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的是白嘉軒作為一個長老如何維繫權威。

第一次看感覺白嘉軒應該算個徹底的正派，不帶一絲汙點那種。他有嚴格的道德標準，對別人和對自己都一樣狠。雖然有點同情田小娥，但從白嘉軒的角度看，孤立她似乎沒有錯，畢竟是那個時代。

白家兩個兒子顛覆了我的想法。按理說，有個這麼靠譜的爹，兒子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吧？然而白孝武除了繼承族長之位，一輩子沒點出息，偌大個人毫無主見；白孝文更糟糕，為了當官出賣上司和黑娃，眼都不帶眨一下。

相反，隔壁鹿子霖自己是個水貨，兩個兒子卻是乾貨。即便是鹿三的兒子黑娃，也闖出了一番名堂。光那把自己綁在大炮筒上戒菸的狠勁，就能讓如今大多數男人羞慚不堪。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妖，就是時代變遷。

白嘉軒那套育兒理論彷佛一夜之間就過時了。革命家越來越多，衛道士的生存空間就會遭到擠壓。如果說白孝文是自作孽不可活，那白孝武則是生錯了時代，碰上一個富不思變的爹。

黑娃說過，白嘉軒腰桿太硬。原著很機智地將“腰桿硬”粉飾為“正氣”，有意“迷惑”讀者。當一切浮出水面，便造成了極大的驚愕。

回到一開始的觀點。我們這代人開始，時代已經變化得太快了。以前一個時代可以養十幾代人，後來變成了兩三代，現在一個時代只夠一代人成年。

哪怕年齡差不到十年，兩代人溝通起來也很困難。和年輕人們走在一起，我會有種他們做什麼都是錯的感覺，儘管他們只比我小七八歲。他們也是這樣看我的吧。

所以你會選擇當白嘉軒，還是鹿子霖？我選擇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