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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菩提佛學

    張愛玲的《秋雨》雨,像銀灰色黏溼的蛛絲,織成一片輕柔的網,網住了整個秋的世界。天也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裡纏滿著蛛絲網的屋頂。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雲片,就像屋頂上剝落的白粉。在這古舊的屋頂的籠罩下,一切都是異常的沉悶。園子裡綠翳翳的石榴、桑樹、葡萄藤,都不過代表著過去盛夏的繁榮,現在已成了古羅馬建築的遺蹟一樣,在蕭蕭的雨聲中瑟縮不寧,回憶著光榮的過去。

    草色已經轉入憂鬱的蒼黃,地下找不出一點新鮮的花朵;宿舍牆外一帶種的嬌嫩的洋水仙,垂了頭,含著滿眼的淚珠,在那裡嘆息它們的薄命,才過了兩天的晴美的好日子又遇到這樣黴氣薰薰的雨天。只有牆角的桂花,枝頭已經綴著幾個黃金一樣寶貴的嫩蕊,小心地隱藏在綠油油橢圓形的葉瓣下,透露出一點新生命萌芽的希望。雨靜悄悄地下著,只有一點細細的淅瀝瀝的聲音。桔紅色的房屋,像披著鮮豔的袈裟的老僧,垂頭合目,受著雨底洗禮。那潮溼的紅磚,發出有刺激性的豬血的顏色和牆下綠油油的桂葉成為強烈的對照。

    灰色的癩蛤蟆,在溼爛發黴的泥地裡跳躍著;在秋雨的沉悶的網底,只有它是唯一的充滿愉快的生氣的東西。它背上灰黃斑駁的花紋,跟沉悶的天空遙遙相應,造成和諧的色調。它噗通噗通地跳著,從草窠裡,跳到泥裡,濺出深綠的水花。雨,像銀灰色黏濡的蛛絲,織成一片輕柔的網,網住了整個秋的世界。

    張愛玲的秋雨,以秋的淒涼蕭索為主線,寫出盛夏過後秋日雨夜的沉悶與蕭索。抒發情感,將才與情打成一片,作品中又有著深深進入有超脫過去盛夏的繁榮,回憶著光榮的過去,草色已經轉入了憂鬱的蒼黃,地下找不出一點新鮮的花朵。都符合她悲天憐人的性格她實際生活中卻顯得冷漠寡情;她通達人情世故,但她自己無論待人穿衣均是我行我素,獨標孤高。她在文章裡同讀者拉家常,但卻始終保持著距離,不讓外人窺測她的內心;她在四十年代的上海大紅大紫,一時無二,然而幾十年後,她在美國又深居淺出,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以至有人說:“只有張愛玲才可以同時承受燦爛奪目的喧鬧與極度的孤寂。

    她細膩的筆風,把普普通通的一場秋雨描繪得那麼有細膩。從這篇散文中也不難看出作者內心的多愁善感。文字中充滿了灰色、憂鬱,黯然,寥落,唯一萌芽的一束希望之光,僅是那株低矮的無人問津的桂花樹。

    有人說,讀她的作品,如同在一架鋼琴上行走,每一步都發出音樂。但她創造了生之和諧,而仍然不能滿足於這和諧。她以獨特的文字結構以低微的姿勢仰視平淡,以高貴的眼神俯視浮華。成為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女性代表”;成為當今文壇裡私下同魯迅相提並論的唯一女性;成為上個世紀40年代上海那座淪陷區的廢墟上綻開的最美的一朵麗春花;成為這個時代女性一味摹仿的物件。

    她文章風格細膩溫婉,就其對人物心理的刻劃,對文章語言的掌控,暫時內可能無人能超越。作為海歸派的先驅,在中國的文學地位是無可替代的!

  • 2 # 隨心98

    我最喜歡臺灣作家散文家林清玄筆下描寫的秋天,像秋天的楓葉,秋天的心,最喜歡的就是秋色一片。現在分享給大家,真的寫的特別好,我都讀了好多遍。

    生活在都市的人,愈來愈不瞭解季節了。

      我們不能像在兒時的鄉下,看到滿地野花怒放,而嗅到春風的訊息;

      也不能在夜裡的庭院,看揮扇乘涼的老人,感受到夏夜的樂趣;

      更不能在東北季風來臨前,做最後一次出海的航行捕魚,而知道秋季將盡。

      都市就是這樣的,夏夜裡我們坐在冷氣房子裡,遠望落地窗外的明星,幾疑是秋天;冬寒的時候,我們走過聚集的花市,還以為春天正盛。

      然後我們慢慢迷惑了、迷失了,季節對我們已失去了意義,因為在都市裡的工作是沒有季節的。

      前幾天,一位朋友來訪,興沖沖地告訴我,“秋天到了,你知不知道?”

