的三個問題答案。

① 中世紀哲學是歐洲幾世紀到幾世紀的哲學？ https://www.wukong.com/answer/6479374873490620686/?iid=35562378619&app=news_article&app_id=13

②拜占庭文化與歐洲文化是什麼樣的關係？ https://www.wukong.com/answhttps://www.wukong.com/answer/6509579710370939150/?iid=35562378619&app=news_article&app_id=13er/6509579710370939150/?iid=35562378619&app=news_article&app_id=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