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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風雲人物:信仰矛盾又有些“婆婆媽媽”的忠王李秀成
李秀成(1823—1864),正史記為廣西藤縣人,有野史傳他是兩淮海州人,在藤縣做生意而參加太平軍,真實性待考。先按正史說吧,他和陳玉成是同村人,看來也巧,出身同樣是卑苦的,不過他有叫做塾師的舅舅,總算學習了識字,但沒學多少就幹苦力活去了,因為家裡快餓死了人,他才十來歲,開荒、拾荒、燒炭、甚至乞討都做過。其外表看上去柔軟卑微,低眉順眼,這也許是那時貧苦底層百姓普通特徵,李秀成也是,沒有陳玉成那樣充滿異相。
金田起義後的第二年,太平軍向永安進軍,路過藤縣李秀成的家鄉,窮苦村民都燒了破茅屋參加造反了,李秀成也是其中一個。此時李已經差不多30歲了,是太平軍中的老人了。
李的性格柔順,缺乏剛勁和造反魄力,因此前期年齡雖大,卻只是默默無聞的小兵,還不如兩湖後入的人升職快。定都天京後,還只是丞相胡以晃手下的理事。
直到楊秀清看中了他,才開始讓他帶兵,而此時太平天國也是鼎盛之時,加之李比較穩重,執行命令到位,贏得不少好評,後又跟著石達開去經營安徽,這段經歷使李秀成從石達開那裡學習了治軍,撫民,加之不斷帶兵攻城掠地,從而總算具備了一定的為將之道和政治能力。
沒多久,天京內訌開始了,天父殺天兄,天京王殺王。直到石達開負氣出走,第一代領導人幾乎全部內訌掉了,只剩下寡人洪秀全,洪在用權術弄死所有對手後,發現權到手了,但自己啥不會幹除了整人。於是高層權力真空,急需填補。李和陳玉成這些“洪二代”提前接班了,迎來了巔峰之路。
但陳玉成的資歷、戰功、成名時間都領先於他,所以李一直被他壓在下面,雖然比陳年長15歲,當地位懸殊時感覺不到,但兩個人同處一核心小圈子裡時,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會越來越明顯。
陳玉成、李秀成二人主導太平天國的軍事活動後,初期是同心協力的,攻破清軍江南、江北大營,再到三河鎮全殲湘軍李續賓部,都是全力投入。洪秀全看到了曙光,當然其實只是一顆春藥罷了,又發揮其厚黑教主的權術。
先封了陳玉成為英王,把他高高吊起,讓李秀成等抬頭先望一會兒,再封李秀成為忠王,讓兩人互相制衡,使自己安全,當然此刻洪最信任的還是洪家人,族弟洪仁玕剛來半個月就封為幹王。果然,從此,陳、李二人逐步演變成勢同水火。
韋俊本來是陳、李二人的老上司,又由於是韋昌輝的弟弟,天京內訌韋昌輝被打倒,後面一直受擠兌,原來在武昌和江西一帶駐兵,但此時那帶都被湘軍佔了,韋只好退到安徽立足,但安徽是陳的地盤,於是和韋火拼,李不調解,反而火上澆油,口頭大力支援弱方韋俊,最後導致韋無奈降清了。
不久陳玉成安慶敗亡,李秀成全力經營自己的蘇浙地盤,並不出手去救,陳只能求救捻軍。終於英王玩完了,自己成了太平天國最大的實力派。
但其實悲劇才真正開始,陳玉成一倒,太平天國進入倒計時了。李秀成的忠王府再金碧輝煌,蘇浙再富裕也無法挽救,和洪秀全剪除諸王之後的感受一樣,一時爽絕,但獨木難支。孤城天京危在旦夕,只能找李秀成救命,誰叫你是唯一柱石,又是忠王呢!
推向風口浪尖的李秀成,其信仰矛盾,性格婆婆媽媽的一面逐漸放大體現出來了。
他既承認現實,深知大廈將傾,又想信奉忠貞,做一個忠臣,但又拿不出挽狂瀾於既倒的決心和魄力,還在攻下杭州城後假仁假義的寬待或厚葬清廷官員,也許想留後路。另外明知蘇州郜永寬等八王必反也聽之任之,不是一個誓死捍衛太平天國的忠王所為。因此,關於信仰,如果不說他沒有信仰,那就是信仰矛盾。
期間,不管是率十三王救天京,還是進天京死守,無不是在這種矛盾又婆婆媽媽的狀態下進行的,焉能不敗?這種狀態時人的意志很弱,天京保衛戰之敗徹底摧毀了他和太平軍的意志。
1864年7月19日,天京城破,李和幼天王逃出去了。李是怎麼被發現和抓住的呢?當然全是因為背了一身的金銀寶貝,為什麼不給幼天王一行人拿著呢?他的戰馬不是都給了幼天王麼?