      他突來的問話使我大吃一驚,後來打聽清楚,才知道他秋天的訊息來自市場。

      他到市場去買菜,看到市場裡的蟹兒全黃了,才驚覺到秋天已至,不禁令我啞然失笑;

      對“春江水暖鴨先知”的鴨子來說,要是知道人是從市場知道秋天的,恐怕也要笑吧。

      古人是怎麼樣知道秋天的呢?

      我記得宋朝的詞人蔣捷寫過一首《聲聲慢》,題名就是“秋聲”:

      黃花深巷,紅葉低窗,淒涼一片秋聲。豆雨聲來,中間夾帶風聲。疏疏二十五點,麗譙門、不鎖更聲。故人遠,問誰搖玉佩,簷底鈴聲?

      彩角聲吹月墮,漸連營馬動,四起笳聲。閃爍鄰燈,燈前尚有砧聲。知他訴愁到曉,碎噥噥、多少蛩聲!訴未了,把一半、分與雁聲。

      這首詞很短,但用了十個“聲”字,在宋朝輩起的詞人裡也是罕見的;

      蔣捷用了風聲、雨聲、更聲、鈴聲、笳聲、砧聲、蛩聲、雁聲來形容秋天的到來,真是令人感受到一個有節奏的秋天。

      中國過去的文學作品裡都有著十分強烈的季節感,可惜這種季節的感應已經慢慢在流失了。

      有人說我們季節感的迷失,是因為臺灣是個四季如春的地方,這一點我不同意;

      即使在最熱的南部,用雙手耕作的農人,永遠對時間和氣候的變化有一種敏感,那種敏感就像能在看到花苞時預測到它開放的時機。

      在工業發展神速的時代,我們的生活不斷有新的發現。

      我們的祖先只知道事物的實體、季節風雲的變化、花草樹木的生長,後來的人逐漸能穿透事物的實體找那更精細的物質。

      老一輩的人只知道物質最小的單位是分子,後來知道分子之下有原子,現在知道原子之內有核子、有中子、有粒子,將來可能在中子粒子之內又發現更細的組成。

      可嘆的是,我們反而失去了事物可見的實體,正是應了中國的一句古話“明察秋毫,不見輿薪”。

      到如今,我們對大自然的感應甚至不如一棵樹。

      一棵樹知道什麼時候抽芽、開花、結實、落葉等等,並且把它的生命經驗記錄在一圈圈或松或緊的年輪上,而我們呢?

      有許多年輕的孩子甚至不知道玫瑰、杜鵑什麼時候開花。

      更不要說從聲音裡體會秋天的來臨了。

      自從我們可以控制室內的氣溫以來,季節的感受就變成被遺棄的孩子,儘管它在冬天裡猛力地哭號,也沒有多少人能聽見了。

      有一次我在紐約,窗外正飄著大雪,由於室內的暖氣很強,我們在朋友家只穿著單衣。

      朋友從冰箱拿出冰淇淋來招待我們,我拿著冰淇淋看窗外的大雪竟自呆了,懷念著“紅泥小火爐,能飲一杯無”那樣冬天的生活。

      那時,季節的孩子在窗外探,我彷彿看見它躡著足,走入了遠方的樹林。

      由於人在室內改變了自然,我們就不容易明白冬天午後的Sunny有多麼可愛,也不容易體知夏夜庭院,靜聽蟋蟀鳴唱任涼風吹拂的快意了。

      因為溫室栽培,我們四季都有玫瑰花,但我們就不能親自知道春天玫瑰是多麼的美;

      我們四季都有杜鵑可賞,也就不知道杜鵑血一樣的花是如何動人了。

      傳說唐朝的武則天,因為嫌牡丹開花太遲,曾下令將牡丹用火焙燔,嚇得牡丹仙子大為驚慌,連忙連夜開花以娛武后的歡心,才免去焙燔之苦。

      讀到這則傳說的時候,我還是一個不經事的少年,也不禁掩卷而嘆;

      我們現在那些溫室裡的花朵,不正是用火來烤著各種花的精靈嗎?

      使牡丹在室外還下著大雪的冬天開花,到底能讓人有什麼樣的樂趣呢?

      我不明白。

      萌芽的春、綠蔭的夏、凋零的秋、枯寂的冬在人類科學的進化中也逐漸迷失了。

      我們知道秋天的來臨,竟不再是從滿地的落葉,而是市場上的蟹黃,是電視、報紙上暖氣與毛氈的廣告,使我在秋天臨窗北望的時候,有著一種傷感的心情。

      這種心情,恐怕是我們下一代的孩子永遠也不會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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