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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6514204661879

    魏忠賢可以得到朱由校的重用,無非是因為朱由校還是太孫時,魏忠賢就一直跟隨在朱由校身邊。朱由校當皇帝后,自然會優先重用魏忠賢等人,因為在朱由校心目中,這些人才是他的嫡系,才是他最可以依賴的人。

    當然了,朱由校身邊的這種嫡系,肯定不只一個魏忠賢。所以魏忠賢能成為朱由校的頭號親信,自然是因為朱由校認為,魏忠賢的忠心、能力、魄力,遠遠超過其它人。

    事實上,魏忠賢的“忠賢”這個名字,就是朱由校賜給的。換而言之,朱由校認 為他又忠又賢,故賜名“忠賢”。[注]

    [注]:魏忠賢,肅寧人。少無賴,與群惡少博,少勝,為所苦,恚而自宮,變姓名曰李進忠。其後乃複姓,賜名忠賢雲。

    只是這種說法,顯然不夠奪取眼球,更有美化魏忠賢的嫌疑,所以人們通常更願意相信另一種說法,那就是魏忠賢是依靠裙帶關係上位的。

    據說,天啟皇帝和自己奶媽的關係不清不白;而魏忠賢與天啟皇帝的奶媽關係不清不白。所以魏忠賢得到了天啟皇帝的重用。

    這種說法,其實很扯淡,因為客氏不是普通宮女,她是皇帝的奶媽。客氏有老公、有兒子。說得簡單點,普通宮女因為無法接觸到正常男人,所以才會和太監會有比較曖昧的關係。客氏家是有老公的女人,怎麼可能找太監當情人呢?

    更主要的是,按這種扯淡的說法,客氏不但有老公,還有皇帝那種小鮮肉當情人,怎麼還會找個老太監當情人呢!

    皇帝敬崇自己的奶媽,在歷史上就不是什麼新鮮事。

    甚至都不用說太遠的事,只說明朝,也不是孤立的。因為明成祖、明仁宗都曾尊崇過自己的奶媽。[注]

    [注]:永樂三年,追封乳母馮氏為保聖貞順夫人;仁宗登極,封保姆翊聖恭惠夫人,又封乳母楊氏為衛聖夫人。”徐凱《天啟帝傳》。

    客氏作為一個普通的底層民婦,而且是以奶媽的身份入宮的,估計也沒有什麼過人的姿色。更主要的是,借客氏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色誘朱由校的。不要說在皇家了,就是在普通人家,如果一個年長的保姆,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原因,勾引東家未成年的兒子,東家也會和她玩命的。

    從層意義上,天啟皇帝尊崇客氏,只是基於一種最正常的情感需要。換而言之,朱由校的母親死得比較早,把這份對母親的愛,寄託在了關愛自己的奶媽身上。只是這種說法不夠火暴,所以就漸漸演變成了一個少年和中年婦女的不倫戀情。

    總的來說,大明帝國的權力格局,就是內廷、外朝相互制約。

    皇帝重用太監,那就是傳統;從成祖建立太監政治,到宣宗完善太監政治後;太監專權就是明朝政治的常態,沒有太監專權,反而是比較稀罕的事。

    從這層意義上,明熹宗重用魏忠賢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總的來說,大明帝國的權力格局,就是內廷、外朝相互制約。

    對於這種政治格局,魏忠賢是非常清楚的。所以,魏忠賢一直試圖與東林黨搞好關係。只是東林黨不願意買魏忠賢的賬。

    [注]:魏忠賢雅重之,嘗於帝前稱其任事。一日,遣娣子傅應星介一中書贄見,南星麾之去。

    對於這種政治格局,天啟皇帝一直沒有打破的意思,所以直到天啟四年時,大明帝國依然是所謂的眾正盈朝。[注]

    [注]:而是時(天啟四年)魏忠賢已用事,群小附之,憚眾正盈朝,不敢大肆。

    東林黨之所以後來受到重創,是因為東林黨依靠輿論起家,所以難免信奉謊言千遍成真理。

    在這種背景下,他們在與魏忠賢爭權時,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想和天啟皇帝玩指鹿為馬的把戲,於是徹底激怒了天啟皇帝。

    東林黨在天啟四年時,大舉攻擊魏忠賢時,由楊漣牽頭,一共給魏忠賢羅列了二十四條大罪,而且條條都聳人聽聞到了極點,也扯淡到了極點。

    東林黨給魏忠賢羅列的罪行,我相信任何一個不帶有色眼鏡的人都會知道,這就是危言聳聽。因為魏忠賢就是皇帝的一條狗,東林黨非要說魏忠賢是一條隨時可能吃了皇帝的狼。

    魏忠賢的勢力有多脆弱,只要我們看一下,魏忠賢如日中天之際,被初入宮中的崇禎皇帝一記重拳就擊倒在地可以看出來。

    總的來說,魏忠賢只是皇帝的一條狗,沒有了皇帝的支援,他當時就啥也不是了。

    如果僅僅是楊漣一個人這樣做,天啟皇帝也許只是把他當成扯淡罷了。問題是,東林黨成員紛紛跟進,一聲大舉聲援楊漣的這種正義行動。[注]

