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女詩人餘秀華在網際網路火了，有人喜歡她的詩，也有人只為她“腦癱詩人”的標籤和故事而轉發。各路媒體蜂擁而至，甚至給她扣上了一頂“中國的狄金森”的帽子。湖南文藝出版社迅速簽下了她的第一本詩集，首印至少10000冊。然而真正關注詩歌、認真評價詩歌的聲音卻相對微弱。當代詩人西川、韓東、楊黎、趙野、巫昂、俞心樵同題問答，聊聊餘秀華的詩以及更多與詩歌本身有關的事。

如何評價

餘秀華的詩歌水準？

韓東：她有天分，也寫過好詩，或者好的詩句，但由於閱讀和交流的原因，作品呈現出來的並不是很盡人意。目前的情況對她的確是一個考驗。

趙野：我覺得她的詩是不錯的，非常有深刻的質感和她很獨特的一種經驗，這種經驗是她個人的，是跟她的生活有非常直接的關係。她的語言感覺也是很好的，我覺得是不錯的，肯定是不錯的詩，這是我的一個直接的感覺。

她是很好的詩人，有很好的語言感覺，有非常獨特的生活經驗。而且她的詩歌不像我們現在很多詩歌無病呻吟或者說毫無感覺，零零碎碎的或者玩語言遊戲等等，她的詩歌是一種生命的東西。

巫昂：她的詩歌，簡單，直接，不遮蔽，有金句，是個不錯的抒情詩人。拋開她身上的其他標籤，她已經可以作為一個獨立的詩人而存在，但嚴格挑毛病，抒情自身造就了局限性，抒情詩人最要命的問題就是常常為了抒情的需要不去深挖自身及作品的更豐富的可能性，偏飄，偏軟，容易自我重複和自悲自憫，沉溺於抒情的情境之中。

楊黎：餘的詩有當下性、有流行性。

俞心樵：應當說，餘秀華的抒情詩寫得很不錯甚至某幾首算得上優秀，這與她是否殘疾無關。詩歌可以抒情，可以浪漫，尤其青春期寫作可以甚至應當如此。但成熟的現代詩，應當有較高的技藝或智性含量。或者說，冷抒情更合我口胃。

“中國的狄金森”帽子

是否扣得過大？

楊黎：這件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狄金森，她怎麼啦？和餘有啥子關係？

西川：狄金森是19世紀美國出現的最偉大的三個詩人之一，甚至兩個詩人之一，一個是惠特曼，一個是狄金森，如果再加一個就是愛倫坡。我不知道為什麼把狄金森拉進來，恐怕不太合適吧。

趙野：首先，這個不是一個簡單的類比，狄金森整個生活背景也不是這樣的，她終生未嫁，在一個小地方，沒什麼朋友，自己寫作，背景是不一樣，這是第一。

第二，狄金森已經是個非常經典的詩人，餘秀華的詩，我覺得是不錯的很好的，但是還不至於那麼好。我們看一個成熟的詩人，看一個好的詩人，這個標準是不一樣的。比如說餘秀華，我以前從來不知道她，我沒看過她的作品，當我看到她的作品的時候，我會覺得這是個好詩人，非常好的，特別是她源自於她真實的誠懇的獨特的一種生活經歷。如果是一個成熟的詩人拿出這些作品來，可能我們反而對他提出一些批評。

俞心樵：目前網路瘋轉熱議，多有誇張之語，什麼中國的狄金森之類，什麼秒殺了所有當代中國女詩人之類，多少人真的較為完整地讀過狄金森？這是缺乏對現當代詩歌史和一些傑出詩人尤其是對其他女詩人的瞭解所致。我當然希望並祝願她能夠成為狄金森，我也希望網民在藝術尤其在詩歌問題上普遍靠譜。

韓東：這是廣告用語，雖然大眾讀者亦不知道誰是狄金森。所以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它竟然能起到廣告的作用。我們換個老外的名字試試，最好是捏造一個。

現代詩把詩歌的意境和語言放在了更加詭異的境地，也把詩人這個職業與社會割裂。結果導致幾乎所有知名的詩人都不那麼正常。他們要麼是神經病，要麼是殺妻魔，要麼是自殺控，要麼是裝逼犯，要麼是反革命。所以不出名還好，出名你就一定不正常。某些情況下反之亦然。不管是腦癱詩人還是反抗家暴的殘疾人，這些標籤餘秀華終生都無法擺脫。我想也不需要擺脫。就像熱愛海子的人一定會記得他是如何死去的但不會提起，只會談他的詩歌。雖然我清楚理論上講要談論甚至評價一個人大概是要把那個人放在橫縱座標裡去找他的軌跡，就算是對詩人也不應例外。但武斷而割裂地去談一個人也是我們的傳統——談朱熹你就不會談扒灰。但是想想現代詩原本就沒有給人留下多少分析和評論的空間。我想起讀過的那些深入靈魂的詩句，你只能感受她的力量，卻無法解讀這力量本身，就因為這是現代詩。你讀了“遠在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覺得廢話，你讀了“黑夜給我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想要分析她的中心思想？我相信所謂的壯美就是詩人看到後只能熱淚盈眶卻寫不出一個字的環境。我相信詩人是最早醒來最早離開的人。詩歌是精確制導炸彈，是點對點打擊，而不是地毯式轟炸，詩歌能傷害和拯救的始終是少數的人。如果你讀了一首詩她讓你戰慄或者澎湃那這個詩人那這首詩或者那句詩就活了，而讀到令人噁心乾嘔的詩歌不妨就罵一句扔開吧。說了這麼多，我想回到問題本身。先在網上看了她的新聞，讀了她那首走紅作，後買了她的三本詩集《月光落在左手上》、《我們愛過又忘記》和《搖搖晃晃的人間》。餘秀華是我喜歡的那一類詩人，這類詩人有詩情亦有人味。餘秀華是個彳亍而孤獨的人，在她的詩歌裡我們有過一面之緣，希望她安好，希望她有一天放下筆的時候，不要拿起刀。最後如果不想消費她而是想了解她可以讀讀她的散文集《無端歡喜》。

