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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趙少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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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一起讀經典
首先要清楚這句話的出處。
“馭文之首術,謀篇之大端”這句話原出處:劉勰《文心雕龍》的第二十六篇《神思》。意思是:寫作的主要手法,也是謀篇佈局必須注意的要點。
《神思》篇是探討藝術構思問題。從此篇至第四十四篇都屬於創作論部分。本篇句句皆是經典,很值得背誦下來銘記於心,希望讀到此篇的朋友將它熟讀至背誦的程度。
“馭文之首術,謀篇之大端”這句話所處的語境是這樣的,如下:
是以陶鈞文思,貴在虛靜,疏瀹(yuè)五藏,澡雪精神。積學以儲寶,酌理以富才,研閱以窮照,馴致以懌辭。然後使玄解之宰,尋聲律而定墨;獨照之匠,窺意象而運斤。此蓋馭文之首術,謀篇之大端。
整體意思就是說:
因此,作家要培養陶鑄自身的情志和氣質,在進行構思的時候,必須做到沉寂寧靜,思考專一,使內心通暢,精神淨化。為了做好構思工作,作家首先要認真學習來積累自己的學識,其次要辨明事理來豐富自己的才華,再次要參考自己的生活經驗來獲得對事物的徹底理解,最後要訓練自己的情志來恰切地運用文辭。這是寫作的主要手法,也是謀篇佈局必須注意的要點。
end
馭文之首術,謀篇之大端的出處:劉勰《文心雕龍•神思》:使元解之宰,尋聲律而定墨;獨照之匠,窺意象而運斤:此蓋馭文之首術,謀篇之大端。
譯文:
使深得妙理的心靈,按照聲律來安排文辭;讓見解獨到的匠心,依據意象中的形象進行創作。這是寫文章的首要方法,謀篇佈局的重要頭緒。
這兒應該指出,劉勰固然頗為強調地說到了創作思維中主觀與客觀的密切關係,但他所說的“物”是有限定的,也就是隻限於感性事物,首先是指自然景物,也包括人工製造的具有形貌聲色之物,如宮殿等等。他所說的物並不等於今日所謂客觀外物,不包括人的社會生活、社會活動方面的事物。
劉鰓論創作思維中心與物的關係,實偏重於自然風物與作家情志之間的關係。《文心雕龍》還專設《物色》一篇,論述對自然景物的描寫。該篇中也論及作家主觀方面與客觀景物的關係,可與《神思》篇互相參照。《物色》一開頭說:春秋代序,陰陽慘舒,物色之動,心亦搖焉。蓋陽氣萌而玄駒步,陰律凝而丹鳥羞。微蟲猶或入感,四時之動物深矣。若夫矽璋挺其惠心,英華秀其清氣,物色相召,人誰獲安?……歲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遷,辭以情發。一葉且或迎意,蟲聲有足引心,況清風與明月同夜,白日與春林共朝哉!認為自然景物、季節變遷能夠觸發作者情感、引起創作衝動。
劉勰覺得此種觸發力、感召力非常強大,他用了美麗的語言去禮讚這種力量。篇末又說:“若乃山林皋壤,實文思之奧府。……然屈平所以能洞監風騷之情者,抑亦江山之助乎?”同樣可說是對於物色之促進創作,表示感嘆和歌頌。唐宋以後,人們動輒說詩人得江山之助,都是受到劉F熱情的感染吧。
《物色》讚語又云:“情往似贈,興來如答。”作家熱愛大自然,帶著情感觀照自然山水,而山水也就引起了創作衝動(興指興致、興會,其中包含創作慾望),似乎大自然以此回報作家的關愛。這也是多麼親切的描述!(《診賦》雲“情以物興”、“物以情觀”,其意與此亦有相通處。)景物引起作家的情感激動,推動作家的創作,這也可視為《神思》篇所說的“神與物遊”的一種表現。
