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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399349685537

    想說一說,人生中聽的第一首古風歌曲(其實我也分不清是不是古風歌曲,不對的話請指出)

    歌名:牽絲戲

    初聽,覺得戲曲似的唱腔好好聽,順耳

    再細聽,啊,好有節奏感,似乎有種魔力

    單曲迴圈聽,啊,填詞優美,歌詞深奧,每字每句都飽含深情

    晝夜不停聽,這似乎是在講訴一個故事,故事滄桑無奈,淒涼婉轉

    看完文案聽,邊聽邊腦補故事,一個關於老翁與傀儡的故事,他們牽扯一生,相伴,相依。

    傀儡對老翁的相隨與溫暖,一牽舞如飛,一引懂進退。

    老翁對傀儡的夢想與信念,願誰記得誰,最好的年歲。

    初聽,只覺得唯美,那時懵懵懂懂的,看完文案後,只覺得悽美,所以這首歌,一直記著...耐人尋味,刻骨銘心

    歌詞:

    嘲笑誰恃美揚威沒了心如何相配盤鈴聲清脆帷幕間燈火幽微我和你 最天生一對沒了你才算原罪沒了心才好相配你襤褸我彩繪並肩行過山與水你憔悴 我替你明媚是你吻開筆墨 染我眼角珠淚演離合相遇悲喜為誰他們迂迴誤會我卻只由你支配問世間哪有更完美蘭花指捻紅塵似水三尺紅臺 萬事入歌吹唱別久悲不成悲十分紅處竟成灰願誰記得誰 最好的年歲你一牽我舞如飛你一引我懂進退苦樂都跟隨舉手投足不違背將謙卑 溫柔成絕對你錯我不肯對你懵懂我矇昧心火怎甘心揚湯止沸你枯我不曾萎你倦我也不敢累用什麼暖你一千歲風雪依稀秋白髮尾燈火葳蕤 揉皺你眼眉假如你舍一滴淚假如老去我能陪煙波裡成灰 也去得完美風雪依稀秋白髮尾燈火葳蕤 揉皺你眼眉假如你舍一滴淚假如老去我能陪煙波裡成灰 也去得完美

    文案:

    餘少能視鬼,嘗於雪夜野寺逢一提傀儡翁,鶴髮襤褸,唯持一木偶製作極精,宛如嬌女,繪珠淚盈睫,惹人見憐。 

    時雲彤雪狂,二人比肩向火,翁自述曰:少時好觀牽絲戲,耽於盤鈴傀儡之技,既年長,其志愈堅,遂以此為業,以物象人自得其樂”。奈何漂泊終生,居無所行無侶,所伴唯一傀儡木偶。 

    翁且言且泣,餘溫言釋之,懇其奏盤鈴樂,作牽絲傀儡戲,演劇於三尺紅綿之上,度曲咿嚶,木偶顧盼神飛,雖妝繪悲容而婉媚絕倫。曲終,翁抱持木偶,稍作歡容,俄頃恨怒,曰:平生落魄,皆傀儡誤之,天寒,冬衣難置,一貧至此,不如焚。遂忿然投偶入火。吾止而未及,跌足嘆惋。忽見火中木偶婉轉而起,肅拜揖別,姿若生人,繪面淚痕宛然,一笑迸散,沒於篝焰。 火至天明方熄。

    翁頓悟,掩面嚎啕,曰:暖矣,孤矣。

    譯文:

    這樣的故事,理應埋在心裡,葬下就不再提起。

    打小兒我就能看見些不同尋常的東西,旁人看不見的,見識這故事時就是這樣,只不過那時我還年輕——年輕到了,一切的一切都可以並不當作一回事。見鬼見神也好,獨自出遊也好,那時候覺得都沒什麼要緊,所以就這麼給阻在了路上,好歹算有座破廟能擋一擋風雪。

    我就是在那個大風雪的夜裡,在那座廟裡,遇見了他們。演傀儡戲的老人,和他的木偶。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老爺子破衣爛衫,年紀足夠半截身子入土,隨身沒半點值錢玩意兒,除了那木偶——那木偶是個嬌貴女孩兒模樣,做工太好,嬌貴鮮豔得剛描畫出來似的,神情栩栩如生,眼角掛著一滴淚惹得我都心猿意馬,好險沒伸手去接。自然接不著的。

    偶遇也算有緣,夜深雪大,無事可做,我同老爺子湊著一堆火邊烤邊聊,話匣子一開便合不攏,聽他嘮嘮叨叨多半個時辰,從前事講了個底兒掉。講他小時候何等貪玩,一聽見盤鈴聲就收不住腳,知道是演牽絲傀儡的賣藝人來了,就奔著那小戲臺子去,給三尺紅綿臺毯上木偶來來往往演出的傀儡戲勾了魂兒,一高興,乾脆學起了傀儡戲。家裡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見是真止不了,也只好由得他去。就這麼入了行,也演了一輩子。

