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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嘟嘟讀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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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關中樵夫
我和母親之間的關係,時好時不好,因為我六十多了,母親仍然像我小時一樣,對我又說又罵的。
再過兩個年,母親就九十歲了。人活七十古來稀,耄耋之年,期頤將至,母親確實老了。如今,雖說能行能走,但佝僂弱小之軀,已沒有多少力氣了。儘管極努力想給自己擀點面,蒸幾個饃,但心有餘力不足,母親現在幾乎不能自做自吃了。蹲下來大便完畢,須依靠手抓的力量才能站立起來。有時去鄰家去逛,也要拄上柺杖,顫顫巍巍走一陣歇一陣。距老家二里地的東店頭村三七十逢集,原先她自己提條編織袋,能買菜買肉,現在怎麼努力,也走不去了。有一回,她試圖再趕一次集日,可努力走到半路,又返回來了。她怕,掙扎到了,掙扎不回來。現時,一里路外的地方,老孃是去不了嘍。
人老了,可老孃心不老,仍然象過去一樣,問我們姊妹五個的家事。你給你那碎娃把媳婦訂下了沒有;你女子生幾月呢,照(做B超)沒有,啥娃;你把你崖背地裡的蘋果花疏完了沒有,今年花稀稠咋樣……母親問起來,絮絮叨叨不停,我們回答起來費時費聲不說,似乎還沒完沒了。因為母親耳聾,急忙聽不清楚。一句話,你得大聲野氣回答多遍,還得輔以手勢,她才能明白。見她沒完沒了,你生氣了,不說話了,這時母親便變得有點象小娃了。嘴撅臉吊不說,還罵:“咋,擦屎挖尿,一尺五寸把你撫育大,彈嫌我了!沒良心的東西!”
老小老小,這話一點不假,老孃這麼老了,心數蠻多,思維也近似於小娃,有點好氣好笑。母親一輩子吃中藥反胃,吃西藥嘔吐,有病,只有打吊針了,可打吊針暈針。那次感冒,帶她去醫院治療,醫生開了一瓶吊針,可打了半瓶後,母親暈針不行,只好拔了。在醫院的長凳上,緩了一陣兒,我帶母親步行回家。母親坐不了汽車,暈。半路上,母親問我,那瓶吊針液多少錢,我說不到四十元,母親說:“我只知十頭八元,沒想到還這麼貴的,撂了怪可惜的。咱不如再回醫院,讓我把那半瓶掛完。我覺得這一陣兒,不暈了。”你看,母親幼稚不。
母親就是這樣,一輩子捨不得這,捨不得那,吝嗇得要命。我們兄弟姐妹給她買的好衣服好鞋,一直捨不得穿,老穿舊的爛的。鞋前頭爛了,腳指頭都出來了,還捨不得扔掉。我們買的幾雙新鞋她拿出來看一次又看一次,就是捨不得往腳上穿:“這麼好的鞋,穿到我腳上都把鞋糟蹋了。”她說。是的,母親是一農民,樸實了一輩子,儉省節約了一輩子。“先放下,以後出門入戶,跟集上會時再穿。”母親總這樣解釋。你看母親這思維,是不是和小娃一樣,你如今快九十一百咧,二里路都走不了,還有多少個以後,還到哪裡去出門入戶,跟集上會!
母親一直不愛拄柺杖,可我們見她年事已高,老早便置辦了幾根,可她就是不拄。她嫌拄柺杖麻煩,讓人看見以為自己真個老了,硬扛硬頂著。後來實在扛不住了,才拄柺杖。可她不拄我們買的,是胡亂在門口找一根樹枝。村上的人見了,問我咋捨不得錢給老母買一根有模有樣的柺杖。我找到她,把我們買的柺杖找出來,讓老人家挑一根,並把她那根樹枝柺杖扔掉。滿以為這次她肯定要拄新的了,誰知兩天後見到她,拄的是另一根樹枝。我問,她說:“你過來給我把新的拾掇好。”我說:“新的還拾掇啥?”老孃說:“現在到處都是水泥路,柺杖挨地那頭不經磨,我已把鐵絲皮子鉗子準備好了,手上沒勁,你來給我把那頭用皮子(橡皮)一包,用鐵絲紮緊。這樣一來耐磨,二來穩當。”我一想,也是的,趕緊去包紮了,可幾天後,她還是拄的樹枝柺杖。再問,她說:“我思量了一下,拄棍能行,把那柺杖放下,明日往哪裡去時再拄。”好笑不,跟集上會,出門入戶又變成哪裡了,不知老孃嘴裡心裡的哪裡究竟是哪裡,該不是九泉之下吧?更不知那個明日是哪一日,該不是進九霄宮的那一日吧!
家住渭北山區,冬季頗冷,見母親年高,自己給自己燒炕困難,弟弟給母親裝一空調,可她就是不用。天天背一揹簍,拿一竹耙,給自己耬耙燒炕樹葉,一見颳大風,起得更早。因為大風會把大量的樹葉刮到避風的旯旮拐角,不用耬耙,光給揹簍裝。你趕過去,勸阻她時,她會把揹簍給你,說:“南崖下還有幾堆樹葉沒背完,趕緊替我揹回來!”
母親和三弟在一起生活,因怕她勞累,每年我果園修剪的枝條,我都讓別人撿拾。母親見狀,讓我不要給別人,她撿拾回去燒炕。我撒謊說,人家不要錢給我修剪,我才把柴叫人家拾。她一聽,又找到拾柴人,和人家商量,能否把剪下的樹枝留下,她來撿拾。你看可笑不!
