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 談歷史兒
-
2 # 摧鋒中郎將
宋寧宗生於乾道四年,宋光宗之次子,李鳳娘所生。乾道五年五月賜名趙擴。淳熙五年十月封英國公,淳熙十二年三月封平陽郡王,淳熙十六年三月進封嘉王。紹熙五年(1194年)立為太子,不久紹熙內禪受禪位,其父宋光宗稱為太上皇。紹熙內禪名義上是光宗自行禪位,實際上是趙汝愚、趙彥逾、葉適、徐誼、韓侂冑等人,在獲得隆慈太皇太后支援所造成的宮廷政變,廢除宋光宗,改立宋寧宗。趙汝愚因推立之功出任宰相,而韓侂冑的侄女被立為皇后。
寧宗本人頗為好學,即位初年召朱熹入宮講學,受朱熹影響很深,但寧宗政治能力並不十分出色。雖十分重視臺諫,但由於他缺乏一定的辨別是非的能力,使得這一政治體制成為權臣控制自己的工具。寧宗繼位後,宗室宰相趙汝愚與外戚韓侂冑不和,兩者互相爭鬥。最後韓侂冑使用“宗室不得為宰執”的祖宗家法,讓宋寧宗罷免了趙汝愚,並且將其所提倡的理學稱為偽學,對理學家造成了打擊,引發慶元黨禁,排擠朱熹等人。這個政策一直維持到1202年,韓侂冑後悔和葉適建言才解除禁制。韓從此成為南宋舉足輕重的人物。他的地位和權力遠高出一般的宰相,開啟了南宋權臣專政的大幕。
縱觀宋寧宗時期,大規模宋金戰爭發生了兩次,第一次是開禧初年韓侂冑伐金,從北宋滅亡到宋寧宗朝,北方領土已淪亡了六七十年,中原遺民在金朝的殘酷統治下,希望宋軍進行北伐,南方軍民也有收復失地,重振紀綱的強烈願望。宋寧宗、韓仛胄反道學勝利,抗戰派官員如辛棄疾等又被起用,在朝野抗金聲中,宋寧宗、韓仛胄決定發兵北伐。這次戰爭,史稱“開禧北伐”。
開禧北伐,時機是成熟的。1189年,統治金朝二十九年的金世宗完顏雍病死,皇孫完顏璟繼位,就是金章宗。金朝到了這時,已日漸衰落,北方各族的起義,尤其是蒙古部落的新興,大大削弱了它的統治,他無意也無力南侵。這時,正是北伐的大好時機。然而,南宋自符離戰敗、隆興和議後,四十年沒有作戰,缺乏得力的軍事將領(辛棄疾當時已六十五歲),這又成了開禧北伐潛伏的最大隱患。
1206年,韓侂冑北伐戰敗後宋寧宗改變了政策。1207年11月,其皇后楊氏與史彌遠一起秘密策劃利用韓侂冑戰敗的機會謀殺了韓侂冑,並且將韓侂冑的首級送往金朝謝罪。1208年,在史彌遠的操縱下,宋寧宗與金朝達成了嘉定和議,向金朝皇帝稱伯,自己稱侄,將原來的二十萬兩歲幣增至三十萬兩,絹三十萬匹,並且支付金國軍費三百萬兩。韓侂冑死後,宋寧宗進行了革除韓侂冑弊政的政治更化。歷史上稱為“嘉定更化”。這些措施包括廣開言路、修正國史、清洗韓黨、平凡昭雪等。但由於寧宗用人失誤,使得更化效果並不理想,適得其反。韓死後史彌遠成為了宋寧宗的宰相兼樞密使,獨攬大政,再一次開始了權臣專政的局面,同時史彌遠恢復了秦檜的王爵和官職。