    漂泊過多少山水,賣藝的到底都是賣藝的,除了年輕時一股逍遙浪蕩的勁兒,還能剩下什麼呢?沒個家,沒個伴兒,一輩子什麼都沒剩下,除了這麼個陪了他一輩子的木偶。老爺子沒說完就哭了,拿補丁摞補丁的袖子揩臉,揩了再揩也揩不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順著他口風哄了兩句,乾脆求老爺子亮亮手藝,想不到這招好使,老爺子擤擤鼻子止了哭,真給我演了一出。

    其實我看不太懂戲文裡咿咿呀呀悲欣交集,但那伴著盤鈴樂翩翩起舞的木偶美得觸目驚心,縱然知道只是絲線牽出的舉手投足,也活了似的叫人忍不住想挽手相攙,看完叫人不得不嘆一聲:真不愧演了一輩子。

    我由衷說:老爺子您可真不愧演了一輩子。老爺子聽著這句,也抱著木偶笑了笑,笑完,臉色就變了。一輩子啊,一輩子就幹了這麼一件事兒,活成這麼個慫樣,就這麼糟踐了自個兒這一輩子。怪誰?還不是怪這玩意兒。他盯著懷裡那精緻木偶看了半天:大雪滔天,棉衣都置備不上,這一冬眼看都要過不去了,還要你做什麼呢?都不如燒了,還能暖暖身子。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老爺子手一揚,木偶就進了火堆。我攔也攔不住,話都說不出,滿腦子只剩一句可惜。

    然後那一幕,我此生難忘,火光舔過木偶一身綺麗舞袖歌衫,燎著了椴木雕琢的細巧骨骼,燒出嗶嗶啵啵響動。那一瞬間它忽地動了,一骨碌翻身而起,活人似的悠悠下拜,又端然又嫵媚地對著老爺子作了個揖。它揚起含淚的臉兒,突然笑了笑,咔一聲碎入炭灰。

    那晚的火燃得格外久也格外暖,分明沒太多柴火,一堆火卻直到天光放亮才漸漸冷下去。拼盡全力地,暖了那麼一次。暖了那麼一次,孤單了一輩子。到如今我還記得老爺子放聲大哭的模樣,嚎啕得就像當年被爹孃攔著阻著不準去看牽絲傀儡戲的那個孩子。

    這是一個極其悽美的故事。

    從老翁的角度去讀。

    每個人在小時候都是單純的,孩子的情緒最是簡單,單純的愛,單純的恨,所有的心情都放在臉上。 然而不知從何時起,我們開始被父母教育著戴著面具示人,去做一些我們不願意做的事,臉上還要表現的心甘情願。 當然一開始我們當然是不願意的,也曾嘗試著叛逆,也曾偷偷的寄希望於奇蹟的發生,然而現實總能夠恰如其分的毀滅每一絲期盼,冰冷的展示著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面。所以最終你不得不屈服,把熾熱而真摯的感情深埋於心底,換上一副虛偽的表情,圓滑的遊走於這個世間。臨了臨了,再回首望望兒時單純的夢想,在現實前顯得多麼可笑,然而不管是感傷也好,後悔也罷,終究回不去了。

    故事的最終,木偶在烈火裡化作飛灰,為老翁留下最後一絲暖意。但翁為何掩面嚎啕,曰:暖矣,孤矣。

    他哭的不是戲偶,而是自己。

    戲偶曾是他的夢想,伴了他一生,最後卻被他親手埋葬。而當一個人最終埋葬了夢想,那活在這個世上也已與行屍走肉無異了。

    從木偶的角度去讀。

    盤鈴聲響,她曾誘惑了年少的他,引得他遠走他鄉。但又有誰知,她在遇到他的一瞬間,也交付了身心,願意追隨一生,相伴一生。

    他賦予了她靈魂,賦予了她靈性,帶她看遍人間風月,三尺紅臺上演盡離合悲喜。

    她與他並肩行過山與水,苦與樂她都緊緊追隨。

    可是啊,在一雪夜,大雪紛飛,他竟連棉衣都置辦不了,是因為她嗎?

    她在想,他後悔了嗎?他是否在後悔?

    她與他同行幾十載,最終淹沒於大火之中。

    她想,她還是要感謝他,她認認真真的作揖,行叩拜之禮以示作別。

    她想,她日後不能再繼續陪伴他了,那就在最後的時刻,再溫暖他一次吧,拼盡全力地,徹夜不歇地,暖和那麼一次。

    你錯我不肯對,你懵懂我矇昧,心火怎甘心揚湯止沸。你枯我不曾萎,你倦我也不敢累,用什麼暖你一千歲。

    風雪依稀秋白髮尾,燈火葳蕤,揉皺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淚,假如老去我能陪,煙波裡成灰,也去得完美。

    可惜,可惜,你老去,我依然精緻,宛如仙子。

    可惜,可惜,不能再陪你,並肩行過山與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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