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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福州佳興合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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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鼕鼕講歷史
語言差異無處不在,而人們為了突破語言差異,所迸發的創造力也令人驚歎。
比如,我們在很多反映抗日戰爭的歷史劇裡面都會聽到諸如:大大的有、咪西咪西之類,這並非某些編劇亂編的無稽之談,它其實是有根據的。
抗戰時,日本人並不會特別去花很大的精力學習“正常”的漢語,同樣華人要在幾個月到幾年的時間裡學會日語也不太可能,但是雙方總歸要打交道吧,於是這個時候就出現了主要是在東北地區流行的一種語言——協和語。
協和語的特點是它會把大量的日語詞引入漢語,說得像中文,但語法上又受到日語的影響。
上海開埠之後,英華人來上海,洋行的買辦會說英語,但是大量的黃包車伕、女傭人等等沒有條件去學習。當時就出了一本書,教人們如何迅速學會英語(用上海讀音),比如“來是‘康姆’(come)去是谷(go),廿四銅鈿‘吞的福’(twenty-four)……”
針對目前的中國雙語教學中,很多號稱“英語母語環境”、沉浸式教學的現象,鄭子寧表示不敢恭維。根據語言專家研究,一個孩子在3歲以下,暴露在英語中的時間在40%以上,才能算作英語母語環境。這樣嚴苛的要求,在目前國內很難達到。
孩子們極有可能被教育出奇怪的“克里奧爾語”。海地的克里奧爾語言並非孤例,有兩種或更多語言長期混居的地方,幾乎都誕生了相應的克里奧爾語。比如新加坡,英語是首要推行語言,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新加坡英語”。從純粹語言學角度看,各種語言並無優劣之分,不過家長們就不要對操一口道地的倫敦音或紐約音抱持太大指望了。
很多人夢想穿越,但穿越最大的問題其實是語言——你和古人互相不知對方在說什麼。
穿越到清朝,勉強還能夠圓夢,穿越到元明,古人會覺得你口音怪異,而穿越到唐朝以前就比較慘,運氣好會被當做他國來客,由鴻臚寺接待後送去學習古漢語,運氣差點就會被當做外國奸細處理了。
有人說粵語是古漢語活化石,是現代最接近古漢語的方言。那麼,講粵語真的就可以和古人無縫對接嗎?
與拼音文字不同,漢字很大程度獨立於語音,也就是說語音的改變並不反映在文字上,這也讓一般人對於語音的變化缺乏意識。
唐朝時,廣東還屬於中原人眼中的蠻荒之地,當時真正地位崇高的語音,一向是中原讀書人的口音, 尤其是洛陽一帶的口音,被稱為“洛生詠”。
當然,粵語雖非唐朝官話,還是保留了不少中原舊音。在中唐以後,北方陷入長期戰亂,嶺南卻少受北方音變影響。宋元明清四朝,北方語音變化更大。如金元時期出現過一種奇怪的漢兒言語,明朝後即消亡。嶺南地區語音上卻更趨保守。
不過,粵語雖儲存有不少古漢語語音,也多是兩宋時的中古晚期漢語,和南北朝到唐中期的典型中古漢語已經有不少區別。
所以,想要無縫穿越回唐朝,說一口粵語也是不太有用的。
方言曾作為軍事密碼使用
方言的差異性,會鬧出很多笑話。
2016年網上曾經流行一個段子,叫“藍瘦香菇”,據說是廣西南寧的一種口音。意思是難受想哭。這裡首先是n、l混淆,其次是g、k混淆。鄭子寧為南寧人鳴冤說:實際上南寧口音中,這兩組音都是可以區分的。g、k混淆,是受壯語影響。他個人認為有這種口音的,應該是廣西桂林柳州一帶的壯族人。
語言與語言的隔膜,有時還會被刻意強化。
溫州話素以難懂聞名,不但北方人一個字都聽不懂,就連溫州的鄰居台州、福州的居民對其也是無能為力。溫州話不僅在中國聲名遠播,就連美國電視劇《盲點》中也出現以溫州話編譯的資訊難倒美國FBI情報人員的橋段。
不過,對於坊間傳出抗日戰爭期間,中國軍隊把溫州話當秘密通訊的工具,作者考證後認為不足為信。但是他指出用方言作軍事密碼,歷史上是有真實記載的。比如《左傳》中就有“楚言而出 ”的記錄,說明中原各國難以破譯楚華人內部交流時的楚國方言。
