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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盧秀輝侃侃詩書畫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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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十七夜
納蘭性德詞作現存348首(一說342首),內容涉及愛情友誼、邊塞江南、詠物詠史及雜感等方面,寫景狀物關於水、荷尤多,儘管以作者的身份經歷,他的詞作數量不多,眼界也並不算開闊,但是由於詩緣情而旖旎,而納蘭性德是極為性情中人,因而他的詞作盡出佳品,況周頤在《蕙風詞話》中譽其為“國初第一詞手”。
朱彝尊是清代詞壇領袖,其詞在清詞中影響巨大。他和陳維崧並稱“朱陳”,執掌詞壇牛耳,開創清詞新格局。他認為明詞因專學《花間集》、《草堂詩餘》,有氣格卑弱、語言浮薄之弊,乃標舉“清空”、“醇雅”(其說源於張炎)以矯之。他主張宗法南宋詞,尤尊崇其時格律派詞人姜夔、張炎,提出:“世人言詞,必稱北宋,然詞至南宋始極其工,至宋季而始極其變。姜堯章氏(姜夔)最為傑出。”(《詞綜·發凡》)又云:“倚新聲玉田(張炎)差近。”(《解佩令·自題詞集》)他還選輯唐至元人詞為《詞綜》,藉以推衍其主張。這一主張被不少人尤其是浙西詞家所接受而翕然風從,“數十年來,浙西填詞者,家白石而戶玉田”(《靜惕堂詞序》)。後龔翔麟選朱彝尊、李良年、李符、沈皞日、沈岸登及本人詞為《浙西六家詞》,遂有“浙西詞派”之名。其勢力籠罩了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百餘年的詞壇。
朱彝尊的《曝書亭詞》由數種詞集彙編而成。所作講求詞律工嚴,用字緻密清新,其佳者意境醇雅淨亮,極為精巧。
陳維崧的詞,數量很多。現存《湖海樓詞》尚有1600多首。風格豪邁奔放,接近宋代的蘇、辛派。蔣景祁《陳檢討詞鈔序》說:"讀先生之詞者,以為蘇、辛可,以為周、秦可,以為溫、韋可,以為《左》、《國》、《史》、《漢》、唐、宋諸家之文亦可。……取裁非一體,造就非一詣,豪情豔□,觸緒紛起,而要皆含咀醞釀而後出。"雖嫌誇張,但陳維崧以豪放為主,兼有清真嫻雅之作,是為事實。更難得的是陳維崧各體詞都寫得很出色。陳廷焯《白雨齋詞話》說:"國初詞家,斷以迦陵為巨擘。""迦陵詞氣魄絕大,骨力絕遒,填詞之富,古今無兩",《湖海樓詞》最為可貴的,是能注意反映社會現實,如〔賀新郎〕《縴夫詞》,寫清兵徵發10萬民夫替戰船拉縴,"列郡風馳雨驟",使得"閭左騷然雞狗",還寫到一民夫與"草間病婦"的"臨歧訣絕",情狀悽慘。〔南鄉子〕《江南雜詠》揭露官府對勞苦人民敲骨吸髓的罪惡:"戶派門攤",使賣屋納稅的農民"獨宿牛車滴秋雨",而官吏的兇惡卻"如鬼"。此外多寫自己的懷才不遇及國家興亡之感,如〔點絳唇〕《夜宿臨□驛》、〔醉落魄〕《詠鷹》、〔夜遊宮〕《秋懷四首》、〔夏初臨〕《本意》、〔沁園春〕《贈別芝麓先生,即用其題〈烏絲詞〉韻》等,傷時感物,豪放蒼涼。〔沁園春〕《題徐渭文〈鐘山梅花圖〉同雲臣、南耕、京少賦》詞,則把歷史故實、眼前新事、畫面景色,作者胸臆全都攝納詞中,陳廷焯《白雨齋詞話》評為:"情詞兼勝,骨韻都高,幾合蘇、辛、周、姜為一手。"這說明陳維崧能將不同風格冶於一爐,而能抒寫自如。此外,〔念奴嬌〕《讀屈翁山詩有作》,雄奇壯闊,兼富情趣,〔唐多令〕《春暮半塘小泊》信手拈來,口語入詞;也顯示出他能運用多種藝術手法的特點。〔望江南〕、〔南鄉子〕等組詞,以清新筆調,寫江南、河南的風光和社會生活;〔蝶戀花〕《六月詞》寫農民入城的情態;〔賀新郎〕《贈蘇□生》寫藝人的遭遇,這些詞又顯示出陳維崧詞題材廣闊的特點。陳維崧詞的缺點是有時傾瀉過甚,一發無餘,便缺餘蘊。稍嫌輕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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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大晟府小書僮
這三人詞作其實相差甚大,以風格看,大體如下:
納蘭性德——婉麗悽清,純任性靈
陳維崧——豪邁俊爽,氣魄雄大
朱彝尊——醇雅清空,詞句精煉
以源流看,大體如下:
納蘭性德——李煜、花間、晏小山
陳維崧——蘇軾、辛棄疾
朱彝尊——姜夔、張炎
這三家基本代表了清初的最高水平。
陳維崧是陽羨詞派領袖,崇尚蘇軾、辛棄疾,詞風雄渾粗豪,慷慨悲壯,魄力之大,古今無匹。其短處在於流於粗豪,一發無餘,缺乏渾厚沉鬱,所以終究達不到辛棄疾的的高度。但其實陳維崧的詞風格多樣,並不只限於豪放,也有不少清麗溫婉的作品,“以為蘇辛可,以為周秦可,以為溫韋可”。
