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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441312923180

    《孩子王》是阿城的一部中篇小說,故事主要講述了當了七年知青的老杆兒因為讀過高中,而被安排當語文老師的過程。與《棋王》不同,這部小說的整個故事是以第一人稱敘述的,“我”不再是看客和敘述者的角色,而成為故事的主人。

    1.教育不是整齊劃一,而是靈活多變

    主人公老杆兒從插隊的農場到學校報到,他發現這裡的條件並不比農場好多少,教室、辦公室和住處都及其簡陋。

    “只見竹笆壁上糊了一層報紙,有的地方已經脫翻下來,一張矮桌靠近竹笆壁,有屜格而無抽屜,底還在,可放書物。桌前的壁上貼了一些畫片,一張年曆已被撕壞……”

    從這一段描寫就可以看出,教育條件簡單至極,學生們能接收到何種層次的教育,可想而知。

    由於學生們沒有教材,老杆兒把課文抄在黑板上。

    小說的故事背景設定在那個動亂的十年,沒有足夠的紙張印製教材,學生們只能抄寫課文,但是印製批評材料的紙張卻從未缺失。阿城對紙張是否真的匱乏的描寫,充滿了諷刺意味。

    抄完後,老杆兒才知道,課文裡大多數字孩子們都不認識,雖然他們上到了初三,卻讀不懂這篇故事。他正在困惑時,有學生告訴他該如何教書。

    後排一個學生突然大聲說:“你這個老師真不咋樣!沒見過你這麼教書的。該教什麼就教什麼嘛,先教生字,再教劃分段落,再教段落大意,再教主題思想,再教寫作方法。”

    書中的學生從小學到大,早了解了語文老師的套路,未必學會多少知識,但是刻板的過程已經深入內心。

    語文的意義總是被忽略,好像會說話就會語文,其實語文是伴隨著人一生的課題。正如有學者所言:“語文就是生活,語文就是你這個人。學習語文,就是在塑造自己的靈魂。”

    老杆兒讓同學們上前在黑板上劃出不認識的字,他開始從生字教起,後來再也沒有按教材教過書。葉聖陶曾言:“教師並非教書,而是教育學生。”

    老杆兒以前從未當過老師,但是他明白學生學知識應該學到用處,而不是跟著教材走。課本是輔助,不是權威。

    他讓孩子們練習寫作文,拋開一切規矩,從生活入手,見到什麼、想到什麼就寫什麼。雖然同學們寫得錯誤百出,但是他總能從中找到誇獎學生的地方。學生們學的東西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喜歡他,他被稱為孩子王。

    正如《死亡詩社》中的基丁老師,當他到威爾頓學校任教時,被告知要按照教學大綱教書。這是一所貴族學校,以高升學率聞名,教學風格穩重嚴肅,來到這裡的學生理想就是進入名校,但是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們對於學校的管理有很多不滿。基丁老師是學生們的一股春風,他讓學生們撕掉教材,不要按照寫好的內容去理解詩歌,帶學生們在校史樓內感受生和死的意義,在綠茵場上喊出自己的理想,站在講桌上,換個角度看世界。

    老杆兒也好,基丁也罷,他們用自己的智慧,真正啟迪著學生。教育不是整齊劃一,而是根據情況靈活多變。有沒有真正從學生的需求和角度去考慮教育的方法,才是衡量教育質量的重要標準。

    2.那首未能唱起的歌,藏著無限可能

    老杆兒發現隔壁班的孩子們總在下課之前唱歌,於是他也讓自己的孩子們唱歌。他回農場看望朋友,來娣能識譜,會作曲,想讓老杆兒寫詞,她寫曲,然後讓孩子們唱,她好爭取個機會去當音樂老師。

    她本是農場中負責做飯的,體型偏胖,沒有人欣賞她。當音樂老師一直是她的夢想,她一直在努力著。只是這首歌未曾由那些學生唱起,她的音樂夢想也無處實現。

    或許孩子們唱了那首歌,會喜歡上她譜寫的旋律,學校的領導聽到了會稍微注意,可是在那個不重視農村教育的地方,語文老師都是湊數的,何需音樂老師呢?