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也有過一種語言——美國新墨西哥州土著居民納瓦霍人的語言納瓦霍語,曾因為其難度,作為通訊加密。1942年美國海軍陸戰隊招募了29名納瓦霍人,與他們合作製作了一套語音密碼。他們屢建奇功,尤其在硫磺島戰役中發揮不可替代的作用,其英雄事蹟後來還被改編成好萊塢大片《風語者》。
在有些特殊時期,一個方言發音的不同,甚至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在關東大地震時,日本為了在大量操著不同口音的日本災民中揪出北韓敵人,用“一元五十錢”等日本基礎語言,篩出6000名北韓人。同時,也有幾百華人和少數日本人被錯誤識別而平白丟了性命。
短短二十年後,日本人自己也成為測試物件。太平洋戰爭爆發後,美國對日宣戰。為避免日本人偽裝成美軍盟友,諸如華人、菲律賓人,美國一度使用一本名叫《中國指南》的書,建議美華人用“Smith left the faultless”作為測試,區分華人和日本人。
據說華人可以較為準確地說出這個句子,而對於日本人來說這卻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
而在武昌起義後,革命軍也曾在城門設卡令念“六百六十六”,武漢方言六讀lou,旗人讀音有異,被識破者甚眾。
雙語教學可能產生“克里奧爾語”
語言差異無處不在,而人們為了突破語言差異,所迸發的創造力也令人驚歎。
比如,我們在很多反映抗日戰爭的歷史劇裡面都會聽到諸如:大大的有、咪西咪西之類,這並非某些編劇亂編的無稽之談,它其實是有根據的。
抗戰時,日本人並不會特別去花很大的精力學習“正常”的漢語,同樣華人要在幾個月到幾年的時間裡學會日語也不太可能,但是雙方總歸要打交道吧,於是這個時候就出現了主要是在東北地區流行的一種語言——協和語。
協和語的特點是它會把大量的日語詞引入漢語,說得像中文,但語法上又受到日語的影響。
上海開埠之後,英華人來上海,洋行的買辦會說英語,但是大量的黃包車伕、女傭人等等沒有條件去學習。當時就出了一本書,教人們如何迅速學會英語(用上海讀音),比如“來是‘康姆’(come)去是谷(go),廿四銅鈿‘吞的福’(twenty-four)……”
針對目前的中國雙語教學中,很多號稱“英語母語環境”、沉浸式教學的現象,鄭子寧表示不敢恭維。根據語言專家研究,一個孩子在3歲以下,暴露在英語中的時間在40%以上,才能算作英語母語環境。這樣嚴苛的要求,在目前國內很難達到。
孩子們極有可能被教育出奇怪的“克里奧爾語”。海地的克里奧爾語言並非孤例,有兩種或更多語言長期混居的地方,幾乎都誕生了相應的克里奧爾語。比如新加坡,英語是首要推行語言,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新加坡英語”。從純粹語言學角度看,各種語言並無優劣之分,不過家長們就不要對操一口道地的倫敦音或紐約音抱持太大指望了。
推廣普通話並非一蹴而就
如果說有什麼語言上的變化對今天華人影響特別大的話,毫無疑問當屬推廣普通話。它使人們的溝通變得順暢起來。
不過,推廣普通話並非一蹴而就。
早在雍正年間,就曾有過這類嘗試。當時為此還在廣東和福建專設有正音書院。但是卻告失敗。因為當時的官話有好幾種,比如南京官話、北京話,不知該學哪一種。師資也成問題,迫於無奈只得找了幾個駐防福州的旗人。
從福州留下來的教材來看,正音書院的第一課教的是“皇帝”“朝廷”“皇上的家”“我們都是奴才”。這樣的教法只會淪為笑柄,相反加強漢族士子對“普通話”的反感。加上當時中國各地交流有限,學習一門通用語沒有迫切性,推行不下去也是自然。
清末民初,民族熱情高漲,很多人將目光再次投向四分五裂、有礙團結的地方方言上。
辛亥革命後,北京話因為是清廷之語不招人待見,更令傳統人士反感的是,北京話沒有入聲,平仄混亂,會嚴重影響人們對古典文學的理解。甚至在北京口語音外,出現北京讀書音,北京讀書音人為地重現了在北京口語中已經消失幾百年的入音。
1913年召開的讀音統一會,決定在全國範圍內推廣老“國音”。就是以北京話為基礎,裡面有入聲之類帶古話語的語音,以及南方口音的一些特徵。
問題是老國音在現實中應用不多,純用北京話作為普通話的京音派與國音派互不買賬,不少學校甚至出現兩派互毆的景象。這次普通話推廣又宣告失敗。
最後,大家都選擇了以北京話為普通話的基礎,這才有了今天的普通話。
鄭子寧認為:語言非常有意思的一點,就是它可以作為互相溝通的橋樑,也可以作為互相隔絕的籬笆。而把它作為橋樑還是籬笆,在乎個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