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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古維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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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劉同學的科學戰記
母親喜歡看我在空間發的照片,每日的學習生活照,我喜歡的明星歌手的照片,出去旅遊時隨手拍的風景照我都會掛在空間上。每一次我在空間曬照片,我的空間總能被母親刷屏。第一個點贊,第一個評論都是我母親,而且每一張照片母親總能評論好幾次,恨不得母親針對某一張照片有很多花向我說。
因為我做自媒體,因此每天會寫大量的文章,而寫完後總會將它們分享到我的朋友圈。我寫的文章多是情感類的文章,因此寫了很多愛恨情仇,有時文章的主人公我用第一人稱來記敘,它們都是小說,和我的現實並無關係。然而我的母親不懂,她不懂小說是虛假的,尤其是那些我用第一人稱寫的故事,母親便會以為是我親身的經歷。有一天我在朋友圈分享了我的文章,裡面寫到”‘我’深夜無眠,只為等著她的來電······“,誰知母親竟然著了急,在我的空間中不斷的評論:”兒啊,半夜咋還不睡呢。就算她不愛你了又如何?也不能傷到了自己的身體啊。“我頓時感到無語,親媽啊,這都是我寫的虛構的故事啊,你咋能當真呢。
雖然多次向母親解釋虛構是虛構,現實是現實,但是母親仍然放心不下我。每當我發文時,母親總是第一個在我下面評論,而且依然是把小說當成我的現實。於是母親的關懷都成了”多此一舉“。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內心的怒火,向母親發了脾氣,”你能不要亂評論了麼?“母親像是犯了錯的孩子,輕聲的說了聲”哦“。
除此之外,我與同學的聚餐和部門活動照片也都會曬在朋友圈。有一次同學們一起吃飯,我便把飯桌拍了下來發到朋友圈,沒過幾秒鐘便收到了評論,開啟手機一看果然是母親寫的。”這桌上咋那麼多酒瓶啊,你可不要喝那麼多酒啊,對胃不好。“母親這樣寫到。我感到一絲的厭煩,卻也覺得心中隱隱作痛。
初來的九月,秋意涼涼,雲淡風輕,夕陽餘溫。在這本就有點傷感的、失落的季節,讓我想起了父親。那和熙的夕陽就如父親的眼神。父親過世轉眼已幾個月,不知他在地下是否還被疾病折磨、是否安康、是否孤獨?
父親的離去,我悲傷極致,心情很久很久都緩不過來,生死離別人是世間的一種痛,一種無法舍的痛。
曾聽奶奶說,父親小時候很苦,十歲無一條像樣的褲子穿,大多時間赤腳走路。為了生存八歲就進洞挖煤,在煤洞裡度過好多年。長大後,爺爺勉強供讓他在私塾識了幾個字。後被村子選上當了一名赤腳醫生。最後依靠他自己刻苦的努力和不斷的學習,文化水平和醫術都在提高,併成為一名名副其實的好醫生。
後來鄉公社成立衛生所,父親便在衛生所裡面工作直到退休。
幾十年來,他把大愛奉獻給那些看不起病的窮人和他的病人。他全心全意為人民群眾服務。方圓幾十裡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他的,沒有一個不說他好的。離世的那幾天,我們家居住的整個一條街幾乎是擠滿了人。無數的人趕來為他悼念,特別是很多很多上了年紀的老人,有一些腿腳都行動不便的老人由家人送來,流淚在靈堂前,流淚為父親送行。為他送行的親朋好友早早就等候著。送行的人和車輛,排成兩行從頭不見尾的兩條長長的線。他出發的時候,天也感動的掉下了淚。
記得小時候,家裡每天都有很多人來找父親看病,父親教會母親治療病人,那些年,母親是父親的得力助手,也是我們這個家的楷模。雖然當年家境特別艱難,糧食不夠吃,但是很多拿不出錢看病的人在我們家吃住,母親任勞任怨的在服務著。父親經常出診給鄉親們治病。有時在夜半三更的路上,有時在大雨磅礴的路上。為了出診,他摔過跤,捱過餓。每一次回來藥箱裡面的藥幾乎用完。但是錢沒收到。“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父親時刻瑾記。
