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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靈魂DJS

    我會同情,他為什麼怪罪別人,是自己的不是還是別人的不是,還是兩方都有問題,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所有的事都是相互的,任何事都不要看表面。

  • 2 # 奮鬥吧蝸牛

    我唯一的訴求是不要指責我的家人;這個故事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而這些是我沒有也不願寫出來的。

    所以在結尾我說”陰差陽錯“,這其中沒有任何人真的做錯。我可以用自責鞭策自己,但卻不忍責備同樣經歷了很多苦難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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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講一個我揹負了多年的故事。

    (一)

    我很小的時候便知道,除了姥姥姥爺之外,我還有一個外公,而外公才是我媽媽的親生父親。我小時候是姥姥帶大的,姥姥對外公的事情要麼絕口不提,一旦提起,必是恨之入骨。她說來說去,都離不開兩大罪狀:

    其一是外公做了很壞的事情,受到了國家的懲罰和社會的唾棄;

    其二是外公對我媽不管不顧,害的我媽從小受盡飢苦。

    而外公做了這些事情之後,被國家“流放”去了很遠的南方,所以現在失去了聯絡。

    小孩的價值觀是黑白分明的。做壞事的人就是窮兇極惡,就應該被懲罰被唾棄。不照料自己的孩子肯定是因為不愛自己的孩子,就是薄情冷漠。不過我也有好奇,外公到底做了什麼很壞的事情呢?殺人還是搶劫?我不停追問下,姥姥說了個詞叫“文革”。我不懂,但之後不管再怎麼撒嬌耍賴,姥姥都不再多說了。

    我去問保姆姐姐,只有小學文化水平的保姆也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的說“大概就是跟政府對著幹,想造反吧。”我看過電視劇,知道謀反是超級壞的事情,嚇得不敢再問。不過從那以後,我漸漸對那個素未謀面卻給了我四分之一血統的人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仇恨。之後每當姥姥談起我媽小時候的種種不易,她偶爾說起對於外公的怨恨不滿,這朵小小的仇恨就開始慢慢長大。

    (二)

    我小學一年級的某天,保姆去學校接我的時候告訴我了一個爆炸性新聞:那個傳說中的外公來看我了,現在就在家裡!據說,外公找到了我爸的聯絡方式,給他寫信,我爸就邀請了外公來北方玩。他怎麼有臉來?!我先驚訝後生氣,趕緊一路小跑的回家。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身材挺拔、瘦消、頭髮花白的老人,他看到我之後立馬笑了,操著一口南方普通話對我問好。我愣了一會兒,轉頭跑回了自己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外公在北方住了五天,這期間我做了太多我不願去回憶的事情,一個六歲的孩子所理解的仇恨下應該做的事情。

    外公帶了江南的油麵筋,說是我媽媽小時候愛吃的,想來我也會愛吃。我生硬的打斷他“可我媽小時候,你都不管我媽媽”,然後回去房間不再理他。外公往裡面塞了肉餡,做了湯,我聞著香想出來吃,但堅決不要和外公坐在一張桌子上,因為“姥姥不讓我跟壞人一起吃飯”。後來外公無奈,為了讓我好好吃飯,每頓都自己拿一碗米飯裝點菜去書房吃。

    我爸要我陪外公出去走走,我大聲拒絕“他把我賣了怎麼辦,他那麼壞”。我爸帶我一起請外公下館子,我直接表達不滿“不能給他花我們家的錢,不要養他。”外公買禮物給我,我惡狠狠的摔到地上“我才不要你的錢,你當時不管我們,現在也不要來管。”

    我甚至嚴辭質問他“你為什麼要做壞事?如果你不做壞事,我媽小時候也不會那麼可憐”。他沉默良久沒有說話,我沾沾自喜的覺得我說的他啞口無言。

    一週時間很快過去,外公回南方了,我們的生活也迴歸平靜。後來外公給我家打過幾次電話,一般都是在找我爸爸。若是我接起,我心情好則愛答不理、心情糟就惡語相向,若是保姆接起,我就威脅恐嚇,不許她告訴我爸爸外公曾打來電話。

    (三)

    2001年,我九歲。有天,我爸上午就從學校把我接了回來,說是帶我出去玩,直接就去了機場。在飛機上,我爸爸才告訴我,外公生病了,我們要去看望他。我爸說:“外公可能沒有很多日子了,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再看你一眼。不管你高興與否,不管你喜不喜歡他,我都要你乖乖的,有禮貌。不許胡鬧。”我長大了一點,雖然還是很討厭那個人,但我知道怎麼控制自己的情緒,也知道不應該對一個將死之人刻薄惡毒。我答應了我爸。

