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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小漢字見大歷史

    這些字都不單獨成字,都是漢字的偏旁部首。從字源角度簡單的說,它們都是文字學上所謂的「動符」,表示「動作、動態行為」的部首:「攴、攵」跟「手」有關,表示用到「手」的「動作行為」。「夂、夊」跟「腳(止)」有關,跟「腳」有關,肯定是表示人的「行走、運動」。知道了這個大前提,看下面的分析就會清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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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攴、攵」其實一字二形,念做「pu」,二者是等價的偏旁部首:引《漢語大字典》(第二版),頁1551

    古今字形演變過程:

    引《字源》,頁246

    在所有字典中「攵」和「攴」都是當做一個部首看的。

    比如在《中華字海》它們是一個部首,該部收錄的漢字,從「攵」和從「攴」的都有:

    引自:中華字海,頁871

    只不過隸楷書(今文字)中從「攴」的字非常冷僻:

    那「攵」和「攴」應該說作為表意偏旁它們是沒有區別的,但是字形上有一點區別。

    「攵」和「攴」都是從「父」中分化出來的,古無輕唇音,上古音讀音是一樣的。

    「父」和「攵」完全是一個字,像「從手持杖」或者「從手持斧」之形。

    在古文字中,當做單字使用的時候表示「父親、父輩」,當做偏旁使用的時候表示「手部動作」的「動符」。

    《說文》:父,矩也,家長率敎者。從又舉杖。

    比如在「教、敗、效」中的「攵」中就是古文字的「父」:

    「攴」是「父」的「聲化」,將表示「權杖」的筆畫上加一點,成為一個「卜」字進行「表聲:pu」。

    《說文》釋意為「小擊」也,清代學者段玉裁等人認為這個字是「撲」的初文:

    比如在古文字【改】中,用的就是「攴」部,但隸楷書今文字還是「攵」部。

    所以,這兩個部首即便在字形上有微小的區別,在古文字也是混用的。

    可能古人造「攴」字是想與「攵」區別開來,表示「不以傷害為目的的擊打」,但是分化並不成功。

    學者何琳儀認為,「父」和「攵(攴)」都是從「手持權杖」會意:施動者為「父」,小敲動作為「攵(攴)」,一個事物兩種不同的角度而已。

    將《字源》一書中學者李守奎釋「父」和引用過來(頁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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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夊(sui1)」和「夂(zhi3)」都是「止」字分化出來。「夊、夂」就是倒過來的「止」。

    漢字古文字中「腳、手」都是簡化為三個指頭表示:「手(又)」像側視的「手」之形,有三個手指頭,「止」像「腳板」之形,有三個腳趾。

    「止」倒過來就是「夊」:

    甲骨文的「步」從「止」,就是一個「左腳」,一個「右腳」,表示「前進」:

    甲骨文的「陟」也從「止」,一個「左腳」,一個「右腳」表示「登高」:

    從甲骨文的「降」字來看,「夊、夂」可能一個表示倒過來左腳,一個表示倒過來的右腳

    但它們實際在單獨使用的時候經常「夊、夂」混用不分,所以,很難分別二者。

    之所以要用倒過來的「止」,就是要表示與「前進」相反的運動,如:「後退、返回、下降」。

    如:古文字「復、後、各」都從「夊」或「夂」:

    「復」中「夊」表示「下降、往返」運動。

    「後」中的「夊」表示「後退」。

    從古文字「出」和「各」表現得為清楚:

    「出」從「止——左腳」,表示「離開」、「走出去」,

    「各」從「倒止『夂』——左腳 」表示「到來、返回」。

    「各」是「」的初文,在「」字的「各」中又用的「右腳」:

    一句話管總:「夊、夂」都是「倒止」,一個左腳,一個右腳,實際在用作偏旁的時候,是混用不分的。

    漢字「止」這個部件演變成很多種形態:

    「步」的上面是左止,下面是右止。「復」的下面的倒置的左止。「韋」是「圍」的初文,「韋」的上面左止,下面是右止。「舞」的下面就是「左止、右止」。「乘」的中左、右「止」又變成了「匕」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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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總結一下:「攴、攵」從「父」中分化。「夂、夊」從「(止)」中分化,它們都是當做偏旁部首用,是漢字的「動符」,表示「動作、運動」的形態。「攴、攵」就是一個偏旁,沒有區別,「夂、夊」就是倒「止」,二者用作偏旁也可以混用不分。