    這首歌中蘊藏著的來娣的夢想沒有發芽,不論多少可能性,就此抹殺。對於學生們來講,也是件憾事。

    在電影《放牛班的春天》中,馬修老師是一個有音樂才華的助理教師,面對令人惱怒的所謂問題兒童時,他並沒有懲罰,而是將學生們組建成合唱團,教他們歌唱。

    孩子們在歌聲中感受到愛與平和。音樂和藝術為他們帶來幸福,馬修老師的關懷更讓他們感受到溫暖,由於歌聲在空氣中飄揚,原本像地獄一樣的死氣沉沉的學校,也變得充滿活力。

    教育即生長,也就是發現孩子的天性並使之得到健康生長。馬修發現了莫昂克的音樂天賦,並適時引導,長大後他成為一名出色的音樂家。

    《孩子王》的時代沒有高考,孩子們畢業後不需要考學,還是會進行農場勞動,於是孩子的心智啟迪被忽略。教育沒有了目標,也就不能按照正常的軌跡行進。他們將來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沒有人關心。

    “只有兒童集體的豐富多彩、生氣蓬勃的生活,才是使每一個學生的才能開花結果的條件。”為了學習而學習,孩子們的朝氣被泯滅,如何開花結果。阿城筆下所描寫的問題,對教育的刻板,對藝術的忽略,放入今天的環境中,也並不少見。

    雅斯貝爾斯寫到“教育的本質意味著:一棵樹搖動一棵樹,一朵雲推動一朵雲,一個靈魂喚醒一個靈魂。”那時的教育管理者,沒有的教育者該有的靈魂,更妄談喚醒另一個靈魂。

    3.對待生活的淡然態度,不畏懼,不爭辯

    對學生們而言,學習真正有用的知識,接受新鮮的思想,感受思考的快樂,是他們的幸運。但是《棋王》中的老杆兒和《死亡詩社》中的基丁卻迎來同樣的結局,被學校辭退。不管是在教育不被重視的農村初中,還是在教育至上的大學預備校,不在管理者設定好的框架內行事,就不會被認可。即便學生受益,即便學生歡喜,也毫無用處。當教育面對強權,根本沒有討論的空間。

    他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任何抗拒。或許在他決定不按教材教書的時候就已經想到會有這樣一天,於是被調回農場不過是早晚的事。

    通知他的吳幹事或許心裡愧疚,給他遞過來一支菸,而他只是笑笑說“不會”。其實在小說開篇就交代,他是會吸菸的。拒絕了吳幹事的煙,就等於拒絕了吳幹事的安慰。

    內心裡,他不接受規定好的教育方式,他明白自己的力量微弱,改變不了管理者對教育的偏見,也就不屑於與之多言。阿城用一支菸的拒絕,表達了人物既不接受又不表達反抗的心理。

    “平生師陋巷,隨處一欣然。”半生坎坷,隨處而安,對待自己無力阻撓的安排,接受便是。

    阿城筆下的人物對於生活總是有著那麼淡然的態度,或許這是那個時代的人們面對求學,面對去農村勞動時不得不呈現出的面貌。整個社會環境如此,年輕人經歷著環境的變動,不能保證一世安穩,不能奢望理想成真,面對生活,艱苦承受,踏實過好好每個有太陽的日子。

    當知青的時候,幹好自己的一方活計,當老師的時候教好班裡的一群學生,離開一個崗位並不意味著被全盤否定,爭辯也未必有更好的結果,服從與堅守成為最為恰當的處事模式。

    《死亡詩社》中,基丁老師離開時,學生們站在課桌上向老師表示敬意;《放牛班的春天》中,馬修離開時有比比諾追隨;只有《孩子王》中的老杆兒,離開學校的時候連個告別也沒有。

    書中沒有描寫學生們的反應,老杆兒也未曾要求去見最後一面,他無聲無息離開,就如他突然而至一樣。他為學生們在茫茫黑暗中,撕開一道狹長的裂縫,透進來一絲白日光,通向蒼茫浩瀚,隨後揚長而去。

    阿城本人就是在高一時中斷學業去插隊的,故事中的主人公有阿城的影子,也透露阿城關於教育和人性的思考。他的這些思考,放到今天來說,仍是啟迪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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