    我只記得那是個多雨的江南小鎮。

    我有按照承諾乖乖地對外公問好,乖乖地祝他早日康復。

    我有乖乖的買了一束百合花放在他病房,把帶著花粉的花蕊一粒一粒摘掉。

    外公拿了一顆楊梅給我吃,我說好吃,他就叫陪床的他侄子去買了好多給我帶回北方。

    我以為會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見最後一面”得絮絮叨叨的說很多話,流很多淚,但外公只是看著我笑,一直一直笑,很祥和又很天真,眼神裡沒有絲毫悲傷和恐懼。

    我和爸爸住了兩天就回家了。我們回去之後的第六天,外公走了。

    (四)

    直到後來,我上了中學,知道了“文革”為何物,我才明白,一個人被國家所敵視、被社會所背棄,不一定代表他是壞人;一個人離開妻女,不一定代表他不愛她們。在時代和歷史的潮流中,人有太多的無可奈何;而有些無可奈何,因為陰差陽錯的誤會,就變成了無可挽回。

    我也開始意識到,我兒時的種種舉動中,我到底做了什麼。外公一生坎坷不幸,顛沛流離、懷才不遇、妻離子散;到了晚年,我,他唯一的血脈,竟然無知的拿他的不幸作為武器,再次狠狠的刺傷他。過去被國家誤解、被社會孤立,而我重演了這種誤解和孤立;過去被迫和家人分散,現在有條件團聚,我卻把他拒之門外。我絕望的相信,我所創造的傷害和痛苦更甚,因為我理應是他的親人,我理應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從那時起,我開始慢慢的收集外公的故事,儘管我知道,我已經錯過了最直觀的瞭解他的方式。外公原本是南方人,大學物理系畢業後,隻身一人去了北方的一所大學做研究。因為無依無靠,他偶爾會去一個熱情的學生家吃飯。一年後,他娶了那個學生的妹妹,就是我姥姥。(我不怪我姥姥。那個年代,國家機器所教導的仇恨是一種很強大的洗腦,而隨苦難所生的怨恨又那麼根深蒂固。)文革開始後,他被打成右派,被遣回原籍,被迫要離開妻女、離開喜歡的科研,到了一所鄉村中學當老師。學校連他最擅長的物理也不許他教,但他卻成了那個小城最有名最權威的地理老師。

    我有看到外公年輕時候的照片。從我家的四位祖輩來說,我的外表隨外公的地方佔到了大概六成:高個子,小骨架,丹鳳眼,鵝蛋臉。我爸偷偷跟我說,我現在搞學術研究了,估計智力和愛好方面也是隨了外公的多吧。

    我找到了外公之前和之後寫來的信件。

    透過他的老同事,他一直知道我們的訊息。他知道我媽媽後來過的很好,找了愛她的老公,有體面的事業,“心裡篤定的很”;知道我的出生,“欣喜若狂”;也知道我姥姥一直恨他,所以怯怯的選擇不來打擾。後來我爸爸的盛情邀約下,他選擇來看我,只是我.....

    但是他並不怪我,因為“只是看到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長的很可愛,像我媽媽小時候,“黃毛丫頭,面板白”。

    我伶牙俐齒,像我媽媽小時候,“絕不會讓自己吃了虧”。

    我一看就很聰明,像我媽媽小時候,“以後會有出息”。

    外公去世後的每一年,他在南方小城的親戚都會把楊梅寄給北方的我,直到多年後的現在。我其實並不喜歡吃那種酸酸的味道。但每一年我都會一顆一顆的吃完。(五)

    在很遠的一個地方,有個人從我出生,到他去世,一直都很愛我,儘管我一直無知且愚蠢的、自以為正義的怨恨著他。我做了不能被原諒的事情,而當我終於能夠理解真相的時候,錯誤已經沒辦法被修正了,遺憾也再也沒有補救的餘地。

    這個想法像一雙鉗在我脖頸上的手,每當想起就會讓我喘不過氣。

    這件事是我的死穴,多年來不能觸碰、不能談及,直到去年。去年我讀了一個歷史學的碩士,不顧我導師的強烈反對,我把文革作為畢業論文的選題。這只是一種最無力的贖罪:我想知道這段歷史,越詳盡越好,因為我曾經的無知造成了我一生最大的憾事。

    我想回那個我再也沒去過的江南小城看看,到外公的墓前,不是說“對不起”,而是說“我懂了”。可是我覺得我還沒有準備好。

    有一天,我會準備好的。

  • 3 # 夢想與歸途

    這種人不值得同情,隨時都分不清對錯,卻還老認為自己的是對的顆麼他永遠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這種大憑什麼值得同情?

  • 4 # 山東大儒

    每個人在犯錯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找藉口,因為錯誤因你而生所以錯誤發生後所有人都會指責當事人而不去看錯誤發生的原因,而人的本能反應就是自我保護,所以在別人指責自己的時候會自我安慰自我保護,那麼隨之而來的就是找藉口,鍋總得有人要背,所以說自己會去指責他人,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不要過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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