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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一往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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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是第一部斷代史。後來的“正史”,也都是斷代史,其體例也大都以《漢書》為基準。《史記》是中國第一部通史,魯迅《漢文學史綱要》稱《史記》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後者也正是從這一點著眼的。
《漢書》在古代享有極高的名聲,與《史記》並稱“史漢”。
《漢書 》的藝術成:
筆法精密,行文簡煉,詳實嚴密,在平鋪直敘中寄寓褒貶吉凶,準確地掌握分才;結構方面,清楚地交待事情的來龍去脈,特別強調有起始性質的事件;善於剪裁,對一些材料特殊安排,這種位置一以貫之一;作者收錄了大量的辭賦散文,增強了文學性。總的來說,<漢書>有精細的筆法,有固定的敘事規則,謹嚴有法,形成了自己的獨特風格。無論是題材,還是寫作手法,史傳文學都是後世小說,散文的重要源頭。
《漢書》以史家之筆,記錄西漢一代的歷史,對漢代統治集團的昏庸殘暴,對上層社會的炎涼冷暖,對社會危機和民生疾苦,對有功於社會的仁人志士,均有比較客觀真實的反映,其中也寄寓著作者的愛憎和批判。此是 《漢書》與《史記》的相似之處。但因為班固生在專制壓迫、經學統治嚴重的時代,又因為班固家世傳統的影響和他自身性格的軟弱, 《漢書》的史學見解和史學精神,又不如《史記》。 ,《漢書》實質是奉旨修撰的官書。“遷、固兩體之區別,在歷史觀念上尤有絕大之意義焉,《史記》以社會全體為史的中樞,故不失為國民的歷史;《班書》以下,則以帝室為史的中樞,自是歷史乃變為帝王家譜矣。”(梁啟超《中國歷史研究法》)
但是《漢書》的語言風格與《史記》恰好形成鮮明的對照。它詳贍嚴密,工整凝鍊,傾向排偶,又喜用古字,重視藻飾,崇尚典雅。范曄說:“遷文直而事露,固文贍而詳。”(《後漢書·班固傳》)指出了《史》、《漢》的不同風格。這也代表了漢代散文由散趨駢、由俗趨雅的大趨勢,值得注意。喜歡駢儷典雅的文章風格的人,對《漢書》的評價甚至在《史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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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固編撰的《漢書》是中國第一部紀傳體斷代史,在敘事寫人方面取得很大成就,它是繼《史記》以後出現的又一部史傳文學典範之作,因此,歷史上經常把司馬遷和班固並列、《史記》和《漢書》對舉。二者在文學和史學上各有千秋,並無優劣之分。
《漢書》經幾人之手始成,首先是在班固之父班彪欲踵繼《史記》,作《後傳》六十餘篇的基礎上加工改寫而成。班固死後,《漢書》未完成的《天文志》和八表,和帝令其妹班昭和同郡人馬續補寫,至此全書才告成功。《漢書》作為史傳文學的典範之作,在藝術上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其產生的影響是極其深遠的。
1.詳盡嚴謹的筆法班固對於史實的記載詳盡嚴謹。《漢書》比《史記》記載了更多更有價值的史料,甚至與《史記》重疊的部分也作了很多補充,如《史記·屈原賈生列傳》把賈誼僅僅寫成一個落魄文人,傳中只收錄了他的《吊屈原賦》、《鵬鳥賦》。《漢書·賈誼傳》則收集了他的《陳政事疏》等一些重要論文,將賈誼寫成一個政治家。除此之外,《漢書》還新寫了漢武帝以下七篇帝紀,創作了一百多個人物的傳記,志表中增加了《百官公卿表》、《食貨志》、《藝文志》等,對西漢一代的官制和財政經濟以及西漢的學術源流、著作目錄作了系統的敘述和記錄。《漢書》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在人物傳記中,喜歡全文收錄歷史人物的奏疏、辭賦等作品,幾乎成為西漢文章的總彙,儲存了許多政治、文學史料,這也是它的史料價值的重要方面。故文學家看重《史記》,史學家則推崇《漢書》,這說明《漢書》在史學上的突出成就。
