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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梧桐樹邊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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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一往文學
王勃的《滕王閣序》文采非凡廣為人贊,唐高宗見了直呼"奇才,奇才,我大唐奇才!"與王勃並稱"初唐四傑"也定是大唐難以忽視的才士。
"王楊盧駱當時體,輕薄為文哂未休。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杜甫也給了王勃、楊炯、盧照鄰和駱賓王這四傑極高的讚譽,他們的作品造詣極高,但現在卻被認為是輕薄的,被當今守舊文人哂笑未休。
那些守舊文人腐朽之氣在歷史的長河中本微不足道,當他們身名俱滅時,王楊盧駱的作品卻會像滔滔流動的大江長河那般名垂千古,流芳百世。陸時雍《詩鏡總論》說"王勃高華,楊炯雄厚,照鄰清藻,賓王坦易,子安其最傑乎?調入初唐,時帶六朝錦色。"四傑正是初唐文壇上新舊過渡時期的傑出人物,這四人對初唐詩風的推進作用不言自明,在幾個方面可以窺之一二。
一、張揚個性,骨氣剛健王楊盧駱大都生於貞觀年間,他們屬於文采與文人自尊都極高的詩人,雖然地位卑、官職小但確頗有聲名,他們身秉傲骨,都充滿了博取功名的理想與激情,且鄙世傲物,蔑視塵俗。
貞觀詩風受前南朝文化影響傾向宮廷化,加上唐太宗李世民又是個愛好文藝的君主,上行下效,感時應景、吟詠風月的詩成為當時的潮流,宮廷詩愈加華美典雅,"綺錯婉媚"的上官體更是成為模仿的物件,這種柔婉之風被"四傑"斷然衝破,他們明確提出反對"爭構纖微"的上官體,楊炯說王勃"嘗以龍朔初歲,文場變體,爭構纖微,競為雕刻;糅之金玉龍鳳,亂之朱紫青黃;影帶以徇其功,假對以稱其美。骨氣都盡,剛健不聞,思革其弊,用光志業。" 決意一洗當時的綺麗之習,追求質樸雄渾,橫溢奔放的風格傾向,強調作詩需"懷剛健骨氣"。他們的詩歌扭轉了唐朝以前萎靡浮華的宮廷詩歌風氣,使詩歌題材從亭臺樓閣、風花雪月的狹小領域擴充套件到江河山川、邊塞江漠的遼闊空間,賦予詩以新的生命力。
二、從宮廷到人生"四傑"作詩重視抒發個人情懷,而他們嚮往壯麗之境,因此詩中常有"高情壯思,有抑揚天地之心;雄筆奇才,有鼓怒風雲之氣。"尤其是盧照鄰與駱賓王的七言歌行,開啟了初唐宏偉壯闊的新詩風。盧照鄰的《行路難》《長安古意》創作思想更是得到了昇華,由個人的際遇上升到歷史與人生的思索之中"人生貴賤無始終,倏忽須臾難久恃。"王勃《帝京篇》同樣由描寫轉向評議抒情,深化詩文的思想深度,這種在詩中注入對人生的關懷與對歷史的思索的抒情方法為唐詩及後代創作提供了藍本。
三、五律的定型"四傑"的五律詩創作都帶有近乎自負的豪雄之氣與慷慨激昂的情懷,無論是王勃的"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還是楊炯的"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的邊塞詩都充滿了對建功立業的渴望與江山荒漠的嚮往,書生意氣都在字眼之中激揚。
而他們五律詩的創作促進了他們對句式整齊、聲律協調的五律不斷進行改進完善,其中楊炯的貢獻極大,他們講究對偶與聲韻,追求詩辭采的工麗與韻調的和諧,為之後沈宋對律詩定型做下了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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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四傑是文學家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的合稱,簡稱“王楊盧駱”。四傑的名號,主要指駢文和賦而言。後來因為他們在詩史上初唐這個關鍵節點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就在詩的成就上指代他們。
關於初唐四傑的貢獻和他們的作品,其實在唐朝一直都是有爭論的。這個爭論,最後在杜甫的一系列作為文學評價的絕句中直接給出了定論:
戲為六絕句 杜甫其二王楊盧駱當時體,輕薄為文哂未休。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其三縱使盧王操翰墨,劣於漢魏近風騷。龍文虎脊皆君馭,歷塊過都見爾曹。我們大概看看什麼意思。
絕句其二:四傑當時的文章,被人們取笑輕薄,現在取笑的人都灰飛煙滅了,四傑的詩詞卻萬古流傳。
絕句其三:四傑的詩,像《詩經》《楚辭》,不如漢魏古風,但是他們就像那千里馬縱橫馳騁,不像你們這些玩意兒一跑長途就廢。
這個評價就相當高,後世對四傑的評價也就基本以杜甫為定論。
王楊盧駱是否當得起得這麼高的評價?
