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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邊城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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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莘縣村民
覺得好像不可能的啊。
不是說他必須幹活。
如果寧國公安排了子孫,焦大是有功的人,不要安排差事,而子孫也照辦了。他就不幹活了。
或因為其它特殊情況,不讓焦大幹活了,成了例,也可。
沒有一個奴才,因為一次功勞,就認為自己可以吃一輩子的,自己決定只領月錢,不幹活了。年羹堯都不行。
有道是:吃誰的飯,服誰管嘛。
焦大如果從年輕就一直一直不幹差事,到七八老十了,“外頭”忽吧啦地想起讓他深夜送人?
寧府的奴才死絕了?
人家焦大明明說:好差事派別人,深夜送人的事派自己。
尤氏說,自己“常常”給管事的說,別給他差事。如果說話算數,還用“常常”?
一個有功老僕,到這歲數,還被小人擠兌,以至於主母都看不過去。珍爺蓉哥置若罔聞。
果然好家風!果然好主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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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棲鴻看紅樓
焦大曾隨太爺,也就是當年的寧國公出兵。從揹著主子逃命、偷東西給主子吃、得了水給主子喝這些表現來看,他甚至算不上一個合格計程車兵,而僅僅是將領的親隨、小廝、馬弁之類。
這樣的身份,如果略有才能,也不難獲得提拔,成為相對獨立的將領。賈源賈演,當然也不拒絕提拔手下,擴大自己的嫡系勢力。不要跟我說什麼功高震主、激流勇退,憑賈家兩個國公,遠沒有達到功高震主的程度。但是焦大至老還是一個家人,顯然沒有得到提拔。
一個沒有什麼突出才能的老兵,不能在戰場上找到立命安身的所在。可惜的是,賈府已經完成了棄武從文的華麗轉身,轉而去做什麼學政之類的文官了。雖然還有“一等將軍”“三品爵威烈將軍”的爵位,都只是虛銜。整個寧榮二府的武事,僅剩下賈蘭拿著小弓小箭追小鹿、類似於兒童玩耍的“演習騎射”,以及賈珍為聚賭而託名的“習射”了。在這樣的環境裡,焦大肯定是找不到自己的職位的。
開始,賈府也沒有虧待焦大。是祖宗的忠僕,也不能把他當祖宗供著是不是?他喝酒有酒,不顧體面也容忍了。尤氏可是“常說給管事的,不要派他差事,權當一個死的就完了”。只准備把他養到自然死亡。
但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總管賴二,偏要把黑更半夜送窮親戚這樣“不好差事”安排給他。當然是因為尤氏不夠嚴厲,“沒才幹”,但也可能有根深蒂固的矛盾。
賴大賴二兄弟,分別是榮寧二府的總管。他們的母親賴嬤嬤,曾見過賈代善、賈代化管教兒子,卻沒提賈演賈源,應該是比焦大的資歷晚一輩,但也算府中的老人了。以焦大跟著太爺出三四回兵的資格,回到和平歲月,有可能總理內務、擔任府裡的總管。他和賴大的父親,可能有過競爭,甚至爭得很激烈,終於敗北。賴二給焦大安排“不好差事”,也許有挾私的成分,報復當年父親的競爭對手。
當然,這兩段是我的猜測,可能與事實不符。但無論如何,焦大在和平歲月裡鬱郁不得志,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甚至沒有家庭生活,沒有像賴大賴二這樣位高權重的兒子,更沒有像賴尚榮那樣當官的孫子。除了喝酒之外,他沒有任何寄託,沒有任何消遣,不如該如何打發這漫漫永晝。
站在這個角度上看,焦大是值得同情的。可是同情歸同情,賈府替你養老送終,已經是夠意思了,總不能當祖宗供著吧?
如果就照這個模式下去,焦大繼續喝酒,賈珍、尤氏一般不派他差事,賴二偶然派了差事被他罵回去,直到喝酒喝到肝硬化,肝癌,一死,厚葬,了事。偏偏這焦大又察知了賈珍和秦可卿的私情。
察知了私情也沒什麼要緊。下人們中,未必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但這事只能知道,不能說,更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尤其不能在親戚們跟前說。焦大卻是當著王熙鳳、賈寶玉、秦鍾叫罵起來的。雖然罵“這些畜生”“每日家偷狗戲雞,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你會相信他是為家風不振而憤慨嗎?他不過是說:你們都不乾淨,憑什麼來管我?
懷才不遇是令人同情的。可焦大並沒有“才”可懷。不平則鳴也是令人同情的。可焦大不平的僅僅是自己的待遇。不畏強暴也是令人同情的。可焦大“又恃賈珍不在家,即在家亦不好怎樣他”,看人下菜,也算不上不畏強暴。——叫人如何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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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宛如清揚
焦大除救寧國公什麼都沒幹,整日吃酒罵人幾十年,他值得同情麼?