2.批判與歌頌的思想班固根據儒家的政治觀點和倫理道德觀念,對西漢統治者的荒淫殘暴作了無情的揭露,對一些任惠愛民的統治者作了歌頌。如:《外戚傳》中記敘了宮闈中的種種穢行,尤其是寫漢成帝和趙昭儀親手殺死許美人兒子的一段,充分揭露了統治者殘忍險毒的本質。《酷吏傳》中對酷吏的殘酷兇暴作了斥責,而在《循吏傳》中對人民"困於飢寒而吏不恤",不得不鋌而走險,寄寓了深切的同情,對那些能體恤人民疾苦的循吏如龔遂等特為表彰。這也是《漢書》值得肯定的地方。
3.生動的人物描寫《漢書》作為史傳文學,也有不少傳記寫得很出色。最著名的是《蘇武傳》,具體記述了蘇武拘留匈奴十九年間艱苦卓絕的鬥爭生活,塑造了蘇武不畏強暴、不為利誘、受盡折磨而寧死不屈的英雄形象,表揚了他堅貞不屈的民族氣節和高貴品質。"杖漢節牧羊,臥起操持,節旄盡落","武留匈奴凡十九歲,始以強壯出,及還,鬚髮盡白,"這些看似平平的敘述,充滿了作者的讚譽之情,文章也寫得情文並茂,千載之下讀來,仍覺得大義凜然。蘇武這一歷史人物的形象塑造的成功,標誌著《漢書》在藝術上的巨大成就。
《漢書》與《史記》比較
《漢書》與《史記》,可謂是史傳文學的雙壁,在中國歷史散文史上都具有極高的地位。但將二者比較,會發現它們在體例、思想傾向、美學色彩上有不同之處。
1.體例《史記》是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紀傳體通史,其體裁不同於前代以時間為次序的編年體史書如《春秋》,也不同於以國家為區別的國別體史書如《國語》。它不以"記言"或"記事"為中心,而是以人物為中心反映歷史的"記傳"體。全書共一百三十卷,有十二本紀、十表、八書、三十世家、七十列傳。《漢書》體例基本沿襲《史記》,只是改"書"為"志",廢"世家"併入"列傳",全書由十二紀、八表、十志、七十列傳四部分一百篇組成,為後來各朝正史開創了新的體例。章學誠對此有云:"遷《史》不可為定法,固《書》因遷之體,而為一成之義例,遂為後世不祧之宗焉。"
2.思想傾向《史記》的思想傾向較為複雜,一方面,司馬遷有儒家思想傾向,以"三不朽"為人生目標,其《史記》是他"立言之不朽"的實踐。司馬遷繼承父親遺志,以修史為己責,這是他的初始動機。但他在寫書過程中,蒙冤受辱,經歷宮刑,為了能夠完成《史記》,他忍受著巨大的恥辱和痛苦堅持了下來,個人思想發生了改變,因而其在對史蹟的感慨中加入了強烈的怨刺色彩,使許多人物傳記充滿磊落激盪之氣,被後人稱為"無韻之離騷"。另一方面,司馬遷還有較強的道家傾向,《史記》中不少篇目表現了這種傾向,例如《李斯列傳》中李斯最後的感嘆體現出道家人生觀的影響。
《漢書》則有強烈的正統思想。班固欲以一己之力歌頌漢朝功業。"雖堯舜之盛,必有典謨之篇,然後揚名於後世,冠德於百王"。他承襲《史記》的內容,指責它的"是非頗謬於聖人",篡改了一些《史記》的觀點,使《漢書》更加符合於封建正統思想。另一方面,《漢書》的主導思想是以陰陽五行學說為根據的"五德終始說"和王權神授說,作者以此神化西漢皇權和漢朝正統觀。
3.美學色彩美學色彩上,司馬遷出於個人悲劇命運的成因,其書中充滿強烈的悲劇色彩。他歌頌了英雄的悲劇命運,如寫項羽落敗時,虞姬、項羽之泣:寫荊軻之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成為千古絕唱。可以說,司馬遷自己命運的悲涼以及他獨特的情感視角使其筆鋒有強烈感情。《史記》終成"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與《史記》相比,《漢書》正統色彩強,沒有那種悲劇色彩與落拓不平之氣,其在行文上同樣如此,作者多用古語,文字艱深,語言傾向駢偶,故《漢書》自問世之初,即被認為是難讀之書。同時,《漢書》能夠對事件的來龍去脈作清晰的記述,因而其史學性更強,感情色彩自然不如《史記》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