嘉定和議以後,北方的形勢發生了急劇的變化。金章宗在這時病死,章宗的叔父衛紹王完顏永濟繼位繼位。這時的金朝,正處於嚴重的危機之中,新興的蒙古汗國,對大金國構成了最直接的威脅。面對這樣的形勢,金朝內部出現了兩種主張。一是聯宋抗蒙,一是南侵軟弱的宋朝,在南方擴地立國。金宣宗採取了後一種主張。1217年金兵分道南侵,第二次宋金戰爭開始。第二次宋金戰爭從嘉定十年開始一直持續到嘉定十四年三月,戰爭波及了長江上游至下游所有地區,最終宋金都沒能獲勝。
嘉定十七年八月初三(1224年9月17日)經歷了紹熙內禪、慶元黨禁、開禧北伐、嘉定和議,第二次宋金之戰的宋寧宗,在內外交困中崩於福寧殿。此時距離崖山海戰宋軍全軍覆沒,陸秀夫揹著幼主跳海南宋亡國還剩55年。 葉紹翁的《四朝見聞錄》曾記載寧宗的一件軼事。寧宗常讓兩個小太監揹著兩扇屏風作為他的前導,走到哪裡都要跟隨。屏風用白紙作底,邊上糊著青紙,上寫著“少飲酒,怕吐;少食生冷,怕痛。”當大臣讓他喝酒或吃生冷食物時,他就指指屏風加以拒絕。就算飲酒也不超過三杯。由此可見寧宗生活上的自律。即位初年的他,也曾有不凡的抱負,但受於自身能力以及權臣專政的原因,最終無所作為。“初任韓侂冑,繼任史彌遠,兩奸專國,宋室益衰。”是民國史學家蔡東藩先生對宋寧宗的評價,在我看來是對宋寧宗最好的總結了。
回覆列表
趙擴被韓侂冑和趙汝愚等人強推上皇位,披上黃袍,這位無心稱帝的儲嗣一再說的只有五個字——“恐負不孝名”。如果說趙匡胤的“黃袍加身”開啟了一個王朝,那麼發生在南宋皇帝趙擴身上的這次“黃袍加身”,實際上帶來的是其自身生命的禁錮和一個王朝的陰霾。
陰霾從即位伊始就籠罩在了這位年輕皇帝身上。由於自恃有擁立之功,韓侂冑從一開始就欲大權獨攬,架空宋寧宗。為了將同樣有擁立之功的大臣趙汝愚排擠出朝廷,韓侂冑利用了宋代帝王極為看重的臺諫制度。有宋以來,朝廷設定的臺諫官有糾正皇帝疏失、彈劾百官的權力,剛剛登基的宋寧宗也認為“臺諫者,公論自出,心嘗畏之。”然而,這個看似一塵不染的淨土始終就沒有真正乾淨過,尤其是當韓侂冑將自己的心腹耳目安插進來後,更是烏煙瘴氣,顛倒黑白。當被矇蔽的宋寧宗接過一封封趙汝愚貪贓枉法的奏報,這個倒黴的臣子已經無路可走,在數度貶謫的路上最終抑鬱而死。
如果說宋寧宗在韓侂冑的矇蔽下保不住一個臣子還是件小事,那麼,由一個臣子牽扯出一場文化浩劫就已經讓宋寧宗變得很可悲。由於趙汝愚尊奉理學,韓侂冑“恨烏及烏”,他先是將理學宗師朱熹趕出朝堂,隨後又假皇帝之口宣佈理學為偽學,凡是支援朱子理學的統統被視為逆黨,當時的許多文化名流因此慘遭清洗,要麼削官流放,要麼殘害致死,一度繁榮的理學盛景凋零不堪,而一些舉子們由於是朱熹的門徒,也被擋在了科舉取士的門下,枉費了多年的寒窗苦讀。這場被稱為“慶元黨禁”的文化浩劫,始作俑者是權臣韓侂冑,但毫無發言權的宋寧宗卻因此背上了踐踏文化的罵名。