    一般人只要知道這些就可以,特別細微的區別,我也不知道上面的分析好不好懂,如果不好懂,你不是研究文字學,就沒必要知道。

    我開始以為很簡單的問題,但發現這個「止」在隸變以後,變成了十幾個不同的符號,我都看得TMD頭都是大的。

    另外,這個「夂」還有點疑問,《說文》對「夂」的解釋不知所云:

    “夂,從後至也。象人兩脛後有致之者。讀若黹。

    臺灣文字學家季旭昇認為「夂」是誤將古文字「致」的右半部分,當成了一個部首。

    這個字完全是無中生有的一個字,是許慎搞錯了。我也認為是這樣的,如果按照《說文》的說法,完全沒有辦法分析。

    引自:《說文新證》(福建人民出版社),頁490

    所以,《說文》中也有很多是錯的,古今文獻對錯參雜,考證起來很費力,暫且到此為止吧。

    我們總想對漢字進行條理化、理據化的分析。但關鍵古今漢字使用者,是成千上萬個不同的人,他們不會條理化,有時候也搞錯了,所以漢字經常會發生訛混,訛變,之後將錯就錯,積非成是,然後是約定俗成。

    這樣的一個非理性的過程,你就沒有辦法訴諸理性分析。

  • 2 # 嚴師說字

    攵(撲pū )是攴簡化而來,筆畫釋義更能體現其意義。攵是由撇“丿”、橫“一”和“乂”組合而成,主要做偏旁部首,用在有些字中替代攴,如收、攻、改、孜、敬、敞、敦、數等。“丿”表示向下、向內、陰柔等,這裡指示向下輕輕用力;“一”指示教鞭或戒尺;“乂”指示治理適宜、合理得當;攵的總體會意為,手持戒尺或教鞭要輕輕用力敲打學生,不可往死裡打。讀音如攴,還是借“撲”聲指示手持教鞭的敲打的過程。

    夂(至zhì、終zhōng)是冬(凍dōng)和終(至冬切zhōng )的初文。從甲骨文 看是手工繅絲(將蠶繭抽出蠶絲的工藝)最後結束的圖形,下垂的兩個小圓點表示抽絲最後剩餘的蠶蛹;金增加了繅絲纏繞蠶絲的圓輪工具(圖1);篆書開始分化為兩個字冬和終。增加“糹”旁表示終;增加冰旁“仌”為冬。分化後意義延續了夂的意義。隸變楷化後夂的意義更加證明了是蠶繭繅絲最後狀態。夂中撇“丿”指示柔軟的蠶絲,折“ ”指示圓或弧,這裡指示抽出的絲纏繞在圓形輪上,捺”表示從蠶繭上向外抽絲,所以,夂為繅絲的過程。借“至”聲表示繅絲最後停止的狀態。《說文》解“從後至也”,也是到最後停止的意思。分化兩字後夂一般作偏旁部首,如處、各、條、備、復、夏、麥、路、絡等。冬下兩點由“仌”變兩橫“二”,最後變”是受“易學”影響,兩橫“二”為陰,指陰間,由最初的兩個死的蠶蛹,到冬天的冰凌“仌”,再到陰間的兩橫“二”,最後楷化後的”,這兩點是“二”的變形,並非“八”點。冬借“凍”聲表示一年中最後最冷的季節(冬季)。終應是至( zhì )冬(dōng )的切音(zhì+dōng )表示繅絲的最後停止狀態即終了。終延續了夂的本義,是夂的繁化,所以夂還讀“終”聲。

    繅絲的添緒和接緒(夊):當繭子繅完或中途落緒時,為保持生絲的纖度規格和連續繅絲,須將備置的正緒繭的緒絲添上,稱為添緒。立繅用人工添緒,自動繅由機械添緒,由接緒器完成接緒。接緒的過程就是隨其它絲線一起抽出的過程,夊(隨)字指示抽出的絲和原有絲一塊行走的過程,捺和指示柔軟蠶絲的“丿”有交叉為夊(隨),用於區分“夂”。由於一粒繭的繭絲纖度粗細不一,為保證生絲質量,立繅添緒時除保證定粒外,還必須進行配繭,即每緒保持一定的厚皮繭和薄皮繭的數量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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