父親不僅僅是一名好醫生,也是一名好慈父,他從不重男輕女,我們從小到大,他沒動手打過我們。我們實在太頑皮了,他最多罵一句:砍腦殼的。
養育我們姐弟幾個,有了這麼一個父親,當年我們比老家同齡人多了一種待遇,那就是多讀書。
小的時候,我們不用愁吃不飽,不用愁沒有小人書看,不用愁沒有小學生作文月刊看,不用愁珠算不懂,不用愁每月小學生啟蒙刊看。更不用愁寒假和暑假沒有課外讀物。這些都是父親拼死拼活的節約出來為我們準備好。還教我們學珠算。我們逐漸長大後,父親總會去買一些歷史和中國戰爭時代和文學等相關的書籍看後,交給我們。《明十三陵》、《西遊記》、《四世同堂》、《水滸傳》、《老子》、《莊子》、《史記》《陳十四傳奇》等深深的印入我的腦海。那個時候,家裡的各類雜種書刊也很多。全都是父親買的。父親還教我們學習字型,他寫一手漂亮的字。他開的處分字型都非常的工整和清楚。
村子裡的孩子在那些年不可能有壓歲錢,但父親每年都會為我們幾姐弟準備好。每人五毛。可這五毛,對於當時來說多麼的不容易。父親每一個月的工資僅僅是十七元錢。
我大爺爺和大奶奶、叔叔、嬸嬸當年不幸一起意外觸電身亡。丟下五個和我們一樣大的兄妹,父親和母親義無反顧的擔當起責任。二十多年來,把五個兄妹拉扯長大。讀書、就業、生活、婚姻等全都作了付出和安排妥當。
父親不僅僅是一名好醫生,更是一名吃著苦長大,為了養家辛苦勞作的父親。每一次出診回來就馬不停蹄的去地裡幫助母親。特別是收割的時候,晚上,我們甜睡的時候,點著一盞油燈屋外是父母在整理田土裡收割回來的食糧。兩位老人要一框一框的從屋外背往草房樓上存放。半夜,能聽見父親身子骨疼痛的呻吟。
父親不僅僅是一名好醫生,也是一個好嚴父。他不會讓我們隨便就有惰性。他做農活的時候,同樣要求我們下田栽秧,播種、收割。回到家該學習必須學習,該讀書必須讀書。
我們各自成家後,家裡的條件有所好轉,就搬遷到鎮上居住,父母在鎮上開了一個診所和藥店。過早的艱苦和煤洞內碳的嚴重影,父親患上一身痛疾。在他晚年的這幾年,病情越來越嚴重。每一天依靠輸液和氧氣機來維持他的呼吸。不然就整夜疼痛、呼吸苦難和咳嗽難止。嚴重的時候還得住院才能緩解症狀。那雙纖細的雙手上佈滿著密密麻麻輸液後的針痕。
病魔折磨父親成了皮包骨頭的樣子。吃也吃不了多少,睡也睡不好。很多次,父親是在很疼的忍不住了,他給叫媽媽說,你去叫他們幾姊妹商量一下,拿一點藥給我吃,讓我死算了。聽著這,我的心如刀絞。我無法做到讓父親沒有病痛,我也無法做到讓父親飴養天年。我只能為父親祈福,希望他疼痛減輕一些,再減輕一些。
一下子沒了父親,心裡是一時半載接受不了。多想他再活上幾年,享一下福。他對人生的眷念,對兒女的牽掛,對母親的不捨。臨終的那一口氣為所有的親情劃上了一個句號,為自己辛苦操勞的一生劃上了一個句號。
父親經歷過革命年代,被地主剝削過,被土匪欺負過。經過饑荒,那些年條件不好,生活極為困難,他從來都沒吃飽過,哪怕少吃,去吃野菜,吃蕨根,吃土豆,吃紅薯,也要留下一鍋玉米飯和一鍋湯菜讓我們填飽肚子。
爸,你走了,你辛勞的身軀和那滄桑的容顏,那深鎖的眉頭對來說是一個烙印。無論我怎麼哭也哭不回你,無論我怎麼叫,也叫不回你。我只能將你永遠保留我的記憶。
爸,我做了你女兒,我自豪、我驕傲。你將幾十年的心血匯入了歲月的長河,在歲月裡飽經風霜,你把愛給了我們。教育我們要做怎樣的人、做怎樣的事。用你的生命和那雙粗糙的雙手,託著我們走出擋著無數代人視線的大山,走出了人生的一條充滿幸福有希望的路。
爸,我們小的時候搗蛋、頑皮,惹你生氣了,但是你慈愛般的溫暖寵愛著我們度過童年。長大後,處理一些問題不夠淡定和懂事,給你增添了煩惱,你懷著對現在女兒的不放心遺憾的走了。爸,我給你說聲對不起!女兒深深知道,這話語已經太遲,太遲!
爸,你從醫幾十年裡,你高尚、無私奉獻的精神就是給女兒一盞最明亮的燈,我會朝著你給女兒指引的方向一直走去。你生前做了那麼多的好事,幫助了那麼多的人,挽救了那麼的多生命,女兒為你祈福,在天堂的那一方,你一定會平安無恙。
如今時代在改變,這個世道有太多的喧囂和紛擾,有太多人際關係的複雜和不單純,有太多人性的虛偽和不真實會讓我感到無所適從,可是隻要一想起你。我的心中就會闢出一方淨土,令我氣定心平,不去理會、不再計較。今天你的女兒一直銘記你的教誨,女兒所做的一切,全歸於你的功勞!爸,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