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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默默不說話035

    黃真伊(約1506-1544),南韓李朝中宗時期女詩人,開城名妓,松都三絕之一。別名真娘,京畿道開城人,「明月」是黃真伊的藝名。

      黃真伊一生頗富傳奇,史載她色藝雙全,書法、繪畫、彈琴、詩歌等方面都很有天賦。她作有大量「時調」(可惜流傳下來的只有六首)與漢詩。她的作品基本上以描寫愛情為主,擅於藉助自然現象,巧妙描繪愛情。藝術手法奇特、含蓄,頗類十七世紀善用曲喻的英國玄學詩派,讀後讓人回味無窮。

      黃真伊出生的開城在今北韓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南部,近朝韓邊界。當時的地名為松都,曾是高麗王朝的首都。她的父親(黃進士)屬於南韓傳統身分制度中最高的「兩班」(貴族、地主、士大夫)階級,而她的母親有說是姓「真」,出身富裕家庭,也有說是盲女,或盲人之女,屬於最低的「賤民」階級。其母是側室,庶出的黃真伊因此身分低降,鄰居青年若屬兩班,那就是男尊女卑。也有說因為其母是賤民,根據「從母法」而走上妓女之路。

      據說她父親有次在路上,見橋下清澈水邊有漂亮女子在洗濯,向她要水喝,女子以水瓢分飲之,但進入其父嘴裡竟成酒,一瓢水酒如是結合了兩者,生下當代無匹之佳人。

      生活在北韓中宗時期開城的黃真伊投入“青樓”罕見地出於自願。她有文學天賦,美貌如仙,在詩歌、漢文、書法等領域成績顯赫。她的詩至今仍收入南韓中學課本。她的漢文成為中韓歷史友好交往的見證。但黃真伊的母親是侍妾,在當時封建社會十分受藐視,她從小就顯現出叛逆的性格,長大後又毅然走出家門落戶“青樓”,當了一名藝妓。她超越時代的獨立思想性格實屬罕見。黃真伊入行之後,全國各地自認為風流倜儻的風流客雲集松都,想一睹其真容。當時來說北韓全國在籍的妓女約為3萬人。

      高麗末期,從中國傳入的性理學在北韓時代以政治理念的形式貫徹到整個北韓,收到此影響女子的地位漸漸變得低下了。其代表思想就是男尊女卑和三從四德。由此可以知道北韓時期的女人收到了多麼不公的待遇。女子一出生就受到差別對待,男子學文,女子學女紅。而且女子一旦結婚,一面雖然能掌管其他妾室,但連嫉妒心都不能有,另一面遵從丈夫的命令,獨守空房猶如家常便飯。再加上經濟上不能獨立,在北韓時代女性自殺的事情非常普遍。

      在南韓,誰都知道黃真伊是著名才女藝伎,而提到黃真伊,首先想到的還是關於她的各種各樣的傳聞,這些盛傳不止的傳聞,主題自然是黃真伊和男人們。總體來看,廣為流傳的有六個小故事。首先是鄰家少年為真伊的美貌才華傾心不已,患相思病,終至死去。靈柩行至黃門前時,馬居然悲傷得不能前行,黃出門解上衣小褂蓋在棺上,棺始行。其二是北韓文臣蘇世讓,這個當時的風流客放言,給我和真伊30天時間共同相處,我絕對不會為黃的美色屈服,若屈服我就不是人。一個月後,在黃贈送的漢詩《送別蘇陽穀》下,結果不言自明。其三,王室貴族碧溪守和黃交遊,得到的只是喪盡顏面。其四,當時的名唱李士宗,和黃約定6年契約同居,期滿的那天,黃頭也不回地決然離去。沒有理由,只因期滿。其五,面壁30年的知足禪師,在黃面前也是一朝破戒。其六,著名學者花潭徐敬德,在黃的主動表白下,是惟一一個巍然不動的人,於是結為師徒。所以,才有這樣的說法:黃真伊、樸淵瀑布、徐花潭,此三者,松都三絕也。

      黃真伊憑著出眾的詩才和容貌迷倒了無數文人、碩儒。與黃真伊交流的名人除了知足禪師,大學者花潭徐敬德,宗室碧溪水(碧溪守),判書蘇世讓,宣傳官李士宗,宰相之子李生等,同時與很多“男寺黨牌(流浪藝人團體)”交流心得。

      一般認為她大約活了三、四十歲,與歷史劇名女醫大長今同時代,但比她稍晚生。晚年(其實當時黃真伊還不到四十歲)拋棄一切,遊歷了全北韓名勝古蹟。黃真伊病逝時留下了遺言:“我生前讓很多男人不知道自愛,因此我死後葬在路邊讓野獸和蟲子吃掉我屍身,洗刷我的罪惡吧”。關於遺言還有一說是:“我生前喜歡熱鬧,不喜孤寂,因此把我葬在行人多的路邊吧。還有我生平最喜音律,所以我死後入葬時,不要奏哀樂,給我奏風月曲吧。” 不管遺言是怎樣的,黃真伊確實葬在了路邊。 女人在傳奇過後,似乎都是非常淒涼的下場。