這個細節往往被人忽略,但能看出很多本質問題。至少再次證明他並不會是死節的忠臣,後面他向曾國藩乞降,有人解讀為類似三國姜維詐降之計,可能更多是為弘揚忠義而保留的一塊遮羞布罷了。
至於忠王府,李秀成有兩座王府,天京有一座,後來攻下蘇州,在蘇州另建了一座極盡豪華的"神仙窟宅"般的忠王府。蘇州淪陷後,李鴻章進駐這座忠王府時竟驚歎為"瓊樓玉宇,曲欄洞房,真如神仙窟宅"。這也側面反映了李秀成私心重,貪圖享樂。
當然晚期的太平天國本身就是一個大火坑,畢竟太多的侷限性,李秀成這些陷入裡面的人又能如何,只能一起隨著這個歷史大悲劇終結。
興亡誰能定,盛衰豈無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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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只憑一時一事、幾件不完整的證據來整體評價一個歷史人物未必客觀,也未必全面。但太平天國的忠王李秀成註定是一個歷史問題人物。
李秀成(1823——1864),原名李以文,廣西藤縣人,出身於貧苦農民家庭。1851年,參加洪秀全領導的太平軍。他從普通士兵幹起,出生入死,身經百戰,為太平天國立下卓越的功勳,成為太平天國後期最傑出的軍事統帥。然而天京城陷時,他孤身一人逃到天京城東南的荒山破廟中,身上帶有許多珍珠寶物,結果被砍柴的村民認出,由於村民之間分配財物發生爭執,李秀成掩藏不住,最後被兩個奸民解送清營。因而戲劇性的成為"人為財死"的犧牲品,不能不引起人們的感慨。
被俘後,他在囚籠中寫下了五萬餘字的"供詞"——《李秀成自述》。文中敘述了太平天國的興亡始末,總結了太平天國失敗的十大原因和"防鬼反為先"的經驗教訓。同時,由於他對曾國藩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提出了所謂"收齊章程十條"(即"招降十要"),並且願以"罪將"之身,出面為清軍招降太平軍餘部。字裡行間,俯拾皆是的卑言諛詞無不使人感到觸目驚心。
作為太平軍兩支大軍的軍事統帥,在樅陽會議之後,陳玉成、李秀成通力合作,互相配合,互相支援,先後取得了二破江北、江南大營,浦口、三河鎮大捷等一系列軍事勝利,從而結束了1856年天京事變後太平天國岌岌可危的局面和分裂狀態。對此,茅家琦先生在其主編的《太平天國通史》中給予很高的評價。"在這個過程中,李秀成多謀善斷的戰略指揮才幹得到充分發揮與提高,陳玉成勇猛頑強、擅長組織會戰的卓越的戰役指揮才幹,則在多次戰鬥中得以體現,積累了更加豐富的戰術經驗。陳李配合默契,傑出的戰略與戰役指揮彼此結合,相得益彰……"然而,在1860年春夏間,陳李通力合作東征蘇常,攻佔富庶的蘇南地區後,李秀成取得了自己的地盤,擴充套件了實力,羽翼日益豐滿,開始擁兵自重,拒不服從天王的命令。
在安慶危機之時,幹王洪仁玕傳檄諸王救援,天王幾次嚴詔命他馳援安慶,李秀成再三抗拒不肯遵從,還自鳴得意的說"管主(天王洪秀全)從與不從""主本不從,我強行而止"。
安慶是太平天國聯絡皖北捻軍的紐帶,是天京的門戶,也是保證天京糧食供應的戰略要地。保衛安慶,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李氏兄弟卻遠離安慶戰場,銳意經營江蘇、浙江,攻取杭州,三次進軍上海,開闢了與列強苦戰不勝又難以脫身的被動局面。後來,太平天國遵王賴文光在《自述》中指出,"忠王李秀成者,不知君命而妄攻上海,不唯攻之不克,且失外國和約之大義,敗國亡家皆由此舉。"這樣,由於得不到李秀成支援的陳玉成部在安慶爭奪戰中屢屢受挫,致使安慶在1861.9.5日陷落,不久陳玉成被俘遇難。從此,太平天國在長江上游的重鎮盡失,天京門戶洞開。天國大廈岌岌可危。
李秀成在江浙戰場的勝利,並不能彌補太平軍在皖北戰場和天京上游的損失,最終無法扭轉軍事上的被動局面。恰恰正是這位在軍事上具有"戰略指揮才幹"的軍事家偏偏犯了軍事上戰略性的錯誤。其原因何在?正如昭王黃文英在《自述》中所說,"那忠王也是顧己不顧人,顧私不顧公的。"正是李的狹隘自私導致了太平天國在軍事上的不可估量的損失,同時也葬送了自己。
白紙黑字,青史昭昭。作為百萬大軍的軍事統帥來說,李秀成與"寧可拼盡最後一滴血,也絕不投降"的太平軍將士相比判若雲泥。因此直到今天他仍然承受著百般非議。他的生命結束於150年前傍晚的一場酷刑,他的名聲卻在150年後的今天仍受著無情的凌遲。
忠王李秀成不僅擁兵自重,不聽天王洪秀全的命令,在戰略上犯了嚴重的錯誤,而且還聚斂私財、生活腐化奢侈。在攻佔蘇浙大部分地區後,太平天國仍舊執行以前的土地政策,允許地主收租,承認地主土地所有制。在許多地區,政權的性質已經發生了變化,即由農民階級政權變成了地主階級的政權。同時,太平軍的一些將領也在不斷蛻化變質,李秀成及其部將郜永寬、錢桂仁、駱國忠以及熊萬荃等都擁有大量財產。錢桂仁以種種辦法聚斂鉅額財產後,用黃金打成金獅、金鳳各一對,獻給李秀成,併為李秀成建造行宮……太平天國後期,蘇浙地區陷入了嚴重危機,它的失敗已是不可避免的了。
手握重兵的李秀成在天京有兩座王府,與天京新忠王府興建的同時,在蘇州另建一座遠遠超過天京忠王府的規模更大、更為豪華的"神仙窟宅"般的忠王府。蘇州淪陷後,李鴻章進駐這座忠王府時竟驚歎為"瓊樓玉宇,曲欄洞房,真如神仙窟宅"。曾國荃曾經揭露李鴻章從蘇州忠王府論斤賣錫器,一次賣了20多萬斤,可以想象李秀成寶藏有多少?