焦大在寧國府過得什麼日子呢?雖然賈珍尤氏不讓派他幹活,可是賴二那一幫管事的人,有好差事,什麼得甜頭的,好的,都找別人,黑天黑地的送人的事情,他就被派上用場了。想想也挺可憐,七八十歲(?)的老人家,成天只能喝喝酒解解悶,說說當年的輝煌,他什麼爛事髒事都看不慣,可偏偏他什麼權力都沒有,活了幾十年,估計除了把寧國府的人罵了個遍之外,也沒做什麼其他的事了,當然了,他記得的,是救了寧國公這件大事。
可以說焦大除了救寧國公什麼大事都沒幹,整天吃酒罵人幾十年,他值得同情嗎?
我覺得吧,他值得同情。怎麼說呢,一個忠心耿耿的僕人,甚至是恩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心裡不平是真的有,讓人心生寒意也是有的,尤其是當年他為了救主子喝馬尿,臨了賈家發達了,日子過好了,他卻因為不聽吩咐被堵了一嘴的馬糞,感覺也的確令人唏噓。只是站在旁人的角度看,他的人生,真的是可憐又可恨。
他應該有更多的自省時間。人都是一樣的,如果焦大還比較聰明,早期他就應該靠著自己立下的天大功勞,謀個出身,最不濟也是自由身,做做什麼小軍什麼的,也不是沒可能,看看孫紹祖的祖上,還只是認了個門生就發達了,焦大再怎麼樣,也是會得到寧國公的強力支援的。只可惜此公沒這方面的才能。好吧,普通人也就普通人吧,躺在功勞簿上好好睡,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他不斷地提起他的這份功勞,是人都會有脾氣的,開始會覺得欠他的,時間一長,誰都會煩。寧國公也許還得做做表面功夫,他的後代,怎麼安心被這樣一個老糟頭子成天指著鼻子罵?
焦大的性格其實挺招人煩的。他喜歡抖主子的醜事,喝完酒就亂說——外人看來,寧國府的爛事挺有趣啊,傳吧傳吧,假的也給傳成真的,真的當然還是真的,他們還可以加上一些香料,這可是寧國公當年大恩人焦大太爺說出來的喲,保證真真的。寧國府的傳言越來越不堪,難說沒有焦大的功勞。焦大嘴不牢,辦事估計也不太可靠,不講究什麼方法,只管一味粗暴地蠻說蠻幹,這樣的人就算是讓他做管理,他也作不好,他能像賴二賴大那樣,做得主子高興自己高興?別做夢了,說不定這位太爺一不高興,把底下人的“王八羔子”全鍋端,到時候誰收拾爛攤子?
天天揭人短,沒事就罵人,誰都不樂意和他在一起。想想萬一哪天誰誰拿了府裡的東西,誰誰又在一起嚼舌根,或者做了什麼爛事,焦大太爺一張嘴,全府都知道,也挺後怕的。
焦大曾經很重要,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地位低了,不如從前了,以前的光環也沒了,他的心理不平衡了,可他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改變,為了博得眾人的關注,打起了感情牌,但用得多了,也就不頂用了。寧國府裡主子們喜歡的,不是這種嘴碎無用的老不死,而是嘴甜能幹(至少表面能幹)的年輕人,誰耐煩沒事就聽人碎碎念呢?別說這無所謂的太爺,就是自己的太爺,也不耐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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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問題,自然就想到賴家。賴家與焦大一樣同是賈府的老奴才,賴嬤嬤卻能象老封君坐上轎子帶著丫環在賈府隨意遊蕩,賴二則在寧國府翹著二郎腿對焦大指手劃腳吼大叫小。
原文:賈母忙命拿幾個小杌子來,給賴大母親等幾個高年有體面的媽媽坐了。賈府風俗,年高服侍過父母的家人,比年輕的主子還有體面,所以尤氏鳳姐等只管地下站著,那賴大的母親等三四個媽媽告了罪,都坐在小杌子上了。
讀了以上原文,再想想焦大在寧國府的現狀,總覺得作品前後的矛盾十分突出。憑著焦大曾曾為賈家立下的汗馬功勞,賈家子孫即便將焦大當作祖宗養起供起,是理所當然的事。
焦大跟著出兵的太爺死之後,包括賈母在內的賈府主子,已不再把焦大當作老祖宗的救命恩人對待。焦大就只能一味借酒消愁解悶,時間長了,就連體面也不顧了。焦大喝過幾口小酒後,腦門一旦發熱,就忍不住了,於是,就常借酒發洩一些對主子不滿之言。久而久之,焦大罵人,就成了家常便飯。
焦大即使不喝酒、不罵人,他也成不了焦大爺,不可能享受得到象賴嬤嬤那樣轎子抬著、丫鬟服侍著的榮華富貴。所以,焦大的生存現狀與命運值得同情。
脂批一語點破,造成焦大可憐而又悲憤的命運,並不是焦大自身的因素,而是腐朽的政治。看以下兩條批語,提主的問題也就有了答案。
蒙側批:有此功勞,實不可輕易推折,亦當處之道,厚其瞻仰,尊其等次。送人回家,原作酬功之事。所謂漢之功臣不得保其首領者,我知之矣。
甲戌側批:忽接此焦大一段,真可驚心駭目,一字化一淚,一淚化一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