      據說黃真伊從小熟知禮儀,七歲習千字文,九歲能讀漢文經書、作漢詩。從目前留下來,認定是她作的幾首漢文詩來看,她的確是漢詩、時調皆長的天才詩人。到現今流傳的黃真伊的作品只有漢詩四首和時調6首。黃真伊做的漢詩有《滿站臺懷古詩》《樸淵瀑布詩》《奉別蘇陽穀詩》《詠初月詩》《與蘇陽穀》等四首,時調有《青山裡碧溪水》、《冬至漫長夜》、《何時寡信》、《山是舊山》、《竟然是我做的事》、《青山我意》。黃真伊,被稱為“南韓的李清照”,南韓中學課本選有她的詩。

      據推測因為黃真伊的漢詩和時調因為多是在風月場所作的,再加上她是妓女出身所以有很多都沒能傳到後世,湮滅在歷史長河中了。但是僅從流傳至今的幾首詩和時調中,我們可以看出她的作品構思巧妙,形式恰當,語言簡煉是具有很高水平的作品。

      青山裡的碧溪水啊不要誇耀你的輕快,

      一旦流到滄海你將永遠無法再回來,

      明月滿空山何不留在這兒與我歇息片刻。

      這首詩是黃真伊的名作,因為詩背後還有迷人的軼聞:詩中的「明月」是黃真伊的妓名,「碧溪水」則指她所喜歡的一位李朝宗室(筆名「碧溪守」:韓語「水」與「守」音同)。有一天兩人相逢窄橋,碧溪守想要躲避她,黃真伊即興作出了這首詩,將兩人的名字嵌入其中,既挑逗他也調侃他。一語雙關,情景交融,貼切坦率,堪稱妙作。一方面,青山、碧水、明月這些客觀景物被抒情地主觀化,產生一種全新的象徵性,是一首私密而媚人(來「明月賓館」開房間休息)的誘惑詩;另一方面,抽象的時間被具體空間化,以瞬間流逝的溪水比喻透過永恆自然(青山)的變動人生,是一首誘導眾生抓住時間(carpe diem),及時行樂的勸世詩。我讀到的故事說碧溪守是一個高傲自負,認為真正風流者是無需女性的男人。有一天,一行人鳴響馬鈴路過黃真伊住處,在樓閣盼望的黃真伊,拉上簾幕靜靜唱出此詩,讓頑固至極的儒教主義者碧溪守心旌動搖,終於拜倒明月帳下。有人稱黃真伊為詩聖,說她即興、飄逸的詩風可媲美李白。

      黃真伊之所以成為傳奇,除了貌美、膽大外,還由於多才多藝。詩之外,她在南韓音樂史、舞蹈史也佔有一席之地。她擅長演奏玄琴(geomungo),有好幾闕認定是她寫的曲子被保留至今。她以絕代之姿,奔放之軀,舞弄、顛覆了被儒教倫理捆綁的男性的窘境。據說她曾自稱佛門弟子,夜叩在天馬山「知足庵」面壁十年(或說三十年)的知足禪師之門,為他跳了一段舞,像莎樂美在希律王面前跳七紗舞般,讓修道成「生佛」的知足禪師頓然知覺自己身體某些部份之不足,「凍未條」破戒。那夜黃真伊跳的舞,人稱「僧舞」,是南韓民間舞蹈中極重要之「妓房舞蹈」的代表。南韓舞蹈,主要不過手臂一抬,腳尖一踮而已,但反而困難。黃真伊誘僧的場面,至今不斷被搬上舞臺,我在網路上看到南韓舞者的表演,著古代妓女鮮豔衣飾,動作簡單,姿態妖豔。

      黃真伊一一俘虜了當時的名士高官,留下一件又一件供後人閒談、改寫、複製、轉寄的公開檔案。她有一首漢詩〈奉別蘇陽穀〉,是她以才貌服男人的另一顯例。蘇陽穀(1486-1562)是當時高官,做過判書、大臣,也出使過北京(1533)。南韓書上說「蘇陽穀世讓,少時以剛調自許,曰:為色所惑者,非男子也。聞真才色絕世,與朋友約,曰:吾與此姬同宿三十日,即當別離,不復一毫繫念,過此限,若更留一日,則汝輩以吾為非人。行至松都,見真,果名姬也,仍與交歡,限一月留住,明將離去,與真登南樓飲宴,真少無辰別之意色,只謂曰:與公相別,何可無一語,願呈拙句,可乎?蘇公許之,真即書一律曰:『月下庭梧盡,霜中野菊黃,樓高天一尺,人醉酒千觴。流水和琴冷,梅花入笛香,明朝相別後,情與碧波長。』蘇公吟詠,嘆曰:吾其非人也。為之更留。」看了這樣的紀錄,真希望自己也不是人。不是人,做入笛的梅香,錚琮的水流,在黃真伊的詩裡。「流水和琴冷,梅花入笛香」:琴之冷與情之熱對比,各自虛幻;花之香與笛之音交融,飄渺虛無。這是比講求感覺交鳴,強調朦朧、暗示的象徵主義詩還早的象徵主義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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