    [注]:給事陳良訓、魏大中、許譽卿、劉茂、傅櫆、陳熙昌、周之綱、杜三英、楊夢袞、顧其仁、胡永順、朱大典、陳奇瑜、熊奮渭、李精白、孫紹沆、陳維新、楊維新,御史袁化中、周宗建、劉芳、劉廷佐、李應升、房壯麗、劉環、胡良機、喻思洵、林汝翥、胡士奇、謝奇舉、洪如鍾、黃尊素、梁元柱、李光春、張礦、翟學程、劉之侍、周汝弼、李喬侖、劉其忠、宋政南,科道徐憲卿、趙應期,兵部尚書趙彥,詹事翁正春等,卿寺朱欽相、胡世賞,吏部郎中鄒維漣,撫寧侯朱國弼等,不下百餘疏,先後申奏,或專或合,無不危悚激切。俱不聽。

    面對此情此景,天啟皇帝自然會覺得,東林黨這是和自己玩指鹿為馬的把戲。因為魏忠賢明明就是我的一條狗,你們卻非要眾口一詞的說魏忠賢是一條可以隨時吃了我的惡狼。

    最後的結果自然不用問,皇帝的天平倒向了魏忠賢一邊。人們喜歡說,這是因為皇帝太昏庸了。事實上,誰處於皇帝的位置上,也會把支援的天平,倒向魏忠賢一邊。

    皇帝就是一再說,魏忠賢是什麼人,我心裡有數,不用你們扯淡。你們排擠魏忠賢,無非為了更好的控制我,別以為我不知道?對此,我們看一下楊漣給皇帝上的奏章就可以看出來。[注]

    [注]:陛下貴為天子,致三宮列嬪盡寄性命於忠賢、客氏,能不寒心?陛下謂宮禁嚴密,外廷安知,枚乘有言‘欲人弗知,莫若弗為’,未有為其事而他人不知者。又謂左右屏而聖躬將孤立。夫陛下一身,大小臣工所擁衛,何藉於忠賢?若忠賢、客氏一日不去,恐禁廷左右悉忠賢、客氏之人,非陛下之人,陛下真孤立於上耳。”忠賢得疏大怒,矯旨切讓,尚未有以罪也。

    從楊漣給皇帝上的奏章內容,我們可以看出來,皇帝一直是信任魏忠賢的,更認為東林黨攻擊魏忠賢的說詞,都是信口開河的。

    我們通常總認為,東林黨遭受這種慘敗,是客氏、魏忠賢合夥欺騙朱由校的結果。真正的原因,顯然不會這樣簡單。

    東林黨權勢最大的時候,就是天啟初年(一共三四年時間)。在此期間,明帝國軍隊先被努爾哈赤打得退到了遼河以西;後來又被努爾哈赤打回了山海關。

    如果僅此,也算個事。問題是,東林黨身居高位,卻都是一副此事與我無關的樣子。而且再看他們此前的表現,從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明知不對,少說為佳;更讓皇帝對他們失望到了極點。

    面對此情此景,不要說皇帝不是傻子,就算皇帝是個傻子,也會想給東林黨點顏色。

    這就好像有一群人天天胡吹,只要老闆重用自己,就能如何如之何。老闆重要他們之後,公司的業績那是變得一塌糊塗。他們卻又開口閉口,這怪老闆、怪同事、怪下屬,就是不怪他們。

    面對此情此景,皇帝就會覺得東林黨就是一群大忽悠了。而後來,他們竟然試圖用指鹿為馬的方式,讓皇帝取消內廷對他們的制約,皇帝自然更想收拾他們。

    崇禎皇帝后來對官僚集團冷血無情,很多時候,也是因為類似的原因。

    用英雄傳奇的眼光看天啟皇帝重用魏忠賢,自然是不可理喻的。但是用政治博弈的規則去看,天啟皇帝重用魏忠賢幾乎是必然的。

    所以,崇禎皇帝剛當皇帝時,一心要剪滅太監政治。等當了兩三年皇帝,他馬上又再度恢復了太監政治。因為他終於發現,太監政治也許弊端重重,但是破壞這種制度弊端更多。

    總的來說,明帝國的衰亡,並不是某個皇帝造成的,也不是某個太監造成的;當然了,我也無意說,這就是東林黨造成的。

    一個帝國隨著年代的積累,人口自然會達到農業生產力的峰值;各種社會矛盾自然會激化;既得利益集團必然會不斷擴張。到了這種地步,其實多少是有些無力迴天的。

    這就好像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明帝國立國近三百年,在中國皇權政治的歷史上,這種壽命絕對相當於九十歲老人),如果保養的好一些地,自然還可以多維持一會。但是如果有人認為,保養的好一些,它就可以返老還童,也未免說得太神奇了。

    在魏忠賢上位前,大明帝帝國內憂外患就一日重似一日,貪汙腐敗就半公開化的存在著;

    在魏忠賢上位後,自然也是如此。

    在魏忠賢死後,其實也是如此的。

    關鍵是,不論誰執政,好像也看不到好轉的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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