得罪了讀書人,讓宋寧宗成了孤家寡人,而隨後的得罪黎庶蒼生,則讓宋寧宗百口莫辯。當韓侂冑看到“慶元黨禁”讓他漸失人心,他決定鋌而走險,用北上伐金給自己的政治生涯加分。為了遮蔽自己的野心,他向宋寧宗提議為岳飛平反,追諡武穆,又革去秦檜的王爵,改諡謬醜,與此同時,他開始厲兵秣馬摩拳擦掌準備北伐。韓侂冑的這一系列舉動很快令宋廷的主戰派士氣大振,而宋寧宗的形象也開始在人們的眼中變得可愛起來。然而,宋寧宗知道,從即位那一天起,自己就已註定是韓侂冑手中的一枚棋子,而不是戰略決策的有力制定者。綜合當時宋金對峙的局面,許多有識之士已經預感到韓侂冑的北伐必定無功而返,葉適不僅拒絕起草宣戰詔書,還上書宋寧宗,認為輕率北伐“至險至危”;武學生華嶽上書,認為彼時南宋“將帥庸愚,軍民怨恨,馬政不講,騎士不熟,豪傑不出,
事實證明了葉適等人的正確,這支被韓侂冑倉猝組建起來的北伐軍由於缺乏有效的訓練,沒有像樣的統兵之將,從一開始,就處於被動挨打的地步。當他們被迫轉攻為守,金兵乘勢佔領了真州、揚州、西路軍事重鎮和尚原和蜀川門戶大散關,這場匆匆挑起的北伐第二年就偃旗息鼓了。
然而,隨著宋的戰敗,金國氣焰再起,他們囂張地向宋廷提出了割地賠款、縛送首謀等五個條件。彼時,宋寧宗已全無主見,而時任禮部侍郎的史彌遠和楊皇后乘機勾結,將正欲上朝的韓侂冑殺死於玉津園中,並迅速將其頭顱函裝送往金國。當宋寧宗不勝哀傷道:“恢復豈非美事,但不量力爾。”這位羸弱的皇帝實際已經由韓侂冑手中的傀儡轉而成為史彌遠手中的傀儡。嘉定元年(1208年),南宋王朝與金朝簽訂了屈辱的“嘉定和議”,和議條款為:兩國境界仍如前;宋以侄事伯父禮事金;增歲幣為銀帛各三十萬;宋納犒師銀三百萬兩與金。對這紙屈辱的《嘉定和議》,時人劉克莊一首七言絕句在譏諷中充滿了悲憤:詩人安得有青衫?今歲和戎百萬縑。從此西湖休插柳,剩栽桑樹養吳蠶。
此後,南宋的統治實際已是史彌遠的統治,在史彌遠的操控下,宋寧宗仍舊是一個無法活出自己的窩囊皇帝,當他在57歲病死,他已經無法改變這樣一段歷史:他欽定的太子並沒有當上皇帝,取而代之的是由史彌遠另立的皇帝趙昀,而在寧宗後期到理宗前期,趙宋王朝實際並不姓趙,而是姓史。花似醺容上玉肌。方論時事卻嬪妃。芳陰人醉漏聲遲。珠箔半鉤風乍暖,雕樑新語燕初飛。斜陽猶送水精卮。
吟著軟詞的宋寧宗其實並不是一位聲色犬馬的皇帝,史載,他“無聲色之奉,無遊畋之娛,無耽樂飲酒之過,不事奢靡,不殖貨利,不行暴虐。”在生活上,他更是力行節儉,據說每到用膳時,他總是命兩個小黃門揹著“少吃酒,怕吐”“少食生冷,怕病”的兩個小屏風做為前導。然而,宋寧宗也許不會知道,真正的英主,除了這些之外,關鍵一點,是要有審時度勢的英氣和力挽狂瀾的王氣,而這些,做了一生傀儡的宋寧宗顯然不具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