朱彝尊是浙西詞派領袖,詞風“家白石戶玉田”,屬於姜夔、張炎一派,詞風也繼承了姜張清空騷雅的風格,格律精巧,辭句工麗,蘊藉空靈,但其短處在於詞意枯乏,欠缺沉厚。
納蘭性德小令推清詞第一,他的詞作純任性靈,清新雋秀,婉麗悽清,深情蘊藉,感情率真。但他有些長調卻表現出完全不同的風格,寫得或豪宕奔放,或蒼涼慷慨。我一直認為,很難將納蘭性德與其他詞人作比較,同樣的難比較的還有李煜,如王國維所說,“赤子之心者”、“主觀之詩人”、“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對納蘭性德來說,評論其他詞人常用的流派、主張、技巧等,都退到次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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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性德詞作現存348首(一說342首),內容涉及愛情友誼、邊塞江南、詠物詠史及雜感等方面,寫景狀物關於水、荷尤多,儘管以作者的身份經歷,他的詞作數量不多,眼界也並不算開闊,但是由於詩緣情而旖旎,而納蘭性德是極為性情中人,因而他的詞作盡出佳品,況周頤在《蕙風詞話》中譽其為“國初第一詞手”。
《納蘭詞》不但在清代詞壇享有很高聲譽,在整個中國文學史上也佔有光彩奪目的一席之地。縱觀納蘭性德的詞風,清新雋秀、哀感頑豔,頗近南唐後主。而他本人也十分欣賞李煜,他曾說:“花間之詞如古玉器,貴重而不適用;宋詞適用而少貴重,李後主兼而有其美,更饒煙水迷離之致。”此外,他的詞也受《花間集》和晏幾道的影響。
《納蘭詞》在納蘭容若生前即產生過“家家爭唱”的轟動效應,身後更是被譽為“滿清第一詞人”、“第一學人”。清家學者均對他評價甚高。到了民國時候,納蘭還是很出名的才子早逝的典例。王國維贊其曰“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初入中原未染漢人風氣,北宋以來,一人而已”。張恨水的《春明外史》更寫到一位才子,死於三十歲的壯年,其友慟道:“看到平日寫的詞,我就料他跟那納蘭容若一樣,不能永年的。”
農村題材的詞在詞史上不多見,直面農民之慘痛疾苦的就更少。然而在清初的陽羨詞派手中,“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的現實精神與歷史責任感使這一型別成為了他們著力抒述的重大主題。陳維崧作為該派宗主,自然首當其衝,《南鄉子·江南雜詠六首》即是其中一組力作。這裡選的是組詞的第一首和第四首。前一首寫水災。在天水交接的浩茫中,一隻小船穿過籬笆。這是詞人在蒼蒼澤國中給我們攝取的一個特寫鏡頭。尋找湮沒在水下的可憐的財物?或者尋找一點可以果腹的吃食?詞人不說,但一種蒼涼已透現紙端。由此展開去,豈僅這一隻小船在孤寂地漂泊?千家萬戶其實都在飢寒交迫之中!他們只能穿著草鞋,迎著夕陽,撈幾顆蝦來作一家人的晚餐了。可是即便這樣蕭瑟的生涯,依然還不能躲開令人窒息的苛捐重稅。後一首開篇就是酷官暴吏的《下鄉圖》。所謂“悍吏之來吾鄉,叫囂乎東西,隳突乎南北,譁然而駭者,雖雞狗不得寧焉”。柳宗元的《捕蛇者說》中這怵目驚心的一幕依舊不走樣地上演於每一寸土地!詞人不作評論,輕輕點染以“如鬼”二字,即已活畫出了暴吏們猙獰可憎的面目與民眾發自心底的極端憤懣之情,筆調冷峻之極。以詞特別是小令的形式抒寫類似杜甫《三吏》、《三別》的主題,是陳維崧的創新,足以見出他的真膽識、真精神。用筆則意不說破,鋒芒內斂,若綿裡藏針。評論家多有為迦陵詞不能“沉鬱”而感到遺憾的,此類作品可正其謬。
朱彝尊是清代詞壇領袖,其詞在清詞中影響巨大。他和陳維崧並稱“朱陳”,執掌詞壇牛耳,開創清詞新格局。他認為明詞因專學《花間集》、《草堂詩餘》,有氣格卑弱、語言浮薄之弊,乃標舉“清空”、“醇雅”(其說源於張炎)以矯之。他主張宗法南宋詞,尤尊崇其時格律派詞人姜夔、張炎,提出:“世人言詞,必稱北宋,然詞至南宋始極其工,至宋季而始極其變。姜堯章氏(姜夔)最為傑出。”(《詞綜·發凡》)又云:“倚新聲玉田(張炎)差近。”(《解佩令·自題詞集》)他還選輯唐至元人詞為《詞綜》,藉以推衍其主張。這一主張被不少人尤其是浙西詞家所接受而翕然風從,“數十年來,浙西填詞者,家白石而戶玉田”(《靜惕堂詞序》)。後龔翔麟選朱彝尊、李良年、李符、沈皞日、沈岸登及本人詞為《浙西六家詞》,遂有“浙西詞派”之名。其勢力籠罩了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百餘年的詞壇。冒廣生曰:“世傳竹垞《風懷二百韻》為其妻妹作,其實《靜志居琴趣》一卷,皆《風懷》註腳也。竹垞年十七,娶於馮。馮孺人名福貞,字海媛,少竹垞一歲。馮夫人之妹名壽常,字靜志,少竹垞七歲。曩聞外祖周季貺先生言:十五六年前,曾見太倉某家藏一簪,簪刻“壽常”二字,因悟洞仙歌詞雲:“金簪二寸短,留結殷勤,鑄就遍名有誰認?”蓋真有本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