如此重視創作中自然風物的觸發、感召作用,可說是文學發展進入自覺時期之後的一種新現象。傳統文藝理論本已有感而後作的說法,《樂記》說音樂是人心“感於物而動”的產物,“其本在人心之感於物也”。但所強調者在於社會生活、政治狀況對於情感的作用。《毛詩大序》以其說用之於詩,例如說“變風”、“變雅”之作,乃由於詩人“傷人倫之廢,哀刑政之苛”,因而“吟詠情性”,發為篇章。《漢書·藝文志》雲“哀樂之心感而歌詠之聲發”。
何休《公羊傳解沾》宣公十五年雲“飢者歌其食,勞者歌其事”,都偏於社會生活方面。而到了魏晉時期,情形便大為不同。陸機《文賦》論創作衝動的發生,便說:“遵四時以嘆逝,贍萬物而思紛。悲落葉於勁秋,喜柔條於芳春。”不難看出《物色篇》開頭“春秋代序”一段話,幾乎可說是對陸機這四句話的發揮引申。
漢末、魏晉詩人中表現出對於自然景物變化和四季推遷的敏感者,可謂比比皆是。至齊梁時期,強調自然景物的感召引起強烈創作衝動的觀點,已是屢見不鮮。《物色》的論述,正是時代風氣的反映。
應該說明的是,劉勰、陸機和其他論者雖然強調自然風景對於作者的觸發、感召作用,但他們並不是說作者的感受僅僅限於自然景物。實際上,作者既是社會的人,生活於社會之中,則其胸中種種鬱結歸根結抵還是來源於社會。強調自然風景的作用,只是將這種作用視為一種誘因,認為自然景物具有引發作者情感的強大力量而已。《物色》篇雲“詩人感物,聯類不窮”,意謂《詩經》作者感於自然物而發生聯想。“聯類”,即聯想到、聯絡到同類事物,由自然“聯”至同“類”即相關的人事(如由灼灼之桃花聯想到女子及時出嫁,由呆呆之日出聯想到所思之人不歸)。《明詩》雲:“人稟七情,應物斯感。感物吟忘,莫非自然。”其感由於“應物”,即受自然風景感召;而所吟之志,卻是關乎人事。劉勰將物(自然物)之觸動引起吟詠視為必然的、自然而就的事。
《物色》篇除了強調自然景物感召作者、引起創作衝動從而使作者進人創作過程之外,也還說到在創作過程之中心與物的關係:目既往還,心亦吐納。是以詩人感物,聯類不窮。流連永珍之際,沉吟視聽之區。寫氣圖貌,既隨物以宛轉;屬採附聲,亦與心而徘徊。觀察外物的同時,作者內心世界裡也展開了積極的情感活動。寫作中既貼切人微地描繪外物,也必定會抒發內心的種種感觸。這與《神思》篇“物以貌求,心以理應”的意思相同。這兒還沒有鮮明地提出情景交融的問題,但卻已肯定作品中應是既有物貌,又有情志。二者當然是有聯絡的,因為其情志正是在觀物的同時產生和展開的。這樣的作品,寫得好的話,便能做到“味飄飄而輕舉,情嘩嘩而更新”,耐人尋味。
劉勰論創作思維,再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是他探討了如何保證此種思維的通暢活躍的問題。構思、寫作時,有時“思風發於胸臆,言泉流於唇齒”,淚泊滔滔,快意流暢,有時卻“六情底滯,志往神留”,如枯木涸流一般。這種現象,每一位作家應都深有體會,但亦覺難以解釋和解決,陸機便是如此。
劉勰討論這一問題,首先歸之於作家的“志氣”和“辭令”兩個方面。他說,在寫作中,“志氣統其鍵”,“辭令管其樞機";“樞機方通,則物無隱貌;關鍵將塞,則神有遁心”。所謂志氣,指作家臨文之際的精神狀態,也包括寫作慾望在內。若精神健旺清朗,對於所欲表現的內容充滿情感或自信,具有強烈的創作慾望,則易於做到思路通暢而明晰。氣是生命力活躍的標誌;而“志者,心之所之也”.是具有方向性、目的性的氣,亦即在某種想法統帥下的健旺精神,稱為“志氣”。《養氣》篇屢言“志盛”、“氣衰”、“精氣”、“神志”等,可證“志氣”乃指臨文之際的精神狀態。
至於“辭令”,當然是指作者運用文辭的能力。如果寫作時志氣飽滿,具有“我才之多少,將與風雲而並驅”的昂揚的精神狀態,但卻語言能力薄弱,期期艾艾,那也是無法做到神思暢通的。語言是作家的工具,不但是表達情志、描繪物貌的手段,而且也是思維的手段。劉鰓稱之為“樞機”,與“志氣”並列,表明了他對於作家語言能力的高度重視。劉勰提出解決文思通塞的辦法,也就從這兩個方面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