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覆列表
  • 1 # wydsln

    《一次鬥爭的描述》目前被認為是卡夫卡的處女作,儘管還沒有形成完全的個人風格,但一如他另外的作品,晦澀隱喻,情節支離,思路跳躍。不過麼,就像書迷朋友說的“我們對卡夫卡所有的理解都建立在對他的誤解之上”,所有的解讀都是帶有解讀者個人情感的二次創作,總之,在冬天夜裡去洛倫茨山是毫無意義的,在夏天夜裡難道不也是如此嗎。

    溫暖的環境即使是暫時或虛假的,其氛圍是與所謂“孤獨”搭不上邊,甚至是正反兩極的。所以人常常會有意地忽視個體分異,透過群體聚會短暫地幻想出實則並不存在的烏托邦。

    小說開頭正是“我”坐在明亮溫馨的房間,看起來禮貌悠閒,周圍安寧甜美。食之無味但是也不會覺得有大的不妥,就像口中含著的那塊不可口糕點。屋外的嚴寒凜冽給了“我”和他赤裸面對彼此的衝突機會。對孤獨的從不曾消逝的恐懼,也許是兩個脫離了任何背景只剩下獨立人身份的人,相互維繫的根本。

    當“我”欲與他告別時,他說“有多少幸福的思想都在被窩裡被窒息而死,當一個人孤獨地睡在床上時,有多少噩夢使他汗流浹背。”“我”相信從他的談話中認識到了,他在“我”身上猜到了某種我身上並不存在的東西,就是孤獨。

    可是不存在又怎會被猜中?孤獨是當事人不願提起的,別人提起彷彿又確鑿存在的。沒有誰比深夜獨自出現在廳堂吃糕點的“我”更適合被賦予孤獨的可能,且真實性甚至就此無需考證了,孤獨是被環境被他人賦予的,孤是孤身一人,獨是獨自。所以當“我”和“他”在一起孤獨就不再,而 “我”不斷害怕他被第三方拐走,表明了“我們”根本的不同,結果仍然是“我”的孤獨,“我”個人的,無法被別人挽救的。

    注意動詞,謹防他從我的身邊被“偷”掉;我會從這個世界裡被“拋”出來;不,他不會再把我“甩”掉。我彷彿是為了可以迎合他非常緩慢地改變自己的姿勢,試圖把他的注意力移開,甚至一度把他的身子轉到河的那一邊,卻在他突然轉身凝視我的那一刻,羞愧和焦躁,一覽無餘。還有我幻想的明日他與安娜小姐談話中,對我自身充滿明確懷疑又兀自唐突增加的好感,自尊與脆弱的交織明顯地顯現出來。

    “他留在我身邊”“永遠”意味著孤獨是暫時不必然的,他的愚蠢和對“我”行為的無法理解,證明了孤獨依附於他人,不再是自己的。相對於孤獨的延伸是對死亡的恐懼。於是 “我”數次產生了死亡的恐懼,但是統統無法以一種終結的姿態逃離這種束縛住的情感。被關著的解釋是,這是因為將部分的自我寄託了出去。而傳統的解釋是人的價值在人與人的互動關係中實現。

    (騎行)和(散步)中多次出現的“我讓”,輔證其臆想的主觀性和唯心主義。卡夫卡本人在《對罪愆、苦難、希望和真正的道路的觀察》的話似乎可以作為自答:“同一個人的各種認識儘管截然不同,卻有著同一個客體,即人本身,於是又不得不回溯到同一個人心中的種種不同的主觀上去。”

    政治哲學認為:“社會上的大多數政治行為都是和國家無關的。” 它意在鑽研人與人的關係,關係的運作,妄想出傑出的邏輯和掌控模式。之所以說是妄想,是因為廣泛被接受的經驗主義提出:認識來源於經驗。而大衛·休謨明確提出真理不存在於現在,理論不過是既存事實的歸納並不具備推測的能力。所以政治哲學,從經驗的角度出發也許根本就是無意義的。

    霍布斯提出了社會契約,前提是假設個體人類相對於無差別和有限的資源是貪婪自私的。

    洛克相信人生來便是自由的,簡言之——天賦人權,同樣的衍生出了對於社會契約的深刻內在要求。

    盧梭認為:在社會契約中,每個人都放棄天然自由,而獲取契約自由;在參與政治的過程中,只有每個人同等地放棄全部天然自由,轉讓給整個集體,人類才能得到平等的契約自由。

    康德的思想更加的理想化了,一種理想化的理性擊敗了經驗主義強調的既存事實積累,人作為獨立的個體是獨立自由的,人的本性是善意的,社會契約保護個體人的善和人的自由。

    綜上,人類是理性的個體,人類是社會的基礎,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社會關係的中心。

    人的根本意義顯然被過分強調了,生態中心主義的趨向在當今已經是越來越明晰。

    卡夫卡在探究人方面的現代性顯而易見,“真理是不可分割的,所以它無法認識自己,誰要想認識它,那必定是謊言”;“用人類來考驗你自己吧,它使懷疑者懷疑,使輕信者輕信。”

    對人的感性定義,對物質的不信任,對社會的深深刻懷疑。這種憂鬱的否定和懷疑勝過經驗主義肯定的信心。遙想到他當時正身陷入信仰迷失,社會混沌的德國就並不難理解。一次鬥爭的描述只涉及寒冷冬夜大街兩人又陌生到熟悉期間模糊曖昧的衝突糾纏,然而清楚的自然是兩三句話就清楚的情節解構,複雜的是難以琢磨的心理活動。

    這本身就寓言了人與人的關係表達相對於思考過分的簡潔,僅僅是在維護一種表面的親密,保持一種內在的疏離,根本就是充滿不可知曉的謊言,是貌合神離,缺乏信任的得過且過。

    相對於經典的政治哲學理論,卡夫卡構造了任意的碎片式的個體,隨機的把他們從社會背景人物背景中提取出來進行殘缺的拼圖,觀察設想他們可能產生的鬥爭。人類中心主義固有的自傲和孤獨所帶來的恐懼所以依賴的需求相沖突,個體的理性也就土崩瓦解。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碳60是團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