父親在世時,我們五個兒女也為父親置買了不少衣服,可母親總捨不得給父親穿。父親走後,我姐和妹把父親的遺物整理後,要埋入墳墓,母親擋住了:“先放下,讓她再看看,整理一下,看還有沒有有用的。”她這一看,就是好幾年,這一件捨不得扔,那一件捨不得撂。後來,弟媳借她沒在家時,偷偷把父親的遺物在父親墳前燒了。她回來,不好發作,偷偷給我說:“那媳婦不過日子,把你伯(父親排行大,我們當地喚伯)的東西燒得光淨光淨的。”
老母親近一二年來,不允許我們姊妹兄弟給她買吃的任何東西了。她說:“肉我一輩子幾乎吃不成,其它水果也不香,也咬不動吃不成了。買回來,時間長了,就放壞了。西瓜更不要買,一個大西瓜,那麼多錢,我一個吃不了幾口,放著放著便放瞎了。有時怕瞎,整得我掙扎著吃也吃不完。”
我有個弟媳,弱智,母親很關心她,好吃的總先盡她吃。平時我們回家後,改善一下生活,她總記著飯前把弱智弟媳先叫來。
母親這二年,對我們幾個唯一的要求是陪伴她說話,每次看她時,總說幾個兒女誰多長時間了,還沒來看她。對幾個曾孫她格外關照,每次都要求我來看她時帶上我的孫子,她的曾孫。並非要抱一抱孩子不可。當然,每次看後走時,她都要把別人孝敬她的東西給娃多帶一些。“讓娃吃,娃娃家這時候,又長骨頭又長肉的,要吃好。我,活今日沒明日的,還糟蹋啥哩!吃也是瞎吃咧!”
每次看完她走時,她總是拉住你的手問:“下回啥時來看我?我今年確實不行咧,不知還能不能過年。”
大概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在世的父親給母親買了一軟雙人沙發。母親一生細法,當然對新沙發倍加愛惜,馬上用舊床單把沙發全部包裹,不讓坐的人把沙發弄髒。這沙發在母親的呵護人,一直完好無損。後來母親不住窯洞了,改住弟弟新蓋的大房。這大房是粉白的,那沙發搬進去,又包裹著舊床單,咋看都搭配不當,有點不順眼。為此,我們要把那罩護的破床單取掉,讓沙發顯露一下本色,可母親不允。就這樣,沙發帶著破爛失色的護罩布,一直在那兒放著。父親過世後,弟媳央求我,勸母親取掉那舊得掉牙的罩布。因為我是兒子中的老大,對母親說話比較有用,其他人不敢說。我當時沒有說,只是撤掉了那破爛床單。誰知,母親看到了,美美收拾了我一頓後,又把那爛布罩在已經罩了幾十年的沙發上。
這沙發在我們家幾十年了,竟有幾個家庭成員不知道它的本色。這沙發本色是天藍色的,至今取掉罩布,仍覺得嶄新,保持得異常完好。這和母親一樣,將近期頤之年,身上仍保留著她那純潔純樸的本色。這是勞動農民的本色,也是普天下所有母親的本色。這本色平凡普通普遍,但永遠象藍天一樣,博大高深明淨深邃。
老小母親,其實老是真,母親如今頭髮全白,背也駝了,原本不高的個兒一佝僂,更加老態龍鍾。但咋樣說,都不是小,我覺得。母親偉大,母愛厚深。母親身上,永遠沒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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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二止
我與父母已有兩年不見,記得最近的一次見面還是那年國慶節期間。
父親日漸消瘦,面板比以前更黑了,身體佝僂著像個駝背,咳嗽比以往次數要多,晚上更甚,一口牙齒這些年全部光榮下崗了。
相比於父親,母親身體明顯要好很多。母親比以往還要胖上一圈,圓滾滾的像個皮球,進家門要側著身,提口氣才能不被門夾住。母親的頭髮還是那麼黝黑濃密,好像用墨汁染過一樣;
父親脾氣不好,總是愛對著母親發脾氣,也只是嘴上罵罵隔天就沒事了,因為父親不會做飯,和自己的嘴巴過不去這點道理父親是懂得的,所以第二天父親就給母親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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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八一影視
我是個80後的,在家裡我是最小的,那時候我們家裡生活比較困難我們兄弟姐妹多,父母也很辛苦,但是父母都還是比較疼我的,真事應了那句老話,父母都是比較疼小兒子的,
長大後我覺得愧對的我的父母,可以說我的父母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為子女操了一輩子的心,等我們知道懂事了,他們卻離我們而去了,所以我想說的是,趁父母還在的時候,不管多忙也要記得多抽時間回去陪陪我們的父母,別等他們都不在了,再來後悔,
有句老話說的好,說的在理,別等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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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人的哲學思想之一就是孝道,烏鴉反哺,羊跪乳恩等已經刻入我們的腦海,所以孝敬父母是天經地義的事。所謂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論跡貧家子弟無孝子。
一直以來我都是遵循這些道理去對待自己的父母與岳父岳母,也許做的還不夠,但是儘可能去做。比如給父母過生日、陪父母過年過節、換季給父母添衣服、平時買些生活用品、帶父母上醫院檢查身體等,總體來說與父母、岳父岳母關係還算融洽。但是可伶天下父母心,很多地方父母總是牽掛,比如出差幾天他們總會打電話,還經常勸戒菸戒酒、不要熬夜多鍛鍊等等,父母對子女總是放心不下,只有為人父母才會有更深的體會。
我們孝敬父母一定要趁早,不要等“子欲養而親不在”才後悔。如果父母生前我們問心無愧,真到他們走的那一天就不必哭天喊地、痛不欲生,我還是提倡一切從簡,雖然我們做不到莊子的境界,但至少可以給自己一份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