偶爾在董卿老師主持的朗讀者節目中，看到了踉踉蹌蹌走上臺的餘秀華，她顫抖的身體與她努力朗讀的舉止，至今在我的腦海裡不斷浮現，那感覺就如同讀了她的詩後，會讓人抑制不住心頭的抽動與疼痛。“她是何許人？”我下意識的問自己，在度孃的幫助下，我才知道，她是—位普通的湖北農家婦女，因患腦癱而落下行動及說話的各種不便，為此19歲就被家人強行嫁給了一個比她大13歲的男人，婚後的二十年，她活的痛苦，活的卑微…她的命運無容置疑是令人同情憐憫的，她的很多詩可以說是在她生活的煉獄中完成的，她是以詩為武器與生活與命運抗爭，她只有活著詩中她才是健康完整的。她的網路流行詩《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讓人震撼，她的膽識、被壓抑後人性、情緒，及對愛的渴望和吶喊，全都在詩中爆發……極具穿透力！這個時候我看到的不在是舞臺上那個拿著話筒，說話生硬費力且搖晃著腦袋和身體，表情隨語調升楊而被扭曲的餘秀華，而是一個全新的，有活力讓人詫異的餘秀華，她就象草原裡一頭想掙脫韁繩又力不從心馬駒，沙漠裡受傷的駱駝，只能以吶喊的方式…你說力量也好，煲雞湯也好，她的確在用力掙脫命運的束縛，她是地地道道的詩歌者！而且超有感染力的好詩歌者！只是她的宣洩方式過於直白有力，以致超越了女人的膽識與陰柔之美，更逼近一個男人的性格，她拋開扭捏作態，拋不開生活的壓抑，真實與嚮往是矛盾的，這與她所接受的生活層次與環境不符，鑑於她在詩歌方面的表現，認識自然是各種評說，我認為這都非常正常，中國森林資源遼闊，林中百鳥爭鳴是自然現象，但自古以來華人都崇善講和為貴，我更願意欣賞到百鳥齊鳴，百鳥朝鳳的歡樂祥和！對於餘秀華女士來說，無論怎樣都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傷者，我們可以多一些包容和理解，我們應該欣慰她用詩歌抵舔治癒了傷體的疼痛，也喚醒我們對生活、人性、美及詩歌的換位審視，這說明她內心比一般人要堅強，她的詩能讓她一夜爆紅也說明她是聰明好學的，值得我們學習和尊重。

什麼都可以。

但不能以自我的意志去汙衊另一個不會發聲，但同樣也是弱勢悲哀的群體。

她可以離婚，她也可以穿過大半個中國大半個世界也可以，去睡任何人，前提是對方也願意。

意淫可以，但任何人不可以突破我們的生存底線去強姦民意。

你自己是自由的。別人也一樣，像你的丈夫，你不喜歡他，他一樣不喜歡你。

你是弱勢群體，他未嘗不是。你以你的努力改變了命運，他不想嗎，多數人成了只是想想而已的悲劇。

婚內財產，婚內成名，還叫囂著，十五萬離婚以貌似很高傲很牛叉的靈魂，擺出一副很鄙夷的樣子戰勝了另一個她冠以的鄙賤的靈魂的他的丈夫她的深仇大恨和冤屈似的。

另一群人又魚龍混雜，高聲喊著萬歲似的爛摻合著扭曲著人性的本質。

本應該就有他丈夫一半財產的。到她這裡，因為殘疾，所以一群靈魂的殘疾者也是聞風而起。順式擺弄著一個小丑在樑上跳來扭去。

當然，對於一個低層弱勢的人來說她是一個很成功很勵志的一個棒樣。但她勵志的出發點，基於她對自身悲劇的認知度，她的出發點也註定是搖搖晃晃，沒有堅實的根基而落臼於殘疾。

榜樣不應該是賤踏在他人人格之上。

再鄙賤的靈魂也有他自己生存的理由和尊嚴。她的丈夫就理所當然的成了她的仇敵她的墊腳石。把丈夫踩倒了，彷彿人生就可以宣洩出美麗。

她算一個善於在困境中掙扎，並敢於大肆叫囂不管不顧的女人。

評價詩人是需要勇氣的，我只說，她的走紅是一個現象，一個文化領域雜亂無章的現狀，任何事物都可以被炒熱。任何事物也都可以被凍結，喜香和逐臭全都有市場，可以使之冷熱的標準不是美或醜，是能不能帶來經濟效益，能不能引起轟動，皮革丸如果不是作的太過了，他的嘻哈可能還會一直在音樂領域氾濫，根本沒人監督！而且皮革丸用不了多久，就會化名“搞丸”繼續出來賺腦殘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