唐詩者,以唐為尊也。可是我們都知道,詩也是一路發展上來的,不可能從《詩經》質樸的四言小詩突飛猛進到李白的江河萬里,杜甫的憂國憂民。這其中經歷了無數詩人的努力和漫長的文體改革,才造就了唐詩的輝煌。而以玄學為指導思想,不思進取的南朝,盛行齊梁體,題材狹隘,以豔詩為主,工於辭藻,靡麗頹廢。
經歷了隋朝一統後北方文化的入主,天下文人認識到這種詩歌風格很有問題。詩的改革被推動了。一種是形式上的改革,進入高層,透過宮廷詩人(上官儀,上官婉兒,沈佺期,宋之問,杜審言),從宮體詩走出格律的路線,形成近體詩。齊梁體在平仄聲韻上的完成上起了推動的作用。
第二種就是內容上的改革。代表就是陳子昂和初唐四傑,這種內容上的批判實際上在隋朝大儒王通時期就開始了。王通是王勃的祖父,南北朝時期唯一宗師級別的儒家經學家,反對沉淪靡麗的詩風是經世致用的儒家天生的責任。所以對齊梁體內容的批判也是一脈相承的。在初唐所有反對齊梁體的詩人中,四傑的批判是最猛烈的。
但是,四傑自己的詩賦風格卻是齊梁體味道很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學的就是這個,即便認識到不好,開始反對,卻脫不了這個格局。比如王勃的盛名之作《滕王閣序》,就是駢文。又比如盧照鄰的詩:
曲池荷浮香繞曲岸,圓影覆華池。常恐秋風早,飄零君不知。前兩句精美細緻的寫景,不就是六朝遺風?後兩句盡顯女兒態了,正是齊梁體的味道。
四傑也許是認識到了問題,但是自己未必改得過來。另外有一點可能,四傑對齊梁體猛烈的批判,源於上層文風正確論。
從隋朝到初唐的高層文人,反對甚至鄙夷齊梁體的文風。比如禮部侍郎裴行儉,他們掌握了初唐不成熟的科舉制度的金鑰匙,舉薦你,說你行就行。所以“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的青年文人迎合上層,怒批舊朝遺風屬於風向正確。
初唐四傑也都這樣。王勃的《上裴侍郎書》,不僅把南朝齊梁體說得一文不值,還波及到曹植,甚至漢魏的詩,顯示出自己對齊梁體的深惡痛絕,但王勃自己寫的詩,大多是帶有南朝詩風。
我們從現在的眼光來看,初唐四傑對齊梁體的猛烈批判其實有些過,齊梁體為格律體的產生提供了平仄,韻律,對仗各方面的準備,也讓詩詞的句子更加優美,唯內容空洞,需要改造。我前面講過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就是用齊梁體講了一個厚重的時空主題,才被聞一多先生稱為“宮體詩的救贖”。
相對於初唐四傑的完全批判,扭轉這種矯枉過正風氣的是初唐復古派旗手陳子昂。
陳子昂就不說了,會跑題。
基本上初唐四傑對唐詩的發展貢獻便是對南朝齊梁體的猛烈批判,為後來詩人對詩的內容改革提供了一個正確的方向。雖然從文藝批判的角度來說有點過,但是對盛唐意象昂揚的詩風是有啟發性貢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